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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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老爺”，此老爺非彼老爺。

在我們這個地方，一般被稱為老爺的人，都是一些神秘，讓人尊敬的人物。

他們知天命，曉地理，通陰陽，鎮邪祟，看風水，卜因緣。

在普通人眼中，他們無所不能，甚至遇到治不好的頑疾，他們都可以治好。

一般在村常駐的陰陽先生會被當地人尊稱為老爺，做老爺的人並不多，十個村子裡有時都找不到一個，一個村子裡要是能有一個老爺，那這個村子不說興旺發達，但至少不會混得太差，所以也經常有別的村跑去有老爺的村子裡挖人。

而老爺如此搶手，自然少不了有人動了歪腦筋，裝老爺去村裡騙吃騙喝，但是一旦被發現，可是會被打斷手腳的。

這所謂的老爺呢，其實就是陰陽先生，只有只不過因為地方傳統不同，叫法上也有所差異，本質上大差不差，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不過，做這行的有三不做，一不做損人利己之事，二不做忤逆天道之事，三不做觸犯禁忌之事。

隨著時代變遷，現在的人似乎都不怎麼信這個，老爺也被打上了封建迷信的標籤而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

但是老爺並沒完全退出歷史的舞臺，近幾年的“生意”反而是越來越好了，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的年輕人大部分都不相信鬼神，甚至連敬畏之意都沒有半分，因而觸犯禁忌，結下陰緣的有不少。

有的人在經歷了之後才會起敬畏之心，而有的人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叫陸天成，今年20歲，接觸這行已經有十年之久了。

我沒有家人，只有一位雙胞胎妹妹，但在小時候和她走失了，我找了她整整10年，至今音訊全無，在她失蹤的那天我也遇到了我現在的師傅，一切的一切要從20年前那場雨夜說起……

深夜，石頭村一戶人家裡還燈火通明。

“姑娘用力啊！孩子頭已經出來了。”接生婆著急的喊著。

床上一位瘦弱的女子正咬牙切齒的，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嚎。

她的肚子特別大，大到連肚子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見，這時女人已經懷胎14個月了，我們都知道正常懷胎一般都是十個月，而這個女人卻懷胎足足14個月了。

期間家裡人也提出去城裡的大醫院檢查，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女人就是死活不肯。

門外，女人丈夫和公公也是著急得不行。

“爸，這都整整半天時間了，從下午生到晚上，怎麼還沒生出來啊，桂芬會不會有危險啊。”

“呸，閉上你的臭嘴！桂芬吉人天相的，有啥事是過不去的？”老爺子罵道。

雖然老爺子這麼說，但心裡也是沒有底，且不說懷胎14個月，還難產，今天還是中元節，在這一天生孩子可是大忌。

中元節也叫鬼節，傳說在這一天鬼門大開，陰氣沖天，平時不太活躍的邪祟也會在這一天變得狂躁起來，所以人們會在這一天祭拜燒香火，祈求一家平安。

“啊！”床上的女人發出一聲沙啞的慘叫，孩子也在這時生了出來。

“生啦，生啦。”接生婆大喊。

門外父子聽到後也是第一時間進門。

“孩子終於生出來了，是一對龍鳳胎啊，你們陸家有福氣了。”接生婆抱給孩子他爸，但男人沒有接手，而是跑過去握著女人的手。

“還挺疼老婆的，孩子都不要了，老陸，你來抱。”爺爺接過孩子，但是卻有些疑惑。

“嘶，這倆娃娃，怎麼不哭呢。”

“桂芬！你醒醒啊！”丈夫突然失聲痛哭，床上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呼吸。

老爺子急忙放下孩子，過去檢視，接生婆也被嚇了一跳。

“桂芬，兒媳婦，大姑娘……”三人圍在床邊呼喚著女人。

“哭什麼哭！還不趕緊去跟村長兒子借輛車，送去城裡醫院。”

老爺子訓斥著，男人聽完便衝出家門，直奔村長家。

一聲巨雷，響徹夜空，打破了夜裡的寧靜，即刻就下起了瓢潑大雨，接生婆好像被突如其來的雷聲給嚇到了，直接癱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的接生婆一臉驚恐，手指指向在一旁剛出生的孩子。

“鬼，這兩個孩子不是人，是，是鬼嬰！”

“鬼節生鬼嬰，母死鬼嬰生……”接生婆聲音都在打顫，哆哆嗦嗦的。

爺爺連忙湊過去看，這一看也嚇得夠嗆，臉上的皺紋都被拉直了。

兩個孩子不哭不鬧的躺在桌子上，睜著大大的眼睛，很是可愛，可詭異的是，兩個孩子各有一隻眼睛是碧綠色的，眼睛深處像是無盡的深淵，看著讓人不寒而慄……

這兩個孩子，就是我和我妹妹，我們一出生母親就離我們而去，而在那天雨夜裡，我父親和村長兒子在回來途中遇到了泥石流，二人葬身在沙土之下。

我奶奶在我們出生前就去世了，家裡就剩下爺爺照顧我們兄妹。

我和妹妹的童年並不是很快樂，自從接生婆給我們家接生完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的，到處和人說我們陸家生了兩個鬼小孩。

那天晚上村裡出了三條人命也是鬧得沸沸揚揚，村裡的人都說我和妹妹是煞星，背地裡都在戳我們陸家的脊樑骨。

爺爺並沒有理會那些汙言穢語，爸媽的死他也沒有怨到我們頭上，反而十分疼愛我們，說來也奇怪，我那隻詭異的綠眼在我三歲後就不見了，而妹妹的情況卻一直沒有好轉，身子也很弱，動不動就生病。

我妹妹叫陸天晴，她膽子很小，每一到下雨天她就跑來找我，抱著我哭，她總說自己害怕，爺爺說她除了出生那天晚上的雨天沒有哭，之後只要一下雨就會哭，妹妹不喜歡雨天，所以給她取名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