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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約戰爭天數
眾人的眼光也隨之而上,驚呼之聲不斷傳來,九重樓上的所有人,盡皆注目於此,便是七層之上的神仙中人,亦想看看這兩位天驕能到了幾層。
最慘的是如秀兒,呆在一層舉目上看,林瓏雖是煉氣後期,但未得正法傳承,幸好她在進階之時,有道韻加身,補了肉身的修為,否則前三層都夠嗆,她上到四層後停了下來,無以繼力,此層僅是煉氣初期的境界。
白曉也在四層停了下來,她雖習得山海九勁,又修行傳承道法,但畢竟是新得的肉身,時日尚短,還未凝鍊如一,現在的修為剛到妖仙境界,相當於煉氣初期,能到第四層,已經說明她根基紮實。
那界域雖如水一般,卻是綿柔堅韌,神通不足,望之興嘆。能隨二人上至六層的,僅牧冬陽一人。但她也額頭見汗,到了六層之後,便立刻盤坐調息,剛才的衝界已消耗了她九成的法力,若是再強上一絲,可能便被阻之門外了。
令宗城看向第七層的樓梯,舉步向前而行。他心道,若是那王奇上不得此樓,所謂約戰,不提也罷。他站在那界域之前,回首望去,正見到王奇那淡然之色,以及樓下酒客的道道灼熱目光。
他微微一笑,轉身便入了界域,身軀抖動,光華大盛,照亮了整個酒樓,赤芒閃耀之間,他之身影已站到了七層樓上,神仙界域!
酒樓之中喧譁更盛,驚異連連,囂聲不斷。
“那天道宮的令宗城,難道已中金丹中人嗎?”
“越界而上!!天之驕子啊!”
“這怎麼可能!”
樓下之人議論紛紛,他們之中,只能向下而入,這等越階而上,只曾聽說,今日一見,當真是大驚駭然。
便是那七層樓中的金丹真人,亦是看向了令宗城,此子,當真是威勢無雙!
牧冬陽望向王奇,欲言又止,她眼中光彩映出,那少年已然登樓而上。
眾中目光隨之而行,心中緊張,不知這煉氣士第一,是否實至名歸。
九重樓中,所有聲音皆消,道道目光注視於那少年身上。
王奇站在結界之前,此層屏障已不如下層那般,似是水波流轉,這結界光滑如鏡,點點星辰浮於其中,彷彿兩界之膜,厚重千鈞,這便是神國界域,比之他以前所見,更加厚重,再具威能。
他法力湧動,三色光華盛放,舉步登樓。
那層界域微有漣漪,但隨即便吞了他的身軀,眾人看的分明,只見那結界之中星辰聚集,向那少年圍攻而去,無數光點與三色華光交纏消融,生出萬千色彩,讓人眼眩神迷。
忽然間,有山海虛影如曇花一現,那層界域竟然如鏡面一般,生出道道裂紋,不過剎那時間,那少年所處空間竟然分崩離析,只見他一躍而上,已到了七重樓中。
“煉氣士第一,果然了得。”
“這就是山海雙外相嗎?!竟然可破得神仙界域!厲害厲害!!”
“天道宮大師兄,亦可入得七重樓,不知這二人....”
“我料此二人,當有一戰,以爭天運!”
“什麼什麼,他們會有一戰?!!”
喧囂又起,眾酒客議論紛紜。
林瓏注視其上,心中震震,想她也是煉氣後期,哪知到了此間,才堪堪上到煉氣初期的樓層,有無正宗法門,窺一斑而知全貌,她和公子的差距,是越來越遠了呵,但她亦知自身之優勢,心中定念,更生道心。
七層樓中,那幾位神丹真人也是心中震憾,這少年的登樓之法與令宗城的穿行而過大有不同,竟然直接震碎了界域空間!!
他幾人相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的驚訝之意,這山海外相果真非同凡響。
令宗城心中凜然,但更生戰意,他剛才未出自身外相,只以法力護體,穿界而出,若是全力施為,亦可破碎結界。
他行至樓臺邊緣,望向遠方,說道:“吾修行數百載,如今僅差這一個勢字,阻了金仙之路,道途之爭,不容差池,我欲借這煉氣士第一之勢,登去上位。”他說至此處,望向王奇:“道友,可否一戰。”
王奇淡然一笑,也走至窗前站定,說道:“道友可知,前次之戰,我得了幾許勝禮。”
“呃...不曾得知。”令宗城詫異道。
“六道天地靈機,一件極品靈寶,不知道兄可拿些什麼物什,做這戰之勝禮呢。”王奇笑道,他如今之位可是實打實的戰鬥而得,這人想挑戰他,也需得拿些東西過來,否則天天有人挑戰,豈不要被煩死。
他話音剛落,旁邊一位神丹中人臉露輕色,說道:“你這少年,那一戰我也聽聞,卻有一方道器做為對應,你要勝禮,不知自己又有何物。”
王奇望了過去,其是一位中年男子,神意自若,其頂上有神光湛湛,應是一位神丹真人,他沉吟道:“我這裡有兩道天地靈精,可供此戰賭注。”
他這些天也有了解,在這素仙城中,天地靈精也不多見,便是最常見之物,最少也需得五十萬靈晶。他拿出兩道靈精,也夠當得這賭注了。
那人聽聞之後不再說話,而是看向了令宗城!
七層之中,僅有幾人在此吃酒,聞言之後,也把目光看了過來,這兩位天之驕子,當得爭戰一番,看誰才是那煉氣之魁首!
令宗城哈哈一笑,他說道:“便是兩道天地靈精,當做這戰之勝禮。”他轉頭又對旁邊正自飲酒一位老者說道:“羅真人,請上一壺仙人醉,供我二人定下此事。”
那老者原來便是此樓之主,元仙之身,他起身向兩人微微額首,笑道:“正要見證此等盛事,兩位之戰,必可驚動仙城,傳聞天下。”他揮手之間,便引了櫃檯之中酒來,倒了兩碗出來,法力虛託,送至那二人身前。
王奇與令宗城抻手接過,四目相對,令宗城道:“城北大演武場,可供你我一戰,不知道友何時有瑕,令某恭候。”
王奇沉吟片刻,說道:“不若待得一月有餘,道宮開了仙門,廣招門徒,之後十日,你我二人再戰如何。”
場中幾人聞得此言,各有想法,有人笑這少年拖延時間,也有人暗自點頭。
這一戰肯定會吸引無數人來觀看,若此子勝了,豈不大落道宮顏面,值此開宮收徒之際,必會讓一些慕名而來想來道宮的人心生異情,這種上門打臉的事情,王奇如何作得。
令宗城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好!那便是正月十八,北城演武場一決勝負。”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王奇也是一口喝下,此酒濃烈,靈機滿盛,那酒液下了肚,化做漫漫靈氣,狂烈燥動,衝撞內腑,他法力微起,三色玄光捲動,便把那靈氣全數招到氣海之中。
他心中讚歎,好濃的靈氣,這一碗酒所化靈機足抵他三月苦修!!
樓下譁然一片。
這九重樓不禁音聲,樓上二人約戰城北演武場,盡被聽聞,紛紛各有動作,更有一些人聽聞之後,起身便出了酒樓,傳訊而去。
正月十八,黃道吉日!
素仙城北,大演武場!
天道宮真傳大師兄令宗城與五行教真傳弟子王奇之戰,煉氣士魁首的名頭到底落在誰家,那王奇有山海雙外相,萬幻斬道劍,令宗城的渾天乾陽真功,大日真形,又有靈器烈陽金輪,四道天地靈機為戰之勝禮,這一眾訊息漫天飛去,不過一日間,素仙城舉城譁然!
素仙城,源生樓。
此源生樓高有三層,外間灰牆紅瓦,層層有飛簷。內裡裝飾古香古色,丹香靈氣瀰漫,此處專治人魂靈損傷,又有靈丹仙藥可賣,平日裡生意也是不錯。
三層樓上,有兩人正在飲茶談天。
“江真人,可知今日午時那傳聞?”一位中年男子說道,他身著華服,面色微有肅意。
江真人聞言放出茶盞,平靜說道:“一石激起千重浪,那二人慾爭高下,滿城皆知矣。”
“如今此聞傳出,若再行動手,豈不正可混淆視聽,江真人以為如何。”中年男子說道。
“萬真人,仙城之內禁止動武,何況我等真人,一旦事發,又叫我如何自處!”江真人沉聲說道,他站起身來,渡到窗邊,看向遠處,想他為這源生樓的掌櫃,同是亦是十八宗中正源宗的長老,如何行此暗殺的勾當。
雖然正源宗與萬歲山一向交好,可這等事,誰又願做。
萬真人端坐不動,他沉吟片刻,又道:“江真人,若是做下此事,除了那定魂晶,還可再得一隻雙魂獸,如何。”這雙魂獸形若幼獅,一體雙魂,可行走陰陽之間,對於修行魂術之人來說,更有機緣體會大道之機,為稀世之寶。
江真人聞言身軀微動,他喃喃道:“雙魂獸...”
萬真人輕笑一聲,說道:“真人慾得這此獸,可僅此一次機會。”他能拿出此獸,也是家中商議,想那萬七郎乃是將要成就金仙的人物,卻折在了王奇的手中,他之族人恨不得生食其肉,昨日聞得資訊,家中大議,商討殺人事。
自從萬七郎身隕之後,他這一脈系全數搬了出來,概因若大的家族,僅有一位神丹真人。
在那萬歲山之內,有三十八位金丹真人,各等資源競爭激烈,原本還有萬七郎這個第一真傳做為依仗,能佔些良機,而如今人死燈滅,內裡爭執之下,才來到了這素仙城,此處商機甚多,也可集些資源,以待東山再起。
昨晚大議,正聞仇人當面,眾長老心情激奮,可他家族之中,便是神丹真人出手,也未必能盡全功,商議之後,才來請這萬真人出手,此人乃是元丹真人,有斬魂秘術,威力非凡。
江真人臉色沉靜,但在心中卻是猶豫不決,此事之後,素仙城必不能再呆下去,他多年的積累也將消散一空,這還不說,若有天道宮追問,又將如何。
萬真人看他猶疑不定,知他心中所想,便說道:“江真人有所不知,那人還住在城南之外的琴瑤軒,若真說起來,也不算是仙城之內動手,便是道宮之人來問,也有說法,再者,那二人演武在即,又不知多少人想阻此戰,蠢蠢欲動呢。”
“如此的話,真人便把那雙魂獸送來吧。”江真人沉聲說道,終是下了決心,這雙魂獸他若是拿得,可用秘法重煉靈器,或有金仙之路,也說不定!
大道欲行,唯爭其上。
萬真人臉色一喜,躬身說道:“多謝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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