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全息裝置的曙光（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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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這在現實世界是連小孩子都能做到的，但是在全息世界中卻意味著死亡宣告，會極大的增強裝置不穩定性。

因而當志願者不小心“想”了一下，卻沒有造成任何波動時，驚訝與驚喜的情緒迅速在實驗室蔓延，不少人已經忍不住發出慶賀。

接下去就是繼續實驗，即便出現一心二用這種複雜工作時，全息世界仍然沒有出現不穩的波動。

當研究員們在測試的時候鍾善澤也在測試，總的來說結果有喜有憂。

喜悅的方面是自己猜想再次被證明無誤，將脫困希望押寶在全息裝置這個選擇目前沒有看到錯誤。

判斷的依據是，當志願者以現在這種形態，鍾善澤不好確定是什麼東西的方式出現在“虛擬世界”中的時候，他對陌生情況所產生的各種情緒，都作為力量匯入鍾善澤身軀，久違的補充了他的能量。

鬼魂本來就能從人類情緒中獲得能量，只是這種獲得方式有所侷限，無法跨過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之間的界線，然而在全息裝置的加持下，這個界線被打破了。

至於之所以上面用了這麼多猜測的詞彙，是因為鍾善澤本身都不太確定，現在那個志願者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形態，到底算是啥玩意。

憂慮的方面是能量傳輸依舊存在侷限，志願者出現在虛擬世界時，他周圍一定區域內的場景發生扭曲，變成了草原的樣子，這可能就是因為控制檯那輸入程式碼的因素，姑且將這裡稱作全息世界。

而只有自己位於對方全息世界內部時，才能從志願者的情緒波動中獲得能量，一但離開就沒有辦法。

不過倒有辦法解決這種問題，鍾善澤將一團陰魂傀儡放置在這個世界裡面，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也能獲得能量。

可這樣又產生了新的問題，獲得的能量只能說是聊勝於無，遠少於他為此補充的能量，可以說是得不償失。

為此鍾善澤又有一個解決思路，就是每個使用者只是子機，全部傳輸到母機那裡提供自己吸收，這樣就能得到的多餘損失，只是想要達到這個水準，必須得等可以進行網遊的全息遊戲上限才行。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來了，外人意識引入虛擬世界，是否會給主神能量帶來額外的損耗？如果每個人都要損耗自己主神能量的話，那就只能放棄走全息的道路了，鍾善澤還想多活幾年。

畢竟鍾善澤可是很惜命，在發現戴文瓘不肯老實受他影響後，最近連鬼傀歌都不對戴文瓘使用了，如今只是單純的放錄音，不具備任何特殊功能，以更好的降低損耗。

雖然這樣導致自己對戴文瓘的影響下降，變成和周㛑伊類似的級別，但是已經夠用了，更何況戴文瓘本身還有求於太極。

至於判斷有無多餘損耗的方法很簡單，閉上雙眼遮蔽五感以後開始靜靜聆聽來自天外的毀滅資訊，探查域外天魔離自己的距離。

正常來講主神能量如此龐大，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凡人即便產生多餘損耗，以鍾善澤的靈力水準，也無法察覺出來這麼細微的變化，類比的話就是正常人不可能用肉眼去識別顯微鏡才能看到的生物。

但鍾善澤有一個幫手可以進行確認，那就是域外天魔，沒錯，域外天魔反而可以幫助鍾善澤進行確認。

此前說過這是一個類似克蘇魯玩意的存在，所以如果鍾善澤這種使用方法，導致域外天魔可以更加靠近，那麼聆聽確認時，鍾善澤心中會沒來由的被恐懼擠滿，這是以前在主神空間裡判斷域外天魔距離的方法。

很快在片刻之後判斷結果出來了，將普通人意識引入虛擬世界，不會對主神能量造成多餘損耗。

鍾善澤感知到這個資訊後頓時陷入狂喜，真正的狂喜，自己這條路果然走對了，等全息裝置推廣到整個社會以後，就是瓜熟蒂落之時。

至於為什麼普通人意識引入虛擬世界，卻不會引發主神能量損耗，鍾善澤對這個問題有著粗淺的猜測：

虛擬世界的本質就是資料世界，只不過透過主神能量才產生了這個世界，使得鍾善澤得以有容身之地。

然而對於現實世界來說，二者本質沒有區別，因此原本處於資料世界的意識被拉入虛擬世界後，並不會像自己入侵現實世界那樣受到反噬。

確定出路的鐘善澤心情十分愉悅，結果剛剛結束遮蔽五感而睜開雙眼，就有一個不好的訊息擺在他的面前：志願者回不去了。

嘔吼，完蛋。

這次實驗的結果令人相當滿意，所以測試專案全都能圓滿完成，已經可以達到推出全息裝置的標準了。

於是連周㛑伊都陷入樂觀的氛圍中，開始進行最後一項測試，也就是讓志願者從全息裝置裡回到現實。

然後就卡在這一步了，作為感官更加真實的代價，就是志願者似乎沉淪在這個虛擬世界中，工作人員不管怎麼除錯都無法將其拉回。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嘗試，已經確定以往所有確定安全的方式，都無法將志願者意識從全息世界中拉回。

輕鬆簡單的方法無法做到，就只能用一些比較冒險的方法，比如直接拔掉頭盔這種粗暴的喚醒方式。

但顯而易見這樣有非常大的風險，以前就出現過這樣子的例子，拔掉頭盔後也沒能成功，志願者的意識徹底迷失在虛擬世界中，殘留在現實世界的身軀淪為了植物人。

出現這種大麻煩以後，山城科技首先就最終解決方案徵求志願者本人的意見，是願意永遠活在虛擬世界中直到試驗徹底失敗，還是立刻啟動冒險方案。

目前進行這麼多場試驗中，自然有很多次出現意外，導致志願者的意識被困在全息世界中，因而對這方面也有比較全面的應對方案。

冒險方案有較大的死亡可能，實際上成功機率寥寥無幾，而存留方案過往也是註定死亡，以為此前全息裝置非常不穩定，志願者很慌亂就無法保持心境，以至於大多活不過幾個小時就徹底死亡。

不過這次周㛑伊的裝置就有所不同，似乎有可以讓人長期在這裡生存的可能，只是這位志願者似乎感覺，永遠生活中全息世界是一種非常恐怖的現實，於是選擇讓山城科技透過冒險的方式，看看能不能強行喚醒自己。

在最終喚醒之前，山城科技叫來志願者的家屬，讓雙方透過全息裝置進行最後的道別，最好心理準備以後，才開始執行最後的冒險行動。

這次冒險行動沒有發生奇蹟，隨著全息裝置被一步步關閉，螢幕中的畫面不見了，志願者也沒能被喚醒。

當再次開啟全息裝置，並透過機器人為志願者軀體戴上頭盔後，螢幕中的畫面重新出現，可卻沒有見到志願者的身影，看起來他永遠的迷失在全息世界中，現實身軀遺憾的變成了植物人。

這次實驗很快就在第二天登上報紙，一方面悼念那個為科學事業而犧牲的志願者同時，另一方面熱烈慶祝實驗的突破性進展，標誌人類征服全息又邁出了決定性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