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來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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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藏書樓二樓

武目緩步從三樓走下來，藏書樓中早已人去樓空，月光從木窗中透出來顯得格外安靜，映入眼簾的只剩那位老者緊閉雙眼披肩白髮，斜臥在躺椅上。

望著似乎已睡著的老者，多年未見，心中雖然有很多話想跟他說，暗道來日方長也就只好作罷，對其恭敬地行了個晚輩之禮，準備慢慢退回樓梯，欲離開藏書樓。

“閉關了幾年，小目也長大了，跟我這個老頭沒話說了，怎麼不想和我聊聊天了？”老者氣息悠長地輕語道，沉穩的聲音如有魔力，不自覺地傳遞到武目耳邊。

“海老您還醒著嗎？”武目聞言止步，旋即走回到老者身邊小聲說道“我以為您睡著了，不敢打攪您休息，方才離去的。”

武長海聞言，便起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老頭子我專門在這兒等你，豈是那麼容易就睡著，雖然老夫一把年紀了，可也沒那麼容易困的...”

不管老者是不是真的困，武目搬一張茶桌，又不知從哪裡拿來一套茶具，“海老，您請喝茶。”少年恭敬地倒上茶水。

一老一少便像以往一樣開始談天說地，半晌之後，武目問道“您為什麼不直接上樓呢？”

老者回道“算了，剛剛看你小子難得認真看書就不想打擾你，這麼多年沒見是不是都快忘了你老祖了。”

武目還在兒時的一陣回憶中，愣神之際，突然想起自己這一世這二世祖少爺平時大手大腳慣了。

兒時的零花錢都是跟眼前這位討要的，如果口袋裡多些經費，說不定可以去逛逛鎮中集市，能讓自己找些修煉之物，這樣修行速度也能更快些，再不行給葉靈妹妹買點禮物也好呀。

眼前這位前任族長可是自己童年的金主，每次缺零花錢找他，總能有所收穫～

旋即少年有些諂媚道“怎麼會呢，海老您沒在的這幾年，我可是萬分想念呀，感覺您又變強了，更年輕啦，真不愧是咱們武家的頂樑柱！”

“呀，海老您幾年沒給我零花錢啦，是不是該給我些零花錢啦。”少年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偽裝程度簡直讓不明真相的人以為他沒吃飯，餓了好幾天，簡直不忍直視。

“你這個小鬼頭還是一點沒變，整天油嘴滑舌的，一見面就問我老人家要錢？”武長海聞言撇撇嘴。

想起曾經屁顛屁顛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稚童長成一個俊美少年，呵呵笑了笑，顯然簡單一句讚美的話讓他還是頗為受用的。

隨後十數枚硬幣從武長海手上戴著的不知名手環中憑空飛出拋向武目，定睛一看，赫然是一枚枚泛著銀色光芒的“無垢銀盾”。

“無垢銀盾”如同“無垢銅盾”一樣具備邪塵的驅散之力，區別是無垢銀盾儲備的驅散之力十倍於銅盾。

所以，一枚“無垢銀盾”的價值也等價於十枚“無垢銅盾”，而十倍價值於“無垢銀盾”的則是“無垢金盾”。

三者皆是半方世界的通用貨幣，由號稱半方世界的錢袋子之稱的半方錢莊製作發行。

“您哪裡的話，天地可鑑，我說得可是句句屬實吶。”少年伸手便接到拋給他的鋼鏰兒，將這些頗有價值的貨幣一枚不少地收入囊中，眨了眨眼貌似認真地答道。

記得小時候跟海老就時常沒大沒小相互耍貧，對於這個後輩，老者也是十分溺愛。

以至於武目說不想修煉時，武長海直接下令，不需要他參加族中適齡少年的統一修煉，所以，武目這慘不忍睹修為的罪魁禍首正是這個披肩白髮的老頭。

“好了，小目可別貧嘴了，我是特地在這等你的，你今年已經快十二了吧，有些重要的話要交代給你。”武長海也罕見正色對其說到，看著老者一臉認真的樣子，武目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隨即也安靜下來，靜靜等待他的話語。

“你知道我們輕風郡鎮的各大勢力分佈吧？”武長海問出了一個但凡在此地生活過，人盡皆知的問題。

“自然是知道的，首先是家族勢力包括我們武家在內，輕風郡鎮一共有四方家族勢力，分別是武家、歐陽家，辛家和沙家，四大家族以武家和歐陽家的實力最強。

其次就是中立的三方超然勢力在輕風郡鎮中的駐點：

第一，富可敵國的半方錢莊；

第二，風雷聯合王國郡鎮府；

第三，號稱無所不知的情報機構幻面門。”

武目隨口回答，這怕是城中黃口小兒都知道的事情，他哪能不清楚。

“嗯，是的，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武家的來歷？”老者接著提問。

“武家的來歷？那倒是不太清楚，咱們武家能有什麼來歷，我們家族不就是輕風郡鎮土生土長的一方氏族嗎？

家族在這裡經營了那麼多年，難不成我們還是從其他地方搬來的不成？”武目撇嘴說道。

武長海看了少年一眼回道“沒錯，我們武家就是外來之族。”

“什麼！我們武家是外鄉人？”武目吃驚地問道。

老者略顯尷尬，旋即又說道“武家定居於此也逾千載，倒也算不得外鄉人吧，不過武家確實是千年前從九重古域遷族到輕風郡鎮的。”

“九重古域？是不是那個堪稱半方世界中樞的地方？”少年新奇地問，老者一臉嚮往說道“對，哪有其他的九重古域，就是世界中樞，堪稱人族最繁華之地。”

“哇，九重古域不愧是核心地域，光聽這名字就比我們這兒好多了，可為何我們武家會遷族到輕風郡鎮呢？”少年不禁問道。

聞言武長海苦笑一聲，長長地嘆了口氣，沉聲說道“哎......說到底還是因為武家的上古詛咒！”

“什麼是武家的上古詛咒？”少年瞪眼問道，老者幽幽說道“武家上古詛咒，自上古以來，武族人中瞳境修行者不能活過十五載！”

武目一直以輕風郡鎮大家族的少主自居，你今天突然告訴我，武家是九重古域遷來的外來之族，全族身負上古詛咒，族人瞳境者不過十五。

“啥！我只剩不到三年壽命了？！”少年內心一陣哀嚎，感嘆道“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