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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州軍就在袁熙等人指揮下,漸漸開出了郯城,整裝前往朐縣。臨行前,袁熙又下命令,讓兵卒強行擄走城中的各類工匠。

還記得二戰後美國攻克德國後的舉措嗎,那就是先把科學家給俘虜了,畢竟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對嗎,當曹宏、糜竺接收郯城後得知情況時,但他們也是直接忽略掉此事了。

得到命令後,糜家的海船開始裝載錢糧,奉命運往東萊,其他地方的船隻也被傳令前來朐縣。青州軍也在朐縣進行了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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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陽兗州軍大營。

曹操帶著曹昂等人,正在營地四周巡查。當他們來到左營一塊轄地時,發現兵卒都無所事事地蹲坐休息。

曹操頓時不憤,大怒喝問道:“這是誰轄下的兵卒,大白天的,沒有戰事必須操練,難道這簡單的軍規都不知道麼?”

周圍將校無不悚然疑懼,畢竟曹操軍法甚嚴,可不是鬧著玩的。

“回稟主公,這是曹洪將軍的兵卒,只怕是別有原因。”戲忠出列解圍答道。

聽到是自己族第曹洪,曹操自覺臉上無光,更加怒不可解,召來一個都尉,怒道,“你們將軍呢,為什麼不來指揮操練!”

那個都尉驚慌不已,跪下說道:“將軍饒命,曹洪將軍去後營討糧去了,非我等不願操練,實在是這裡已經斷糧一日了,將士們使不出力氣啊,請主公明察。”

曹操臉色頓時難看不已,隨即轉頭對著荀攸、戲忠問道:“軍中沒有存糧了麼?在陰平不是繳獲許多麼?我記得前日,也還從兗州押運來一批的啊!不至於這麼快吧。!?”

戲忠無奈答道:“戰事沒有進展,我軍被堵在博陽,軍糧消耗地厲害,有個別營的糧草暫時供給不上。曹洪將軍昨日來過一次催糧,但主公你帶兵出去襲擊孫堅,所以不知道。”

聽著戲忠的彙報,曹操心有不甘,仰天嘆息道:“難道陶謙氣數未盡,上天不讓我報了這血海大仇嗎?蒼天為何如此不公啊!”

荀攸小心勸道:“主公,東海傳來訊息。陶謙送錢送糧,跟袁熙議和,現在青州軍已經退回朐縣。而袁熙也跟糜家聯了姻親。”

曹操心中哀嘆時運不濟,於是上前扶住荀攸,歉意說道,“公達,或許你說的對,我軍當真該先放棄徐州了。累及三軍是我的過錯,不過我發誓,三年之內必然再次出兵徐州!”

見到曹操暫時妥協,戲忠、荀攸心中稍稍寬慰,曹操終於恢復了那鐵血梟雄的理智。

曹操看了一眼旁邊曹昂,冷笑道:“此次出征徐州,袁熙從中漁利,獲益最大的還是他,當真是今後的勁敵吶!袁本初有個好兒子啊!”

曹昂一陣尷尬不已,這不是說自己兒子是蠢蛋嗎,不過他也不好反駁自己父親,只能哀嘆和袁熙生在同一時代,真是不幸啊。

翌日。

袁熙同許褚以及虎衛,秘密潛入了下邳,準備接見糜竺之弟,糜芳,並進行秘密會面,等了好大一會,就聽到糜府後門開啟,一身正裝的糜芳從裡面走了出來。

“袁。袁。”糜芳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袁熙,剛要話,就被袁熙打斷。

“糜兄,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糜芳看了眼袁熙,以及他後面那些手持武器的許褚及虎衛,趕忙說道:“來來來,趕快進去,趕快進來。”

他怎麼也想不到袁熙會親自過來。

一時心裡滿是訝異和不解,還有濃濃的欣喜,這是相當重視糜家了。

進入府中後,斥退下人,糜芳擦了擦汗,驚訝道:“妹,妹|夫你怎麼過來了?”

袁熙會意笑道:“若我說,我是來救你們糜家的,糜兄你會信我嗎?”

糜芳頓時愣住,吶吶道:“妹|夫,你這是開,開的哪家的玩笑?”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一處書房裡。

坐下後,袁熙接過糜芳遞過來的茶水,淺嘗一口,不答反問道:“上次我和貞兒寫來的信,糜兄你們可有收到?“

糜芳略有尷尬,吱嗚道:“收到是收到了,只是大哥他。他。。”

袁熙點頭道:“這我明白,這次我過來,一則是想再次邀請你們,二則是告知你們,不久將來徐州,屆時將會有一場大戰,徐州很有可能在這場大戰中更換新主人。”

糜芳大驚,慌道,“還要有戰爭?這徐州好好的,也沒有惹誰?怎麼就又要有戰亂了?”

見袁熙似笑非笑的神色,糜芳他面色一紅,這話問的確實有些沒有水平,這不是剛停息一場由袁熙參加的戰爭嗎。

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許久糜芳才猶豫著道:“是不是袁車騎將來也要攻打徐州?”

還算有點見識,袁熙笑道:“猜對一半吧,下次不僅青州會出兵,曹操也會出兵,到時候曹袁前後攻打徐州,約定共同分徐州,呵呵,你覺得徐州能堅持多久?”

糜芳臉色一下就難看下來,是啊,在如今天下兩大勢力的夾擊下,徐州能堅持多久?

袁熙接著忽悠說道:“這事應該不會有假,至於具體什麼時候,我不清楚,但是想來也就今年明年的事情吧。”

糜芳倒吸一口冷氣,他原本來指望著袁熙能儲存他糜傢什麼,可現在聽他這話,明顯他也無能為力,頓時一陣惶恐和不安。

“此事如是真實,卻是要感謝妹|夫告知了。”糜芳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他們糜家的繁盛是建立在環境安穩上面,假如徐州要是淪陷了,首先遭殃的就是他們這些富戶,畢竟打仗是為了什麼?除了城池人口外,還需要以戰養戰,需要財富。

作為徐州第一富豪,他們家拿什麼躲過去,必然要尋求一方庇護,所以。。

糜芳心裡苦嘆著,忽然他抬起頭道:“妹|夫,剛才你說能救我糜家?是真的假的?”

袁熙老神在在說道:“糜兄且寬心,這個自然,不然我不遠萬里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糜芳心裡感動,萬分慶幸自家把妹妹和他聯姻,要是不然,估計等下邳淪落的那天,就是他糜家消失的那天吧。

糜芳深深的鞠躬道:“二公子,我代表糜府上下,謝過妹|夫的恩情。”

袁熙見他張口閉口不離妹|夫,也不由得好笑,不過他也不在意,只要能讓他們害怕,能讓他們跟著自己走,自己能得到糜竺,什麼都是值得了,也不枉自己冒著危險來徐州一趟。

糜芳沒有直接問,袁熙到底怎麼幫助自己等人,而是讓人好好招待他,便匆匆離去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糜芳才帶著一個儒雅的中年人過來,他們之前才見過不久。

袁熙定眼一瞧,和糜芳有七八分相似,但是不得不說比糜芳長得要英俊多了,此人便是之前議和的糜竺。

兩人互相打量的時候,在袁熙的示意下,許褚等虎衛,施禮後都慢慢的走了出去。

人家可不歸自己管,再說還是他大舅哥,袁熙也不拿捏做派,直接站起身來,執兄弟之禮說道:“顯奕見過大兄,顯奕不請自來,請大兄萬勿見怪,原諒則個。”

大舅哥喚為大兄倒也不為過,這樣反倒顯得親密一點,畢竟這糜竺可是有大用。

糜竺面色一鬆,回禮道:“子仲不知道顯奕過來,一直在外面忙碌,怠慢之處,還望顯奕不要見怪才是。”

面對名滿天下的袁家二公子,他不敢託大。

袁熙笑道:“哪裡哪裡,我這是不請自來,還望大兄不要嫌煩才是。”

兩人虛情假意客氣一番,最終還是把耿直的糜芳整不耐煩了,於是把話題給扯了出來。

只見他皺眉道:“大哥時間不等人,咱們家現在到了危急存亡的關口,可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啊,大哥你得拿個主意啊。”

糜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卻是不理睬,依舊和袁熙說著一些其它沒營養的事情。

面對糜竺的沉著冷靜,袁熙心裡也挺急的,不過他幾次說道徐州的事情,都被糜竺給其它話題轉移了過去,弄得他也不再好敘說,只得跟著他繼續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但是心裡已經有了不妙的感覺。

說了一會話,糜竺便藉口有事離開,讓糜芳招待袁熙,晚些時候在大廳宴請他。

糜芳似乎一心向著袁熙,一反常態,頗為苦惱的道:“我和哥哥把事情說了,可他完全不理會,我也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妹夫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袁熙也沒想到,一上來糜竺就這麼不鹹不淡,心裡頓時已經涼了半截,他皺眉良久,把糜芳叫道身邊,鄭重道:“你可真心待我?”

糜芳一愣,馬上拍著胸口道:“妹妹的事情,就是我一力促成,妹|夫這話不是打我的臉嗎?”說著還很生氣的模樣,鬼才信吧。

袁熙心裡有數,沉吟道:“你可知道你大哥為什麼不正面回應我的要求嗎?”

糜芳自然也不是笨人,他道:“大哥乃是徐州別駕,他自是不好離開,再說我們糜家在徐州有根基,現在大哥為糜家之主,考量的事情必然也是複雜的,卻也是難為他了。”

小心翼翼的偷看一眼袁熙,見他面色平淡,忍不住又接著道:“不過我們家雖然在徐州有一定的勢力,我大哥也官至別駕,但卻不是陶州牧的心腹。我大哥這人好面子,妹|夫也許可以從這裡動手。”

袁熙愕然,呆呆的看著他良久,糜芳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乾笑道:“我這也是為我們糜家長治久安著想,跟著妹|夫你,總比跟著陶州牧強吧?畢竟,聽說州牧大人,身體有恙!”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袁熙給糜芳的一句話,這種人他不會有多忠誠,但是輕易也不會背叛,用的好了,很讓人省心,不過歷史上荊州之戰時,關羽並沒有用好他。

“今晚吃宴席的時候,再說說吧,到時候糜兄你可得多多幫我啊。”

話雖然這樣說,但袁熙心裡卻是知道,此時徐州還沒有到生死存亡地步,所以希望估計不會太大。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糜竺都沒有給予正面答覆,但倒是讓糜芳收拾收拾帶著府裡的一些人,跟著袁熙去青州給小妹“置辦嫁妝”。

不過袁熙也不是沒有收穫,起碼這給後來糜竺投靠袁熙埋下了種子,只待時勢一到,就會開花結果,這就是人性,就像歷史上官渡之戰,不到最後五分鐘,誰知道弱小的曹操,能打敗雄霸北方的第一諸侯袁紹呢。

冀北高陽,袁紹軍大營。

韓猛快步走進大帳,將鐵胄丟到一旁,捧起案几上的水猛灌,他長長出了一口氣,向袁紹拱手說道,“主公,公孫瓚那廝將主力全壓在易縣,不集全軍之力恐怕收復不了!”

袁紹雙眼深陷,臉色難看,怒道,“公孫瓚、袁公路、張燕,爾等欺我太甚,我誓殺爾等!真當我袁本初是好欺負的了。”

“主公,郭圖、逢紀已經分頭去聯絡烏桓、劉虞,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我等現在兵力分散四處,應該固守待變才是。”許攸建議道。

“鞠義那邊怎麼說?”袁紹不答反問道。

“啟稟主公,鞠義將軍說他那邊兵力不足,壓力也很大,建議主公先堅守高陽、渤海一線,以守為攻。”許攸小心組織措辭說道。

“鞠義仗著打了幾個勝仗,越來越放肆了,三番五次催糧催錢不說,對主公的排程也討價還價,真是無禮。”淳于瓊氣惱道,因為鞠義多次立功,使他在冀州軍中的地位大不如前。

袁紹臉色陰沉,鞠義的對策可能是正確的,但一個不聽排程的大將,身為君主的他自然猜忌和不喜歡。就像宋文帝劉義隆猜忌大將檀道濟一樣,最終親者恨仇者快。

“報!辛仲治先生到了帳外。”

袁紹等人站起身,關切地等著辛評進來。

辛評一路快馬趕路,顯得風塵僕僕,對著袁紹施禮道,“主公,諸位大人的家小,都已經在安平安置妥當,現在由大公子和荀友若、審正南先生主持南邊的防務。”

“黑山賊那邊情況怎麼樣了?”袁紹問道。

辛評遲疑了一會,皺眉道:“不太妙啊,魏郡幾乎全部淪陷,文丑將軍又被拖在常山。顏良將軍開赴鉅鹿跟張燕對恃,勉強將黑山賊抵擋住,需要主公馳援啊。”

袁紹不住敲打案几,鬱悶說道,“我就不明白了,戰局為何一夜之間,就變得如此險惡。”

“主公,公孫瓚、張燕他們算計這一局恐怕費了不少時日,打得咱們措手不及,但我軍依然佔據優勢,只要抵擋住他們的進犯,再集結各地兵士,定能將他們逐個擊破!”辛評說道。

袁紹心裡稍寬,但臉色依然陰沉,怒氣實在壓不住道,厲聲道,“你們都說說,各地守軍到底幹什麼吃的,竟然連個張燕都如此囂張!難道我河北軍中無人了?!”

辛評無奈道:“我軍分散各地,各縣的守軍本就不多,分守小城本就不易。況且其中不少韓馥舊部,他們看張燕勢大,自然望風歸附。”

許攸眼珠一轉,說道:“我軍兵力分散各地,是捉襟見肘不假,但主公也許忘了,尚且有一支奇兵未曾動用呢。”

“奧?子遠,你所說奇兵是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且說說看。”袁紹疑惑並好奇問道。

許攸笑了笑,說道,“主公忘了,二公子屯軍青州,他豈不是一支生力軍?”

袁紹一拍腦門,大喜道,“你瞧我,怎麼將我兒顯奕忘了,只是他不是出征徐州了嗎,匆促之間調集大軍回來行嗎?”

辛評一聽暗道要遭,於是拱手道:“主公,二公子遠在青州、徐州,可謂遠水解不了近火。再說青州新定,抽調重兵前來恐怕生變,請主公三思啊!”

辛評自有自己的想法,如果給強勢的袁熙領兵回冀州,再立幾個大功的話,這聲望一高,冀州不論是那些大族文吏,還是軍中將領都必定多有依附於他。那將對袁譚極為不利。

君不見李世民屢建大功,最後危及到了李建成的世子之位嗎。袁譚和袁熙就是如此局面,所以袁熙再立新功,是他們不樂見到的。

“據探子傳來的訊息,曹操、二公子在徐州,將陶謙打壓得無還手之力。南面可謂沒有了後顧之憂。現在我軍兵卒不少於張燕、公孫瓚,只是苦於不能集結。二公子的大軍一到,必會極大緩解我軍壓力。”許攸爭辯道。

袁紹點頭讚許,緩緩說道,“田元皓也發來文書,說正在籌集兵卒物資,將顯奕從徐州召回後,即可馳援冀州。”

辛評知道,袁紹已經傾向於許攸的方案,也就沒有多說,不過心底裡對袁熙的勢力,更加忌憚了,所以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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