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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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詹蒙就逮住了鄭書的小辮子:“說什麼?你想的不會就是我想的吧?你看看你,還說我呢,你也沒往好處想啊。”
誰讓他們會再次被小金蛇咬到的前提是:他們依然沒能走出木乃伊森林,要重新回到失落之地神廟拿走黃金。
“你這是誹謗啊,我什麼都沒想。”鄭書全身上下嘴最硬,死不承認,瞧見後面追上來的十三就連忙拿他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十三來了,那條大金蛇肯定也不遠了,別閒聊了趕緊跑!”
眾人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發現追來的十三身上有很多尚未乾涸的血跡,甚至還掛著些零散的碎肉,那身原本是白色的希頓自第一晚過後就變紅了,一層層血幹了又染,眼下可謂是紅得發黑,但大夥沒在他身上見到任何傷口,想來應該是都癒合了。
“你們怎麼停下來了?”十三詫異地望著他們,“金蛇還在後面追呢。”
詹蒙捏著嗓子胡言亂語:“十三哥哥,我們在等你呀。”
鄭書拆穿他:“狗屁,小金蛇有毒,詹蒙被咬了,停下來是為了讓柳不花給他打針。”
十三點頭:“那蛇確實有毒,被咬了頭會暈,因為腦子在融化,不過我喝了不死泉水,所以暈一會就會自愈。”
詹矇眼睛圓睜,摸著自己項上人頭後怕道:“……這麼恐怖的嗎?”
小金蛇毒性猛烈,眾人也不敢再原地逗留,邁步繼續跟在步九照身後向前逃跑,沒一會兒他們就在路上看見了汽油桶。
等撿齊了五個汽油桶,鄭書便熟練地掏出金屬探測器給步九照報點:“還是前面那個路口右轉。”
上車以後,鄭書更是立即抻脖去後備箱翻找,摸出月影尋寶小隊殘缺的三人合影咬牙道:“這輛車又是昨天的那輛!”
柳不花張了張口:“我覺得……”
宋曲悠上前捂住他的嘴:“好哥哥,你可千萬別說話。”
“先走吧。”鄭書給越野車加滿兩桶汽油,將合影扔回後備箱那深呼吸道,“我就不信了……”
不信他們又會回到木乃伊森林的入口處!
可是擺在眼前的現實容不得他們不信,當越野車載著眾人第三次來到木乃伊森林面前時,連牧金海都開始沒素質了:“我真是日了啊!拿不死泉水不行,拿黃金也不行,到底要怎麼才能回去?!”
應倚靈也跪坐在地上,頹喪道:“我們怕不是真的中了什麼詛咒?”
或許在他們第一次拿到不死泉水時,就陷入了這個沒有盡頭的輪迴詛咒,有了不死泉水他們不會死亡,卻也無法逃離,只能永遠被困在這裡。
“可能是我的原因。”
十三出聲打破籠蓋在眾人頭頂的消極的氣氛,待大家將目光都投向他時,十三便迎著眾人視線歉然道:“對不起,我喝了不死泉水,只怕我也是不死泉水的一部分了。”
“你們不要喪氣,我們再重來一次吧。”
說完他坦然地笑了下,矮小的身軀在這一刻的夕陽下,蔓延出巨人般的影子:“這一次我留在神廟裡,不和你們走。”
“好,我覺得可以。”
鄭書對這個提議雙手贊成,因為他就是這麼懷疑的,只不過還來不及說,十三就自己站出來講了。
“這……”穆玉姬卻微愣怔,下意識看向卞宇宸。
十三察覺到穆玉姬的目光,這才陡然想起自己沒有徵求過卞宇宸的意見,趕緊垂下頭恭敬地問:“可以嗎,少爺?”
卞宇宸深深地望了十三一眼,同意道:“好,就這樣吧。”
“那我們趕緊去找安全營地吧。”
宋曲悠和應倚靈振作起來,詹蒙也掏出藏寶圖說:“是得快,我可不想被木乃伊之樹捅屁股!”
一回生二回熟,何況今晚是他們第三次進入木乃伊森林了,大家熟識路線,甚至連對什麼時候天黑都有了一個大致的認知預感,因此他們今晚雖依舊沒能在天黑前來到安全營地,卻在擁有不死之身的十三的保護下毫髮無傷,一根毛都沒掉。
第207章
眾人在空地上生起篝火,然後動作一個比一個嫻熟地紮起帳篷進去休息。
步九照如今似乎也覺著帳篷是個“好東西”,都不用謝印雪開口就將其搭好了,緊跟著就來拉謝印雪的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謝印雪倒也沒拒絕。
前兩天都還是他主動的。
畢竟兩情相悅水到渠成的情事很能讓人放鬆,也很容易讓人痴迷沉醉。
只要熬過一開始因被撐開而產生的些許痛楚,後面便全是隨著每一次繾綣的纏綿沉浮起落,如置雲巔的歡愉——唯有在這樣的悸動中,聽著自己原來也會急促激烈的心跳聲,謝印雪才有種他還活著真實感,能於怔怔中記起他是一個應當有著七情六慾的活人。
他應當是活著的。
可惜在進入明月崖那天,他把能證明自己活著的所有感情和慾望全都關了起來,束之高閣,自此那一片心池便猶如死水,八風不動,在冷寂中漸漸涼盡,只有霜雪為伴。
偏偏後來卻有個人霸道強硬地闖進了這片茫茫雪色之中,開啟了那扇一旦啟封便難重闔的閣門。
於是池水自遙遙雲端傾落,蕩起漣漪百千,萬劫也不復從前。
此後哪怕僅是指尖相觸,也會被這人周身融融的熾烈纏裹捕獲。
所以謝印雪被他抱在懷中,便覺得自己是落入男人掌心的一片薄雪,被燙得幾欲化開。
故他推著步九照的下頜,想避開男人耳鬢廝磨的親暱,獨自平緩一會兒呼吸:“行了,別貼了,你身上太熱,鬆開些。”
“你都不怎麼動,是我一直動,我能不熱嗎?再說也不是我熱,是外面的天熱。”步九照幫謝印雪撥開鬢角的溼發,目光如炙望著他瓷白的細頸,顯然沒吃飽,“你不是說想要暖和點的副本嗎?我幫你弄來了,現在你又嫌棄太熱了?”
“嗯。”謝印雪應得毫無心理負擔,變臉極快,抵著男人的寬肩說,“是嫌棄了。”
步九照總覺得他這句“嫌棄”別有所指,便把青年的手從肩上拉下,捏到唇邊用齒牙輕輕地咬:“你說氣話,我不信。”
謝印雪:“……”
謝印雪說不清自己聽見步九照說這句話時心中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呼吸一窒:“……你哪學來的這種句子?”
步九照老實交代了:“拿你手機上網時看到的。”
謝印雪感覺自己像是擔心孩子學壞的慈父:“網路害人,以後少上點網。”
步九照聞言輕嗤一聲,舔了舔下齒,目光凝向青年脖頸下方被祭司聖袍遮住的雪色部分,挑眉道:“不上網,那我可以多上點什麼呢?”
謝印雪:“?”
步九照這話說的不對勁,看得位置也不對勁,眼見他還要講出更多不對勁的話,謝印雪像在明月崖捏小白蛇形時步九照一樣捏住男人的唇瓣,蹙眉問:“外面怎麼有人在說話?”
步九照掙開青年的手,順著指尖一點點親上手背,同時回道:“外面一直是有人啊。”
謝印雪:“???”
他和步九照歡好時步九照會在他們的帳篷上加一層禁制法陣,法陣裡的聲音和影像傳不出去,卻不影響法陣裡的人聽見外面的聲音和影像。
若是放在平時,謝印雪肯定能一早就察覺到聲響。
但今天步九照搭好帳篷立馬拉他入內歪纏廝鬧,這人又寡廉鮮恥什麼下流渾話都敢說,謝印雪為了堵他嘴巴身心俱疲,便無暇注意帳篷之外的動靜。
結果現今步九照卻告訴他,外面一直有人待著?
“是十三。”步九照說著又往謝印雪頸側挨去,即便青年在餘韻褪去後身上涼絲絲的也想和他貼貼,“他就沒進過帳篷,一直在篝火旁坐著不知道在幹嘛,現在卞宇宸也從帳篷裡出來了。”
謝印雪懷疑步九照是故意的,張唇剛要罵他。
誰知男人竟學壞了,也抬手捏住他上下唇瓣,將聲音壓得極低,近乎就在謝印雪耳畔低語道:“我已經把禁制撤了,謝嬌嬌你可得掂量著點說話。”
那謝印雪還能說什麼?
倘若步九照這廝再使壞加個擴音陣法,能聽到他們說話的怕就不止是十三和卞宇宸了,何況步九照就是幹得出這種事的人!至於打他揍他——這廝臉皮比鄭書的嘴還硬,沒有武器,不用奇門術法,謝印雪還真奈何不了步九照。
恰逢此時卞宇宸開口出聲,謝印雪便暫時不管步九照,凝神細聽他們兩人在講些什麼:
“謝印雪說過他守夜,你不用在這一直守著的。”
這句話出自卞宇宸之口。
他好像以為十三一直在篝火旁坐著是為了守夜。
“不是的少爺,我就是……”十三朝他討好地笑笑,“想看看日出。”
卞宇宸也笑了下,繼續說:“你今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十三愣住,隨後意識他不該這樣,他應該做的是聽從卞宇宸的一切命令,便低頭朝卞宇宸道歉:“少爺,抱歉,我……”
卞宇宸擺擺手打斷十三,看著他說:“沒事,我不是來訓你的。”
十三長相很普通,是丟進人堆找不出來的那種,加之身材矮小,面對卞宇宸時又習慣俯首貼耳,便會給人一種奴顏卑膝的感覺,反正不是什麼好形象。
許多常年身居高位者在對待這類人時,會下意識地蔑視、厭惡、看不起他們,甚至無限放大心中的惡意,對他們進行欺凌、折辱,因為身居高位者根本不會把這些人當做“人”來看。
最諷刺的是,這類人卻是培養可以犧牲的死士最好的苗子。
因為不起眼,因為外貌不討喜,因為順從聽話到沒有自尊,所以死亡時身居高位者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很快就會遺忘。
卞宇宸望著十三的臉,卻感覺自己透過他看到了死去的無數個“十三”,那些他應當忘記的十三們的面容,他們重疊在一起,融合成了眼前十三的臉。
說起來,明天這個活著的十三也要為他而死了,卞宇宸腦海中思維發散地想著:他記得這個十三在自己身邊好像只呆了一個多月,在上個“十三”死了後,這個新的十三就來了,等這個新十三死了以後,下一個來到他身邊的“十三”又會是誰呢?
而現實裡,卞宇宸神色如常,他抬手拍拍十三的肩膀,臉上的微笑得體溫柔,麻木地說出自己說過無數遍的話,鼓勵安撫十三道:“我是想來和你說,十三,你做的很好,謝謝你……為卞家做的一切。”
十三回以他一個感動的笑容:“這是我應盡之責。”
卞宇宸點點頭:“嗯,那我去睡覺了,晚安。”
十三說:“晚安,少爺。”
轉身離開後,卞宇宸摸了摸自己唇角,感覺自己今天笑得貌似有些勉強,心道回家後得再對著鏡子練練了。
他們全程的對話被謝印雪和步九照聽在耳中,帳篷隔音不好,也許還有其他帳篷裡的人聽見了,也許沒有,總之篝火旁最後僅有十三一個人在等日出。
步九照從帳篷縫隙中看了一眼十三,說:“他不想死。”
可他明天還是會為了救卞宇宸而死。
他的死亡,或許還能救下隊伍裡的其他參與者,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十三的死亡都是合情合理,也是必須進行的,即便十三不想死。
“謝印雪。”步九照忽然喚了一聲謝印雪的名字,“你覺得犧牲一個人,去救大多數人的做法是對的嗎?”
“沒什麼對不對的,這只不過是一種選擇。他有他的選擇,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選擇。”謝印雪閉著眼睛,沒有睜眸看他,“他不想死又怎麼樣呢?他終究是願意死的,他也做出了他的選擇。”
步九照沒有接話。
謝印雪睜開眼睛望了他片霎,把頭搭到男人的手臂上又闔目:“累了,我睡覺了。”
步九照眼簾低垂,撫著謝印雪的髮絲道:“好,你睡吧,天亮我叫你。”
話是這樣說,可次日天矇矇亮,謝印雪就自己醒來了,然後推了推步九照的腦袋:“步九照,你不是喜歡曬太陽,看日出去嗎?”
“去。”雖然步九照對金燦燦和暖融融等東西的興趣在有了謝印雪後都淡了不少,但眼下能全部都要,他又怎麼會拒絕?
不過他們出了帳篷後,卻發現篝火旁已經圍坐著好幾個人了,詹蒙正在問一旁的牧金海:“你那還有吃的嗎?拿出來烤一點,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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