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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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三人終於記得謝印雪早上說出的那個猜測——貴客們都不是人,而是夜晚就會出現的怪物。
只是他們白晝中始終衣著光鮮,華麗動人,讓每個人見到他們的人都會下意識遺忘這件事。
“不演了……”楊曼清也不是傻的,她看到沈俊死了自然會明白所謂“魔術表演”的危險性到底有多高,當即就擺著手拒絕,“我不想表演魔術了。”
“我們繼續唱歌不行嗎?”孟蓓也問他們,“錢給少點也行的。”
紅髮夫人聞言聲音登時變得又尖又利:“不行,你們都答應了!怎麼可以反悔!”
“我們要看魔術表演!”
其餘貴客也倏地起身,朝他們步步逼近。
孟蓓和楊曼清也跟著後退,想要逃離夢之搖籃大廳,可跨出幾步後,楊曼清的手腕卻被舒廣軒拉住了,她回頭看著自己的同事,卻見舒廣軒開口小聲道:“要不我們就表演吧。有金幣和寶石,我們後面幾天不再過來也能通關……”
楊曼清聞言呆住了。
《人體切割》魔術表演只需要一個人躺在箱子裡,既然舒廣軒對她這麼說,那麼就代表著——舒廣軒是在提議將孟蓓裝進箱子中。
可就在她猶豫的這麼一瞬間裡,孟蓓卻先下手為強,用旁邊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將舒廣軒打倒在地。
隨後孟蓓抓起舒廣軒的腳,催促旁邊的楊曼清道:“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幫我把他放進箱子裡啊!”
楊曼清起初是有些猶豫的,因為舒廣軒是她的同事,在現實裡還一直是她的追求者……不過她更喜歡方隆方總一些,很久之前就在猶豫要如何委婉的拒絕舒廣軒又不傷害他對自己的情意。
不過以後,她或許都不用再去想這件事了。
於是當舒廣軒睜開眼睛時,就看到自己被關在了那個長方形箱子裡,旁邊是握著鋸子的孟蓓和楊曼清。
“廣軒,你別怪我……”楊曼清神情畏葸,說著滿是歉意的話,“是你說要表演的,我、我只是聽了你的意思……”
但她的鋸子,終究還是落在他的身上。
最終,舒廣軒被楊曼清和孟蓓鋸成了兩半,他的內臟和血落了一地都是,貴客們卻如見珍饈,一窩蜂地衝到舞臺上爭食那些碎肉。
“你們做了好事,赫邇之夢號會早點到達終點的。你們的表演我也很滿意,這是你應得的報酬。”
紅髮女人守信給了她們一千金幣的打賞,還將沈俊眼眶裡的紅寶石扣下遞給她們:“我想這個東西沈先生應該用不上了,就給你們吧。”
她們握著刀鋸的手上滿是血跡,兩人低頭望著掌心裡的紅寶石,一時分不清到底這塊紅寶石和血,究竟哪個的顏色更豔、也更加刺目。
彼時方隆和蘇尋蘭也待在夢之搖籃大廳裡,他們一個給貴客捶腳,一個給貴客捏肩,也將這場血腥的魔術表演盡收眼底。
他們兩人將事情經過和大家敘述完後,整個遊輪第三層的走廊,靜得幾乎能聽見甲板上積雪融化的聲音。
“你們也聽見了,是他先想要對我動手的。”孟蓓迎著眾人注視著她的目光,咬牙道,“我只是在保護自己。”
楊曼清也弱著聲音說:“對……我本來就想逃走了,是他拉住我,想要完成魔術表演的。”
“我們沒有要指責你們的意思。這個遊戲就是這樣殘酷,終究有一日或許我也會變得和你們一樣,我們都只是想要活下去。”同為女生的雲茜嘆了口氣站出來安慰她們倆,說話的十分平靜,也很冷漠,“但是你們要知道,這個遊戲是禁止參與者們互相殘殺的,就算要殺人,你們也不能用自己的雙手。”
孟蓓和楊曼清聽見雲茜這麼說都呆了瞬,愣愣地問她:“那我們動手了……又會怎樣?”
“他會變成這個副本中,最令你們恐懼的事物。”
這個副本中,人人都恐懼的大概就是那個入夜後就會出現的怪物吧?而今晚,舒廣軒大概也會成為它們其中一員。
奈奈憐憫地望著她們說:“你們今天賺了不少錢對吧?我建議你們最好今晚就住去頭等艙。”
孟蓓崩潰道:“今晚就住了,那我們明天怎麼辦?”
大家到現在都看明白了,金幣只會越來越難賺,一千金幣加紅寶石是她算著能住到最後一天的費用,如果今晚就住了頭等艙,後面她們就沒錢了啊。
聞人燕也無奈道:“可是你們今晚不住,或許你們連明天都撐不到。”
楊曼清和孟蓓都完全傻了,痴怔在原地。
但她們也清楚,這是她們唯一的選擇。
於是這一晚,因為遊輪提速了的緣故,沒人住在第三層。
奈奈和雲茜這對“連體嬰”不必說;蘇尋蘭依舊和方隆拼房住在第四層;馬欣彤、朱易琨,還有楊曼清和孟蓓都去了頭等艙;萬嫵有些好心,在詢問了謝印雪後把易小荔拉來和自己一起住去第六層了,好讓易中傑能和韓思拼房住在第四層。
這一晚房間的安排十分奇特,最奇特的竟然是謝印雪要和聞人燕、賀曜一起拼房,住在第一層。
所有人都看不懂他們的操作,韓思更是死活不同意,最後在聞人燕和賀曜的力勸下才肯接受。
“我們都知道,光靠賺金幣幾乎是不可能透過的。謝先生也說可會盡力保證我們的安全,而且昨晚如果不是他,我們也已經死了。”賀曜拍著韓思的肩,告訴她自己和聞人燕把他們剩下的金幣藏在了哪個地方,如果明天早上他們倆死了,就讓韓思去拿走那些金幣活下去。
三個人頭抵頭抱在一起,聞人燕安慰她:“別難過,我們早都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不是嗎?”
“好。我還也記得你們的遺書放在哪。”韓思沒哭,她只是紅了眼眶,“但我還是更希望明天能再見到你們。”
說完她就毅然轉身,趕緊踏上電梯和易中傑去了第四層。
最後只剩下謝印雪、聞人燕還有賀曜他們三人還待在第一層的走廊裡沒有進屋了,以諾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可他對三人說話時卻是叉著胳膊的,這表情他的態度很輕蔑,即便他的聲音仍然如少年般清爽:“你們真的要住在第一層嗎?這裡的門還沒修好,晚上可能會有危險哦。”
“是的。”謝印雪也望著他笑,聲音溫柔道,“而且我們只要一間客房。”
以諾稍微壓低了些聲音,伸出十指作可愛的貓爪狀,恐嚇道:“一間客房只能住兩個人,待的人太多的話……”
“——會招來可怕的亡靈。”謝印雪接過他的話,說到這裡時他又挑了下眉,“亡靈全是男的,還是也有女人?”
以諾:“?”
聞言聞人燕和賀曜也呆了瞬。
尤其是聞人燕,他傷心地望著謝印雪。
謝印雪卻垂著眼睫,用手抵著唇輕輕笑了下:“這個副本我應該帶不花來的,這樣或許就能讓他看到他一直想見的美豔……”
最後兩個字聞人燕和賀曜沒聽清,但謝印雪卻可以肯定以諾聽清了,因為以諾的臉色變了。
這回他終於不笑了,而是嘟著嘴巴用一種看流氓的目光上上下下把謝印雪瞪了一遍,然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是我那乾兒子想看,又不是我想看……咳咳!”
謝印雪無奈想維護一下自己的名聲和清白,可惜他這樣的話大概在以諾看來就像是“我有一個朋友”那樣毫無說服力,再加上謝印雪因為在這個副本受了點傷,所以話一說得急了就會咳喘起來,便只能眼睜睜看著以諾走遠。
賀曜捂著自己破了洞包紮著的肚子,瞅瞅一旁失魂落魄的兄弟聞人燕,又看看扶著牆壁在咳嗽的大佬謝印雪,忽然感覺他們這一晚必定會兇險萬分。
所以他問謝印雪:“謝先生,我們要不換去高一點的樓層住吧?那裡的門好歹也結實點。”
“有我在——”謝印雪嚥下口中血湧至喉間的腥甜道,“你覺得哪裡的門會結實?”
賀曜:“……”
好像也是,謝印雪白天因為救了馬欣彤還打斷了安妮塔夫人吃人肉,這下恐怕他們住去頭等艙都不安全。
“等著吧。”
謝印雪說完就踏進了房間內。
賀曜和聞人燕也緊隨他後進了房間。
以諾今晚沒給他們這間客房的鑰匙——因為用不上,這間房就是謝印雪之前住的109那間,門早就全爛了。
不過裡面的傢俱倒是都換上了完好的,謝印雪挑了張小沙發坐下,而賀曜和聞人燕都半靠坐在床上休息,待八點的鐘聲被敲響後。
夜晚,便來了。
但是今天他們首先聽到的,不再是怪物沉重黏膩的腳步聲,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低語,像是有人在走廊上說話,賀曜和聞人燕渾身一悚,覺得這就是以諾所說的亡靈。
當那些亡靈在109門口現聲時,他們倆也差點被嚇得跳了起來。
因為這些亡靈長得太恐怖了——他們大概是保持了死前的樣子,比如身體被燒得焦黑如炭的,因為削肉而把自己削成幾乎只剩下骨架的血人,沒有腦袋只有身體在動的無頭人……各式各樣的死法,幾乎沒有重樣,人數之多頃刻間幾乎就將109房間擠滿了,並且走廊外還有其他亡魂也在試圖想要鑽進屋中。
“房間好貴啊……”
“我們住不起……一起住吧……”
“一起住!”
亡靈們喃喃著這些話語佔據了109房間,聞人燕和賀曜被它們擠得縮在牆角,鼻間全是濃郁的血腥惡臭,賀曜覺得這個姿勢會壓到他的傷口,就試圖動一動想調整姿勢,誰知手往後一杵就摸進了某個萬靈腹部的傷口中,浸了滿手涼潤半凝固的血。
奇怪的是就算如此,那個亡靈也沒有攻擊賀曜,他們只是靜靜地待在屋子裡。
幾分鐘後,怪物的腳步聲終於姍姍來遲,因為一層的門已經搖搖欲墜,怪物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躥到了109門前,聞人燕和賀曜甚至都看到了怪物那滿是利刃的觸手。
但怪物並未進屋,而是被陡然暴起,盛怒之中的亡靈給拉扯住,亡靈們看到怪物就像是看到了仇人,嘶吼著衝上前抓住怪物的觸手,此刻他們搖搖欲墜的殘肢竟成了比怪物觸手還鋒利的存在,甚至將謝印雪一直無法觸碰到的怪物腦袋上的人臉給扯了下來。
怪物嘶鳴著,它的傷口裡不斷噴湧出綠色的血液,亡靈卻更加癲狂地蜂擁上去,因為怪物綠色的血液沾到他們身上,便會修復他們的傷口,令斷臂重生。
賀曜指著剛被扯下了一張扭曲人臉問謝先生道:“謝先生,這是安妮塔夫人嗎?”
“好像是的。”謝印雪站在沙發背上,因為這樣他才能不觸碰到那些亡靈。
才過了十分鐘不到,這個怪物便被亡靈們分屍殺死,而亡靈們沾著滿身綠血,雙目卻仍舊赤紅:“還有臭味,是誰!是誰!”
最終,亡靈們的目光鎖定在了謝印雪身上,它們恨恨地盯著謝印雪,高聲叫喊:“他身上有富豪的惡臭!他揣著那些骯髒的金幣!”
“他也是富豪!”
“殺了他……殺了他——!”
謝印雪望著這一幕卻陡然明白,赫邇之夢號上最終的生存規則到底是什麼:“……原來如此。”
他輕喃著這句話旋身翻出109房間,躍到第一層的走廊上,可是就在謝印雪踩到走廊地毯的剎那,電梯忽然“叮”的響了一聲,門被開啟後又是一隻新的怪物。
為首的人臉謝印雪也熟悉,就是昨天攻擊他的灰眼珠男人。
怪物高吼一聲,便戾嘯著朝謝印雪衝來,而這次待在109房間裡的亡靈們卻在袖手旁觀,沒有要幫助他的意思。
“看來電梯不能走了。”
謝印雪嘆了口氣,轉頭看向那扇可以望到甲板的艙窗——一到夜晚所有船門都會被鎖死,無法離開船艙到甲板上去,不過這扇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卻要大一些,剛好可以容納謝印雪透過。
下一瞬,謝印雪便邁步朝艙窗奔去,用肩膀直接撞碎玻璃滾到了甲板上。
這裡有著厚厚的一片積雪,可即便是這樣大的衝擊力,謝印雪在雪面上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他昂起頭,極好的視力讓他能一眼就看到赫爾之夢號的最頂層——第九層的露臺。
寒霜茫茫的雪地中,身穿白色素衣的青年解下束髮的紅繩,將其系在從左腕褪下的梨花銀鐲上,隨後用力往上一擲,原本只有短短一截的髮帶在此刻卻像是能無限延長一般,被拋到第九層繞著圍欄打了兩三個圈後卡住了。
而在怪物也撞碎船艙,從第一層衝到甲板上的剎那,謝印雪便拽著這條紅緞帶,猶如風中揚起的雪花輕輕翩躍,又像是歸月的玄仙,最終沐著滿身銀白月色落在了第九層的露臺上。
然後……
打翻了一個燒烤架。
第九層的這個露臺十分乾淨,沒有任何積雪,一看就是被人清掃過的,而且圍欄邊上則掛滿了好多串滿天星小黃燈,將整個露天照得明亮又通透,還透著種暖和溫馨的感覺。
只可惜露臺上的乾淨和溫暖氣氛隨著謝印雪打翻燒烤架,將紅炭和烤肉灑了一地時被打破。
謝印雪挪了幾步,讓自己離髒兮兮的碳灰和烤肉在地上滾出的油跡遠些後施施然站定,用手拍平翻飛時微皺的衣袂,這才抬眸看向自己面前那個坐在沙發上,手裡還舉著烤肉夾的蒼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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