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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不蠢,秦鶴不說廢話,他對虞佳憶說的這些話根本不是安慰,而是指桑罵槐——被“兇獸”的好皮囊和裝乖扮巧矇蔽雙眼的,何止虞佳憶一人呢?

柳不花思考幾秒,搖頭說出心裡真正的想法:“刀子沒捅我身上,我想不出來。”

什麼“人要向善”之類冠冕堂皇的話柳不花講不出,他也沒高尚到那種地步,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這就是最冷漠殘忍的事實。

“如果捅了呢?”

秦鶴似乎聽到了柳不花那句“刀子沒捅我身上”,於是從虞佳憶身旁走到柳不花和謝印雪面前,目光先是在聞言微怔的謝印雪面容上掃視了一圈,再轉向柳不花,盯著他的眼睛:“如果前世,你就是曾死於兇獸之手的一條生命呢?刀捅你身上了,你怎麼想?”

聽他這麼問,柳不花也愣了一瞬。

他回望著秦鶴,宛如在與鏡中自己的四目相對,沉默片刻後,他如實說:“那你得去問前世的‘我’是怎麼想的。”

“我們記憶不共通,悲歡也不會共通。”

“現在的我對於這種假設,能給出的回答只有一個:看殺我的是誰和他要殺死我的理由吧。”

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些倔腦的人,他們總是善於原諒自己在意、喜歡、親近的存在,對那個存在毫無限制的偏愛、縱容。

就比如假設殺他的人是謝印雪,柳不花絕對會洗乾淨脖子湊上去,因為他知道謝印雪殺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殺法也會果斷溫柔,不會讓他感到任何痛苦。

如今這個假設的人換成了步九照,柳不花覺得,他也恨不起來。

從他和謝印雪第一次進入鎖長生到現在,已經過去八個月了,他們經歷了那麼多個副本,早已明白,鎖長生裡的每個副本,全都不是憑空捏造的。

它們都全部改編於曾確鑿真實存在發生過的一段歷史、記憶,亦或過往。

所以當不說廢話的秦鶴問出那句“如果捅了呢”後、再看看他頂著的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柳不花就什麼都知道了,比他更聰敏的謝印雪也一定能猜到。

——秦鶴所扮演的這位“妖精客棧掌櫃”,是他。

或者說,是他前世。

是他死於兇獸之手的前世。

奈何愛人者,往往兼其屋上之烏。

這輩子步九照沒對他捅過刀,步九照只出於對謝印雪的愛愛屋及烏,在鎖長生裡照顧過他很多次,而他把謝印雪當至親,他又怎麼做得到,為了一段他無法共情的歷史和記憶,去恨謝印雪所喜歡的人?

最重要的是,柳不花不覺得,他上輩子也許真死於兇獸之手,卻一定不是直接死於步九照之手。

畢竟步九照那麼喜歡謝印雪,自己若真死於步九照之手,那步九照見了他,一定會產生會愧疚、不安、或是恐慌的情緒,因為這事一旦被謝印雪得知,便會成為橫在他們之間難以拔除的刺。

可步九照對他從未有過以上任何一種情緒。

步九照待他只有煩,無盡的煩,煩謝印雪在乎他,煩他在謝印雪心中佔據一隅,煩的要命,卻無可奈何,甚至怕他死了,謝印雪會難過還不得不護著。

故嚴格算起來,這輩子步九照對他來說還有救命之恩。

那縱有前世之怨,也已由今世之恩償清,兩不欠了。

“如果世上確有你口中的‘前世今生’可言,那死亡就不過一種輪迴,這輩子死了,還有下輩子了。”

柳不花這話是對秦鶴說的,也是對謝印雪和步九照說的:“我這人比較看得開,只要殺我那人在我心中有足夠的分量,我願意為他而死。”

就像陳雲說的,她人生所求,不是單純的“活著”。

柳不花這一生所求,也不是“活著”二字。

“死亡不過是一種輪迴。”

秦鶴動唇唸了遍柳不花的話,嗤笑道:“你這哪是‘比較看得開’,你都快比我還看得開了。”

說罷秦鶴深深看了眼許久沒出過聲的謝印雪,把手背在身後走了。

而秦鶴走後,客棧後院就如同被開啟了結界般,漸漸有妖客出現:

“咋回事,廚房炸了?怎麼到處都是肉餅渣?”

“這肉餅渣有妖力啊,不會是哪個妖自爆了妖丹吧?”

“都沒死人,肯定不是自爆,就是肉餅渣。”

“娘子,這有隻死了的小妖怪。”

——一位男妖客發現了狏即的屍體,他揪住狏即殘斷的半截前肢,把小黑狗從地上撿起,稍作端詳後像世界名畫希臘神話天神克洛諾斯食子圖那樣,一口咬斷狏即的腦袋,吞進口中咀嚼品嚐:“它怎麼也沒多少妖力了?”

說著,他舉起手裡的狏即屍身遞給身畔一位白髮女子嘴邊:“娘子,你嚐嚐。”

這名男妖客身材高大,近有兩米之高,像個小巨人似的,頭髮全白如雪,凌亂垂下擋去了半邊面孔,露出的另外一隻眼睛望向身畔僅比他矮半個腦袋,同樣滿頭華髮的女子時其中之深情,幾乎能凝為實質。

華髮女子綠眉素頰澹裙裳,就著男妖客的手齊肩咬下狏即的殘斷的左前肢,蠕動塗著櫻紅口脂的唇瓣慢慢地嚼:“嗯?確實,我還以為這些兇獸會比我們妖力多些的。”

他們說話的聲音傳入參與者們耳中。

虞佳憶深吸一口氣,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以平復被秦鶴攪亂的心情,便就勢和大家討論起這件事:“客棧裡所有妖客的妖力都在流失,這種情況從昨天白天就開始了,一開始程度輕微,後面卻越來越嚴重,所以他們逮著其他兇獸或妖的屍體就想吃掉吸補妖力。”

這是她下午從其他妖客嘴裡得知的訊息——她可沒只顧著看妖客們的身子。

除此以外,蔡樂樂和百合子也打探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合窳妖力大失,也一定是昨天白天才發生的事,因為前天他和那名黑衣豹妖劍客打過一架。

告訴她們倆這個線索的妖客,不是別人,正是把百合子迷得神魂顛倒的男鮫人薄郎。

薄郎說,合窳跟劍客豹妖打起來前,正在和兩隻兔妖吃飯

那兩隻兔妖尤擅鑄劍,她們不好意思白吃合窳一頓飯,就說要送合窳一把劍當做飯錢,合窳謝絕了兔妖的好意,只說看一眼劍就足以,誰知好巧不巧,合窳持劍欣賞途中被豹妖劍客撞見,豹妖劍客便死活拉著他要切磋一番。

“後面那倆兔妖我和百合子也去問了,她們說合窳本來不想和豹妖打的。”蔡樂樂告訴眾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合窳抬頭看了豹妖一眼就改變了主意,表示願意和他切磋,跟著他們就打起來了,然後豹妖被合窳一招打趴下,毫無還手之力。”

謝印雪聞言眼睫輕抬,瞳仁轉動凝向蔡樂樂。

百合子則於旁邊適時補充說明:“我拉著辛天皓去跟那個豹妖劍客切磋過。他十招敗給辛天皓,我撐二十招敗給他,由此可知,修為排在我後面的你們若和豹妖對上,二十招以內必輸。”

“按照這個武力值推算,合窳如果跟我們打起來,未必沒有一戰之力。那他昨天為什麼不抵抗,還一劍就被步九照給捅死了?”百合自問自答,“因為那會兒他妖力已經沒了。”

楚儀楊也接話道:“對,就像我昨天和你們說的那樣,我懷疑無論是合窳的妖力,還是山犭軍、狏即或其他妖客的妖力,都是被兇獸窮奇給吸走的,不過時間點有些奇怪,窮奇為什麼早不吸晚不吸,偏偏從昨天白天起才開始吸收妖精客棧裡妖客們的妖力呢?難道他是前天住進來的妖客之一?但這也不對啊……”

窮奇吸收眾妖妖力的原因想都不用多想,肯定是為了蓄銳攻破長雪洲封印,釋放剩下的三隻上古兇獸混沌、檮杌和饕餮。

而妖精客棧裡共住著的三百餘位客人,他們不是同天入住的,有些已經住了十天半個月,有些卻是近幾日才入住,可在昨天之前,客棧裡並沒有妖力消失的情況發生,那就意味著昨天以前,窮奇並不在妖精客棧之中。

但如果窮奇是住進客棧的妖客之一,那妖精客棧眾妖客妖力消失的情況,應該從前天晚上就開始發生,而不是從昨天白天才開始。

唯一能夠解釋這種情況的,只有窮奇是昨天白天才來到妖精客棧的這一種可能,可問題是——

“秦鶴說過,昨天入住妖精客棧的,只有我們這群參與者。”楚儀楊朝眾人攤手,表明自己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窮奇總不會在我們之中吧?”

昨日緋衣雀妖一戰,差不多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然大夥人皮之下顯露的皆是血肉,不是蝟毛,所以楚儀楊這話也就隨口一提,沒特地想叫眾人把重點都放到窮奇身上。

他認為目前最首要的任務,是找出客棧中那最後三隻尋常兇獸。

心裡這樣想著,楚儀楊也對眾人說了:“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出最後三隻兇獸。眼下倒也有線索,這三隻兇獸裡有一隻是‘見則天下大旱’的兇獸,不過《山海經》裡會導致天下大旱的異獸實在是太多了,我可能記不全——”

他抬頭看向謝印雪,又接著講:“不知謝兄弟……”

謝印雪明白楚儀楊的意思,便直接了當道:“我記得全。”

說完他稍頓話音,蹙了下眉,再啟唇時聲音變得有些細弱:“……但我今日有些累了,明日再說吧。”

言外之意:他知道《山海經》裡見則天下大旱都有哪些,然而他今天就是不想說。

宣霆性子急躁,心道他們今天又不像昨天那樣和緋衣雀妖那樣修為高深的大妖客打過架,有什麼好累的?鎖長生留的副本時間又有限,他們應該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去想如何通關啊,等什麼明天?

於是宣霆脫口而出:“這天都還沒黑呢,你怎麼就累……我草?!”

宣霆的話沒能講完就變為一聲錯愕的驚呼。

因為謝印雪吐血了。

他在宣霆說到“黑”字時,左手便按上胸口,似再也無法忍耐痛苦般彎腰蜷起身體,靠右手裡的劍為杵杖支撐著地面才沒倒下,卻張口噴出一灘濃膩猩紅的血,彷彿身體裡破了個大洞,血多得止不住,連鼻子都開始往外湧血,臉色也在瞬間灰敗下去,比屍體還要蒼白慘淡。

這一刻別說他是有些累,就是說他快死了,眾人也會深信不疑。

“謝印雪,你怎麼了?”

“你被山犭軍自爆傷到了?!”

“療傷丸!你愣著幹什麼,快喂他吃療傷丸啊——!”

楚儀楊恨鐵不成鋼朝望著謝印雪出神的柳不花大喊,他不懂百合子都去攙扶謝印雪了,柳不花這個整天喊青年“乾爹”的乾兒子怎麼還不動?

真不怕療傷丸喂得慢來不及救人,讓謝印雪死了嗎?

柳不花不怕,楚儀楊可是怕得厲害,別人不知道,他心裡卻最清楚:這個副本里真正的活字典,不是他,而是謝印雪,如果謝印雪死了,那這個副本的通關難度絕對會翻倍陡增!

由於焦急,楚儀楊胸膛不斷起伏著,鼻孔也隨粗重的呼吸放大,忽然間他感覺鼻子有點癢,還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到了嘴唇上,楚儀楊伸手一抹,再把指尖放到眼前一看,頓時駭得瞳孔猛然擴張。

——他也流鼻血了!

楚儀楊張大嘴巴,五臟六腑卻在這一刻像被人重重攥了一把,痛得他捂著肚子做出了和謝印雪相同的動作。

宣霆馬上來扶他:“小楊哥!你怎麼也流鼻血了?”

“啊啊啊好痛!”

未等楚儀楊回答,劉斐也按著肚子喊著痛跪坐到地上去了,她身形才矮下,兩道血柱便從鼻間流出,狼狽的狀態跟楚儀楊完全一致!

“你們怎麼全都……”譚凡毅瞪大雙眼,神色驚疑不定,剛出口五個字表情便猛然一變,捂著小腹難以置信,“為什麼我也?!”

連原本暈倒在地吳煜都被腹部產生的痛苦硬生生疼醒了:“我咋了?我肚子好痛……”

被楚儀楊吼了一聲回過神來的柳不花在給謝印雪餵了一顆藥,自己也即刻吞了一顆,動作很快,就只流了鼻血沒有腹痛,便有勁高聲提醒眾人:“快吃療傷丸!”

已經在腹痛流鼻血的楚儀楊、劉斐、譚凡毅等人不等柳不花提醒早就開始吃藥了,而百合子、虞佳憶、蔡樂樂和宣霆也沒逃過一劫,最後辛天皓跟吳煜一樣被活生生痛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聽柳不花的話吃下一顆藥,人清醒還沒兩秒,看見在場眾參與者一個二個滿臉是血眼又閉上了,不過大家自顧不暇都沒空管他。

“怎麼回事?”蔡樂樂邊用袖子擦著鼻血邊問,“山犭軍的自爆是延時攻擊嗎?”

百合子人都蔫了:“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媽的痛死人了,比我痛經都痛。”

楚儀楊學謝印雪用劍當柺杖杵著地,虛脫無力艱難道:“發作順序好像和我們的修為有關。”

修為越高,發作越遲。

所以辛天皓是最後一個流鼻血的,而修為最低的謝印雪第一個出事,甚至還吐了血。

宣霆這會兒自己也難受的不行,額角都是疼出的細密冷汗,故罕有良心地和謝印雪道歉:“不好意思謝兄弟,誤會你了,你說的對……今天我們都早點回房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謝印雪靠在柳不花身上借力而站,長睫闔垂沒反應。

百合子聽得翻了個白眼,卻沒力氣和他吵嘴,原地緩了好半晌才能走動回屋,其他參與者也陸續離開,後院很快就只剩下謝印雪、柳不花和還未醒來的辛天皓。

“乾爹……”

“您還好嗎?”

柳不花詢問謝印雪的聲線有些不穩,略帶些顫音——他那會兒是真的被嚇到了,才會愣在原地,沒第一時間去扶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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