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皇帝也愛小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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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洪棣關注著黑娃的試驗呢，聽說他已經在自家府邸裝上馬桶了，還在改進中，按捺不住，宣他進宮去。

黑娃帶了兩隻小馬桶進宮，成人的實在太笨重了，小馬桶就當樣品展示了。

看著這潔白光滑的小馬桶，還有黑娃的施工圖，皇帝覺得應該好使，心癢癢，就好奇。

不甘心只觀賞這個小馬桶，皇帝居然帶著太子，晚上去了趟忠勤伯府，這玩意必須使用體驗一下才能感受到啊。

二頭喜滋滋的守在茅房門口，等太子出來就樂呵呵的問：“殿下，您感覺咋樣呀，坐在上面拉屎是不是特別舒坦？”

看著這娃亮晶晶的眼神，太子還是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挺好用，沖水很乾淨，茅房裡面也沒怪味。”

“就是呢，我爹還做了可以給小孩用的小馬桶，看著可乖了，我家也要給兩個小弟裝一個。”

太子顯然很不習慣討論這種有味道的話題，出了茅房，趕緊去了兩頭的待客廳，這還是第一次來忠勤伯府呢，不過大晚上的，太遺憾了，不能好好看下景緻。

不過不知道為啥，他覺得在袁府呆得就是很自在，比在他外家還舒服。

前院的書房裡，夏洪棣看著黑娃講這個馬桶的泥巴篩選和燒製過程，摸著下巴：

“所以，你說這玩意兒在京城可以用的泥巴還不夠好？這馬桶還不是最好的？”

“陛下，這個軟泥最好的，應該還是在嶺南，臣在那邊建水泥坊的時候，倒是挖過各種土，這嶺南的土壤粘性更大，做出來的馬桶應該密封性更好。”

“你這個國有控股，接受大商賈投資，詳細說說。”皇帝沒有耐心看這厚厚一疊的投資計劃，只想聽重點。

黑娃嘿嘿的憨笑著說：“這個嘛，說白了，就是陛下您挑選合意的商賈一起合夥做生意，大頭利潤歸朝廷控制，小頭給出錢建坊還幫咱跑銷路的商賈咯，和水泥坊類似，不過是商賈這會可是可以注資的，能分到的紅利更多。”

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面，夏洪棣在心裡琢磨，那些世家不還嘰嘰歪歪拿捏朕麼？哼哼，這一看就知道很賺錢的買賣，傻子才不想摻一腳麼呢。

想著給自己出了不少力的舅舅，這江湖幫派也不太好給封爵，雖然現在他們的漕幫勢力更穩固，但是，給點可以穩吃紅利的生意，想來舅舅也會高興的吧。

“那你還要去嶺南打頭陣啊？至少你得把高溫窯建起來，不看著首批馬桶燒製出來，能放心？”夏洪棣有點心虛，人家忠勤伯才回京幾個月，有點不人道哈。

“陛下，這次所有的流程，我都帶著我家二弟和三弟全程參與的。要不，我讓他們在京城，把這手藝做踏實了，再出去辦您幹活兒？臣打算把京城做為試驗基地，可以做的東西太多了，當然，他們要是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臣還是要出差去的。”

“哦？還有哪些想做的，給朕說說看！”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袁愛卿還是個愛鑽研的人。

“臣想著，現在水泥產量愈來愈穩定，當路面鋪到一定時候，可以用來修建城牆或者房屋啊，屋裡地面水泥鋪上後，如果想要更乾淨，或許臣可以燒些瓷磚出來，做好防滑措施，讓咱們的居住環境更巴適呢。”

“這個可以有，愛卿，那你還是留在京城，好好的做實驗，需要哪裡的土，儘管說，朕都讓人給你挖來，如果你家兩個弟弟得用，朕也給他們發月俸，一月一百兩！”

這能源源不斷的給他鑽研出新產品，不比去一個地方蹲點強？不用細想就能算明白這賬，至於泥巴，他可以讓人去挖來所有適合做這些陶瓷的。

“臣代兩位弟弟謝陛下隆恩！”黑娃給夏洪棣磕頭謝恩，心裡是真心感激，這給兩弟弟找了個高薪鐵飯碗啊。

這下不愁養家了，也要把二房和三房培養起來，總不能一直靠自己掏腰包給他們發月例啊！

“嗯，至於你嘛，那就再兼一個馬桶工坊的總顧問吧，也給你年俸一萬兩，只要工坊不倒，你的年薪永久有效！”

“謝陛下大恩，嘿嘿，其實陛下臣現在家底厚厚的呢，除了臣和媳婦的俸祿，娘娘賞的莊子裡出產的足夠臣一家吃喝，臣的媳婦兒還折騰掛麵，一年做幾個月都能賣上千兩銀子，幾個小的又年齡還小，臣給他們慢慢存娶媳婦本，時間寬裕得很呢！”

“你家可有四個小子，這才哪兒到哪兒呀，有你這麼嫌錢多的麼？”

“再多的錢，吃喝不過一日三餐，睡也不過一張塌，其實當銀子多了，也不過就是個數字而已，孩子要是不爭氣，留再多也有敗光的時候，臣不執著給他們留家底，以後還得靠他們自己打拼去！”

難得的，皇帝沒有吭聲，細細品味這位識字不多，卻屢屢給他帶來驚喜的忠勤伯說的話。

黑娃：哎，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媳婦空間裡可有兩萬斤黃金的，家底是真的不薄好嗎？

當然，皇帝來你家，總不能只管茶，哪怕已經是酉時，翠花還給張羅了一餐小燒烤，燒烤才是宵夜的當家菜啊。

夏洪棣看著在前院的庭院裡，擺開來的燒烤爐子，食材串成一串一串的放在盤子裡，還有一個據說是秘製燒烤醬的調料。

就這麼粗糙的食物招待朕？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不滿，但對這燒烤還是有質疑的。

但是黑娃隨意擺弄了幾下，看著一長串的肉上了炭火架，夏洪棣很理智的閉上了嘴。

烤五花肉：肥瘦相間的豬五花，肥肉的部分被炭火烤出了油脂，時不時滴入炭火裡，肉的香氣讓你無法忽視它；

烤雞翅：選的雞中翅，幾個月大的雞，肉可不要太嫩了，雞皮焦黃，刷上醬汁，光看賣相就已經可以想象滋味了；

烤牛肉：牛肉被醃製過，選的牛裡脊肉，肉質鮮嫩，入口爆汁；

烤魚肉：這個就很特別了，不是整條的魚，而是把新鮮的魚肉片去掉刺，片成一片一片的，十幾秒就能熟，撒上調料和蔥花，這滋味能不好？

烤豬蹄：滷過的豬蹄，本來就耙爛了，入味很深，再刷了燒烤醬一烤，皮質又緊縮了一下，焦香軟糯，都能饞哭隔壁的娃。

蔬菜的韭菜、茄瓜也能烤得比肉好吃，尤其是茄瓜，整根的烤熟後，劃開皮，再往裡面的茄肉刷燒烤汁，撒入蔥花和蒜末，炭火把茄肉烤得軟糯入味。

太子一人就吃了一整條！還學著二頭擼串的動作，人家擼得不要太快喲，果然搶著吃才最香！

黑娃作為燒烤大師傅，一人掌管全域性，這可他為數不多能拿得出手的手藝了。一人烤，都趕不上皇家父子、袁家兩頭和範老頭吃。

皇帝不好和小孩子搶食，但是看著範先生居然和自己搶串兒，夏洪棣瞪眼，這糟老頭子！

“範先生，話說，你這總不能只呆在忠勤伯府教這幾個孩子吧，國子監蔡祭酒可給朕提了很多次，看你這紅光滿面的，應該還能再教書育人很多年啊！”

夏洪棣遷怒：要把這老頭拎出來給朕幹活，堂堂狀元人才，能不能有點上進心，就看不慣這種幹活不多，吃得不少的傢伙！

範先生才不管這些，雙手捧著豬蹄啃，嚼著蹄筋，口齒不清的回道：“陛下，草民都多少歲數啦，在忠勤伯府也就是養老了，國子監那活兒草民可幹不了啊，哎，老了老了，精力不濟啊！”

看著還擼了幾十串肉和一個大豬蹄子的老頭，夏洪棣內心槽點滿滿，這范家人雖說識時務，但是也太沒出息了。

皇帝不知道的是，這哪裡是范家人不想上進啊，年底接到忠勤伯府的年禮時還沒太在意。

畢竟主要是一些吃喝，那會皇帝還沒給袁家爵位呢，回禮都還沒準備的，就笑納了。

結果吧，這過完年，哐噹一聲，他們家最懶散的範老么，居然抱上了金大腿啊，范家這幾代人可沒有其他人考中進士的。

范家勢力還沒出蜀地範圍來，這新出爐的忠勤伯府，不得不讓范家想要好好巴結啊。

沒聽範老么說麼，忠勤伯可是很受新皇待見的，兩位少爺可都是可造之材，年紀還不大，這要是能攀個親家，可就走出蜀地了呢，家族的嫡系適齡的小閨女可有七八個喲。

為了選出優秀且合適去京城伺候老叔公的小閨女，嫡房的幾個主母都快打起來了，誰也不甘落下，範先生的嫡親大哥是族長，被這群不像話的人氣得直哼哼。

他們可沒想過忠勤伯會看不上他們家族的閨女，這不開玩笑嘛，范家可是蜀地最大，歷史最悠久的一個世家，家族娶妻可選的也是蜀地大族，幾代的基因改良下來，小娘子們可都是出了名的美貌如花。

除了美貌，女德也是很拿的出手的，蜀地，應該沒有人能拒絕他們家。

翠花：呆怕你想的有點多，我們家選兒媳婦也不看這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