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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廟市上的煙火氣太重,容錦不知不覺沉浸其中,竟將自己的處境暫時拋之腦後。可她的快樂並沒持續太久,沈裕的出現,霎時將她打回原形。

她應當慶幸有面紗的遮掩,不然那太過明顯的失態瞞不過任何人。

沈裕身旁那位紫袍公子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很容易顯得輕挑。雖說神態與一旁皺眉不悅的明安郡主相去甚遠,可眉眼間的相似,不難看出這兩位八成有親緣關係在。

容錦咬了咬唇,向方才喚了她的沈裕走去。

沈裕穿的是件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白衣,其上並無什麼繡紋花樣,可他身形相貌擺在那裡,哪怕粗布麻衣也掩蓋不了風華。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神色在夜色之中格外溫和,一派光風霽月模樣。

往來行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大都難免驚豔,甚至有姑娘為此駐足,悄悄看紅了臉。

他的模樣太具欺騙性了,容錦不得不承認,若是從前的她在廟市上見著沈裕這樣的人物,怕是也會多看幾眼。

可如今,她內心毫無波瀾,猶如一潭死水。

但面上還得配合著沈裕,親暱地喚了聲“公子”,才稍稍屈膝就被沈裕託著小臂扶了起來。

“這是清和侯府的世子,”沈裕向她介紹那紫衣公子,稍一停頓,這才又笑道,“至於明安郡主,你先前已經見過了。”

容錦垂著眼,行禮問候。

明安郡主連個正眼都不屑給她,秦世子倒是笑了聲,意味深長道:“滿京上下議論那麼久,說沈相從黎王府得了個絕世美人,我這還是頭回見著蹤影,你將人看得也太緊了。”

他著意強調了“黎王府”三個字,彷彿是在提醒她的出身。

容錦有意無意地淡忘自己被養在王府後院那段時日,經他這麼一提,眼皮跳了下,倒是忽而想起一段舊事來。

當初遊仙臺人手短缺,同屋的侍女又意外“病故”,她才會被嬤嬤挑中臨時頂上。

容錦至今記得那美人被抬回來時血跡斑斑、奄奄一息的模樣,也依稀記得春窈同她說,前夜遊仙台留的是位貴客,是皇親國戚、侯府世子。

她不知本朝可還有旁的與皇族有關的世子,可眼前這人輕挑的態度,確實像極了常與黎王往來的賓客。

在這些貴人眼中,她們算不得人,可以隨意轉贈、肆意輕賤。

“得了珍寶,自然是要置於匣中珍藏,免得有些不知好歹的覬覦。”沈裕拂了拂衣袖,“世子以為呢?”

容錦這才發覺,自己晃神時竟無意攥了沈裕的衣袖,忙不迭鬆開,可素色的廣袖上已經留了明顯的褶皺。

秦瞻臉色微變,冷笑道:“那沈相可要看仔細了,別把魚眼珠子誤當做寶貝,平白惹人笑話。”

他自幼就是侯府錦衣玉食嬌慣出來的小公子,今上登基後,表兄是皇帝,姑母是太后,在京城就更是橫著走,從來只有旁人恭維奉承他的時候,從不肯吃虧。

沈裕緩緩地撫平衣袖,不疾不徐道:“憑他是什麼,我要當作珍寶,誰來置喙?”

覺察到自家兄長與沈裕之間劍拔弩張,明安也顧不得生悶氣,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

容錦低眉垂眼,始終一言不發。

什麼“魚眼珠”“珍寶”的爭論,實質上跟她沒半點關係,更不會因此覺著屈辱或是欣慰,她心中惦記著的,是方才驚鴻一瞥的那位青衣公子。

更確切地說,是他腰間那塊玉佩。

她少時曾險些死在一個雪夜,幸得一位好心人出手相救,才活了下來。她那時凍得迷迷糊糊,只記得無邊夜色中的鵝毛大雪,和大氅中分外令人安心的淺淡薰香,再有就是一塊青玉玉佩。

那玉佩上的紋路容錦從未見過,但這些年依著記憶描摹了不知多少遍,早就牢牢地刻在心裡。

只可惜她沒來得及追上去細問,就被叫住了。

“在想什麼?”

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離得太近,耳側的肌膚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的氣息。

容錦半側身子都僵了,下意識地想要拉開距離,卻又被沈裕攥著手腕,強硬地按了下來。

青白兩色的廣袖交疊在一處,顯得格外親密,容錦知道他手勁有多大,沒敢掙扎,生怕再像先前那夜弄得手腕脫臼,只輕聲回了句:“沒什麼。”

容錦敷衍的態度顯而易見,沈裕指尖一寸寸撫過她的腕骨,那層薄繭颳得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肩。

這等情形落在外人眼中,卻儼然透著耳鬢廝磨的親密。

自別院送藥起,明安緩了許久,自以為已經能接受“雲瓷”的存在,想著只要能成親,長長久久相處下去總能叫沈裕明白自己的好。

這才託了兄長幫忙牽線,想趁著廟市同沈裕再聊一聊。

如今再親眼見著,才知道自己其實並不能坦然接受,只這麼看著,心上已經像是被鋒利的匕首捅了一刀。

秦瞻將自家妹子這不成器的樣子看在眼裡,既不明白她怎麼就對沈裕一廂情願,也覺著沈裕這人實在是不識好歹,竟寧願將那麼個玩物捧在手心裡。

只不過還沒等他發作,沈裕就先開了口:“時候不早,我還有旁的事情要料理,就不奉陪了。”

“這時候,沈相還有什麼要緊事?”秦瞻陰陽怪氣道,“怕是聖上都沒你這麼忙吧。”

“聖上將程氏一案交由我料理,世子可是有什麼不滿?”沈裕收斂了客套的笑意,神情冷了下來,“還是說,世子想隨我去刑牢一趟,看看昔日舊友呢?”

秦瞻素來跋扈,可對上沈裕凌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沒敢開口。

這幾年見多了“沈相”的和顏悅色,他竟忘了當年隨著聖上一道出城迎“沈少將軍”的情形,險些以為他是那等可以揉圓搓扁的貨色。

可沈裕不是,他願意的時候能叫人覺著如沐春風,可真到不想給臉面時,誰來也沒用。

容錦被沈裕拉著走,一路受了不少或是豔羨或是含酸的目光,直到上了馬車後分開,她藉著燈火看了眼手腕,果然又多了兩指青痕。

沈裕也看得皺了皺眉,他並非有意為之,只是沒想到容錦身體這般嬌氣。他捻了捻指腹,彷彿有種揮之不去的滑膩感,倒叫他添了分不自覺的煩躁。

容錦對此毫無所覺,她試著活動了下手腕,沒覺出什麼異樣後才鬆了口氣,便聽沈裕低聲吩咐道:“去刑牢。”

這不是來時的馬車,而是沈裕那特製的、甚至可以防利箭的馬車,而沈裕顯然也沒有要特地先將她送回去的意思。

她曾經聽人提過,說刑牢之中關押的皆是重犯,再加上沈裕方才說,聖上將程家的案子交由他審理……

容錦呼吸一滯,想起了那封出自她手的仿信。

這些日子,她試圖想要忘掉此事,也試圖寬慰自己,興許沈裕並沒用得上那封信。可午夜夢迴之際,屢屢被困在那個雨夜,無處可逃。

“我,”容錦坐立難安起來,她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小泥人,看向沈裕的目光中多了些懇求,“能讓我先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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