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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中,靈曦抬頭觀看。
漫天烏雲籠罩四野,厚厚的雲層翻滾湧動,真如天地傾覆一般,駭人之極,她心中暗道不好,剛剛那三人的對話她也聽了,萬沒想到引動此靈的另有其人,而且還是天界修士,以致於讓那道靈心有所慕,才有了現在的滅頂之災。
她不知道歸一境的道靈有多厲害,但她知道就算是道君親至,也要客客氣氣的坐而論道,以德服人,哪有像這般打生打死的,那少年雖說有三種外相,可要擒殺歸一境的稀世道靈,在她想來完全是不可能的,畢竟還是煉氣士,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那少年有何本事?
敢向稀世道靈而戰!
望著那漫天坤元重氣,她輕嘆一聲,身軀微動,到了城主府門樓之上。
六色光華驟然綻放於周身,伸手招引,一條彩綾現於掌中,她仰望天空,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迷霧,要看到那被困的少年一般,口中喃喃而道:“不知那【燃靈之法】有沒有用,但願能如書中所言,越階而戰!”
所謂燃靈之法,乃是御靈宗的神通秘術,說是的可燃燒魂靈,放出百倍於自己的攻擊,從而斬滅對手。
修士有天地人三魂,這裡所要燃燒的一般是地魂,因為即使沒了此魂,耗費個百十年也能慢慢蘊養回來,總比丟了性命,身死道消要好的多。
然而,在此無上之界,道靈可是沒有地魂的,僅有天魂!
她言下之意,是要燃燒自己,與敵同歸於盡!
她知道,界域規則不可違,二靈相遇,必有一死,此乃生死之戰,必要全力而為,不過在她心中,隱隱覺得若是自己死了,或許可以讓那少年脫困......
只是這念頭轉瞬而逝,也不知是真是假!
靈曦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對此念不可置否,似她這般心靈通透的道靈,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也許是生死之間的大恐怖所產生的雜念吧!
彩綾飄蕩,白裙飛舞,燃靈之法數千真言緩緩流淌於心,就在她剛要運轉秘法之時,天空中驟起變化!
一道璀璨至極的劍光陡然升起,撕裂重重霧氣,直上蒼穹!
須臾,坤元蕩動,界域兩分!
在劍光所過之地,再無一絲坤元重氣。
道靈元初眼中盡是震驚之意,他看到了什麼!
一座閃爍著玄奧道紋的陣圖!
其上五行俱全,各演諸般造化。
在那道被劍光分開的純淨空間之中,有玄黃二色自那少年腳下鋪開,一左一右,往復流轉,渾如一圓,無窮道韻流淌其中,又有五色玄光如水如霧,交織纏繞生克幻滅。
東有青光密佈雷霆閃動,南有赤焰似火高掛於天,西有玄金一縷若隱若現,北有黑水流淌幻法無雙,而在中天之地,黃土高築,神臺聳立!
王奇站於高臺,眼望下方,眸中寒意如刀,他身軀微動,腳踏罡步,落於東方,隨著他的動作,在那片青光雷霆之地,忽有一柄通天劍器顯化而出,此劍通體翠綠,劍身中有紫光遊動,偶有閃爍,雷音陣陣。
此劍才一現出,道靈元初心中便出現極為不妙的感覺,彷彿劫難已加身,大限要臨頭,當下也顧不得那人間城池,身軀一動,便化作微塵,消失不見。
下一刻,一道彌天極地的劍光出現在虛空之中,疾斬而下,青光如虹,紫電耀世,城池上方那連綿不絕的坤元群山直接被攔腰斬成兩斷,而後劍氣餘勢不衰,延展千里,撞到了界域之上,爆出陣陣青光雷霆。
群山兩分,坤元盡消。
四宇澄澈,再復清明。
靈曦立於門樓之上,仰首而望,看著那無雙之劍陣,絕世之少年,眼中光彩無限。
她散去法力,消了燃靈之念,正想著對方如何找出身化微塵的道靈時,又見得在那神臺之上,忽有一柄玄黃之劍顯化出來,此劍僅有三尺,暗淡無光,毫不起眼,但她望見其上,便再也無法移動目光,只覺得自己的神唸完全被此劍所引,所攝,所定。
她心中驚訝未生之際,就看到那少年拿起此劍,輕飄飄地揮出一劍,時有玄黃之光在劍身之中閃爍,九次之後,一抹黑光現於空中,即現即消。
此光消,彼方現!
轟然一聲巨響炸裂於虛空之中。
風雲蕩動之際,一個人影現出身形,正是道靈元初,他已不似剛才那般仙風道骨的模樣,此時此刻,他披頭散髮,形神枯槁,面上是難以置信的驚愕之色。
“這是什麼劍陣!”他聲音顫抖,想極力掩飾心中的恐懼,從沒想過一個煉氣士能斬落金丹歸一!
王奇也不隱瞞,平聲而道:“此陣名為【天地玄黃五行五煞封神劍陣】。”隨著他的聲音,在陣圖之中現出五柄神劍,有木劍青雷,火劍叢陽,金劍緋星,水劍渡真,土劍斬魂,其上各有光華浮動,此光交織一起,生出萬般變化,相生相剋,相分相合,又有道韻流轉,妙景無邊。
這劍陣他在現實之中是無法用出的,因為其所需法力極為龐大,根本不是煉氣士所能支撐的,還有那各種罡煞也是必須到了金丹期才可煉化,而最重要,想施展此等周天圓滿的劍陣,需要無比強大的神念,以正常來算....或許到了歸一境,方可勉強施展一二!
但在這以見知為法的無上界,則可施展此陣,他曾親手煉製四柄神劍,那水劍渡真雖說是假鰲徵之手,卻也是他傳授指點,另有陣圖亦可獨自繪出,已明得陣法其中三昧,可以說一旦到了境界,他便能在現實中施展而出,一人成陣!
元初道靈聞得陣法之名,臉上驚愕之色更重,良久之後,他才長出一口氣,整了整發冠儀容,躬身而道:“原來如此,道友竟然是五行俱全的轉世之人,倒是老朽眼拙了。”
他雖然未聽過此陣,但只聽其名便知必是極其厲害的上古劍陣,一個區區煉氣士在他想來根本不能掌握此等陣法,必定是轉世的仙真,而且提前備好了五行靈根,才能在短短的時間內修煉而成。
王奇站於高臺之上,手持斬魂之劍,問道:“可還要戰!”
元初面露苦笑,搖頭而道:“身心俱滅,何以為戰?此靈能隨閣下而去,也算得上鴻運當頭,老道死而瞑目。”
言罷,他周圍的虛空猛地破碎開來,一直護著他身軀的坤元外相驟然崩滅,他眼中神光亦漸漸熄滅。
原來剛才那一抹黑光消失之際,直接跨躍空間,出現在他的心中,其上不僅有五行秘法,更有一股寒徹神魂的幽冥因果之力,讓他無法擺脫,而更讓他絕望的是,此劍乃是周天禁法,一劍之中有三百六十道禁制,比起他的三界坤元整整多了三倍,根本無從抵禦。
那劍意之中所帶的力量輕易把他的外相破去,直斬神魂,此時.....已是油盡燈枯。
道袍成灰,身軀化塵,隨風而散,只餘一聲嘆息迴盪在天地之間。
隨著元初的死去,一點微光現於空中!
此光蒙瑩不清,卻深邃無底,其光華不展,幽暗如冥川,雖小如微塵,然重若萬鈞,觀之威重,感之安寧,其博大精深,靜袤以至無窮。
稀世道靈,先天坤元!
王奇來到近前,觀看片刻,露出笑容,他望向已經趕來的靈曦,拱手而道:“多謝姑娘相助,此番已事了,就此別過。”
靈曦看了看那先天坤元,便將目光投向眼前少年,點頭說道:“那麼,祝君道途無量。”
王奇一笑,收了坤元道靈,轉身飛向高天,道了一聲:“後會有期。”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靈曦眼中光芒閃動,就在那少年快要出了界域之時,她突然開口,大聲問道:“喂——我叫什麼名字!”
王奇身形微頓,轉身笑道:“靈曦。”
話音還沒落,便消失在界域之外。
.....
靈曦嘴角露出笑容,原來真的是你。
她曾於無數個夢境中找到了那個所念之名,卻始終想不起自己是誰,那日見得少年來她界域,便心有所感,今日離別,終有所問。
她不問對方何名,也不問前塵過往,只是心有執念,欲明己身,才問了自己的名字,畢竟她與他身隔兩界,所行所往皆不相同,就算知道前世又如何,不過徒增傷感罷了。
再者,她如今其實已算是另一個人,前世種種不過如視聽夢境,過眼雲煙,未經歷者只有耳聞,哪會刻骨銘心...
如此,不若相忘於江湖。
原來自己叫靈曦啊,造化鍾靈,晨曦輝煌!
她心中滿意,得了名字,便是有了根本,神念越發通透起來,圓轉無礙,靈秀明亮,她露出笑容,身邊彩綾飄舞,御風而下。
這次她回到了城主府。
大開中門,酒宴齊備。
她坐於主位,舉杯而飲,烈酒灼心,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有了飲酒的習慣,只是每次僅喝一杯,於微醺之中尋找那一點莫名之感,有時歡喜,有時雜陳,有時感慨,有時嘆息,書中有言,紅塵可煉心,她便把此事當作道心歷練。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了那人的名字,原來那莫名的感覺,是為此人!
她也曾好奇地想探究前世之過往,但都無功而返,直到那天....
二人相遇。
兩月時光,似有無盡美好,她那如深潭一般的心境,彷彿動了起來,她覺得那是好事,因為靈念活躍,可生智慧。
今日一別,前事盡消,因果盡解,無事一身輕,她心情大好,便飲酒作樂,同時,也想再試試會不會在無意之時還念著此人。
不知不覺已有三杯,她突然覺得一人獨酌稍顯無味,有孤寂之感縈繞於心間,她搖了搖頭,暗道怎會如此,莫非是喝的多了?
與此同時,神海中的念頭也活躍了起來。
“此一別,再也見不到了吧。”
“那少年丰神如玉,道法高強,卻是可惜了。”
“身隔兩界,又能如何?”
“我等道靈,想這些做甚,莫非還想附身於他,隨之而去。”
“人家可不缺金靈呢。”
“夠了!”靈曦主念化形於神海,止了雜念紛紛,她抬頭望向上方諸道念頭,雙眉緊皺,喃喃自語:“怎會如此?”
難道念頭多了,智慧足了,並非好事?!
她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平復了心念,對神海諸念高聲宣講:“道靈之屬便應是純淨透澈,無有旁騖,一心為道,你等若再生雜念,便全數斬了!”
她聲音清冷寒冽,透著一股絕決之意。
“斬我?”空中忽有神念變化人形,此女身著玄紗羽衣,腰束明黃玉帶,其秀髮輕垂,嘴角微彎,眸中靈光閃動,樣貌與靈曦一般無二,只是多了些柔美懶散之意,只見她輕笑一聲,說道:“你我本一體,何來彼此之分。”
此女一現,靈曦主神念忽然就多了幾許記憶,那是五百年的囚籠,無數反覆經歷的生死!
“斬了也好,如此孤獨何必存世!”又有一念從天空墜落,亦化作人形,大紅裙豔豔而舞,其上繡金鳳繪彩雲,煞是喜慶,只是眼中無光,深遂莫名。
多少世的等待,無限輪迴中的曙光,使她破境而出的那個人,也是印刻在她靈魂深處的那個人。
往事一幕幕地出現在眼前。
最後定格在大漠,黃昏,漫天紅霞和那一滴眼淚!
她想起來了。
找回了真名,重拾了記憶,但這些畫面對於主念來說,僅僅是一個故事而已,她乃是此界的蘊養新生之靈,未親身經歷,哪能理解其中之情感,這所有記憶不過是擾她清修的雜念罷了!
她拔劍而出,欲大殺四方,但看著那些念頭絲毫不為所動,有赴死之嚮往,欲引頸而待戮,又不禁心生茫然,難道殺了她們便能安寧嗎?!
她呆立神海,怔怔無語。
不是她下不去手,而是沒有意義!
斬我,斬我!
呯——
靈曦睜開雙眼,拍案而起,隨後拿起酒壺一飲而盡,她灑然一笑,說道:“不過一個輪迴罷了,生死皆可向道,何懼有之!”
她望向天空,飛身而起。
此一去,她將穿越兩界,化風行萬里,一為大道之途,二為斬斷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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