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銅爛鐵老酒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十六章 難以收場,權路巔峰,舊銅爛鐵老酒瓶,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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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國昌的到來,讓一時不知道怎麼辦的眾人頓時有了主心骨,他們不敢進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但作為副主任的錢國昌是可以的,哪怕蔣金龍不痛快也不好意思朝著錢國昌發作。
錢國昌好不容易跳出來,其實是不願意再插手這個事情的,但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得不出面了,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你裡面鬧成什麼樣,這都好說,但是鬧出去了,丟的是管委會的臉面。
所以錢國昌只能硬著頭皮往食堂門口走去,走之前還特意叫上了權振東,有個熟悉綠農事故的人在旁邊總歸是有備無患。
還沒等權振東把食堂門推開,就聽到裡面有人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然後就是一陣慌亂的叫喊,權振東一聽不好,趕緊把門給推開了,就見到蔣金龍捂著臉倒在地上,一群人圍著他,而前來談判的所有村民代表都一臉怒意地看著坐在地上的蔣金龍,與權振東在綠農門口打過一次照面,叫二子的中年人,此刻被關翀他們反剪著手按倒在地上。
權振東心頭一驚,連忙將錢國昌給讓了進去,然後反身又把食堂門給關上了,甚至還把食堂門從裡面給鎖上了,杜絕了外面有人進來的情況。
眼下這個場景,很顯然談的過程很不愉快,不,應該可以說是徹底的談崩了,就連蔣金龍這個管委會一把手都被人打了,這就有些過於刺激了,你談判再怎麼崩,那都還好收場,但蔣金龍被打,這個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能參與這次談判的,要麼就是蔣金龍的心腹,要麼就是綠農的人,想來蔣金龍被打這個事情他們是不會主動往外說的,錢國昌為了顧全大局,也不會拿這種事情來攻擊蔣金龍,除非等過幾年再拿出來笑話蔣金龍,但權振東不知道管委會的其他人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心思,不敢冒這個險,所以也只能把門給鎖上了。
錢國昌還奇怪權振東為什麼鎖門呢,在看到裡面的場景後,又哪裡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權振東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目光後,便瞪了在蔣金龍旁邊噓寒問暖的馬傑一眼,怒道:
“馬傑,你怎麼照顧蔣書記的,還不快把蔣書記扶起來,關翀,你先把人放開,談判協商,不要付諸武力。”
錢國昌不愧是久經官場的老油子了,一句話,指桑罵槐,連消帶打。
“這就是個刁民,連蔣書記都敢打,還有點尊卑觀念沒有?沒有素質,法律意識淡薄,關隊長,一定要把這種刁民給抓起來,一定要嚴懲,很多事情,都是壞在他們這種壞分子手裡。”
馬傑似乎是急於在蔣金龍面前表忠心,急於表現自己,直接無視了錢國昌的話,就像許多龍傲天小說裡被嚴重降智的反派一樣開始口不擇言了,很多話你心裡想想也就算了,但也是輪得到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的嗎,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
而且這話讓權振東聽了也是極度不舒服,什麼叫刁民,什麼叫尊卑觀念?合著你馬傑連個編制都沒有的管委會辦事員,裹挾著管委會所有人,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存在。
“馬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東西?黨章第一段寫著什麼還記得嗎?你平時就是這麼做思想建設的?”
一個小辦事員,權振東也不慣著他,當下便指著馬傑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
實際上馬傑在自己說完後就有些後悔了,但本身他就嫉妒權振東,對權振東沒什麼好感,現在又被這麼罵,有些下不來臺,而且所有人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讓他更覺得難受,但攝於權振東建設辦主任的身份,他又不敢真對他造次,只能把臉憋得通紅。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群眾工作,最忌諱的就是把自己拉到群眾的對立面,你馬傑這話一說出口,哪怕之前很好做的工作都能被攪黃了,錢國昌樂於看蔣金龍的事情被攪黃,但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
錢國昌知道關翀不會聽他的,所以也不跟關翀多說,只是推開了蔣金龍身邊的馬傑,親自把一直沉著臉沉默不語的蔣金龍扶到了位子上。
蔣金龍坐在位子上,看到打了他一拳的二子,被關翀等人按在地上,仍然瞪著眼睛怒視著自己,心頭不由覺得一陣的心慌,多年的從政生涯,讓他強迫自己把心頭的異樣給壓了下去,穩定了一下心神之後,對著關翀擺了擺手說道:
“小關,先把人放了吧。”
說完,還目光陰沉地看了還在憤憤不平的馬傑一眼。
蔣金龍知道今天自己的臉算是丟定了,而且加上馬傑那番不恰當的言論,將蔣金龍最後轉圜的餘地也弄沒了,而且蔣金龍也不可能再拿這個事情去追究打他的責任了,進退兩難,說的就是現在的蔣金龍。
蔣金龍的目光讓馬傑徹底歇菜了,如同一隻鵪鶉一般站在一邊,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蔣金龍又將目光轉向了到現在還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動的阮力波,希望阮力波這時候能夠站出來迴旋一下,但阮力波也只是跟蔣金龍對視了一眼,表情淡淡。
關翀見場面有些失控,而一向智珠在握的蔣金龍卻表現出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雖然聽從了蔣金龍的話,將二子給放開了,但心思卻是百轉千回,有些後悔答應蔣金龍過來趟這趟渾水了,搞不好這次好處撈不著還惹上一身騷。
“蔣書記,我們北鄉鎮各村村民才是這次事故的最大受害者,到現在為止,醫院裡還有幾十個無辜村民躺著接受治療呢,你們說協商談判賠償事宜,那好,我們也不吵不鬧,帶著誠意過來找你們談,你蔣書記可好啊,本著工業園區的大局,本著不給組織製造麻煩,給每個受害村民提供五百元每人的補償款,好啊,真是好啊。”
一個穿著夾克的陌生中年人冷笑一聲:
“你管委會的大局是大局,我們北鄉鎮人民的大局倒不是大局了?你蔣金龍真好大的口氣,耍著我們玩是吧,我告訴你蔣金龍,北鄉這天,是黨的天,是人民的天,還不是你蔣金龍的天!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說,你這五百塊錢的賠償,是從人民的利益出發,而不是你個人的利益出發的?”
這個中年男人的話,不管是誰聽了都算得上是很嚴重的指控了,要換個人,估計聽完後都得上去跟他拼命不可,但此時的蔣金龍是問心有愧的,竟然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反駁。
“北鄉鎮副鎮長羅敏君。”
見權振東不認識,錢國昌在權振東耳邊小聲地介紹道。
權振東點點頭,對羅敏君這個副鎮長表示出些許佩服,但更多的是對蔣金龍的天真與膽大包天表示驚訝。
真的太兒戲了,綠農的洩漏事故波及了北鄉鎮整整三個村,六百多戶近兩千三百多口人,所以權振東之前才覺得綠農拿五百萬出來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平攤到每個人身上,都不到兩千五百塊,權振東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還是太理想了,竟然能拿出每個人五百塊的賠償方案,加起來也就一百多萬,他們甚至連這五百萬都不願意掏。
這蔣金龍,不會真以為自己是管委會主任就以為所有事情都能他說了算吧。
從阮力波現在的態度來看,在沒有另外施壓的情況下,是絕對認死了這五百塊錢的賠償不會再繼續加碼了的,因為現在所有的壓力都在蔣金龍身上,蔣金龍要是頂住了,那五百塊就將成為定局,要是沒頂住,大不了他繼續加碼,所以他現在是一點都不著急,反正會上說給一千萬,但沒有說什麼時候給,他到時候大可以說五百塊是先期賠償,後續資金到位後會進行第二次賠償。
而以為自己跟綠農已經達成默契的蔣金龍,從裡到外都成了一個失敗者,他現在最需要的是綠農的資金配合,拿調查綠農這話給綠農施壓,從他口中說出來已經沒有用了,因為他沒掌握管委會,樂得看他笑話的人太多了,會後他將除了自己人之外的人全部踢出了綠農事件,那他就已經得不到管委會別人的支援了。
而綠農為了節省資金,背刺了他,壓根沒有配合他的意思,就算配合了,願意掏出更多的錢,可有些話說出來,有些事做出來之後,你後續再去補救,有用沒用又得另說了。
總之一句話概括,蔣金龍這回是收不了場了,比權振東之前預估的場面更加的難看。
權振東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個在政法口乾了將近一輩子的老政法,也該看透這些官場手段了,就連他這個體制新人都能夠品味出一二來,怎麼就敢這麼去做的呢?
權振東跟在錢國昌身後沉默著,這彷彿就是一個陷阱,而且是單純針對蔣金龍的陷阱,蔣金龍天真地跳了進去,權振東相信賠償事宜最終肯定會得到妥善的解決,會有一個不管是村民還是企業都能夠接受的方案,但蔣金龍註定要大敗虧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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