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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厄語氣輕快上挑,“知道。”
“知道就好……”正常人應該都知道血神這個名字在這座角鬥場的含金量,工作人員臉上露出笑意,“現在有一個四打一能夠正面打敗血神的機會……”
四打一?正面?
“沒興趣!”白厄一口回絕。
四打一?
贏了也得不到提升。
至於在這個角鬥場的虛名?他要來何用?
連幸運一擊的充能值都漲不了,廢物!
監控室中,負責人按著耳邊的耳麥,聽著手下的回報。
“他說他要單獨擊敗血神,沒興趣四打一。”
負責人嘴角微咧,寒光閃爍,“狂妄……”
不過……
“由他吧。”
只是多一個祭品少一個祭品的區別而已,最偉大的昇華需要最優秀的祭品,一般的目標連當做這場儀式的祭品都不夠資格!
……
聽到有血神的比賽後,白厄也就沒有再急著回去,自己是打不成了,看看那個傢伙的比賽也不錯。
經過了和狂獅的一戰,白厄才深切地體會到自己之前和血神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別看專精等級6級彷彿相差不大,然而其專精能力中附加的特殊屬性詞條恐怕遠遠不是自己能比的。
而且在這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場次的戰鬥之中,他的反射屬性不出意外也要遠遠超過自己現在的12.6的水平。
當時的自己哪怕就是把經驗全砸了直接加點,那一戰的結果恐怕依舊是被碾壓。
磨礪了幾年時間並存活至今的他在實戰能力上強的可怕,唯一可能略遜於自己的反而是力道。
擁有超限驅動的自己在力量上的優勢獨樹一幟,而血神……至今沒有獲得過哪怕是一支的基因最佳化液。
即便如此,在這個殘酷的角鬥場上,他竟然還要以一敵三?
休息的這段時間,白厄已經從其他人的口中聽到了今晚上這個算得上重量級的訊息。
唯一有點糾結的就是……查韋斯給的500黑水幣還要不要壓血神。
同樣是頂尖層次的三打一怎麼看都贏面很小,會不會給他的老婆本都輸沒了?
夜幕降臨,人也越來越多……
隨著角鬥場刻意放出的訊息發酵,幾乎整片黑街甚至是更多城外聚集地的人都聞名而來。
城外並不只有黑街這麼一個聚集地,城內更加安全,但城內也有規則,不喜歡規則的人便依城而居,慢慢形成了一片片自發的聚集地。
黑街只是距離軍營較近的一個而已。
而隨著來自於不同地方越加熱鬧的人群,上上下下幾層的樓板幾乎都要被人群佔滿。
空前狂熱的氛圍籠罩在整座角鬥場中,那些橫流的慾望甚至宛如實質般在空氣中流動,白厄像是能看到某種邪異的粉色霧氣一樣在眼前瀰漫。
[規模醬紫大?]
獨自坐在休息室內的白厄心中驚歎,休息室也算是VIP觀戰臺,作為冉冉升起的明星選手,他就是有著這種特權。
可惜的是……不能變現。
白厄仰靠在座位之上,眼睛微微出神,感到有些可惜。
這些人的崇拜即便再如何狂熱,也不能轉化為自己技能的充能值。
不然的話這裡倒是不失為一個刷充能的聖地,每贏一場,估計都是滿額50點充能的進賬,可惜刷不得……
人聲鼎沸,為了蓋過那些刺耳的音樂和身邊傻*嗶的聲音,大家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自然水漲船高。
人一多場面就難以控制,地方不大人又多,狂暴的氛圍下彼此之間稍微一點摩擦就容易直接變成大混戰的導火索。
主辦方少量的人手想要維持這些本就是混亂分子的秩序幾乎不可能。
眼看著場面逐漸失控,手下都焦急地請示之際,負責人才拔下叼在嘴角的雪茄,獰笑著通知下去,“開始!”
主持人的聲音透過擺在各個地方的劣質音箱中暴力的宣洩,一時間那些糾纏扭打的人群也都各自停下了爭鬥。
“有請選手入場!”
黑拳賽頂尖層次的三打一!
三位頂級選手圍攻一位頂級選手,結果按理說理所當然,但被圍攻的是血神,便又有了變數。
無論如何,賭注不會騙人。
賠率1比1.5,終究還是看好三人組的觀眾多一些。
血神固然強悍,但他的三個對手也同樣都是無比強悍的成名之輩。
白厄看見了血神的那三個對手。
一個……機械改造人。
一個面容蒼老但體格健壯的戰士。
還有一個身材精瘦渾身血煞氣息的亡命之徒。
“喂!那三個人,什麼來頭?”白厄好奇的對著不遠處的工作人員問道。
工作人員如數家珍,一一介紹,“那個改造人外號叫蝰蛇,以前也是黑拳長勝的選手,有一次被人耍了陰招廢了一條腿和兩隻手,被城裡的戰幫資助換上了機械義肢,現在出手狠辣到了極點,力氣也比正常人高了不少。”
“那個老東西叫格雷福斯,是個退伍下來的老兵,聽說在軍營裡的一線戰場活了十多年,是個狠角,要不是要養活家裡的幾個丫頭,估計也不會來打拳。”
“至於那個瘦瘦的……死鬥裡面活了二十八場,妥妥的死神。”
最後一個介紹的不多,但死鬥兩個字眼就足以證明含金量。
死鬥幾乎等同於角鬥的升級場,敢去參加這個的都是真正的狠人,而在這種搏命的場合連勝二十八場……
無疑,這三個對手在這座角鬥場也都是名聲在外的選手。
在這裡,名聲,就代表著實力!
介紹完畢的工作人員語氣唏噓,“我是沒明白血神怎麼敢接這一場的,雖然不是死鬥……但這些高手打起來真下狠手,我們的人也不一定能控制的住場面。”
“你也不看好他?”
“不好說……”工作人員小心得瞥了眼頭頂上的監控器,接著湊了過來,小聲八卦,“每隔一段時間拿點有爭議的高手獻祭也是場子保持熱度的手段,大人……您以後要是也有這麼一天可得千萬小心點。”
“哦?”白厄瞥了他一眼,隨手扔了兩張紙幣給他,“你還挺會關心人。”
工作人員低頭哈腰地去撿,“主要是我一看大人就是王圖霸道之姿!換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
……
同樣擁有一個單獨休息室的狂獅一邊懷裡抱著一個少女,一邊享受著身後另一個少女的服侍,耳畔傳來少女的疑惑,“少主,您看血神有機會麼?”
“不知道……”看著場上四個靜立不動的高手,保羅也同樣皺著眉頭。
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單獨對上這四人之中的哪一個都很難取勝,所以對於這種真正高階局的判斷也說不上信心。
但……
“血神既然敢接,應該也有幾分把握。”
這座角鬥場諸多的明星選手中,只有血神最令他感到滿意而想要收入麾下。
人造人的性格堅毅穩定,在軍營內部受到不公正的待遇這麼久時間也沒表現出任何的不滿,能夠收入麾下的話無疑是一個最好用的巔峰打手。
前提是……在這一戰中他不能被那三個傢伙廢掉。
短暫地彼此打量後,四人幾乎同時爆發,悍然出手。
即便以一敵三,血神也展現出了極為全面的戰鬥素養。
四人之間的戰鬥極為兇險。
可以看得出同為高手的三位頂尖選手初次協同作戰,配合不算默契,這才給了血神一點點從夾縫中尋找漏洞的機會。
遠處看著場上的白厄並不能清晰地看清四人的每一個細微動作,但開戰之後,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擺在眼前。
那位叫做格雷福斯的老兵,似乎對這場戰鬥表現出略顯抗拒的姿態。
相較於出手迅捷如風、招式陰狠的死神,以及出手需要調動機械臂稍顯延遲但力道重若千鈞的蝰蛇來說,老兵多少顯得……有點打醬油。
沒看出來任何個人的特點。
當然,也可能就是他的戰鬥風格如此,白厄不敢妄下評價。
最主要觀察的,還是血神。
這位未使用基因最佳化液的營地最強近戰戰士,或許也是這個時代的普通人類巔峰標杆。
……
場上,迅速變幻的人影間,格雷福斯眼睛微微出神,正常來說在這種場合下決不允許,任何一個走神都將帶來致命的打擊,只是兩位同級別的隊友掩護,才讓他有著一定划水的空間。
角鬥場負責人的話語依舊在腦海中盤旋,“要麼你們三殺了他!要麼他一個殺了伱們三!踏上場的那一刻,你們只需要記住這一點——殺了他,你們自然是能夠獲取一份豐厚的報酬;被他殺了,你們的家人我也會派人好好照顧,絕對不會受人欺負,平安快樂地長大。這份協議我已經提交公議會備份,你們可以放心。明白?”
血神不打死鬥。
可為什麼要讓一個不打死鬥場的戰士偏要接觸這種生死之局?偏偏他自身還不得而知。
看著交戰中那個面色平靜只是一心戰鬥的單純人造人戰士,格雷福斯有些於心不忍。
“你在想什麼!”身形交錯間,蝰蛇陰冷的聲音在耳邊提醒,“不殺了他,我們都要死。”
“我知道。”格雷福斯悶悶地應了聲。
簽下協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結局,甚至也自覺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只是真正上場後,他還是在作為對手的那個戰士身上看見了自己曾經的模樣。
緊緊捏著拳頭,格雷福斯趁著隊友留下的空門,猛然上前一步,“喝!”
一瞬間的靈能波動攪亂空間,強烈的吸力迫使血神動作一頓,差點就被他的左手掐住。
但即便掙脫,突如其來的干擾也讓血神動作變形。
這種驚險的局面中,任何一點分神都足以迎來致命的打擊。
只是瞬間,血神處境岌岌可危。
……
除了刺耳的音樂,角鬥場一時安靜得嚇人。
四位高手的同臺競技打出了像是真實生死搏殺般的殺氣,蔓延開來的冷冽殺意讓那些往常喧鬧的觀眾都不知為何感到心悸而沉默。
從監控室中看著左右難支的血神,手下有些疑惑地看向負責人,“老大,給他選的祭品會不會太強了?”
那三人是選中的祭品,是進行這場昇華儀式的重要組成部分,但以眼下這個樣子發展下去,祭品好像能把“主角”都給幹趴下了?
“那又怎樣?那又如何?”負責人嘴角掛著邪異的笑,彷彿對於場上的局勢完全漠不關心,“只有徹底擁抱戰鬥的血勇者才能成為主的僕人!跨不過去,那就死掉好了!”
不能在戰鬥中直面自己的內心擁抱那份來自於血虐與殺戮的力量,那就死!
不夠資格的祭品,怎麼逼得出那份最熾熱最純粹的殺戮慾望!
血神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這座角鬥場從來不單純是為了盈利而存在,為主培養僕人的溫床,才是它存在的唯一意義!
……
“吼!”
一直面色平靜到冷酷的戰士忽而爆發出一陣怒吼。
深沉的血色在眼眸中一閃而過,肉眼可見地他的速度與力量又瞬間提升了幾層。
突如其來的爆發讓正在與他抗衡的蝰蛇猝不及防,半機械的身軀瞬間被拋飛出去極遠。
依靠機械義肢迅速穩定身形的蝰蛇第一時間重整狀態,看著那個被隊友及時糾纏住的身影滿是忌憚。
[又變強了……]
怎麼可能?
早就有人分析過血神的能力,除非獲取基因最佳化液,否則他表現出的戰力已經幾乎是正常人類肉體的巔峰水平。
正常人類肉體的巔峰水平,可不會敵得過自己內建能源的機械義肢力道!
聽說他前兩天才執行了任務回來,難道是終於打通了軍方那些頑固的軍官從而已經注射了基因最佳化液?
“……”
麻煩了!
“不要留手了!”看著出手間依舊有些猶豫的老兵,蝰蛇低吼出聲。
“知道!”
註定要有人死的時候,總不能是自己死……
格雷福斯的雙眼附著上一層迷濛的灰色霧光——
靈能天賦。
最低層次的靈能天賦。
若非真的年紀已大,而且還是一個自然人,軍方絕不會放他離開軍隊……這還是他從未使用過軍方的靈能和基因方面資源的前提,否則就是死,也得死在軍隊裡。
……
作為對手,沒人能夠比血神更加體會得到自己對手的意圖。
這只是一場角鬥賽……遵從骨子裡被植入的人造人禁令,他從來不願意在沒有軍令的前提下殺傷任何一個自然人,所以哪怕是在這個黑拳場所鍛鍊自己的能力,他也從未殺過任何一個對手,也不會參加任何一場死鬥。
他會認認真真地戰鬥,但也從不會真正下出死手。
可眼下……三個對手出手間決然的殺意已經不做掩飾。
他們……真的想要殺自己?
最本能的求生情緒在心底上湧,暴虐的怒火開始淹沒他原本冷靜的心智。
只是一場比賽……只是一場比賽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
整片場上瀰漫的那股子狂熱而邪異的氛圍,也像是正在無形中侵入他的骨髓。
怒意狂瀾!
……
休息室中的白厄眼皮微跳,總覺得在自己的面前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以一敵三……那個傢伙,真的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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