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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袁熙大破青州黃巾之際,袁熙的父親袁紹也沒閒著,公孫瓚帥步騎三萬餘人進犯巨馬水也就是現在的雄安新區。
袁紹遣將崔鉅業將兵數萬攻圍故安不下,退軍南還。公孫瓚將步騎三萬人追擊於巨馬水,大破其眾,死者七八千人。
隨後袁紹在沮授的建議下,重新啟用鞠義,隨後以弱師誘敵,最終公孫瓚中了埋伏,鞠義率領顏良和高覽,出動奇兵對公孫瓚進行了狙擊,此戰公孫瓚弟弟公孫越被顏良斬殺。
公孫瓚恥於敗給袁紹,又進行了幾次小規模進攻,最終都被鞠義所敗,自此公孫瓚完全進入守勢,袁家和公孫家攻守之勢異也。
公孫瓚率領敗軍撤離後,就開始加固幽州城防,防止袁軍進攻,不再主動和袁軍爭鋒,如果董卓的鬥志是自己迷失了的話,那麼公孫瓚的鬥志則是,被袁紹打怕後就一蹶不振了。
恰巧此時關中朝廷派了御史大夫趙岐,來河北勸袁紹和公孫瓚罷兵和談。於是兩家各自有默契的退兵修養生息了。
而公孫瓚因為打不過袁紹,開始和劉虞發生小規模摩擦,這是典型的怒其妻而作色於父,一代白馬英雄落的這種境地可不悲哉。
但公孫瓚也不是吃虧的主,他開始派遣關靖秘密聯絡黑山軍,以期待黑山軍給袁紹添麻煩,來緩解袁紹帶給自己的戰略壓力。
濟南城下,袁熙體會到了那種大權在握,主宰生死的感覺。這比罌粟還要上癮,怪不得歷代帝王將相都在奪權傾軋呢。
也許太宗皇帝李世民當時也是如此吧,沒辦法收手,你想停也有人推著你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許褚、祝公道還有一眾虎衛簇擁下,袁熙、郭嘉、田豐等人,來到城門正式接受青州黃巾軍的投降。
四千多冀州騎兵,兩千大戟士分列排開。旌旗分明、兵甲整齊間,陣列威嚴冷冽,冀州軍軍威給一眾黃巾將領極大的威懾。
覃遠、黃東兩人走在了歸降隊伍的前面,他們領一眾黃巾將領跪下。
“喝!”冀州兵卒長戟敲擊地面,齊聲呼喊,這就是為了震懾黃巾軍。
袁熙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扶起覃遠、黃東兩人,朗聲道,“諸位!諸位都是青州的豪傑,前者有閹賊逆臣作亂朝綱,導致良民百姓流離失所,誤入黃巾歧途。”
袁熙看著默默跪著,甚至肩頭顫抖的黃巾將領,明白威壓已經有成效。
接著袁熙抬高聲音道:“本公子我才幹不足,卻領青州,全賴眾多英傑歸附。諸位棄暗歸明,都拜司馬,各自賞賜財帛田地。覃遠、黃東兩位立功最大,拜騎都尉,賞賜百金。”
一眾黃巾將領,聽到賞賜封官這才安心,紛紛表示要效忠袁熙,他們倒不是忠誠袁熙,而是忠誠於袁熙所代表的身後勢力和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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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軍終究沒有越過青州地界,徐晃,趙雲兩人也都徐徐引軍,回到了濟南。
收編百萬黃巾的任務,繁重而緊迫,袁熙立即召集一眾下屬,在濟南府衙議會,除了一干嫡系,還有土鼓縣尉易榮、黃巾頭目覃遠、黃東也在此列。
待到眾人都坐定,袁熙離開席位,到了大堂中間,朗聲道,“此次平定黃巾皆賴諸位之功,熙代家父感激諸位。”說罷他深深一揖。
眾人趕緊推說謙遜一番,袁家二公子如此顯貴竟然給他們行禮,他們又是驚歎又是感激,所以也不敢託大。
田豐看袁熙不居勝自喜,也難得地點頭,笑道,“公子也確實有居中統籌之功,但強敵還未滅,現今要做的是收編這百萬黃巾。”
袁熙和郭嘉有過,相關預案和自己的計算,但還是謙虛問道:“諸位都各抒己見,說說該如何處置,元皓先生也說說我軍的狀況。”
田豐對袁熙軍的大小事務,是瞭如指掌的,他立即說道:“按覃遠供給的情況看,青州黃巾共有三十多萬主力,我軍收降了有二十五萬,其餘被曹孟德俘獲,或者在連番交戰中流散。”
田豐又取來了一份書佐筆錄道“收降的黃巾家眷,男女老幼共百萬多五千。諸位還要警醒,經過此次出兵,曹操軍對我等有了很深的芥蒂,現在我軍處在田楷、陶謙的環視之下。”
郭嘉思索著,待到田豐說完,問道:“先生,我軍糧秣還有多少?可支撐多久。”
田豐臉上立即掛上苦色,說道,“袁車騎計劃分四次,供給我軍兵士一年糧食。經公子催糧,袁車騎多發了一季糧秣。平原、濟南久經戰亂,田地多有荒蕪,存糧食不多。如此糧秣只夠我軍兵士和黃巾降卒用兩月。”
袁熙早就考慮到了糧食的緊缺,所以才有前面趁機向曹操借糧出兵的事。不過這一筆軍糧不能用到黃巾家眷身上,沒有糧食軍心不穩,必會生亂。
看著眾人憂慮的神情,袁熙強作鎮定笑道:“諸位不必擔憂,糧秣我有法子解決。”
“公子有何法子?”田豐好奇地問道。
“向父親陳明收降黃巾的重要,多催冀州發糧。其次,河北甄家多有錢帛餘糧,為我姻親,可向其借糧。再次,冀州多大族豪傑,可以父親的名義向其多借糧秣。”
田豐一邊聽,一邊計算可行性,雖然不能確定能否支撐到來年秋收,但總算不是揭鍋見底,何況。。袁熙。。是主公袁紹。。。
張郃適時說道:“公子,二十萬黃巾數目不小,要養這麼多兵卒,恐非我等能力所及,故擇其精銳編練成軍,其餘當歸還田地。”
“是也,如此可積蓄民力,假以時日青州人口也將殷實起來。”田豐贊同道。
“不!”袁熙立即反對道,“青州民風彪悍,聚眾就可為兵,當此亂世,正該收攏約束。”
田豐皺眉,勸道,“公子三思,莫說濟南平原兩郡,即便青州一州也養不起二十萬兵卒。”
袁熙知道田豐會錯意,以為他窮兵黷武,於是說道,“黃巾久來習慣部曲編制,可依舊編其為部曲管治,再效仿我朝邊地‘屯田’,組織其忙時務農,閒時練兵。”
郭嘉先是錯愕一下然後拍手笑道:“公子是想效仿齊桓公寓兵於民。如此,不但得百萬良民,還得藏於民中的數十萬兵卒,何樂不為?”
袁熙再詳細說,如何編黃巾為“軍戶”,如何施行屯田。亂世兵權最大,眾人聽他這麼一說,都覺得可行。
田豐也不禁對他的才思敬服,自家主公這二公子確實乃有為之主,不過可惜了,不是嫡長子,自古長幼有序,唉。
最後經眾人商議,黃巾家眷編得十五萬多戶,都施行部曲編制,分成五千戶一部,各設大小頭領管治。
等分到田地後,可實施‘民屯’。辦法是好辦法,可是若想實施,就得靠田豐這樣的理政大才了,有些事不是說你說說就能行了,而是需要很多人手去落實和配合的。
在二十多萬黃巾兵卒中選取五萬精銳,稱為“青州兵”,加上其一家編為‘軍戶’,可少交稅賦。這五萬兵卒施行‘軍屯’,閒時時間訓練,忙時務農,是常備軍。
另外十五萬黃巾兵卒也變成部曲,施行‘軍屯’但務農時間多,訓練時間少,是為預備軍,補充征戰中損失的各部兵卒。
五萬青州兵的訓練由張郃負責,另外十五萬人交給田豐安置,升任為騎都尉的易榮、覃遠、黃東三人協助。
在本次會戰中各部損失的兵卒,也都從黃巾精銳中加入補充。
隨著黃巾家眷的收編,袁熙感到了文武官的缺乏,郭嘉整一個參謀軍師的樣子,只是出出主意,這些政務都是田豐在主持,他能力雖強,但這麼多大小政務壓下來,使得田豐面容憔悴,畢竟田豐在能幹也是人對吧。
不是說他叫田豐,他叫荀彧,他叫諸葛亮,這個州或者這個國家就能治理好了,他需要以他們為首的好多人,組成一個公關班子,共同完成這一件事的。
說到青州的人才,袁熙透過回憶,還有此時的打聽,知道還是有幾個不錯的大才的,但不在平原、濟南地,所以也急不來。
冀州鄴城,州牧府。
袁紹笑眯眯地,將捷報傳給一眾文武,欣慰道,“元皓、顯奕他們,連戰連捷啊,看來青州指日可定啊。”
“此乃主公上應天時,下應人心,豪傑英雄紛紛歸附,青州當然指日可定。”逢紀拍手笑道。
“是極,主公聲威浩蕩,海內何人能及?”郭圖也奉承道。
袁紹眯著眼,手撫鬍鬚,說道,“那顯奕所說供糧一事該當如何?”
袁譚聞言臉色轉冷,他跟郭圖、辛評、辛毗三人使了個眼神,希望他們使點絆子,給他親愛的弟弟袁熙。
郭圖會意,說道:“二公子大捷實在振奮人心,但要那百萬之眾的黃巾為何?那些人都是反賊,全部殺了也不為過,如此輕易饒過,實在是助長反賊的氣焰啊,二公子雖然英勇,但畢竟濫於仁慈。”
“我軍跟公孫瓚交戰,需要養十餘萬的兵卒,冀州富庶,但也不能額外供給百萬人的口糧了,否則前方將士吃什麼。”辛評也訴苦道。
“此言不妥,元皓與二公子必定思量再三,才收降黃巾。青州之民多有流亡,現今田地荒蕪,人口凋零。只要主公分出一年的口糧,則青州平添百萬人丁,不出三年必然恢復往日的殷實富庶,還能返供我軍糧秣。”沮授據理力爭道,不論是為了朋友,還是為了袁紹的霸業。
袁紹也為難,要供給百萬人口糧,這數目實在巨大,但如沮授所說,這回報也豐厚。
許攸不自覺地摸向衣袖裡,袁熙差人送來的書信,他得暗中相助一把。
經過半響思考,許攸說道:“公則他們說的不錯,這百萬人的口糧,實在數額巨大,然公與所說也有理,能平添百萬人丁,主公的勢力就愈加壯大。現攸有一兩全之策。”
眾人都好奇他能想出什麼辦法,袁紹也迫切想知道,於是問道,“子遠,且說來聽聽!”
許攸笑了笑,說道,“無他,冀州富庶,民間也殷實,可以主公的名義,向冀州大家豪傑借糧,待青州恢復糧產後,再行歸還。”
“善,如此主公不費錢糧,就可平增百萬人丁,數萬兵卒。”沮授難得的贊同許攸。
郭圖眼珠轉了轉,說道,“不妥,以主公名義借糧,讓不知情之人,以為我軍困頓缺糧,實在有損主公聲望,請主公三思。”
“如今公孫瓚、田楷、陶謙等宵小在旁窺視,能增添我軍實力,迅速剿滅這些反叛才是首要,何須在乎他人看法。況且,主公眾望所歸,天下豪傑知道主公困頓,也只會傾力相助,有誰會譏諷嘲笑!”許攸反駁道。
袁譚向來看不起許攸說做所為。而拿人手短,許攸拿了袁熙和甄家那麼多財帛,幫袁熙做了那麼多事,早被袁譚認為是袁熙一黨,只能力挺袁熙。
袁紹心中天平,還是向著袁熙的,畢竟這個兒子讓做父親的臉上有光不是,他又徵詢荀諶、逢紀等人意見。
逢紀拱手道:“為了我冀州大業,我原借出十萬石粟米。”
審配聽逢紀這麼說,自然不會落後。“我審家也借出十五萬石粟米”
逢紀冷冷看了審配一眼,他們兩人向來有小過節,自然不甘落後於人。
荀諶揣摩著袁紹心思,適時道:“我荀家仰仗主公大恩,為主公大業,捐出十萬石粟米。”
袁紹聞言高興非常,笑道,“友若高義啊,真乃德高無私之人。”
其餘眾人看袁紹表態,自然知道他已經決定,也就不在爭辯。
甄家大院。
甄夫人在三子甄堯陪同下,接見了自稱袁熙下屬的華胥。
華胥拱手施禮,然後遞上袁熙的書信,說道,“夫人、三公子有禮了,這是我家公子的親筆信函。”
甄堯接過書信給甄夫人看了。
甄夫人仔細大量著華胥,不由問道,“還不知道先生大名。”
“在下洛陽人華胥。”
“噢,看先生的打扮是商賈吧,二公子手下還有像先生這樣的人。”甄夫人好奇道。
“在下本就是洛陽商賈,蒙受二公子大恩,為公子打理一些產業。”
甄夫人點點頭,對那個女婿更加好奇了,於是說道,“請回復二公子,只要袁州牧發出借糧政令,我甄家自然不會比他人少。”
華胥點頭帶笑,說道,“這個自然,那以二公子名義借的那些錢糧?”
袁熙除了讓甄家響應借糧的號令外,還以自己名義向甄家借大筆的錢糧。
袁熙要私下借的錢糧,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使得甄夫人難以決斷,於是說道,“數目過大,要二公子以青州長官的名義借,並且要分四次供給。”
華胥搓了搓手,笑道:“這個沒問題,那二公子說,跟甄家所屬商鋪的合作?”
甄夫人立時變得神情嚴肅起來,袁熙提出借甄家下屬各地商鋪,為自己提供情報和據點。一旦答應,甄家所屬各地商鋪就有被袁熙滲透的的危險,這也宣告甄家跟袁熙徹底綁在一起。
華胥也知道甄夫人難以決定,於是說道:“兩家還要商議錢糧的詳情,在下難免在府上打擾幾日,夫人可慢慢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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