第2章 邋遢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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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街道上行人很多，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人群中，偶爾也會駛過一輛冒著蒸汽的四輪老爺車。

街道的周圍，坐落的是充滿西方風格的圓頂拜占庭式建築和尖頂哥特式建築。

目光從四周的景物上收回，墨辰回憶著不久前腦海裡閃過的那段音訊圖象，眼底佈滿疑惑的自語：“天宮神域是什麼鬼？”

獨自思索了一會兒當前的情況，沒有頭緒。然後又在腦海裡嘗試著聯絡004無果之後，墨辰意識到，剩下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了。

待墨辰從腦海裡試煉空間給他的寥寥幾個字的試煉目標內容上回到眼前的試煉世界，他看著剛好在他身邊走過的一名成年男子的高大背影，有些驚訝的小聲自語：

“這個世界的人都長這麼高的嗎？和這個世界的人相比，我的身高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墨辰的這個想法剛生出沒多久，一名身材佝僂，滿臉皺紋，頭髮花白稀疏的老者從他的身邊走過。

在這名老者的右手邊，還領著一名看起來只有七八歲模樣的孩童。

身材佝僂的老者和七八歲的孩童，在墨辰的感覺裡，就和他的身高很相似了，尤其是那名孩童，根據墨辰的目測，在身高上基本和他一樣。

望著一老一少漸行漸遠的背影，墨辰眉頭不禁皺起，暗道：這裡是巨人國嗎？我在這裡只有小孩子的身高？

想著想著，墨辰忽然聞到了一股酸臭怪味。那味道就好似是從垃圾桶裡翻出來的變了質的食物一樣，令人聞之作嘔。

擰著眉頭，順著這股怪味傳來的方向看去，墨辰發現在他左手邊五六米遠的地上，正一動不動的躺著一名蓬頭垢面，衣著破爛，渾身髒兮兮的邋遢男。

看到這一幕，墨辰內心一緊，他面露驚駭的在心底自語：“這不會是個死人吧？”

或許是感受到了墨辰投來的目光，那名原本躺在由石磚堆砌成的牆根底下，蜷縮著身體，看不出死活的邋遢男，忽然動了動。

隨後，邋遢男抬頭朝著墨辰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當墨辰透過這人亂糟糟的頭髮，看到對方那一雙眸子的時候，墨辰一怔。從對方的眸子裡，墨辰居然看出來五分頹廢，三分警覺，兩分慈愛的神色。

在墨辰看向邋遢男的時候，渾身髒兮兮的邋遢男也在看向墨辰，不過和墨辰那帶有好奇和觀察的神情不同的是，渾身髒兮兮的邋遢男，在注意到看他的人是墨辰之後，他那至少一個月沒洗，黑乎乎的臉上，裂開了一個看到熟人的笑容。

接著，這名躺在地上的邋遢男，慢慢扶著身後的石磚牆站起，然後徑直的走到墨辰的身旁，伸出手就要往墨辰的肩膀拍下。

被邋遢男這一系列動作完全看傻了的墨辰，在邋遢男那雙粗糙的大手將要從頭頂落下之際，終於反應過來，慌忙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直到“嘭”的一聲，他的後背撞到了牆上。退無可退，墨辰只能有些慌亂的抬頭看著眼前的邋遢男。

全身破爛邋遢的男子，因為墨辰的向後退讓，他的手拍了個空。這個結果讓男子愣了愣，他低頭看向墨辰。

當他看到墨辰臉上的驚慌，和眼底的不安之色，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用一種類似於日語的語言問道：“達魯卡，你這是怎麼了？”

見到邋遢男說話，並且邋遢男用類似於日語講的話，自己竟然還能聽懂，墨辰心底一瞬的疑惑過後，他來不及去思考這些，而是抬頭望著邋遢男，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回道：“我…我沒事，就是有點不習慣別人拍我肩膀。”

墨辰的這個回答，讓邋遢男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從墨辰的臉上，仔細審視到腳尖，然後又由腳尖重新看回墨辰的臉上，這麼皺著眉頭來回仔細審視了好幾分鐘之後，邋遢男才滿臉不解的說道：

“奇怪了，達魯卡你哪天晚上不是緊挨著我睡覺。別說我拍你肩膀了，我就是打你屁股，都是很經常的事情，之前你咋就沒說過不習慣呢？

難道是長大了，有脾氣了？但不大可能啊，達魯卡你現在最多八歲，還是小毛孩子一個，平時大多時間都是跟著我出來乞討，怎麼會突然懂了習慣不習慣這些東西？”

看著邋遢男一臉懷疑迷惑的表情，以及聽著對方話音中的不解語氣，墨辰因為太過震驚，一時之間，他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此時的他，表面上看著是正一臉慌亂的抬頭望著邋遢男，心底卻是在瘋狂的吐槽：

“達魯卡是什麼玩意兒？最多八歲的小毛孩子？我今年明明都17歲，快要成年了好不好！

還有就你身上那股比垃圾桶還要重的怪味兒，我還每天晚上都挨著你睡覺？要真這樣，我不早被你燻死了！”

墨辰在心底的瘋狂吐槽，邋遢男自然是聽不到的，此時的他正滿臉疑惑納悶的盯著墨辰來回看。

雖然直覺上告訴他，眼前的達魯卡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但僅從外貌方面來觀察，他卻又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最終，邋遢男見達魯卡不說話了，他只能重新回到自己之前躺著的地方，把一個四四方方的破舊飯盒拿了起來。

這個破舊飯盒是邋遢男每天乞討的重要工具，至今已經為他乞討到了很多的銅幣。

拿起飯盒之後，邋遢男又來到墨辰跟前，他無視了墨辰略有牴觸僵硬的身體，用他的大手抓起墨辰的小手，說道：“達魯卡你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我們回家好好聊聊。”

說著，邋遢男就這麼抓著墨辰的小手離開了這裡。手被邋遢男抓著，墨辰無奈只能忍受著從邋遢男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怪味，跟著邋遢男的腳步走向街道的拐角處。

約麼過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墨辰被邋遢男帶著來到了一片位於城市北邊偏僻處的髒亂差區域，簡稱——貧民窟。

“啪嘰～”

剛進入貧民窟的街口，墨辰一個不注意，他的右腳就踩進了一灘黑到發綠的汙水坑裡面。

默默地低下頭，看了看沾滿了汙泥的右腳，墨辰輕皺了皺眉頭，他腿上微微用力把陷入汙水坑的右腳抬了起來。

把沾滿了汙水的右腳在泥土地面上蹭了蹭，墨辰這才發覺到，自己雙腳上穿著的鞋子非常有特點。

只見他左腳上穿著一隻黑色的板鞋，板鞋的鞋面破了個洞，以至於他的大腳趾隨時都可以出來透氣。

他的右腳上穿著的則是一隻灰色的布鞋，布鞋的鞋面和鞋底在腳後跟部分已經開線，像是張開了嘴。

望著從右腳布鞋的開線部位，還在往下滴答著黑到發綠，綠的人心慌的汙臭水，墨辰滿臉無語的抬起了頭，不再關注自己的雙腳，跟著邋遢男繼續往貧民窟的裡面走。

“吱滋～”

然而，墨辰繞過那灘黑到發綠的汙水坑還沒往前走出多遠，他的左腳底下又好像踩到了什麼。

左腳下傳來的頗有幾分粘性的微妙觸感，讓墨辰再一次默默的低下了頭。

一坨黑裡透著黃的米田共映入到了墨辰的眼簾，緊接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屎味鑽進了墨辰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