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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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魚將車開回自家文具店門口。

爸媽都還在屋內等他。

聽見汽車的聲音，老媽趕緊出門。

她問池魚：“小雪帶回來了嗎？人沒事吧？”

池魚點點頭。

“圓滿完成任務，她閨蜜惹事，把她牽扯進去了。”

“你兒子擺平的，厲不厲害？”

池永峰一臉嚴肅地把車鑰匙搶過來。

“厲害個屁，以後沒我允許，不準再開我的車!”

兒子半夜獨自開車外出。

把他嚇得夠嗆。

池永峰圍著自己的愛車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明顯的剮蹭臉色才好了些。

“你路上開慢點嘛，試卷都吹翻完了。”

老爸瞄了眼後座，抱怨道。

池魚自知理虧，也不解釋。

把爹媽推進店裡。

“別管了，明天我來收拾，十二點了，上樓睡覺去。”

臥室在二樓。

池魚看著少年時期的房間，感覺非常懷念。

他從衣櫃裡找出小一號的內衣，然後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水汽氤氳，熱水沿著面板流下，沖刷掉一天的疲憊。

鏡子上被朦朧的霧氣覆蓋。

池魚伸手在上面擦出一條清晰的路徑。

然後他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鏡中的面孔略顯青澀，嘴唇兩側還有淺淺的絨毛。

池魚擦乾身上的水，在抽屜裡找到老爸用過的剃鬚刀，簡單清洗之後，就用它“嗡嗡”地工作起來。

一番操作下來，嘴唇和下巴附近剃得乾乾淨淨。

整個人看上去清爽了許多。

許多男生上了大學，都會剃掉鬍鬚。

完事之後。

池魚點盤“欖菊”蚊香。

他舒服地躺在床上，枕邊放著一個淡黃色的平安符，印象中這是姥姥去寺廟幫他求來的。

池魚攜帶著兩世的記憶沉沉入睡。

夜色化作衾被蓋在他身上。

夢中的他變成了一條魚，在波瀾壯闊的江河中奔向遠方。

很快他便來到了那條熟悉的分叉口。

他沒有猶豫，扭動身體遊向了另一條支流。

……

“我種下一顆種子”

“終於長出了果實”

“今天是個偉大日子”

池魚將手機摸過來，關掉了鬧鐘。

他揉了揉模糊的眼睛。

看了眼時間。

07：30

2014年6月24日

他真的回來了。

《小蘋果》在當年可是風靡一時。

全民被它魔性的節奏洗腦。

14年雖然比不過神曲氾濫的04年，但經典歌曲也不少。

比如薛之謙的《醜八怪》，田馥甄的《你就不要想起我》，王菲的《致青春》等等，都是回憶。

池魚翻身而起，簡單洗漱。

然後打著哈欠下樓。

爸媽已經早早地起來了。

正把各種雜誌和書刊擺放在攤位上。

“今天其實可以不用擺的……”

池魚撓了撓腦袋。

“為什麼？”

池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剛才班主任給我打電話，說我考了全市第一，等下有很多客人過來拜訪，讓我們多準備點瓜子、水果和板凳。”

池永峰和李新蘭停同時下了手裡的動作。

大眼瞪小眼。

“當真？”

池魚指了指遠處的車隊。

“已經來了。”

第一波訪客出現在視野裡。

幾輛轎車停在永鋒文具店門口。

一張熟悉的臉從副駕駛下來：

“喲，小魚起這麼早？姐姐！大哥！”

來的是池魚的舅舅李新民。

他在復興初中裡當體育老師，岳父跟校長有點親戚關係。

舅舅提著兩大袋禮品就往屋裡走。

“新民你這是幹啥？”

池永峰試著阻攔。

“你不管，快把攤子收了！”

李新民強行把東西放下後，笑著對池魚說：

“小魚，你看他們是誰？”

他往屋外努努嘴。

幾輛車上陸陸續續下來二十多個人。

池魚再眼拙。

也分辨得出來不是普通客人，這不是教育局和學校的領導嗎？

第一批就這麼生猛。

池魚還真有點措手不及。

舅舅走上前，按職位高低依次介紹來客。

跟池魚估測的差不多。

其中包括市教育局的黨組副書記，區教育局局長、副局長，復興小學、復興初中、南川一中的党支書、校長、副校長，以及池魚曾經的班主任和部分授課老師。

大體上來了個七七八八。

陣容相當豪華。

舅舅跟池魚解釋。

本來這次見面是安排在南川一中的。

昨天有一位領導的行程被耽擱了，只好推遲到了今天，知道池魚家在復興初中旁邊，就順道過來了。

池魚還注意到。

人群后面跟了幾名扛著攝像機的記者。

這其實已經成了一個座談會了。

池魚熱情地迎接來客，大方打著招呼，沒有任何拘束和靦腆的感覺。

如果現場有聚光燈，那一定是照在池魚身上。

反觀池永峰和李新蘭就拘謹多了。

雖然夫妻倆店鋪開在學校門口，經常跟校內老師打交道。

但哪裡應付過這麼多領導？

見兒子游刃有餘。

兩人對視一眼，分頭行動。

池永峰收拾書攤，清掃地面，搭建臨時客桌。

李新蘭將家裡的塑膠方凳抬出來，然後擺上小吃和果盤。

池魚像一家之主般跟來客攀談交流，依次發放香菸，然後根據職務稱呼對方，按級別高低邀請落座。

要是把最大的領導丟在犄角旮旯裡，那可就鬧笑話了。

舅舅本想幫忙安排的。

但他看池魚把每人的身份都記得很清楚，這麼會來事，就任由他主持局面了。

等賓客們都落座，舅舅拍了拍池魚肩膀，眼中多了幾分讚許之色。

李新蘭打發池永峰去街上買瓜子、糖果和香菸。

前世這活是池魚乾的，現在由老爸代勞。

老媽則在現場幫忙打下手，應付著客人們。

在池魚的活躍下，現場氣氛很好，沒有尷尬和冷場。

大家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賓客們毫不吝嗇讚美之言：

“好學生就是不一樣。”

“不然人家怎麼是第一呢？”

“那可不一定，文科狀元我見過了，性格不如池魚活潑。”

面對眾人的誇獎。

池魚淡淡一笑。

他本來只需像吉祥物一樣，簡單應付客人就行了。

反正大家都是走流程。

為了在眾人心裡留下良好印象而賣力表演。

自然別有所圖。

過來拜訪的客人們，可都是他未來的財神和人脈啊。

暑假的第一桶金就靠他們了。

必須好好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