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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幽黑一片不見半點星光,細雨淅瀝淅瀝灑落。時值正秋中,天氣本該燥熱炎悶,但在海風吹拂下,陣陣淡淡的寒意撲面而來。
“老哥,老楊他們咋還不來輪值啊!俺這肚子餓得荒。”一個身披青sè徵袍的年輕兵卒問道。
“他娘個巴子的,肯定是又睡過頭,這次絕對不給他們隱瞞了,看上頭咋整他們。”身穿札甲的什長惱怒道。
旁邊的兵卒也叫罵起來,在這麼個糟糕的夜裡守港岸可不是個好差事。特別是除了幾個小帳篷,周圍都沒有什麼遮掩。
在曹操授意之下,兗州軍重兵圍困朐縣,在夏侯淵、李典兩人,本想徹底破壞港口,杜絕青州軍乘海船登岸。但在糜家經營下,朐縣的海港成為,這時整個大漢最好的岸口。
就是不知道與蘇軾的楊柳蘇堤相比如何。
這裡不僅有上佳的防浪堤岸,連停靠海船的泊位也是上好石料壘砌。戰事較為吃緊,兗州軍只能沿岸設哨,要是有敵情則,調集朐縣的兵馬前來作戰。
遠遠地走過一隊軍士,前頭一個舉著昏黃的火把,後頭人影斑斑看得不真切。
“他孃的才來!”那個什長罵了聲,他扯起嗓門喊道:“前面的人,都給老子停住了!”
“鍋頭!鍋頭!”那隊兵士前頭舉火把的人也喊道。這是在詢問夜間巡邏的口號。
什長聽口號正確,於是吩咐部下都集合起來準備換防。他正想責問對方為何遲了,就這麼空擋間十幾道黑影從背後撲向他們。
寒光閃動。片刻間這些兗州兵,甚至來不及叫喊,就都被割斷咽喉或擰斷頸骨。偷襲之人各個身手敏捷且狠毒。
那隊冒充的兗州兵,自然是袁熙地精銳影衛,為首舉著火把的那個頭目,看到那十幾個持劍黑袍人的身手後也不禁歎服。
他們這些影衛也是,經過殘酷cāo練和實戰的jīng銳,但論到方才那一手突襲刺殺的功夫,對方的身手更在他們之上。
“前頭兩百步還有三批哨卡!”一個黑袍漢子冷冷道。
這些青州軍中的jīng兵沒有說什麼,比劃幾個手勢後撲向下一個獵物。
一刻鐘後,岸邊泊位點起篝火,海上漸漸出現了模糊的船影。在百多虎衛和幾十黑袍影衛的引導下,兩艘最大的海船停靠到岸邊。
木板梯子放下。六百多青州兵,井然有序地下了船。而後大海船慢慢地離開,將泊位讓給下一批船隻。
滿臉絡腮鬍地管亥搶著跑下船,踏到地上後他狠狠地乾嘔了一陣。然後咒罵道:“該死的風浪,就是要一個人殺出,十幾萬兗州兵的圍困。老子也不乘船了,真他孃的受罪。”
“管亥你也不怕在部下面前丟臉!”跟在他後頭地郭淮笑罵道。
管亥抹抹嘴後提起長刀,說道,“哪個敢笑老子,剁了他!”
“哈哈,管亥你這話可夠豪氣的。”一個清朗的笑聲從背後傳來。
“哪個龜兒……”管亥沒有罵完就停住了,結巴道:“少將軍!你,你咋也下來啦!”
袁熙一身披掛整齊,後面跟著許褚一眾虎衛,還有整天都神sè拘謹地賈詡。
“管亥你搶著要第一個下船。我就不能跟著下來嗎?”
管亥張張嘴低下頭去,暈的嘔吐不止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郭淮於是建議道:“少將軍,過不多久兗州人就會發現咱們,不如先突襲他們大營,打他個措手不及!”
袁熙點點頭。說道,“我跟文和先生正是如此打算。與其在此阻截兗州軍保護後頭船隻登岸,不如主動出擊襲擊兗州軍大營。一來能阻止他們反攻口岸,二來能接應朐縣的徐州軍。”
“俺去!”管亥請命道,“讓俺帶人去打兗州崽子,前頭他們可是沒少夜襲俺們。”
“我也去!”周倉也請命道。
袁熙點點頭,說道,“後頭的戰馬就要卸下來了,集合起一千騎就襲擊兗州軍大營。朐縣裡已經聯絡好,他們會趁機突圍夾擊。”
“好在公子的訊息靈通,不然咱們就不能在朐縣登岸了。只是照訊息上說,敵軍有萬多人的話,咱們要做好迅速南撤下邳地準備了。”賈詡分析說道。
“怕他作甚?咱們不是也有上萬人麼!”管亥不服氣道。
“將軍有所不知。咱們上萬人在船上。要登岸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郭奉孝、張俊義他們率一部海船到廣陵登岸,咱們這批兵馬只有四五千登岸。依照先前謀劃。將朐縣的徐州兵民護送到下邳即可,不需戀戰。”賈詡答道。
袁熙心中也是暗自慶幸,在徐州東海郡的暗衛,將影衛刺探的兗州軍圍困朐縣的訊息傳回了青州,恰好袁熙率部在東萊集結。
要是不能在朐縣登岸,還有廣陵可供選擇。但朐縣是糜家地根基,雖然上次徐州之戰後,糜竺將家眷和大部家產搬到下邳,但糜家家業龐大,在朐縣還是有不少產業。
經袁熙等人商量下,決定解兗州軍之圍,將這個人情賣給糜竺。
第一批千匹戰馬登了岸,袁熙召集起五百的虎衛,還有五百多近衛驍騎。隨行的將領除了郭淮、管亥,還有太史慈、張遼。
至於另一部分海船由郭嘉、張郃、趙雲、張繡幾人率領,載著兵卒南下廣陵。徐晃與田豫、郝昭等人,協助田豐防備兗州軍襲擊青州。
千多青州軍jīng兵很快集結起來,休息了一小會,匆匆吃了點食物後,他們恢復了體力。趁著夜sè,他們包裹住馬蹄,朝十里外的朐縣趕去。
兗州軍大營。
因為天下細雨,天氣涼爽宜人,兗州軍兵卒都早早去休息,值夜的兵卒也都,因疲憊而鬆懈下來。而危機也悄悄臨近。
行軍宿營,除了在營地柵欄傍派兵卒望,一般還會於營壘前百步的地方設暗哨。
這些哨兵攜帶戰鼓號角,一旦有敵情立即擊鼓吹號示jǐng。
宿營的陣型也有講究,開闊地一般是扎圓形營壘,周邊小營呈環形護住中間的中軍大營。要是有河流或高地,則會扎月形營壘,中軍大營背靠險要之地,小營呈半弧形護住中軍。
因為要圍困朐縣,兗州軍要圍著城牆紮營,如此營壘間不免會相對鬆散。朐縣裡的徐州軍不多,他們突圍逆襲的話,兗州軍完全有集結反撲地時間。
因為兵糧始終缺乏,夏侯淵也心急地要儘快拿下朐縣,這樣防備港口方向地兵卒少了,給青州軍的偷襲有了可乘之機。
十幾個影衛在朐縣活動了一段時間,熟悉這裡地地形。幾十個虎衛也配合著他們獵殺兗州軍營地周邊的暗哨。
這段時間內又一批值夜的兵卒開赴港口,留給袁熙軍的時間已經不多。
哨兵清理完畢柵欄被移開,袁熙一聲令下千餘jīng騎開始衝擊兗州軍營地。郭淮、管亥兩人因為跟兗州軍結仇很深,他們一馬當先如矛頭一樣奮力衝刺。張遼、太史慈兩人各自帶著兵卒做兩翼,迅速撕開兗州軍營地。
錐形陣是最適宜衝擊突刺的陣型,它講究錐形前曲要尖銳厚實,能突破敵方防線。兩翼則如刀鋒一樣鋒利,能將敵方割開兩半。
此軍陣是孫臏在前人基礎上,總結出的“十陣”之一。本是步卒作戰陣列,漢代騎兵得到長足發展後,軍陣陣列也被用到騎戰中。
後世學者研究表明,能運用作戰陣列的正規騎兵,其戰力遠在遊牧民族的非正規騎兵之上。騎兵一旦運用戰陣協同配合作戰,就將發揮出更強大的戰力。
比如說,唐朝戰神李靖和李績,帶領的大唐鐵騎。
這也是漢匈戰爭中,雖然漢軍騎兵單兵作戰能力處於劣勢,但大集團整體作戰上,漢軍往往能佔據優勢戰勝匈奴騎兵。
一千多騎並不多,但這千騎皆是青州軍jīng銳中的jīng銳,他們弓馬嫻熟,身手矯捷兇悍。這次偷襲也十分突然,饒是訓練有素的兗州軍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好在此時天降細雨,不能點火焚燒營帳,不然夜襲的效果更好。但也正是yīn雨天氣,兗州軍根本看不清有多少敵人襲擊。
恐懼源於未知,兗州軍兵卒耳中都是廝殺聲,他們面對突然賓士衝刺出來騎兵,根本就沒有了抵抗的勇氣。
千餘騎縱橫馳騁,踐踏著兗州軍一個個營地。被衝擊的兵卒立即被衝散、衝亂。
其實千餘騎的殺傷並不多,他們依仗戰馬的衝擊力跟機動xìng,起到攪亂兗州軍的目的。如果沒有命令,一個營壘中的兵卒是不能隨便走動的,他們要等待將領的調令。
而此時夜sè漆黑,將領們不敢擅自出擊,只是下令固守營地,這也給千餘jīng騎逐個擊破的機會。
朐縣城牆上一時間燃起眾多的火把,急促的戰鼓聲和號角聲響起,給予兗州軍更大的驚嚇。守將讓兵卒開啟城門,三千多徐州兵衝殺向兗州軍營地。
夏侯淵、李典奮力組織兵卒集結列陣。但所謂兵敗如山倒,在看不清敵情的狀況下,各個營壘的將領紛紛帶著兵卒撤出營地,在西邊的開闊地集結。
天sè放亮,兗州軍營地一片狼藉。夏侯淵。李典憤恨懊惱地看著匯合在一起的徐州軍和青州軍。昨晚一戰,他們的兵卒逃散了不少,但更嚴重的是大部分糧食被敵軍搶奪到朐縣中。
短時間內強攻下朐縣已經不可能,擺在夏侯淵面前的只有退回郯城一條路。而且他們還要面臨敵軍半路劫殺的風險。
朐縣城外,黎明。
朐縣縣尉派出三部人馬,共三千多人。將領是個軍司馬,兗州軍撤出營地後,他立即找到袁熙。
“小人見過少將軍,想不到少將軍能親自率兵前來救援。還請少將軍指示是否追擊兗州軍。”軍司馬說道。
“兗州軍人多,等天亮他們回過神來,知道咱們兵少就不好辦了。你立即讓兵卒將營中糧食統統搬進城去,搬不動的立即燒掉。”袁熙吩咐道。
那個軍司馬領命而去,而旁邊徐州軍兵卒中,還有一個身披jīng甲的將領引起袁熙注意。在袁熙看來,那個將領和他旁邊兵卒的裝束稍稍不同其他徐州兵,卻又說不出有什麼不對。
“你是何人?”袁熙走過去問道。
“少將軍忘了嗎,在下糜家糜維。”那個身披jīng甲的將領淡淡說道。他二十多歲,身形健碩長得頗為堅毅。
袁熙恍然想起,他就是上次攻打朐縣時,那個死命保護糜貞,跟韋氏的糜家族兵頭目。也難怪他看向袁熙的眼神有些異樣。
袁熙笑了笑,說道,“我想起你來了,你忠心護主,死戰不退,是條漢子。”
糜維心思複雜,袁熙年紀輕輕就立下赫赫戰功,已然是這時有志青年推崇的物件,在早時,糜維也打心裡歎服這位少年英雄。
可是上次徐州之戰,袁熙統領青州軍大肆搶掠,連主母和少主人也被擄去,這使糜維有種深深的恥辱感。
“少將軍謬讚了,在下不過謹守使命而已。”糜維不冷不熱道。
袁熙也不在意,畢竟不是一個層面的人,問道:“朐縣的守軍跟糜家的族兵各有多少?”
“朐縣縣尉是黃運大人,有兩千兵卒。我們糜家連同其他幾家徵集了三千多族兵。其中我們糜家出兵兩千。”糜維已然不冷不熱地答道。
袁熙暗暗吃驚,他知道徐州門閥勢力很大,但想不到大到這種程度。僅是糜家的族兵就已經跟當地州郡駐軍相當。而豪族門閥在那些州郡兵中的影響力也一定不小。
袁熙沒有再問什麼。而是讓部下幫著馱運糧食。此時登岸的另外三千青州兵也趕到朐縣城外。天一亮。夏侯淵、李典看清敵方虛實後悔得腸子也青了。
但為時已晚,青州軍、徐州軍已經退回朐縣。他們只能搶救些還未燒盡地糧食。
那個軍司馬帶青州軍到城南處屯駐,袁熙和一眾親衛則被帶到府衙。朐縣的縣尉黃運。帶著十幾個本地豪強鄉紳出到門外迎接袁熙。
說來尷尬,上次袁熙帶青州軍寇略徐州,那些豪強鄉紳也損失不少。可時過境遷,昔rì的仇家敵人,今rì反而成了盟友,這讓士族鄉紳們態度十分尷尬。
黃運是糜家提拔地一個縣尉,他對糜家地這位女婿自然是極為客氣。在他的引導帶領下,其他鄉紳對袁熙等人的態度也還算可以。畢竟要靠青州軍保住身家xìng命。
因為此時有傳言,兗州軍不僅搶掠錢帛糧食,如果遇到抵抗就大肆殺人。十分明顯,會奮起抵抗地只有手中掌握武裝計程車族豪強,如此兗州軍屠戮的物件也包括他們。
縣尉黃運設下筵席款待袁熙等人,酒酣耳熱之際。那些士族鄉紳也恢復平rì裡奢侈放浪的本xìng,他們頻頻扯談和拍馬起來。
“袁少將軍當真是少年英雄啊,把糧食都燒了,看兗州蠻子如何圍困我朐縣。”一個六十多歲,滿臉油光的鄉紳笑道。
“來來來!咱們再向少將軍敬酒,感謝救命之恩。”黃運舉起酒爵說道。
袁熙跟眾人對飲了一爵,然後說道:“今年糧食歉收,兗州軍又封鎖住琅琊。我只能率萬餘人馬前來徐州,但僅是城外的兗州兵就有兩萬以上。”說道這袁熙頓住了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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