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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尉鄧義讓兵卒,吊下一個籃子,底下一個騎士放了卷文書進去。

鄧義接過了文書,讓兵卒取來火把照亮,就在他湊近想看時,一支羽箭毫無徵兆地射來,洞穿了鄧義的咽喉。

其餘兵卒驚懼了半響,才反映過來,他們趕緊發出了警報,但這時十幾個黑衣漢子已經殺到城門處。

為首的一個黑衣漢子手持一杆大鐵槍,新沓守軍兵卒圍了上來,但都沒能近的了鐵槍攻擊範圍。能將守軍兵卒逼得後退的,自然是持鐵槍的趙雲了。

趙雲為確保拿下城門,親自帶軍中身手最好的十幾人,親自帶隊攀上城頭,進攻城門。

趙雲腳步迅速,移動到城門後,鐵槍挑動隨意刺出就取一人性命,大槍橫掃又格開一眾兵卒的兵刃,敵軍無一人可以近身。

就在趙雲抵擋住守軍圍攻時,剩下的幾個黑衣漢子也已經開啟了城門,並放下了吊橋。

城外等候的幾十騎,立即縱馬衝擊進城裡來,接著城外突然地,又湧現了幾百上千騎兵一蜂窩似地衝殺進城裡。

城裡還在睡夢中的守軍,紛紛從馬蹄聲,廝殺聲中驚醒,不過已經晚了。

他們不知道進來了多少敵軍,在倉惶恐懼下,新沓守軍根本來不及,組織起反衝擊的力量,局勢很明朗了。

城裡街道並不開闊,對騎兵的展開很不利,不過貴在夜襲出其不意。

趙雲等千多騎兵分幾佇列,從不同方向縱馬穿過城中街道,以壯聲勢。見到守軍就一陣衝殺,不留活口。

當趙雲帶領兵士,衝擊到城中心的府衙時,城中守將還在醉酒昏睡中就被俘虜,這就是東漢末年選拔出來的父母官。他的制度已經不適合當時的發展需求了。

當後人非議陳群的九品中正制度時,熟不知恰恰是後人非議的制度,卻迎合了那個時代的發展需要,你說可不可笑,存在即合理。

在冀州兵刀鋒的逼迫下,守將帶趙雲等人,來到了囤積物資的倉庫,趙雲雖然不忍心,但還是讓兵士執行焚燒田楷軍糧秣物資的命令,沒辦法他們人少,也無法運出。

城裡就有不少易燃物,不久新沓城內就火光沖天。火勢蔓延還殃及了一些民房,你們沒有看錯,袁熙軍燒了民房。

晉朝史官,為了給大晉太宗宣武帝袁熙遮醜,為了美化袁熙的豐功偉業,採取了春秋筆法的手段,寫成了殃及民房。

待到輜重糧秣燒的差不多時,趙雲軍千多騎,已經再次衝擊著縱馬出了城。而殘餘守軍則要忙著滅火,也不能追擊。

漢代,黃河將平原郡一分為二,平原城就在河西,此時的黃河,還不是後代那個多次改道的黃河。

關羽趁著夜色,帶著五百劉備起事時,就跟隨的精兵潛出城外。

這些精兵取名“白耳兵”,大都是在涿郡,就跟隨劉備的老兵,中途劉備也補充了一些精銳,白耳兵和後來東吳的車下虎士齊名。

白耳兵人雖不多,但都是彪悍的燕趙漢子,每個人皆身手了得,武藝不俗,這也是關羽敢帶五百人,襲擊三四千人的原因之一。

就在徐晃軍拔營後的第二天。

平原東面不遠的黃河渡口上,徐晃軍正在用徵集來的舟船搶渡。

徐晃騎在戰馬上,看著先運過對岸的物資,還有近一半的兵卒。

此時一員副將也策馬來到徐晃身邊,說道,“將軍,我們太過小心了,平原守軍沒有尾隨而來嘛。”

軍中主薄也著急道:“將軍,公子差人送來了兩次傳令,讓我軍儘快趕去匯合。”

徐晃嗯了一聲,卻沒有表示什麼,只是讓兩百騎親衛加強防範,他的直覺告訴他,還是小心為上,畢竟劉備兄弟也非泛泛之輩。

關羽帶五百多白耳兵,潛伏在徐晃軍渡河處上方,他手撫長髯,眯著眼觀察遠處渡河的冀州軍,感嘆時機到了。

“二將軍,是不是讓他們再過去一些人再進攻?”一個白耳兵頭目問道,畢竟對方比起他們人太多了。

“不必,待會某直取那大將,你等結成小隊突殺過去,先圍殺敵將的中軍。”關羽傲然道。

關羽騎上戰馬,揮揮手讓白耳兵跟上。

待到靠近了渡河點,關羽策馬加速直取戒備的徐晃而去。

白耳兵也齊聲呼喝以壯聲勢,他們人手一杆長槍,快步接近徐晃的位置,準備發動突襲。

此時徐晃派出的斥候,立即發現了關羽等人,於是號角聲紛紛響起,戰爭一觸即發。

見被發現,關羽所幸也不潛伏了,關羽直接揮刀劈開幾個徐晃軍騎兵後,就直衝到徐晃不遠處。

徐晃冷眼緊盯這個紅臉漢子,虎牢關他們見過,於是他戰馬催動,長斧也劈向關羽。

“呯呯”兩把兵器相磕發出震耳的撞擊聲,兩人也各自分開,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徐晃雙手微微發麻,眯眼注視著關羽。關羽倒是不慌不忙,顯然關羽略勝一籌,徐晃微微抱拳,大聲說道,“來者可是劉玄德的兄弟關羽?”

他聽袁熙強調過多次,說劉備身邊這兩個兄弟的武勇非常,而且虎牢關一戰,他也見識過,所以不敢大意。

關羽握著偃月刀抱拳道:“不錯,正是某家,你待如何。”

徐晃笑了笑,眯眼說道,“難得你們會出城襲擊我軍,但恐怕要讓劉玄德失望了。”

就在白耳兵攻殺近時,徐晃軍兵卒井然有序地退開了一段距離,旁邊高地後迅速跑出了兩三百的持弩步卒,臂張弩在前,蹶張弩在後,袁紹給寶貝兒子子配備的武器,又一次發揮作用了,父愛是偉大的。

“嗖嗖”幾百支弩箭瞬間射向白耳兵。

白耳兵前面的人來不及躲閃,紛紛中箭倒地。後面的人則趕緊伏地躲開箭支。

關羽想不到,徐晃軍還埋伏有弩兵,他原本紅色的臉更紅潤了,只見他神情一冷,策馬上前再戰徐晃。

徐晃也不懼他,揮斧跟關羽再劈砍了三十餘回合,不分勝負,徐晃略微喘息,關羽依舊冷傲,就在二人再戰時。

徐晃軍步卒跟兩百徐晃親衛騎兵這時也組織起來,結隊向白耳兵殺去,頓時白耳兵陷入危機中。

不過白耳兵不愧是燕地豪俠,一個個長槍相互配合著,抵擋幾乎兩千徐晃軍的步卒和騎兵,道也僵持住了局面。

關羽見這次用兵偷襲不成,心裡著急,與徐晃打馬一個回合交錯開後,策馬奔向白耳兵,這些兵可是大哥的家底,不送有失。

徐晃哪容他輕易離去,得勢不饒人,神臂弓取出,弓弦立刻拉滿如彎月。

“嗖”的一聲響起直取關羽而去。

關羽雖退,但時刻留意背後,這一箭堪堪從他身邊飛過,好險,也就是關羽厲害,換成其他將領,估計難以全身而退吧。

關羽不敢停留,吆喝白耳兵且戰且退。

徐晃要趕著奔赴於陵,所以也沒有追擊。

袁熙的兩千戍衛步卒,跟張遼兩千騎兵,在土鼓駐紮進行了休整。

前方不斷有斥候傳來於陵的戰報,田楷圍攻小小的土城於陵已經三天,而徐晃軍遲遲還沒有趕來匯合。

袁熙眺望著於陵方向的天際,有些擔心和焦躁說道:“不知俊義能不能拖住田楷軍。”

“公子寬心,以張將軍之能,守住幾日是不成問題的,如今要擔憂的是奇兵能否奏效,勝敗在此一舉呀。”郭嘉淡淡笑道。

袁熙也是很擔心趙雲的,雖然他後世聽說無雙趙子龍的聲名很盛,但現在趙雲畢竟是初次單獨領兵作戰不是。

“據田先生說,兵糧也不多了,僅夠五日之用。唉,以前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袁熙現在才體會到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意義,於是無奈輕嘆道。

自打袁熙軍渡過黃河後,他們只接收過一次從冀州運來的糧秣。

從冀州運糧來青州濟南,首先要渡過黃河,沿途也要經過平原等地,好在平原濟南被圍,其他地方守軍力量不強,也持觀望態度,這才使得糧道暢通。

如果劉備勢力和實力在大一點,那就不好玩了,那可是要命的,幸虧劉備弱小,難道老天也覺得劉備太厲害,所以給了他一個惡劣的開局,覺得袁熙一般,所以給了他一個四世三公的背景,來達到所謂的平衡?

但從冀州運送糧秣來,還是耗費巨大,他已經派郝昭去催糧,但恐怕要跟田楷軍會戰後,第二批糧秣才能到。

“現在公子就為糧草發愁,要收降黃巾軍增加兵員的話,不知道會加了多少張吃飯的嘴呢。”郭嘉有遠見地分析道。

袁熙心裡一沉,心情很不爽,這糧秣問題還真迫在眉睫,如果這是電腦遊戲,他早就撂擔子不玩了,但是現在身處漢末,他無法躲開,不進則退,一退則身死家亡。

“報!徐校尉帶兵趕來匯合。”一斥候快馬來報。

袁熙郭嘉聞言相視點頭,同時也暗暗鬆了口氣,看來決戰即將要展開了。

而張郃軍在第二天就將羽箭消耗殆盡,接下來的兩天,就是短兵相接的白刃戰,就沒有之前那樣從容了,近身戰是最慘烈的。

田楷軍不止一次地攻上了不高的土牆,而張郃組織起一支千人的重甲戟兵,將田楷軍一次又一次地趕下了土城。

因為地勢空曠,夜間於陵外的田楷軍,也能隱隱約約看到新沓方向的紅光,不一會田楷軍中各種謠言就都傳開了。

趙雲的奇兵任務算是完成了,成功地擾亂了田楷軍的軍心士氣,也間接地幫助張郃緩解了守城壓力,這就是棋局。

於是田楷趕緊帶著親兵,巡視安撫各營,防止士兵譁變炸營,他親手斬了幾個兵卒後,就再沒有人敢亂說,但是一眾兵將的疑心,卻是更重了。

清早,一夜未休的田楷紅著眼,注視幾個下屬,擔心道,“你們看新沓那可能出了事,我們該怎麼辦?大家有什麼辦法?”

“分兩千騎兵回新沓檢視究竟,萬一是敵軍的疑兵之計呢。”一個校尉道。

田楷點點頭,就在他想下令時,傳令兵送來了後方的加急文書。田楷立即開啟來看,半響後,田楷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一眾下屬看他表情古怪就詢問,田楷沉默了半天后,將文書傳給眾人看。

“敵,夜襲城,糧燒盡。”那個校尉接過田楷遞過來的文書,讀了出來。

啊!其餘將領都驚撥出聲來。

“冀州軍從哪來的,我們可沒有放過一個冀州兵過去,新沓那是後方啊。”一名校尉驚疑道。

“各條小道也派了斥候,他們過去我們肯定知道的啊。”眾人紛紛議論,言語嘈雜。

就在田楷煩惱時,傳令兵又進到營帳內,稟報道,“大人,我軍後方出現千餘冀州騎兵,請大人示下。”

“報,於陵西面方向,冀州軍佈陣朝我軍圍上來了。”又一名傳令兵稟告道。

田楷惱火地看著眾人,厲聲道,“組織本部兵馬迎擊啊,還等什麼!快!”

於陵城上,張郃見援軍來到,見戰機可用,於是讓兵士集合,挖開封死的城門,準備配合援軍攻擊田楷軍。

他可不是那些惜身之輩,戰機可為,張郃立馬抓住時機開始配合出擊,這就是為將之道。

他本人也登上新搭建的高臺,指揮城外軍隊的行動,希望援軍能夠配合協調步調一致。

隨著一面旌旗搖動,趙雲領的戍衛騎兵,首先向剛剛集結起來的田楷軍前進,後軍突然發起試探攻擊。

田楷見趙雲騎兵殺出,一面讓步卒結陣防禦,一面派出騎兵迎擊,以求拖住袁軍攻勢。

一會後張遼的兩千騎兵,也從側面來包抄而來,在張郃遠端統帥指揮之下,以策應趙雲部戍衛騎兵的進攻。

田楷軍強攻了於陵五天之久,本就疲乏,加上新沓方向的火光,還有謠言,軍心渙散開來,上至將官,下至兵卒皆無心應戰。

張遼指揮著所部兩千冀州騎兵,張弓搭箭呈縱隊,向田楷騎軍漫射,以求大亂敵軍陣型和進攻節奏,緩解趙雲戍衛騎壓力。

田楷軍騎兵不愧是幽州精騎,絲毫不比袁軍騎兵差,其戰力不可小窺。

不消吩咐,他們就一邊縱馬撤離,對方攻擊範圍,一邊準備防守反擊。

透過於陵城上,張郃一目瞭然的指揮,袁熙軍佔據了很大的主動,果然不虧是名將之資,五子良將之首。

張郃一面觀察敵我雙方的陣勢,一面讓兵士打起各種旌旗,指揮己方軍隊進退攻防,在他的指揮一下,袁熙軍,進退有序,絲毫不亂,配合良好,其戰力有效值翻倍提升。

張遼、趙雲的騎兵,跟田楷幽州騎兵許久相持不下,不是說他是曹操,他是袁熙,他是張遼,他是趙雲,就無敵了,就碾壓對手了,不是這樣的,戰場是比拼的是人數,士氣,士兵素質,後勤,武將,等等好多因素。

另一面,袁熙、郭嘉、田豐跟徐晃匯合後,也指揮步卒列好陣型,與田楷軍主力一萬六千餘人對峙起來。決戰開始了。

在郭嘉示意下,徐晃的三千步卒為前軍,郭淮率領的兩千步卒居後軍,袁熙兩千的戍衛步卒為中軍,徐晃、張郃派來的的兩千餘騎居兩邊策應。

在郭嘉建議之下,袁熙軍步卒擺出了進攻的錐形陣,中間主進攻,兩側翼主防禦。

張郃也派副將率領兩千步卒出城佈陣,這樣他們與袁熙中軍遙相呼應地夾擊田楷軍。

田楷軍人數雖然略多於袁熙軍,但他們士氣低落,田楷只好結方形陣防守。

戰鼓響起了一通,徐晃軍前面的弓弩兵紛紛齊步前進。

進到射程後,各自彎弓添箭。

再一通鼓聲後,羽箭飛出漫射向田楷軍。

“威武!”袁熙軍一眾兵卒整齊喊道。

田楷軍立即豎起盾牌,箭雨過後他們沒有多少損失,但士氣則低落了一分,顯然聲勢之爭上,袁熙軍取得勝利。

“小兒欺我太甚,弓箭手立即還擊!”田楷在軍陣後面怒喝道。

田楷軍弓箭手立即上前,但他們陣型稍稍混亂,使得弓箭手的集結多費了點時間。

而正是這點時間,袁熙軍弓箭兵的第二輪箭雨開始拋射,箭雨飛向田楷軍陣。

田楷軍弓箭手紛紛放棄射擊,而是逃到盾牌手的保護下,稍稍慢的即刻被射成刺蝟。

“威武!威武!”袁熙軍士氣越發高漲起來,不要小看士氣,如果軍隊士氣旺盛,那麼一個精兵能殺死三名敵軍。。

袁熙跟郭嘉對視一眼,點點頭後立即下令發動新一輪進攻。

戰鼓又響了兩通,除了弓弩手繼續壓制性射擊外,其餘步卒呈錐形向前移動。

左右兩千騎兵也開配合著始伺機進擊。

田楷軍弓箭手,在敵方箭雨壓制下,始終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

而當袁熙軍到達一定距離後,他們只能組織一兩次平射,袁熙軍前排兵卒立盾抵擋,但也有不少兵士中箭,戰場不可能沒有傷亡的。

田楷軍弓箭手都向後撤退,留下位置給近距格鬥的槍戟兵。

待近到田楷軍百步時,錐形陣中間的一個五百人方陣的步卒,突然停了下來,他們用腳蹬開弩弦,然後給手中蹶張弩添箭,凌厲的弩箭分三波射向了田楷軍中間一部。

蹶張弩的威力下,連一些木製盾牌也被射穿。弩箭不斷,待弩兵停止射擊,前軍就用手中長戟挑開那部分田楷軍的盾。

騎兵也衝擊切開了一道口子,然後繼續左衝右突,田楷軍本來還算齊備的陣勢,漸漸地混亂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張郃部也適時地,對田楷軍右翼發起了進攻,這樣田楷軍更加混亂騷動起來。

田楷想將騎兵召回來救援,但張遼可是深諳騎戰之道,在他的指揮下田楷軍騎兵,和趙雲兩部騎兵一直追尾撕咬。

見局勢不妙,一個田楷軍副將急道:“大人,我們還是在騎兵的掩護下,撤退到新沓再做打算吧。”

田楷的臉色陰沉,他不想承認這不明不白的失敗,而且還是敗給一個十七八的少年,這是恥辱,但再戰下去他確實討不了好。

就在田楷猶豫不定時,右軍被突破開來,徐晃帶著幾百騎兵衝殺到了田楷中軍外圍。

原來田楷嫡系精兵,都被左側袁熙派出的許褚戍衛吸引過去,右側的防備自然相對地鬆懈了些。

雖然田楷軍已有敗跡,但還沒到潰敗的地步,徐晃略一思索,就縱馬靠近田楷中軍。

他一邊躲過襲來的箭支,一邊取出了神臂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徐晃打算狙擊敵方主將,他可不會講什麼西方式騎士精神。

田楷看到敵方一員將領衝進,並直奔自己而來,頓時慌亂不已,趕忙讓長矛手阻截。

突然徐晃不再上前,戰馬奔跑下一個起落間,他用神臂弓射出了威力十足的一箭。

“嗖”一陣破空之聲。

田楷待感到危機時,已然躲避不及,好在這一箭距離遠了些,又有鎧甲的保護,他只傷了左腹。

幾個副將看他受傷,立即搶上前去,掩護主將,並指揮附近的兵卒有序撤離。

田楷軍本就無心應戰,撤退的金鐘訊號一下,立即潰不成軍,雜亂無章,和他們預想的結果大相徑庭。

徐晃、許褚等人抓住時機,立馬緊跟著追殺田楷而去,趁他病要他命。

田楷軍騎兵並沒有受損,他們與田楷中軍匯合後,開始撤離戰場。

雖然張遼、趙雲部騎兵緊緊尾追,但雙方都沒有硬拼消耗的意思,所以所傷不大。

但田楷軍的步卒,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們被袁熙軍一面倒地追殺,加上張遼趙雲部的阻截,一個時辰後戰事就宣告結束。

田楷軍除了四千多騎兵全身而退外,步卒陣亡三千多,剩下四千多人被俘。

袁熙軍雖然大獲全勝,但也傷亡了一千五百多人馬,加上張郃守軍也有近千人的損失,不過這些代價都是值得的。

此時於陵城外,遍地的殘肢頭顱,一片末日場景,森森陰寒,赤血滿地。

袁熙雖經歷過幾次生死大戰,但也一陣犯惡心,畢竟袁熙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貴公子,這場面也著實難為他了。

郭嘉才識過人,但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慘烈的情景,比起袁熙他的臉色更加煞白,不比袁熙強哪裡去,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奉孝可是覺得難受?可還好?”袁熙擠出個笑容問道。

郭嘉畢竟非常人,他很快就恢復過來,嘆息道,“雖然早有預料,但不想戰場如此慘烈,人命當真如螻蟻啊。”

“可當今世道不都是這樣殘酷的麼,我軍失利的話,那麼躺在這的就會是你我了。”袁熙幽幽道。

“在嘉看來,公子行霸道平天下沒有錯,在這亂世也正該行王霸之道,可笑我還等殘留有婦人之仁。”郭嘉自嘲道。

袁熙望著似血的殘陽,心思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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