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撞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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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誰也沒吭聲，都默默的走近這座新的墳墓，墓碑上貼著一個年輕女子的照片，笑臉盈盈美麗可愛，無憂無慮的神態，直視著來人。男子周軒見了這張美麗女子的照片，如中電擊呆立當場，緩過神來，一下子忍不住撲了上去，扒在墓碑上，手撫摸著照片上的女子的臉龐，放聲大哭“夢瑤夢瑤，你沒死是吧？這不是你是吧？你怎麼會死呢？你怎麼捨得離開我？你為啥要躲起來？你為啥不相信我呢？我寧可離開家也不會離開你”。年輕男子撕心裂肺哭喊著，淚水稀里嘩啦的任流著，悽悽慘慘痛苦的哭聲，悲傷的聲音從心底發出。陸英成冷沉著臉轉過身去，不想看到這一幕，但眼中早已含著的淚水。老二陸英傑明顯也不想看到這一幕，轉身離的稍遠點，眼睛看向遠處的山脈，看向天空。老三陸英明聽到這悽慘悲傷的哭聲，心想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我可憐的妹妹，你怎麼就那麼傻客死異鄉，我連你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想到這些不由的淚上心頭，斜著瞄了一眼正哭著的男人，煩躁的走向遠一點的地方。

趴在墳墓上的男子周軒看著眼前照片上的女子，傷心哭述著：“夢瑤你知道嗎？都怪我沒有能力保護你，你突然不見了，我就和家裡人鬧翻了，我把整個京城都翻遍了，把你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來過你的家鄉找過你，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回來過，我又去別的地方找你，好不容易聽到有關你的訊息，我這次又趕過來找你，沒想到聽到有人說你死了的訊息，我不相信，把說這話的人還打了一頓，這一切都是他們在騙我，你沒有死是吧？夢瑤你出來跟我說說話吧”，男子聲音帶著無比懇求語氣商量著的，冒著血絲的眼睛如孩子般看著眼前的照片上女子，沒見女子沒有絲毫動靜，瞬間又哭的一塌糊塗甚至有些哀嚎。老三陸英明本來還氣的想再打一頓這男子，可見這個男子哭成這樣，也不像個薄情無情無義的男子，也不知該怎麼收拾這男子了。過了好長時間，大哥陸英成轉過身來，眼神沒有那麼寒冷了，面色冷峻的說道“周軒，我們家的門檻低，配不上你們京城大戶人家，既然我妹妹夢瑤已經死了，我們就沒有任何瓜葛，從此橋歸橋路歸路，請你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說著停頓了一下，陸英成又接著說“周軒，我阿媽因為妹妹夢瑤的死，受不住打擊也差一點跟著去了，現在她終於病好了過來，我不想因著你，又把她氣出好歹來，請你體諒我們的心情，走吧，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來這裡了”。趴在墓碑前的男子周軒驚愕的說“大哥，別趕我走”，驚恐的把墓碑抱的更緊了“我不走，我不會走的，夢瑤是我的妻子，我要和她在一起”。瞬間陸英成冷俊的臉上寒凍了一層冷霜，冷目如刀“周軒，你可是答應我的，不再提此事，你家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妹妹夢瑤，才造成了今天的悲劇，請你識相點，這裡是江南，不是千里之外的京城，我們陸家也不是吃素的，你趕緊走吧，緊閉你的嘴就行，否則我們陸家也不任是人好欺負的。

年輕男子神色哀痛的看著大哥陸英城，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孩子，對了，孩子呢？大哥，你不是說夢瑤生孩子了嗎？”“你TMD聽不懂人話是吧？大人難產，孩子剛生出來就沒呼吸了，一起火化了。因為關於妹妹夢瑤的名聲，我們沒有提孩子的事，只說妹妹夢瑤是病死了。周軒你最好閉緊你的嘴，我們不想妹妹夢瑤死了還落個不好的名聲，懂不懂？”陸英成不由得怒從心起，一把抓住了周軒的襯衣領子搖晃著，再也沒耐心忍耐了，老三陸英明在一旁喊著“大哥你快揍他這個龜孫子，他太不是人了”，陸英城看了一眼三弟，只見三弟陸英明眼睛圓瞪，一幅想衝過來痛打落水狗的樣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漸漸小了下去，陸英城冷冷的對著周軒說道：“周軒你要見夢瑤的最後一面的心願已經達到，快走吧，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不認你是誰”，說著放開了周軒的衣領。周軒雙目失神的看著陸英成，似乎失去了一切生命的意義，嘴上唸叨著“夢瑤死了，孩子也死了，那我活著有什麼意義？”轉頭看向夢瑤的墓碑，臉上露出古怪釋然的表情，突然頭向夢瑤的墓碑撞去，陸英成頓時有不好的感覺，眼疾手快扯了一下週軒，用身子擋在墓碑前。男子周軒斜著撞倒在陸英成的身上，衝撞力很大，陸英城倒在墓碑上，陸英成的肋骨撞的差點斷掉，陸英傑陸英明驚慌失色的忙跑了過來，上前去扶大哥陸英成“大哥大哥，你沒事吧”。老二陸英傑氣的一把推開周軒，儒雅英俊的臉上變了顏色大罵道：“周軒你想尋死，死一邊去，不要沾染我妹妹夢瑤的墳，她是我們陸家的人，你害死她還不夠嗎，我大哥都說和你不再有任何瓜葛了，你在這尋死覓活的，是想叫我妹妹背上罵名你才罷休是吧”。老三陸英明氣的上前又想打周軒，陸英成肋骨疼的憋著氣，過了會終於緩過來氣來，擺手止住老三陸英明的動作，“周軒你走吧，人死如燈滅，就別再糾纏了，沒有任何的意義的，否則誰也落不得好，到時我妹妹的名聲還要受你連累”。老二陸英傑心疼的看著受傷的大哥，怒氣衝衝的說著“陸英明，我和你把這個只會惹事的臭小子拖下山去”，說著上前抓住周軒的胳膊，男子周軒使勁的掙扎著“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在這裡陪著夢瑤”。

大哥陸英成忍著疼慢慢站起，走到周軒跟前，冷俊的眼神仔細盯著周軒，突然陰森森的笑了起來“周軒，你不走可以，我叫人把夢瑤的墳挖了，把她的骨灰撒到各處去，讓你永遠找不到她，這樣你就滿意了吧”。男子周軒驚恐絕望的看著眼前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眼中冷若冰霜的陸英成，“大哥，夢瑤可是你的親妹子，你可不能這樣無情傷害她”。大哥陸英成臉色冷厲無比的說道：“周軒，害死她的是你和你的家人，你如果還珍惜夢瑤和她的名聲，你就快快走吧，滾回你的京城去，再也不要來這裡了，人死如燈滅，你讓夢瑤有個好好的安息場所吧，你如果糾纏不休否則我就會這樣做的，以絕後患，相信夢瑤也希望我這樣做”。男子周軒癱跪在陸英成跟前，滿眼的絕望，滿面痛苦不堪的哭喊著“大哥你別挖夢瑤的墳，我會走的，我想再陪陪夢瑤，行嗎？”陸英成冷莫的眼神，望著眼前這張滿面痴情，面目青紫傷痕又充滿痛苦悲傷的臉，到底心中有些不忍，“你陪她一陣子吧，不要再做傻事，否則我會說到做到”。轉身離開陸家祖墳，陸英成向不遠處朝這邊張望著周軒的保票走去，走到保鏢跟前說“等你家少爺要下山時，你看緊點，剛才他有想死的念頭被我救下了，希望你跟他回去的路上注意點，我可不希望周軒出了事，他家人賴在我家頭上，麻煩你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子，以後我們再無瓜葛，再也別來找我們，我們陸家不想再多說什麼，讓周軒不要再來我們家打擾了，否則我們陸家也不是無根無基的任人隨便欺侮的”。說完眼睛冷厲的盯了一下保鏢，轉身朝山下走去，老二陸英傑看了一眼周軒，也跟著大哥下了山，老三陸英明沒有走，在一旁看著這個傷情的男人，防著他再做傻事。陸英成一路陰沉著臉走著下山路，陸英傑默默無聲的尾隨著，儒雅英俊的臉也是陰沉著，一路上有人跟他們打著招呼，兩人都勉強笑著打招呼應付著。

兩兄弟回到陸家醫館院子裡，就聽到孩子哇哇哇的哭聲，哭的特別傷心樣子。陸英成和陸英傑一聽仙兒的哭聲，立馬朝裡跑，陸太太和大兒媳婦沈心蘭正在客廳前哄著小仙兒，怎麼哄也哄不好，用盡了方法。見陸英成兩兄弟回來，忙喊著叫他們來幫忙哄一鬨，陸英成心疼的抱過來孩子“怎麼哭的這麼傷心，我的小寶貝”，沈心蘭滿面心疼的說“本來這孩子還在一直在睡著，你們出門後，這孩子不知怎麼就醒了，哭個不停，怎麼哄都哄不住”，陸太太在一邊眼淚汪汪的說“我的仙兒寶貝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平時都很安靜不怎麼哭的，今天也不知怎麼了，哭的這麼傷心，哭的我的心也好難受，心中酸酸的”，陸太太隔著陸英成的胳膊哄著孩子“乖乖我的寶貝別哭了，喜歡啥奶奶都給你”，陸英成心裡咯噔了一下，抱著懷裡正在哭泣的仙兒說“可能是受驚了，好好哄哄就行”，誰知小嬰孩在陸英成的懷裡也是不停的哭著，小手掌不停的指門口的方向向，陸英成呵呵的笑著，親親女兒說“我們仙兒這麼小，就知道要出去串門了，阿爸這就帶你去門外轉轉去”。沈心蘭趕忙拿著披風蓋在孩子身上囑咐道：“別讓孩子受風了，孩子還太弱，轉轉就回來吧”。陸英成點點頭“媳婦放心吧，我帶孩子轉轉就回來”。陸英傑儒雅的俊臉，呆呆的望著大哥懷裡的正哭鬧著的孩子，心裡也不知要幹什麼才好。陸太太拍了拍他的腦袋，“發什麼呆呀？你大哥帶著孩子都出門去了，你也回房喝些去火的清茶去吧”。陸英傑反應過來答應著，就慌忙抬腿往自己房間走去，身後就聽阿媽說“今天也不知怎麼了，一個兩個都跟沒魂似的，怪怪的，就連小寶貝仙兒都一樣”。陸英傑心中咯噔一下，加快步伐走回到自己的房間，倒了杯菊花茶喝了下去，茶是用菊花決明子泡的，每天大嫂都會給每個房間放一壺這樣的清茶，喝了去火還明目，很好的養生茶。陸英傑慢慢走到床邊，坐了下去，把鞋一脫，躺倒在床上，楞楞的望著房頂，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事兒。

陸英成帶著小仙兒出門，把它放在嬰兒車裡推著走了出去，小仙兒立馬不哭了，兩隻寶石般鑲嵌的眼睛，水汪汪的來回望著，路邊的人跟陸英成打著招呼，眼睛稀罕的看向嬰兒車裡的孩子，“這就是你剛出生的女兒吧，真是太漂亮，這雙眼睛就像會說話似的太稀罕人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誇著，甚至有人想要抱一抱孩子，陸英成忙說孩子剛哭了好長時間，怕生人到時哭起來不好哄，眾人才沒有去抱孩子，陸英成帶著仙兒轉了一圈，一路上都是打招呼的人們，每個人都把嬰兒陸仙兒誇獎一番，如果哪個人要抱仙兒，還沒有抱到手，仙兒就委屈的要哭了，陸英成趕緊制止，也許嬰兒哭累了，再也堅持不下去，漸漸閉上眼睛睡著了。陸英成用披風把孩子頭蓋，忙推回了家，到了家門口，就見媳婦沈心蘭正在門口來回的走著，似乎在等著他們，看到他們回來，臉上立馬露出歡喜的笑容，迎了上來，看著嬰兒推車裡的孩子說“我心裡一直想著仙兒，在房間坐不住，於是就在這門口等你們回來”。陸英成點點頭臉色溫柔，伸手將媳婦額頭邊掉下來的頭髮，別到了她的耳朵後邊，媳婦沈心蘭被丈夫這突然的舉動，臉一下子紅了，秀雅的臉上泛著羞澀說道“我們進去吧”，一家三口進了院子。

不遠處瞧見這一幕的幾個嬸子，對站在一邊的小媳婦蕭慧敏和陳蘭蘭說，“瞧瞧，陸家大兒子對媳婦多好啊，兩個人多般配，真的是天生一對，相互體貼，小兩口恩恩愛愛的讓人羨慕”“多少女人都很羨慕陸家的媳婦，陸太太是陸醫生的手心寶，在陸家就像個女王似的，男人心疼體貼兒女都孝順，她的命真好。大兒媳婦是從遠處嫁了過來的，也是一樣被陸家大兒子寵得不得了，人都說這出嫁的媳婦，生了孩子就是黃臉婆，看看這陸家的女人，陸太太生活的多滋潤，說她30歲，都有人會相信，陸家大兒媳婦的兒子都四歲了，如今又有了小女兒，可她人養的越來越水靈，一掐都能掐出水來，命好的女人嫁漢穿衣什麼都不愁，還被老公寵的如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