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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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恨……恨爸爸!”
最後一聲尖嘯之後,鬼嬰從任聆鳳懷中跑了出去,隨著陰冷的夜風消失不見。
用柳葉擦眼特地開了陰陽眼的柳不花見狀怔怔道:“她……不肯去投胎?”
謝印雪目光也黯了下去,望著虛空的某一處,低聲說:“叫她去殺人的那個人,只教會她恨,這是她在世上唯一學到的東西,除了恨和殺,她也不會其他了。”
“她爸爸是誰啊?”柳不花很想去揍這個人渣一頓。
謝印雪道:“誰知道呢?”
眾生皆苦。
無論是任聆鳳還是鬼嬰,她們都是這“眾苦”的渺小一粒。
任聆鳳最終孤身前往了往生路,她還有脫離苦海的機會,可那個沒有名字的鬼嬰,謝印雪卻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的事太多,而他自己,也是苦苦掙扎的眾生之一。
一個星期後,休養的差不多的段文騫來學校上課了。
那些事段丹眉都沒和他說,段文騫僅知道的,是他不喜歡的那個繼父溫存葉,要和他媽媽離婚了!還是淨身出戶!
段文騫也不知道淨身出戶是什麼意思,但這不妨礙他高興。
他還和沈秋戟炫耀:“我可以換一個新爸爸了,哈哈!”
沈秋戟恭喜他:“挺好的。”
“我從沒見過你爸爸媽媽誒,他們對你不好嗎?”段文騫現在挺喜歡和沈秋戟玩的,想起去醫院時沈秋戟只有一個叔叔和大哥陪著,就以過來人的身份關心他,“不好你就學我,換一個吧。”
沈秋戟想了想說:“是不好,不過我也好久沒見過他們了,可能已經死了。”
“哦,和我親爸一樣。”段文騫點頭,“我好久沒見他了,我媽說他可能已經死了,讓我別想他。”
沈秋戟問他:“你想他嗎?”
段文騫小手一擺,不屑道:“切,我媽媽那麼漂亮,多的是人想給我當爸爸,我不缺那一個。”
沈秋戟佩服:“……你真看得開。”
“你也看開點。”段文騫拍著他的肩,“我不叫他們爸爸,是因為我覺得他們對媽媽不好,我也不需要爸爸,我可以保護媽媽,你以後有想保護的人,就會像我這樣勇敢了。我告訴你,我那天指甲斷了,我都沒哭哦……”
段文騫說著說著,就開始吹牛皮,可勁誇自己優秀了。
沈秋戟聽著卻漸漸有些出神。
想保護的人?
他大概只想保護他師父和大哥吧,但這兩人不需要他保護,反而是他們一直在保護自己。
這樣一想,他好像真的不太孝順,
可他真的做不到像謝印雪、陳玉清、和其他無數曾在明月崖住過,又為沈家死去的先祖們,他就是個自私的叛徒。啊,反正父母從沒教過他什麼,以後有人要罵他怪他,正好能甩鍋到這兩人身上——沈秋戟哪裡是看不開,他是看得太開了。
他難得笑了下,抬筆想畫罐蛋白粉獎勵自己。
那邊段文騫忽然給他塞了張三角黃符:“哦對了,這個還給你,你之前給我的符被溫叔叔偷了,我又拿回來了。”
週四的時候,放假在家的段丹眉和溫存葉在客廳吵離婚的事,段文騫怕溫存葉像他生父那樣打段丹眉,就悄悄摸摸蹲在沙發旁,打算溫存葉如果真動手了他就上去保護段丹眉,誰知卻在溫存葉搭在沙發上的外套口袋裡看到了黃符露出的一角。
恰好段文騫找不到沈秋戟先前給自己的那張符了,他就以為這個符就是沈秋戟給自己的——沈秋戟說了,這個符可以讓媽媽更愛他,溫叔叔偷符,肯定是想媽媽回心轉意,不要和他離婚。
他做夢!
“我媽媽可愛我了,我不需要這個。”段文騫對沈秋戟說,“還是還給你,你自己用吧。”
沈秋戟清楚自己送人那張符早就化成灰了,段文騫遞來的這張絕不是他的那張,不過他還是收下了——溫存葉壞事做絕,希望他別是那個嬰靈的父親,不然……沒了這張符,他要怎麼活呢?
沈秋戟只能“祝福”溫存葉可以活到給他繪符的那人,再為他繪製一張新符的時候了。
而這天放學回家後,沈秋戟就將這張符交給了謝印雪研究。
謝印雪將其拆開一看,便讚歎道:“這符畫的真好,功力勉強可及我十分之一,究竟是誰家有這樣優異的苗子?”
沈秋戟說:“反正不是沈家的。”
倘若是,謝印雪的徒弟哪還輪得到他來當?
第141章
沈家這一脈的傳承,向來都是要挑選族裡天賦最好的孩子。
沈秋戟奇門道法學的再爛,也無法改變他就是沈家迄今為止唯一能做謝印雪徒弟的人這一事實。
謝印雪將黃符重新疊成三角狀,放回沈秋戟手中:“既然是你同學送你的,就好好收著吧。”
“是。”沈秋戟應完,便欲言又止的望著謝印雪,“師父,要不我們家……也裝箇中央空調吧?冬天就要到了,我們這又沒暖氣,山上還特別冷。”
謝印雪:“……好。”
不管能不能用,先裝了試試看吧,就算不能用,家裡也不缺這點錢。
翌日,柳不花聯絡了空調公司的人,約定了個方便的時間上門裝中央空調,沈秋戟的心願得以滿足,臉色都比平時好看了不少。
說起來謝印雪每年入冬後就很容易著涼咳嗽,但他卻格外期待今年冬日的到來,希望在年末時就下一場盛大的雪。
至於柳不花……
他不太喜歡冬天。
怕冷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別的緣由——冬天陽光不足。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柳不花今年特地訂購了一個日光浴美黑機,嘴上講會等天氣再冷些的時候用,結果日光浴美黑機到家才兩天,謝印雪和沈秋戟就發現柳不花的面板肉眼可見的黑了兩個度。
沈秋戟不禁問他:“大哥,你是不是已經開始用日光浴美黑機了?”
柳不花居然早就想好了解釋的理由,理直氣壯地和他們說:“我是想確認一下那機器能不能正常使用,要是不好用,我得趕緊聯絡商家呀,沒別的意思。”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謝印雪聽完就覺得他得陪柳不花去青山精神病院複查了,別看柳不花現在表面上很正常,搞不好私底下他又開始偷偷給自己腦袋澆水了。
這事不能耽擱,謝印雪當天就和柳不花去了醫院一趟。
好在檢查結果沒什麼大礙,醫生還和謝印雪說柳不花喜歡用日光浴美黑機,結局至多是曬黑點,總比他想把自己埋土裡好。
謝印雪聽進了醫生的寬慰,沒再阻攔柳不花使用日光浴美黑機。
於是等到又該進“鎖長生”的前一晚,柳不花的膚色就幾乎能與他的髮色融為一體了。
故當柳不花問起謝印雪這回他們要帶什麼東西進“鎖長生”,能不能把他的日光浴美黑機也帶上時,謝印雪忍不住說:“……帶點美白霜吧。”
柳不花:“?”
“我有那麼黑嗎?”柳不花攬鏡自照,狐疑道,“我覺得很好看啊。”
“好看?”沈秋戟還想試圖喚柳不花回頭,另闢蹊徑勸說他,“黑色的花不會好看的。”
“非也,牡丹花裡有一名品,叫做‘冠世墨玉’,乃黑花之魁首。”柳不花閉目淺笑,心滿意足喟嘆道,“我現在的膚色也不是全黑,正如那冠世墨玉,美極了。”
謝印雪:“……”
沈秋戟:“……”
他們倆望著“美極了”的柳不花說不出話。
柳不花最終也沒帶上他的日光浴美黑機進“鎖長生”,因為那不是太陽能的,他們要是進了個沒電能的副本,日光浴美黑機根本用不上,所以柳不花只帶了幾瓶補水噴霧,說是護膚用的——謝印雪對此說法表示嚴重懷疑,畢竟進副本才七天,他面板再怎麼缺水,也不需要帶這麼多瓶啊。
只是柳不花心意已決,謝印雪也不好阻攔,就多幫他帶了一瓶美白霜。
謝印雪也有自己的理由:“面板缺水要補水,那就水霜一起用吧。”
柳不花推辭不過,只好全部帶著,謝印雪則還是帶他的奶茶,一切準備妥當後,兩人在明月崖小涼亭處靜靜對坐,等待著進入“鎖長生”的那一刻。
而這一回,他們進入“鎖長生”的時間不太吉利,是午夜零點四十四分四十四秒。
待眼前扭曲的景象凝聚靜止後,謝印雪就撣撣長褂上的褶皺,從隨他一起進入“鎖長生”的蒲團軟座上站起身,抬目掃過或躺或站,或坐或靠的其他參與者——畢竟副本的全景,還裹在一鎮濃郁得像是棉絮的灰霧之中,既看不清,也無法靠近。
草草一數,這次副本參與者的總數又是九男九女共十八人。
謝印雪沒在裡面看見步九照,但這十八個人中,不算柳不花,竟還有六個人是謝印雪認識的老面孔,其中兩個是才在上個副本里見過的鄭書和穆玉姬。
另外就是老熟人陳雲,以及在第一個副本見過,此刻正躺在睡袋裡的呂朔和蕭斯宇。
呂朔和蕭斯宇見到謝印雪和柳不花眼中都閃過一瞬的驚喜,不過他們沒貿然開口打招呼,只用目光悄悄向謝印雪和柳不花示意問好。
最後剩下的那個人,則是曾在赫邇之夢號上相遇的蘇尋蘭。
她和初見時一樣,依舊穿著身繡紋精美錦緞的鵝黃色旗袍,長髮盤於腦後,用一支通體燦黃的桂花簪束穩,由於不再偽裝新人,便沒了以前那種怯懦的模樣,反而氣質溫柔秀婉,舉手投足間風情難掩,讓人見之便覺賞心悅目。
可說實話,謝印雪並不想見她。
因為她與擺渡者npc做過交易,故她的出現,意味著他們目前所處的副本難度絕對超乎想象,也不知道這個副本的引導者npc會不會仍舊是以諾那個戲精傢伙。
偏偏蘇尋蘭好像很期待見著謝印雪似的,抬頭看到謝印雪的剎那便粲然一笑,快步走到他面前,用繾綣嬌嗲的嗓音喚道:“謝先生……我終於又見到你了,我們真是有緣吶。”
聞言,謝印雪扯了下唇角,神情看似溫和,目光卻冷冷淡淡地落在她身上。
旁邊一個穿著熒光橘運動服的男人見狀“喲”了一聲,視線來回掃過蘇尋蘭和謝印雪,又瞥向穿著墨綠色長褂的柳不花,最後定格於在場另一位同樣穿著藍色窄袖長褂的男人身上,挑眉道:“都穿著長褂旗袍,不管男女還都是長頭髮,你們四個是一夥的啊?”
藍色長褂男人面容清俊,面板白皙,五官輪廓也要比柳不花秀氣些,梳著個用木枝簪固定的丸子頭,看著就像個乖乖巧巧的小道士。
古籍有言:道士常服青。
謝印雪穿藍色青色時,因著肩處繡有繁盛梨花,從不會有人將他誤會做道士,而這個男人的藍色長褂乾乾淨淨,什麼繡紋也無,要是腳上再穿雙十方鞋,那就更像了。
所以有人就問他了:“你是道士嗎?”
問問題的是個漂亮妹子,頭髮燙了羊毛卷,還穿著正值潮流的羊羔絨花苞裙。
“不是,我只是喜歡這樣穿而已。”藍色長褂男人擺手笑了笑,否認道,“我與兩位先生和這位姑娘也素不相識。”
鄭書也和穆玉姬走了過來,和謝印雪打招呼:“哇,又碰到你們兩個了啊。”
“謝先生。”穆玉姬向謝印雪點頭問好後,又轉頭笑著與蘇尋蘭說,“蘇小姐,沒想到又遇見你了,你和謝先生認識嗎?”
蘇尋蘭也笑盈盈道:“當然了,謝先生這樣的人,見過一面就不會忘的。”
她盡挑著奉承人的好聽話來講,彷彿她和謝印雪真是久別重逢好友似的。
謝印雪見她這般自來熟,也彎唇笑了下,溫聲問穆玉姬:“你們也在其他副本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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