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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季缺,就愛上了跑步這件事。(手機閱讀請訪問)

高聳的雪山下,無人的荒野中,茂密的樹林裡,每次“下班”後,都會出現他狂奔的身影。

他的暢快狂奔,則成為了那本來無憂無慮的鹿群噩夢。

它們一聽到季缺那狂浪的笑聲,就會不安發抖。

上任頭領被撞死在樹上的記憶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這天晚上,季缺照例在狂奔,不知疲倦。

不過這一次,他不只是在雪山外奔跑,而順著那冰峰往上跑。

這冰峰光滑如鏡摔人,在季缺這裡就宛若平地。

季缺越爬越高,越爬越高。

即便是夜晚,整個冰層都給人一種通透的感覺,季缺跑在上面,有一種腳下是深藍湖水的錯覺。

到了上面,寒意更甚,季缺摸了摸眉頭,發現都結霜了。

他回頭看去,可以看見冰山下那層巒疊讚的森林,在夜色中如墨色的海洋一般。

而他所在的這片雪山冰峰,則像是海中捲起的白浪。

跑到現在,在這麼高的雪峰上,季缺也稍微有點累了。

他在上面回了幾口氣,繼續往上跑。

到了這時,有的峭壁已近乎九十度,可依舊無法季缺往上飛奔。

到了這裡,冰層散落在粗糙的岩石上,宛若一朵朵盛開的花朵。

環境在這裡變得更加險惡,不過用掉了悟性之後,季缺暫時也不用擔心摔進山縫......

奔跑中的他只感到腳下一空,整個人就往下墜去。

砰的一聲,季缺抽出千機劍,扎入了旁邊的巖壁中。

孃的,真掉進了山縫裡了。

沒想到沒積攢悟性也這麼倒黴?

季缺從這裡往下望去,只見下面漆黑一片,陰冷的風嗚咽著往上爬,彷彿有無數惡鬼在下方哀嚎。

他重新爬了上去,看著這茫茫的天地,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種孤寂之感。

這座雪峰,這個陰風陣陣的山縫,這千百年來恐怕只有他一個人來過這裡。

這個世界確實太過荒涼,人太少了些,這種罕無人至的地方,不知還有多少。

之後的季缺,對風神腿的掌控越發嫻熟。

後面他不只是站著跑,更是融入了雙棲游泳,躺著也跑。

或者說,他在游泳中加入了跑步的技巧,又在跑步中加入了游泳的技能。

當他站著跑和躺著跑之間能完成無縫切換時,有一種卡了遊戲bug的感覺。

十天之後,季缺停止了每天的奔跑。

無他,膩了。

他能掌握的,這十天內差不多都消化完了。

其實這風神腿還可以延伸出不少玩法,只是他如今的境界限制了其發展。

夜晚,季缺站在那裡,身後赤紅色的真元練一會兒鋪開,一會兒收攏。

玩真元練,已成了每日季缺打發時光的無聊消遣。

這種感覺,有種玩遊戲時抽到了新面板的味道。

林香織化形的時間,比季缺預計的要久一點。

不再經常跑步的他,又恢復成了門房大爺的優哉遊哉的生活。

這天,王長老和薛長老找上了他。

兩人自然是為了賭約的事。

薛長老不禁問道:“小哥,你那腿功練得怎麼樣?”

季缺回答道:“挺好啊。”

薛長老一下子激動起來,說道:“你練成了?”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勉強算吧。”

薛長老大喜道:“老王,你輸了!”

王長老不敢置通道:“怎麼可能!”

“你說說,你練成了什麼?有什麼效果?”

季缺思索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比以前跑得快了點。”

聽到這裡,王長老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這算什麼練成,看來是我贏了。”

薛長老不敢置通道:“真的只是比以前跑得快?”

季缺想了想,說道:“好像是這樣的。”

薛長老一時很失望,說道:“就沒有其他明顯的變化?”

季缺搖頭道:“沒有,就是跑得更厲害了。”

王長老一時已笑得合不攏腿,說道:“這和之前練的那些人沒什麼兩樣。不過你已很不錯了,我們宗門之前那些人,可是練了好些年才跑得快些,你不愧為萬中無一的天才,這半月時間不到已出效果了。”

季缺點頭道:“我自己也挺滿意的。”

薛長老仍舊不服,說道:“這時間太短了,不算,至少他要練個一年半載才出得了效果。”

王長老鬱悶道:“老王,你這耍賴了,這風神腿大家練來練去還不都這樣。再說了,是你說要來看下成果的。”

薛長老一把抓住季缺,很認真道:“小季啊,你繼續練,遲早會練成的。”

季缺搖頭,說道:“我不練了。”

“為什麼?這才多久?”

季缺一本正經道:“因為我已經練成了啊。”

王長老拍著手,已坐等收銀票了。

薛長老依舊不服,說道:“不行,我得看看你到底能跑多快。”

季缺一下子捕捉到了王長老“數錢”的動作,說道:“不行。”

薛長老鬱悶道:“為什麼?”

季缺解釋道:“這展示給你們看,總不能白展示吧?”

薛長老說道:“那你要什麼?”

“加錢就行,我剛看王長老是在問你要銀子?你們是在賭?”季缺思索道。

薛長老說道:“是,我們是在賭,賭你練成沒有。”

“你們賭多少?”

“一年俸祿。”

“那是多少。”季缺對此沒什麼概念,說道。

“萬把兩銀子吧。”薛長老沒好氣道。

噗呲!

季缺差點被自己口水嗆住,詫異道:“多少?”

“一萬四千兩吧。”

季缺再次震驚道:“你剛不說萬把兩嗎?”

“一萬四千兩不就是萬把兩嗎?”

季缺一下子握住了薛長老的手,說道:“薛長老,我們商量個事。”

一陣訴說後,薛長老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我贏了要收兩千兩辛苦費?”

季缺一下子緊張起來,說道:“怎麼,不行那就一千五百兩?”

薛長老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能讓我贏,給你四千兩。”

季缺激動道:“真的?”

薛長老說道:“可是如果我輸了呢?”

季缺一下子緊張道:“我沒錢!”

薛長老想了想,說道:“可你終歸是入了這賭局了,如果輸了,不要你銀子,你得記住我一份情誼。”

是的,情誼由少到多,多著多著那就說不清,是自己人了。

季缺說道:“這完全沒有問題。”

......

季缺三人隨意找了一處荒地,來考驗季缺的成果。

薛長老本意是讓季缺再多修煉一段時日,再來決定勝負的,季缺堅決反對。

這夜長夢多,隔夜的銀票是很容易飛走的。

王長老說道:“先說啊,我們要的是公正,公正,還他孃的是公正!不能單方面說他練成了就練成了。”

薛長老說道:“可以,你不服氣的話讓其他人來評。”

說這話時,薛長老是有些心虛的。

說實話,她是對季缺最有信心的人,對方也表示很有信心,可那畢竟是“風神腿”。

僅僅是跑得比之前快一些是不夠的,除非他真的展現出了一點風神腿的特質,或者展現出能練成風神腿的潛力,不然老王是不會認的。

季缺扭動了一下脖子,壓了壓腿熱身,說道:“那我開始了?”

“開始吧,開始吧。”王長老開口道。

他不信今天能輸。

跑得快一點,能有多快?

初始季缺跑得也確實不算快,很符合三境真元境修士的速度,可是王長老卻沒有說什麼。

因為季缺展現的跑姿很舒展,他很少見到人跑得這麼舒展,給人一種看著就享受的感覺。

可是跑著跑著,季缺的腳步忽的一下變沉了,而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噠噠噠!

一陣密集的踩地聲響起,附近的幾棵草木都在跟著輕輕顫抖。

王長老是看著季缺身形陡然加速,變成了一道殘影,那如水般流動的髮絲都看不清楚。

這樣的速度,即便是讓他來能勉強做到,可是......

不可能這麼持久!

只見季缺雙腿晃動成了虛影,帶出了密集的雙腳落地聲響。

他一直圍在兩人附近跑,整張臉都是模湖的。

下一刻,直至一陣狂笑聲響起,王長老和薛長老渾身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那種狂衝亂撞的氣勢,他們僅僅是站在這裡都能清楚感覺到。

兩位長老身體肌肉都不由自主繃緊了,彷彿生怕被季缺撞到一樣。

他們有一種錯覺,那就是被這小子撞到的話,恐怕會受傷。

這時所謂的“跑得快一點?”?

這他孃的是一點?

這種壓迫感,是跑個步就能做到的?

附近的地面上佈滿了季缺瘋狂掠過的腳印,下一刻,轟的一聲,數條赤紅色真元練從他背後湧出,王長老和薛長老又是嚇了一跳。

因為如今的季缺不僅更快,更勐,還給人一種“燒起來了!”的感覺。

那種不安感更甚,王長老和薛長老忍不住想遠離這裡。

如果說之前被季缺撞到的話,他們認為恐怕會受傷,而如今卻是,一定會受傷,恐怕會受不輕的傷。

王長老甚至在偷偷抹汗,運轉起了真元。

是的,他甚至覺得,如果沒有什麼準備被撞的話,可能會死!

“哈哈哈哈!”

季缺狂笑著從兩人身旁跑過,四周的空氣都扭曲起來。

他們從中感受到了一股灼熱和暴戾的氣息,忍不住心驚肉跳。

不得不說,季缺為了掙這四千兩,可以說是全力施為。

他跑步從未如此認真過!

所以展現出的力量和氣勢都是前所未有的恐怖。

砰的一聲,一棵野樹被他撞中,樹幹轉瞬爆裂成渣,飛出來的碎片如驟雨般拍在王長老和薛長老臉上,生疼!

兩人不得不運氣真氣抵擋。

這個時候,王長老感到了強烈的不安,因為季缺又衝他們身邊衝過了,他看到了對方那雙猩紅狂熱的眼神。

彷彿是在燃燒一般。

王長老不禁說道:“要不讓他停下吧?我覺得沒必要了。”

薛長老說道:“你認輸了?”

“輸了,輸了,這他孃的還不輸?這是風神腿?我怎麼感覺師叔當年也沒這麼恐怖?”

是的,這只是三境真元境上階施展出來就如此恐怖,要是等他入了四境、五境,那豈不是要上天?

“我艹!”

王長老震驚道。

緣於這一刻,季缺真的跑上了天,速度飛快。

他們能情緒看到那雙腳過處,空氣扭曲而成的波紋。

季缺在空中發足狂奔了一陣,轉瞬又落在了地上,更離譜的是,他在一瞬間躺了下來。

只見他雙手搖擺如泳姿,雙腿擺動成了虛影。

兩人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這人竟然能躺著跑!

躺著跑本就夠離譜了,更離譜的是,躺著跑比站著跑還快!

跑著跑著,他還在躺著和站著之間瞬間切換,看得人眼花繚亂。

為了這四千兩,季缺近乎豁出去了所有。

這次躺著跑比躺著遊更進化的是,因為雙腿在踩地,他整個身體都處於一種微妙的不用落地的狀態,所有根本不廢衣服。

最終,當季缺停在王長老面前時,他的腳趾正露在靴子外,整個鞋底已沒了。

他看著王長老,喘著大氣道:“這真跑不動了,不過我感覺自己是練成了,王長老你認為呢?”

王長老看著他冒著白煙的雙腳,緊張道:“這他娘豈止是練成了?”

他覺得,當年的師叔恐怕也不過如此。

不,同境界來說,定然不如眼前的年輕人。

風神腿,實在太可怕了!

不,這確定是風神腿?

......

季缺揣著熱乎乎的四千兩銀票,哼著小調回來了。

這應該是他出生到現在,賺得最輕鬆的一筆錢。

可是他又忍不住生出了惶恐和罪惡感。

這雖然是名義上的“辛苦錢”,他跑得也確實挺辛苦的,喉嚨都快冒煙了,可裡面有賭的成分。

賭鬼是沒有好下場的!

就這一次,絕對不能再參與任何賭局了。

當他來交接班時,結果羅老頭兒說道:“你來交接什麼,你表妹在等你。”

“什麼表妹?”季缺眨了眨眼睛,一臉困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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