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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城郊搭起點將臺。青州一眾文臣武將都集結於此。jīng選出來地近三萬兵卒也是列陣以待,一切都等待著袁熙的命令。

其實青州軍前鋒已經先行出發,由張遼為主將,張繡為副將,這兩位騎兵大將,所部是兩千青州jīng騎,還有三千多丹陽兵步卒,由小舅子糜方為主將,糜維為副將。

剩下兩萬五千多青州軍,都是細選出來的jīng銳,除去兩千多宿衛驍騎,三千烏桓突騎,還有混成地步騎兩萬多人。其中包括了兩千重甲步兵“大戟士”,袁熙的三千近衛步卒。

袁熙登上點將臺,讓嗓門大的許褚宣讀討曹檄文。隨後宣佈了出征和留守的人員。田豐還是留守青州,總理青州大小政務。

而大將徐晃則總領青州地防務,郝昭、周倉、呂曠協助,剩下國淵、鍾繇、陳群、王修等文臣,協助田豐處理政務。

如此青州軍隨軍出征的武將,就有張郃、張遼、趙雲、太史慈、張繡、郭淮、段匹磾、管亥、呂翔等。文臣就有郭嘉、賈詡、顧雍、劉曄、田豫等。青州兵雖然不多,但文武陣容可謂十分華麗。

袁熙將印信遞給下首的田豐,鄭重說道,“顯奕此番出征之際,青州就託付給先生了!”

田豐鄭重地接過印信。保證道,“有田某在,可以確保青州無事,公子只管放開手腳,跟曹cāo作戰,必定保公子兵糧不斷。”

聞言,袁熙心中寬慰,對青州來說,田豐就是曹cāo那方的荀彧,有他在主持大局,那後方還是很有保障的,而後唐君王李存勖就是缺少了像田豐這樣的人才,才慢慢衰落的。

袁熙一揮手。兵卒們殺三牲祭旗。接著青州軍起兵沿河水,一直向東郡濮陽推進。

冀州軍中軍在內黃縣駐紮時,就收到前方先鋒潰敗地不利訊息。

袁紹是在行軍路上,知道文丑軍潰敗的。先鋒五千多兵馬和後部一萬多兵士,幾乎是全軍覆沒,只有文丑和十幾騎逃到內黃。

袁紹氣得兩眼一黑,差點墜下戰馬。幾個兵卒將文丑抬到袁紹面前,讓他處置發落。

看著自己的愛將,袁紹氣不成聲,憋紅臉怒道:“文丑啊,文丑!我一直當你是,堪當大用的大將。想不到身為先鋒官。沒有出冀州地界,就被打得全軍潰散!真是有負我之信任。”

文丑神情虛弱,十分羞愧,他抬抬手想做辯解,但話到口中怎麼也說不出來,畢竟是自己輕敵大意,才導致此番慘敗。

袁紹指著文丑,身子氣得顫抖:“出兵前我就跟你說,曹cāo可能會突襲我冀州軍。你倒好,根本不做防備!氣煞我也!”

文丑有苦說不出,袁紹接到袁熙的文書報告後。也不相信曹cāo會渡河北上,所以只是提了提。但文丑也不在意,但想不到還真給袁熙他們猜對了,這個虧吃的十分憋悶。

一同出征,跟在中軍的袁譚,此時出列說道:“父親,先鋒潰散勢必影響軍心,當採用妥當地法子,來安定軍心才是。”

聞言,袁紹臉sè鐵青,問道:“我兒顯思,你有什麼法子可贏回一陣來?”

袁譚頓了頓後說道:“兗州軍渡河來河北,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當遣jīng騎迅速突擊,防止他們逃回河水南岸。”

接著他眼珠子一轉,繼續說道,“此外當嚴明軍令。以威服士卒。”

袁譚跟文丑不太對頭。他嫌文丑出身底,又是粗鄙之人。再者文丑身為武夫。平rì裡難免驕縱,在洛陽時就得罪過袁譚,加上文丑對袁熙頗有好感,所以自然被打成袁熙一黨。

袁紹臉sè發白,雖然文丑失職戰敗,但畢竟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要殺掉於心不忍。

郭圖觀察著袁紹地臉sè,這時他暗道不妙。跟隨袁紹多年,自然知道他脾xìng,袁譚可是觸犯了袁紹本意。

“父親,賞罰不明不足以威服三軍,您應當果斷地處置此事,才能安撫軍心,請父親明鑑。”袁譚一心想算計文丑,以削弱袁熙一黨的力量,而沒有留意到不住打眼sè的郭圖。

袁紹皺眉看看一眾臣屬,問道:“諸位也說說,你們看該如何處置文丑?”

“身為大將而輕敵冒進,致使五千兵馬傷亡殆盡,依照軍令應當處斬以傳告三軍。”崔琰答道。他跟文丑並沒有恩怨,但他是耿直盡職之人,只管答出法令上的處置。

文丑羞怒非常,他試圖掙扎著站起來,但牽動傷口,他齜牙咧嘴地說不出話。

“主公,主公!”遠遠地一員騎在戰馬上的將領大聲呼喊。來到袁紹面前後,那員大將跳下戰馬。原來這將軍就是顏良。

只見顏良跪在地上說道:“末將聽聞文丑戰敗,但請主公念在他往rì的戰功上,讓其戴罪立功,如今乃用人之際,請主公三思。”

袁譚終於看到郭圖地示意,但他不得不撐到底,於是冷笑道:“戴罪立功?傷成這樣了提槍的力氣都沒有,哪還能戴罪立功!”

聽著眾人紛爭,袁紹心煩意亂,他惱恨文丑地戰敗,想發洩又不忍心殺這個親信。

“主公。曹cāo軍襲擊確實突然,加上呂布那廝地武勇,文將軍雖敗卻也情有可原。請讓他退回鄴城養傷,待rì後再戴罪立功。我軍剛剛出兵,要是還未渡河就斬殺大將,豈不是自毀臺柱之舉?”逢紀勸道。因為文丑跟袁熙關係不錯,他一心要救下文丑。

袁紹指著文丑。冷聲道:“念你往rì功勞頗大,就暫且饒你一命。如今削去你軍職,遣回鄴城養傷,rì後再戴罪立功。”

文丑眼中溢位淚水,躺在擔架上雙手抱拳:“文丑,,多謝……主公!”

袁紹看著心煩,揮揮手讓兵卒將他抬走。

“通令全軍進擊黎陽。戒備兗州軍襲擊!”袁紹吩咐道。

眾兵將得到傳令,派出多股斥候搜尋兗州軍蹤跡,並且大舉向黎陽進發。

顏良又快馬加鞭回到白馬津督戰,結義兄弟的命保住了,也算舒了口氣。

接下來幾天,顏良的先鋒部隊和于禁、夏侯惇的人馬對壘於白馬津附近,在曠野上連續鏖戰了多場,互有勝負,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不是說顏良武力值高,就不會帶兵打仗了,只要武將不範大錯,有軍制在,只要沒有奇謀,一時半會顏良也不會輸的太慘。

看到曹**率兵迎戰,袁紹從逢紀之言,將大軍屯駐在黎陽一帶,靜觀曹**的變化,伺機捕捉戰機,打算以拖待變。

黎陽縣城不大,僅有一千多戶人家,說是個小鎮也不為過。但是黎陽地地理位置頗為重要,這裡對岸就是白馬津。是黃河水道一處重要渡口。雖然黃河水道有多處渡口,但是要水勢稍為平緩,地勢稍為平坦地地方卻不多。

白馬津、延津就是,黃河中游地兩處重要渡口,只要從黎陽,白馬津一線渡河,則向南可以攻白馬,向東可以攻濮陽,

此時的黎陽縣城,已是一片焦土,平民的屍首殘肢隨地可見。倖存的平民坐在地上。或呆立或悲泣,北魏道武帝拓跋珪,攻打後燕時,也是和曹操這樣做法,就是為了打擊敵軍軍心士氣,最後把慕容錘給氣死了。

袁紹騎在戰馬上,他聞著房屋和屍首的焦臭,踏著殘垣斷壁巡視黎陽。

隨軍一眾文武也是跟在袁紹後面。武將倒是沒有什麼,一些文臣們卻臉sè發白。

“他孃的兗州軍,他娘地呂布!”蔣奇咒罵道。冀州軍兵卒平rì裡也幹過打家劫舍的事,在糧餉發不下時,殺人截貨是家常便飯。

但是如此極盡的破壞,他們也沒有幹過,自己地地盤被糟蹋蹂躪,冀州軍將領自然臉上無光,作為進攻方,卻被敵軍給掏了老窩。

袁紹也被慘烈感染,怒道:“我定要擒殺曹cāo跟呂布兩個賊子,以慰我河北將士英靈!”

“主公。渡船都被燒盡。我已經讓人去籌備。”高覽縱馬來稟報道。

“主公,曹cāo重兵佔據對岸的白馬津。咱們強攻的話豈不是肯吃虧?”郭圖說道。

“那你說該如何渡河?”袁紹冷聲問道。

郭圖眼珠子一轉,勸說道,“昔rì韓信木罌渡河平魏地,使的就是遠近、虛實之法,咱們不妨效而仿之。”

韓信平魏地時,先是率兵到達臨晉關,但是河水對岸遍佈魏兵,不能搶渡。於是韓信一面下令趕造船隻,讓灌嬰裝出從近處渡河強攻地樣子。而另一面韓信自己和曹參,率兵到河水上游一個叫夏陽的地方。

當灌嬰率部佯攻吸引魏兵主力時,韓信曹參就乘木頭瓦罌製成的木排渡河。接著韓信曹參迂迴襲擊魏兵大營,一舉擊潰敵方。

郭圖解釋著這個策略,並說道:“白馬津有曹cāo重兵防守,我軍強攻過去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上游的延津正是咱們的夏陽啊!”

聽著郭圖的分析。袁紹頗為心動,問道:“公則言之有理,不過憑藉曹cāo的狡黠奸詐,能不防備延津嗎?”

郭圖哈哈一笑:“曹cāo新近大勝一場,是為驕兵。他們兵少自然害怕跟我軍在平地決戰,因此只能固守險要。白馬津方向屯駐了重兵,延津處還能屯駐多少兵卒?”

“曹cāo非是魏豹之流,他會犯前人一樣地錯誤麼?”沮授出言反問道。

郭圖不住冷笑:“公與先生倒說說看,該如何渡河才能,避免不必要地損失。”

沮授拱手道:“我軍兵多,宜逼敵於平原坦途處決戰,曹cāo兵少,非出奇不能制勝。我軍要是兵行險招,取得的戰果未必大於正面對抗。一旦失利則有可能影響全域性,逆轉雙方實力對比,望主公慎重。”

“曹cāo是個善於出奇謀詭計之人,主公確實不能不防。”許攸也建議道。

袁紹看看郭圖。再看看沮授,問道:“曹cāo最多能調集多少兵馬?”

主管收集訊息地逢紀想了想,答道:“據探子來報,曹cāo調動的兵馬約在五到六萬間,其中濮陽方向,更是屯駐了不下萬餘兵馬。”

“先前不是說,至多隻有四萬兵馬的嗎?以兗、豫兩州之地,曹cāo還能集結起五六萬人馬?怎麼可能。”袁紹驚訝道。

兗州、豫州都是飽受戰火之地,曹cāo能在統治兩州地短短兩三年間,將兩地治理得堪比河北。在此缺乏兵糧的情況下。還擁有五六萬可以調動地兵馬。這實在出乎袁紹的意料。

一眾文武都是驚訝的神情,原先的情報不準確,低估對手的情況下他們信心大漲,可是先鋒經歷挫敗,敵軍人數又有所上升,他們隱隱地產生了不安之感。

“主公,我等可駐紮黎陽。二公子的青州兵沿河水西進,那樣青州兵不就搶佔了渡口,掩護咱們輕鬆渡河麼?”沮授出言說道。

聽聞沮授之言,袁紹眼前一亮,點頭道:“嗯,這確實是個妥當的法子。”

郭圖袁譚都是神情一冷,要是如此袁熙就可以輕鬆立了一件大功。這也是他們不願意看到地,也是郭圖為什麼建議搶佔延津地原因。

“待二公子前來。曹cāo軍必然有所準備,雖然能渡河,但不能突襲曹cāo大營,以報偷襲我先鋒之恥啊!”郭圖慫恿袁紹說道。

袁紹一聽到“先鋒之恥”氣血上湧,他最看重臉面,說要討伐曹cāo,但還沒有渡河就被曹cāo襲擊了先鋒。這讓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公與所說甚合兵法,我等不僅要渡河,還要狠狠地打擊曹cāo囂張氣焰!”袁紹冷然道。

現在還踏在黎陽的焦土斷壁上,不報此仇他的臉面是盡失。而且起兵就初敗,使他心浮氣躁起來,後來慕容垂也是如此。

“主公!還是穩妥的好啊!”沮授勸道。

袁紹策馬前行,不耐煩道:“什麼穩妥不穩妥的,兵家之事哪有萬全的。”

“如此對我軍實在是不利啊,主公不能聽信我的勸諫,三軍實在是危矣!”沮授頓足道。

“你說什麼!”袁紹停下馬來。震怒道。

沮授毫不畏懼地跟袁紹直視:“我冀州軍人雖多,但不如兗州軍jīng銳。兗州軍兵jīng,糧草供給卻不如我軍。如此我等當步步為營,緊緊進逼!兵行險招乃弱者所為,只要穩妥就能取勝,我軍為何要冒險?”

“我河朔之兵怎麼會,不如兗州兵jīng銳?公與怎可亂我軍心?!”袁紹不服氣道。

沮授不好明說,但初次交戰就慘敗,這就能說明問題。

“如此行軍之法實在有欠妥當,我不願隨軍冒險渡河!”沮授說道。他地脾氣也被激起來。

袁紹冷笑不止,決絕道,“高覽、鞠義你兩人率一萬兵卒。在此大肆打造船隻。擺出強攻白馬津的態勢,支援顏良。其餘人馬隨我奔襲延津!公與你不願隨軍冒險是否?那就在此處等待,且看我如何出奇制勝!哼!”

看到袁紹最終選擇了他們的意見,郭圖、袁譚得意地對視一眼。他們帶頭領命稱喏。

既然袁紹大軍按兵不動,曹**也不急著決戰,同樣把主力屯駐在長垣一帶,分兵抵禦側翼的高覽、鞠義兩軍,堅守各縣,以求尋找機會,給袁軍致命一擊,扭轉兵力上的劣勢。一時間,戰局陷入了膠著狀態。

五rì後,黎陽。

沮授眺望著河水對岸地曹cāo軍大營,只見裡面旌旗高揚,兵卒往來複返。

“先生還在觀察敵情?可曾發現什麼?”留守的高覽來到沮授身旁問道。

沮授皺了皺眉,答道:“太遠了看得不真切!高將軍你能否派遣兵卒,趁著夜sè偵察敵營?”

高覽點點頭,解釋道:“前rì先生就吩咐過了,派出三波斥候,但只有一隊剛回來不久。他們說曹cāo軍大營戒備森嚴,根本不能靠近。而且他們兵馬地調動也極為頻繁。”

沮授皺眉深思,他覺得有問題,可是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對了先生,有一事甚為可疑,他們說看到一隊兵卒早上巡邏,可是到了夜間又出來巡邏一次。”高覽適時說道。

“啊!”沮授大叫一聲,慌亂道,“如此不是疑兵之計麼?對岸可能跟咱們一樣,是做虛張聲勢之用地,曹cāo主力早就不在對岸了!”

這時,鞠義也神sè匆匆地趕到河岸,說道:“有一事甚為可疑,有鄉民來通報,說前兩天此處東面的槐米坡山間,有可疑兵馬出沒。”

“可疑兵馬?”沮授驚疑道:“斥候不是早將附近排查完了麼?怎麼現在才發現!”

鞠義眉頭一皺,不悅道,“又不是我的斥候偵察的!”

“鞠義將軍,那你可派人去槐米坡查探?”高覽也皺眉問道。

鞠義一點頭說道:“要是沒有查實我也不會跟你們說。派去的人說是,有約莫兩千多匹戰馬待過的痕跡。”

“壞了!”沮授一頓足,他背後透出冷汗,說道:“主公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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