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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華眼睛一亮,發現了些什麼,但又隨即暗淡了下來。
原來是官方邀請了幾位專家學者,正在新聞間裡對帖子進行公開闢謠。
他們認定這是巧合或無數個子虛烏有的末日謠言中的一個,言之鑿鑿令人不得不信服。甚至他們還聲稱要追究“天狼”及其他人散播謠言,造成社會恐慌,危害公共安全的法律責任。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到頭來,果然還是會這樣。
作為公眾乃至是官方發言人,為什麼在發現帖子的第一刻就要急急忙忙去否定,甚至是毫無緣由的遮掩隱瞞?為什麼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調查取證?
而不論真假與否,不該都由事實來說話的嗎?
但他們妄想找到“天狼”卻是註定要失望了。
得益於楊團長在士官培訓營中的教導,郎華對自己的網路地址進了隱藏和混淆。即便發現了隱藏的域名,破解者也會陷入層層的陷阱泥沼中難以脫身。不使用足夠的人力物力,不消耗長達數月的時間,找到郎華只會是痴心妄想。
甚至在新聞間裡有兩位戴老花鏡的資深專家還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散佈謠言者可能是某位研究環境學和氣象領域的同仁。
大概是曾在實驗推演出了此種環境惡化後的現象,編個故事出來警醒一下大家之類。而他們想強調的是,他們手下的實驗室也早在兩年前就預見了這種環境問題,但並沒有急於發表,目前已經有了多種強效的整治措施……
郎華對著電視轉播,眉頭越皺越深。
好一幫專家學者,好一個利字當頭。
他早該想到的,這個時代缺少的便是敢於說真話的人。
說實話是要負責任。所以信口開河攪渾一潭水,便既無負責的風險又有大把的漁利可得,對嗎?
一味地無視和裝聾作啞,與掩耳盜鈴又有何分別?
他的一隻手將玻璃杯握得緊緊的,恨不得立馬站出來說明這不是勞什子的實驗結果,也不是譁眾取寵的謠言故事,而是血淋淋的已經在他眼前發生過的黑暗現實!
無視不會令事實消失,而短視卻最是害人。
但他知道自己絕對絕對不可以這麼做。
即便能再讓一小撮人警惕起來又如何?他會被怎麼辦?是成為解剖臺上的小老鼠,還是被秘密部門關押起來成為活體“情報庫”?
而即便能把關鍵的資訊提交給議會政府這樣的暴力機構又怎樣?
前世十三年裡,他見過的高層嘴臉還不夠多嗎?
如果能有更大的利益的話,無關的人死再多又有什麼關係呢?
即便是人命這種東西,只要無關自己,一百萬、一千萬不過是些稍有不同的數字而已。
甚至,如果和盤托出敵人無可匹敵的真正實力,這屆高層會不會像前世的“偽和派”一樣直接不戰而祥呢?
況且,即便是最值得信任的親民政府,也會因為懼怕數十億人的暴亂而極力避免訊息洩露吧。
在普通人看起來萬里無雲的晴空,又有誰能想到隱藏了上千艘“星盜者”團伙的飛行器呢?郎華知道的是,那些傢伙已經在大氣層外的空間斷層氣泡中懸停了起碼兩年之久,足以追溯到黑霧產生前的那一刻。
郎華其實知道的,再做下去就會引起自己“時空旅行者”身份的暴露,而這個身份才是能扳回敗局的最大底牌。
他必須也只能把一切賭注都壓在自己身上。他已經盡力了,只希望那些足夠警惕的人在看到帖子後能有所準備。
其他的人,他真的管不了了。
——
林茜坐在他身邊,輕笑道:“怎麼,小華你對這種新聞感興趣呀。你們男生真是的,就喜歡科幻啊、末日啊什麼的。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郎華則在心中苦笑:安穩的生活我當然想啊,做夢都在想。可是這種事又如何能做得出掩耳盜鈴的反應?
她突然敲敲桌子,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之前跟你說的重新上學的事,你可不能不當回事兒。楊叔他們囑咐我,給你好好做工作來著。”
林茜的語氣逐漸嚴肅起來:“男孩子不上學是不行的,你才16歲,抓抓緊還有時間。不然耽誤了黃金階段,走上社會怎麼辦?你想想,你之前福利院裡只學到了初中這能夠用嗎?工作、結婚、生活,這都是問題啊。”
林茜的話語重心長,也很嚴厲。
郎華知道那是對自己的關心,但自重生以來他一直想要排斥的就是這種關心。
即便是在前世那樣的黑暗年代,他也曾經得到過很多無比珍貴的事物:友情、兄弟情,甚至是愛情。
但那些重要的,珍貴的,你願意用性命和鮮血保護的人們,最終卻都接二連三、一個不剩地死去了。
而你,什麼也做不了。
你沒救得了任何人,甚至包括你自己。
他常常情不自禁地想:或許只要未曾擁有過,也就永遠不會失去吧。
但楊氏夫婦的溺愛,茜姐的關懷,曉曉的依戀……
即便他曾努力地抗拒過,但這些從未體味過的名為“親情”的甘美事物,卻都在每時每刻、一點一滴地侵入進郎華的心房。
像水漫入縫隙、滲入土地,潤物無聲卻也勢不可擋。
原本依照郎華的計劃,應是利用養父母獲得新身份,甚至騙取資金來進行下一步的佈局,為兩年後的末世開啟做足準備。
反正末世裡錢不都是一張廢紙嗎。
頂多提前為他們準備好一些物資和攻略好了,相比末世中毫無購買力的紙鈔來講,那可是能救人性命的無價之寶。
可是現在呢?從披著假面表演到真心相待,等到那一天真的到來,他還能做到從容地抽身而退嗎?
漸漸的,郎華的心中有兩個聲音像在爭吵:
“他們現在是你的親人,你怎麼能這麼冷血?”
“可是我,本就沒有什麼必勝的把握……”
“他們把整顆心都掏給你了,你難道要視而不見嗎?”
“連自己都無法確保可以拯救的人,憑什麼有信心拯救他人!我是底牌沒錯,但是並非就擁有制勝的能量。”
“你充其量就是一條脫離命運長河的游魚,只有一點點的幸運傍身,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救救你眼前的親人吧!不然你誰都救不了!”
“不會的,我會抓住一切時間和機會,我一定不會讓前塵往事重演!可如果帶著幾個累贅,我還能救回那些曾經的人嗎?”
“你這個騙子!恩將仇報的渣滓!”
“不,不可以。張哥、楊團長、義山哥、心妍姐、小黑子……我不能承受再次失去他們的風險了。”
“可楊叔他們怎麼辦?你不幫他們,他們會死的。”
“他們上輩子就死了!他們本就和我毫無關係!”
“求你了!問問你的真心!楊叔他們也應該有活下去的權利!”
“我做的沒有錯,要堅持,不要動搖。沒有結果,做的再多也沒有意義!”
“求你了,救救他們,只有你能做的到。不救他們你一定會後悔的!”
怎麼辦?我該怎麼做?
郎華忽然感覺到一陣眩暈。
他不知道,他只能在掙扎中一步步地按照既定計劃走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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