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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鴻鈞突兀的出現在鳳凰和麒麟兩族結界內時,實著是將他們給嚇了一跳,現在這兩個族群可沒有任何力量,阻攔鴻鈞去做什麼事情。
好在鴻鈞此次前來並非是為了斬草除根,而是要二族重新確認誓言,因為“蒼天已改,冥河已更”,昔日的宣誓物件已無作用。
對於鳳凰和麒麟兩個遺族來說,只要不是被斬草除根那都能接受,不就是重新發誓嗎?說的好像認為他們還能夠再次雄奇一樣。
於是兩大遺族當即便在鴻鈞帶領下,對著全新的世界發下誓言,和上次不同的地方是誓言目標,這次被改為“皇天在上后土為證”。
所謂皇天自然指的是天皇帝俊,因為天之蒼穹已經被割裂,現在存在的是天皇帝俊的皇天而非昔日蒼天。
誓言中曾經的冥河被改為后土,這是因為后土所化作的座臺,奪取了曾經屬於冥河的權柄,作為生者只需向後土而無需再向冥河發誓。
鳳凰和麒麟這兩個遺族,並不知道如今鴻鈞的狀態非常糟糕,當然他們也沒有膽子撕破臉去嘗試一下,要是失敗那就真的死定了。
於是鴻鈞安排兩大遺族重新立誓的工作,進行的可以說是非常順利,很快便完成了這項任務。
等鴻鈞離開兩大遺族的結界之後,他便徹底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形,於是化作一道光影遁入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之中。
片刻之後一陣蕭瑟的黃沙吹過,裹挾著塵土捲起了地上許多樹葉,其中一片樹葉就這樣紛紛揚揚的,在空中不知漂浮了多久才晃晃悠悠落下。
落下的樹葉並沒有重新接觸到塵土,而是被一隻稚嫩的小手抓住,然後是一雙碩大而童真的眼眸,幾乎剎那間擠滿了玩家所能夠看到的螢幕。
這是一個人類小女孩模樣的生物,從她身上沒有任何獸化的痕跡來看,顯然不是妖族而是純正的人類。
小女孩就這樣靜靜注視著,自己手上這片不知飄蕩了多久的樹葉,時間彷彿都在這一刻停滯了,天地間只剩下她和她偶然撿到的樹葉。
直到她身後傳來了父母的呼喚,這才讓小女孩如夢初醒起來,連忙握緊樹葉跑向了後方,這才讓玩家看到了後方的場景。
只見這是一個十分簡陋的營地,一夥人數大約不超過四十人的小部落,便擁擠的在這個營地中生活。
這個營地完全比不得妖庭的美輪美奐與巍峨壯麗,但卻能從中嗅到文明的氣息正在散發,屬於人的時代即將出現。
“地皇后土”dlc至此宣告結束,顯然比起遊戲機制的更新來說,該dlc的主要工作在於補全劇情,解釋了很多本篇中沒有提及的劇情,還為未來的續作進行了鋪墊。
不過相比起“計都羅睺”來說,“地皇后土”的劇情部分未免也太長了吧,玩家感覺不是在遊戲中看劇情,而是在劇情中穿插著遊戲。
似乎是事先就預料到,在玩通關“地皇后土”之後,玩家們肯定會有這樣的不滿,因此太極公司還做出了一定補償。
那就是對於通關“地皇后土”的玩家,會在遊戲介面解鎖2個自由模式,分別是“不周山巔大戰”和“冥府大戰”。
顧名思義就知道了這兩個自由模式,來自於“地皇后土”中最受好評的2個環節,可以讓玩家們不需要看漫長的劇情,直接在自由模式中開幹。
而且該自由模式還結合了,“夢想系列”近期崛起的聯網技術,讓玩家們可以在《鴻蒙》系列中聯機,最多能夠支援3個玩家聯機。
第二階段的“冥府大戰”中,3個玩家就會分別操控土巫后土、火巫祝融和水巫共工,打通夜叉軍團奪取十殿冥書。
至於論壇上玩家這邊討論熱度比較高的,就是因為鴻鈞三世而誕生的第二批三皇,名單究竟應該會是誰呢。
為什麼鴻蒙系列會有第二批三皇,這也是開發期間諮詢文化顧問肅寧所得到的結果,鍾善澤對於上古史瞭解不多,戴文瓘那瞭解的就更少了。
所以兩人只是迷迷糊糊的依稀記憶,是三皇似乎不只有3個,對此肅寧表示你的印象並沒有錯。
畢竟至少就目前的考古發現來說,本國要到晚商時期才首次誕生了成熟可辨認的文字型系,對此之前的歷史基本只能透過口傳。
商朝還在中期的時候爆發了九世之亂,體現在考古上稱之為“白家莊期大崩潰”,這種混亂可能影響了商朝對歷史的記憶。
其結果就是晚商時期對於中原前一個王朝,只剩下“西邑”這個十分模糊的印象,這種情況下怎麼還能要求,他們記得更早的歷史?
所以等到東周的時候,先秦諸子就紛紛開發自己的腦洞,對上古歷史進行花式發明,然而先秦諸子時代不同,總不能提前要求他們統一口吻,因此版本自然就很多。
因此中國古史呈現出的趨勢就是,理論上時代越早的先王,實際上出現在文字中的時間反而越晚,因此先有五霸再有五帝,先有三王再有三皇。
當肅寧從新石器時代的考古開始講起,一路把脈絡講到春秋戰國時期,終於給自己的演講畫上句號時,回答他的是戴文瓘純質的眼神,以及“三王是誰”的這個問題。
肅寧聽到這話的剎那間,當時一口氣就差點沒上來,忍著把傻屌老闆暴打一頓的衝動,繼續對戴文瓘解釋道:“夏有禹,商有湯,周文武,稱三王。”
“哦哦哦你這麼說我就懂了,我就說我怎麼有印象,”戴文瓘十分了然的點了點頭,《三字經》這他還是背過的。
然後戴文瓘立馬又問出下個問題:“可為什麼是周文武不是周武王?這樣加起來三王不就有4個了嗎?”
肅寧講到這些的時候一向是最來勁的,鍾善澤感覺他們這群人有獨立的小圈子,裡面說著一些正常人不太會懂的東西。
因此肅寧忘記了剛剛的不快,立刻開始興致勃勃的解釋起來:“我剛剛不是說過原因了嗎?這些本質上都是先秦諸子不知道從什麼資料中編出來的。”
“所以範寧注的《春秋穀梁傳·隱公八年》‘盟詛不及三王’中說,三王,謂夏﹑殷﹑周也。夏後有鈞臺之享,商湯有景亳之命,周武有盟津之會。”
“然後趙岐注的《孟子·告子》‘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中說,三王,夏禹﹑商湯﹑周文王是也。”
“不看注的話也有,比如《屍子·卷下》說‘湯復於湯丘,文王幽於羑里,武王羈於王門;越王棲於會稽,秦穆公敗於崤塞,齊桓公遇賊,晉文公出走,故三王資於辱,而五霸得於困也。’”
一連串古老的文獻又把戴文瓘聽昏了,只能從肅寧說的最後一句話問道:“怎麼五霸也只有4個?”
於是接下來肅寧要做的事情,就是詳細闡述五霸這個文化概念,是如何基於七雄的基礎上而誕生,以至於呈現出各自不同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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