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歲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2 第 12 章,死遁後師尊他瘋了,君歲禧,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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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殷……”宋朝顏蹙了蹙眉,剛喚出兩個字,就看見亮光一閃,南枝已經揮劍直接朝宋殷殷刺去,“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東西,動了我的花今天誰也別想好過!”
“竟敢跟我動手?”綠衣女子嗤笑了一聲,虛空一抓,一把金色大刀頓現。
綠衣女子已是金丹修為,南枝築基初期再加上重傷未愈根本不是對手,然而憤怒至極的南枝也失了理智,也不管會不會受傷,不要命的只管攻擊,甚至介子袋裡的各種毒藥也被她灑了個遍。
這是她的花,是她不遠千里帶來的,憑什麼這些人可以肆意踐踏。
憑什麼?
綠衣女子雖然境界上壓制,可是卻中了南枝煉製的毒藥,行動僵硬遲緩時被南枝劃破了臉,腹部也受了傷。
而在一旁的宋朝顏也被波及中了毒。
趕來的君無渡大怒,沒給南枝一絲辯解的機會直接招來戒鞭,不管她重傷未愈,神情森然地抽了她八十戒鞭。
“逞兇好鬥,任性執拗,暴戾恣睢你這般性子,若是再不好好約束與你,日後定會生出禍端。”
最後奄奄一息的南枝甚至被打入了寒水牢關了三個月的禁閉。
被囚禁在寒水牢中,南枝幾乎是九死一生。
那裡的水是千年寒水,她凍極了時會抱住抖如篩糠的自己縮在角落裡,可是無論躲在什麼地方都躲不掉那從骨頭縫裡鑽進來的寒氣。
在那裡不分晝夜皆是黑暗,極寒讓她只能短暫的閉上眼很快就會被凍醒。
起初她還能保持意識時她總是在問自己,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師尊永遠都護著別人。
為什麼連問一問她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給她定了罪?
明明她只是維護自己的東西,為什麼受罰的人永遠都是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後來,凍得久了,她心底漸漸生出了無邊的憤怒和絕望。
在師尊的眼裡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因為無論她做什麼,只要宋朝顏受了傷受了委屈,她南枝就是錯就應該受罰!
她為他做了那麼多,卻抵不過一個半路殺出的宋朝顏!
至此,南枝生了心魔。
她惶恐害怕又擔憂,卻不敢向任何一個人說。
因為一旦被人得知修真弟子有了心魔,結局都是會被打入牢獄中直到身死再也不見天日。
師尊不喜她。
師兄們又排斥她,總覺得她是個禍害。
那些日子她過得渾渾噩噩,像一隻陰溝裡的老鼠生怕見到了光。
修煉八年無法突破築基初期,生了心魔後修為更是突破無望。
絕望的她再也看不見自己的前路了。
她甚至開始懷疑這一切都是她的問題,是她衝動易怒才會被他們討厭成為萬人嫌,是她太執拗才會生出心魔。
她甚至想過放下尊嚴低下頭去討好他們,可是她卻怎麼樣都做不到。
就這樣在日復一日的自我否定中,在一次次的掙扎中等來了君無渡和宋朝顏大婚。
大婚前一日,南枝出門時,遙遙看見宋朝顏正在一群侍女的服侍中試著喜服。
那喜服真的很好看,長長的拖擺處刺繡描金的鳳凰振翅。
不知道侍女說了什麼,宋朝顏臉頰泛了淺淺的薄紅。
這般美好的模樣,南枝說不出什麼形容的詞語來,只覺得像是在白嫩嫩的麵糰上滴上幾滴桃花汁,再慢慢搓揉開去。
南枝不敢再看轉身就走,然而步履倉皇的模樣,像是落荒而逃的喪家犬。
宗門為了向天下人彰顯對這次婚禮的重視,就連入門的懸梯都命人鋪上地衣。
那日,南枝躬著腰,為那三千九百九十九步懸梯鋪上鮮豔后,站在殘陽中她的腰佝僂得差點直不起來,明明不過桃李年華的年級,卻像是已遲入暮年。
大婚那一日,天玄宗張燈結綵紅綢漫天,宗門廣場的並蒂蓮齊開、仙鶴齊飛,彩霞繞山,一向巍峨冰冷的天玄宗也因為這場婚禮沾染了世俗的氣息。
南枝逃避了整整一天,在大婚即將開始時被大師兄皺著眉拉去了主殿。
她終於看見了君無渡一身大紅喜服的樣子。
花晨月夕,淵清玉絜。
明明誰都清醒著,卻恍然入了一場羅浮大夢。
這一刻南枝再也無法逃避,她的師尊要娶別人為妻了,他會和他的妻子恩愛和睦,添子添孫……
可是憑什麼啊?
憑什麼啊?
她明明為他受了那麼多的傷遭了那麼多的罪,如今卻落得個心魔纏身仙途盡毀的下場。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啊,就因為她性格執拗嗎?
不不不。
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
她性子執拗又如何?衝動易怒又如何?她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憑什麼要落得這樣的下場,憑什麼什麼都得不到?
星星之火越燒越旺,那些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還有委屈統統爆炸開來。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還喜歡君無渡,她只是拼命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證明自己不是從裡到外都爛透了、不是真的無可救藥……
漫天的魔氣絞殺了喜慶的紅綢,像是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血雨,南枝雙眼血紅失了理智般一步步走向君無渡,“師尊,你能不能不要娶她?”
“我也喜歡你……”
“放肆!”君無渡厲喝一聲,用一種複雜到不寒而慄的眼神盯著南枝,“你還知不知道我是你師尊,知不知道什麼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看著眼前已經入魔的弟子,一雙鳳眸漸漸染上失望厭棄之色“在我身邊修煉了這麼多年,你竟連道心都無法守住……”
他的話猶如一把塗滿了鋒利劇毒的刀,直直地戳進了南枝的心窩。
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徹底地失了心智,眼看君無渡正要出手之時,南枝惶恐地轉身逃了。
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狀況,等參禮的眾人反應過來想要出手抓她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身中劇毒。
宗主大怒,派了弟子四處追捕南枝時,發現那鎮壓的魔族聖物萬魔塔的陣法已經破裂。
等眾人趕到時卻看到南枝倉皇躲避的身影,與此同時山下護山大陣破了,無數魔族湧入了天玄宗。
同門們紛紛對她拔劍,一臉鄙夷又憤怒地罵她是個勾結魔族吃裡扒外的女魔頭。
一個個恨不得都要了她的命。
南枝拼了命的躲避,身上被刺了好幾個血窟窿也不還手,趁亂逃出了天玄宗。
後來,她九死一生偷回萬魔塔,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想要告訴君無渡修真界出了叛徒,最後卻被君無渡不由分說的一劍穿了心。
想到躺在雪地裡等死的冰涼,南枝的身子都忍不住細細發顫。
上一世的她是有多蠢笨無知,如果他早些說出他喜的是宋朝顏那樣溫柔出身高貴的女子,她定會收了自己的心不會心生痴戀。可惜他的神情永遠都是那般無法猜度,辨不出喜怒,南枝以為那是一視同仁的冷漠,所以總是想著證明自己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總是痴心妄想地讓他身上沾染一些凡塵之氣不至於真的孤寡一生,到最後反而讓自己深陷泥潭回頭已無路,只能硬著頭皮闖下去。
南枝扯了扯唇,想笑。
下一刻眼前一黑,重重地昏了過去。
等她再次恢復意識時,發現宋朝顏正端著水走了進來。
見南枝睜開了眼,宋朝顏疾步走到床邊,說道“南枝,你別亂動,我先給你上藥。”
南枝忍著渾身火辣辣的劇痛,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用。”
“我知道你定是生氣的,可是南枝你再不喜我也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你這傷一定要敷上藥才能好得快些。”說著她從介子袋裡掏出了一個翠綠色小藥瓶湊到南枝跟前“這是玉宵仙尊特意拿給你的藥……”
話沒說完,南枝直接反手抽走藥瓶,想也沒想地重重砸在了地方。
瓷器碎裂,藥粉飛灑。
南枝被牽扯的劇痛狠狠咬了咬嘴唇,痛呼被她死死地壓了下去後,她盯著宋朝顏神情厭惡地說道:“出去!”
宋朝顏神情有些複雜地看著她,嘆了一口氣,沉默地把藥瓶的碎片打掃乾淨就走了。
然後她去了躺春山煙欲收,當君無渡得知南枝並未上藥還砸了藥瓶時,他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也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讓宋朝顏退了出去。
那夜,月涼如水,淡薄如煙。
君無渡一身雪衣,踩著月光推開了南枝的房門。
一室黑暗不見燭光。
他掖袖走了進去,點燃蠟燭走到床邊時,見趴在床上的南枝臉色通紅,瑩白的額頭浸著細密的汗水。
她果然發了燒!
君無渡揮了揮廣袖,打滿水的水盆從屋外飄了進來,他抽出一方淨白的手帕放入水中打溼,擰了擰,正抬手去擦拭南枝臉頰上的汗水時。
他看見她嘴唇翕合,正說著模模糊糊聽不太清的話。
見她狠狠皺起的眉和一幅難過的表情,君無渡彎腰,拉近了一些距離終於聽了個清楚。
“周小一……周小一……”
周小一?
君無渡聽過南枝這般喚過周雁回。
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大半的燭光,他微垂著眸,神情隱在半明半暗間讓人看不分明。
當他回過神來時,就看見一滴淚水從南枝緊閉的眼眶滾落,乾裂的唇瓣囁嚅著“周小一,我好疼……”
這一瞬,男人的心口陡然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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