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3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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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在上京已經沒有任何難題需要他再來解決了,生意上的事情有的是人幫他來打理,別的方面也有沈鴻二狗二柱他們在,只要他動動念頭,吩咐一聲,再加上他自己如今的名聲和百姓對他過分的尊崇,上京他的福地,卻不再是一個精彩的地方。
沈鴻摸了摸他的發:“我知道。”
林飄側頭看向他。
沈鴻道:“在上京,這裡有我想要做的事,這裡是權利的中樞,我在這裡抓住了一切我想要的東西,但飄兒你從不是一個享受抓緊什麼東西在手中的人,這裡的東西越多,事情就變得越繁雜,但飄兒,你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我們如今並不是為了束縛自己而走到這一步,我們是為了能夠肆意活著,才走到這一步的。”
林飄看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啊,我也並不是因為規矩所以想要離開上京。”
林飄知道沈鴻是想要自己能夠多留一些日子,笑了笑:“我會多留一些日子的,待到局勢穩定了,你也陪我出去走走,我並非是覺得上京如何不好,只是上京的確太悶了。”
尤其是見過這麼多認識的,熟悉的人,前赴後繼的死在那座皇城之中,林飄大概是有點留下心理陰影了,總覺得有點反感,可能過幾年心裡習慣了慢慢也就好了。
沈鴻聽他如此說,也並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側頭靠近林飄的鬢髮,鼻尖輕輕點在林飄的肌膚上,聲音輕輕呢喃。
“飄兒,我剛才說那麼多,是想告訴你,我可以為你做一切事情的,所以不許離開我。”
林飄伸手摸了摸他的他側臉,側頭過去看著看,看見沈鴻的眼眸正在望著自己,他的眼眸是深邃的,漆黑的,一眼看不到底,卻又水波溫柔,如星如月:“不離開你,你這般的人物世上有幾個,天下有地下無,我撿到了是我的大福氣,怎麼還會離開呢,如今我也並非是出去轉了轉就不想回來了,那一條路已經開始修了,半途而廢也不好,正好是要從哪邊開始修,一直接到上京的官道來,再從那邊的道接著往外修,修完這段路,我就坐著車,從興修的路上回來,我知道你一個人在上京也會覺得寂寞。”
林飄當然知道,沈鴻之前事忙,從沒管過什麼做玫瑰花醬的事情,今年的花匠做了兩大缸,便是院中的侍女都感到詫異。
回來的時候夏荷還悄悄和他說,沈鴻今年親自做了花醬,說是閒著也沒什麼事,只當消磨時間也是好的。
林飄當然知道他寂寞,過去他們是一個大家庭,大家都湊在一起,每天歡聲笑語,但隨著大家長大,隨著這個社會的規則,帶來的一切規矩,立功之後賜府,長大之後成婚,他們的心並沒有遠,但他們卻彷彿必須居住在不同的地方,劃分出家與家的界限,是這個世界固定的規則,不再像過往一樣,在一個小院子裡,低頭不見抬頭見。
沈鴻聽他如此說,點了點頭:“好,那我在上京等你。”沈鴻眼中有笑意:“走新路回來,路上的風景一定很好。”
林飄火速看向他,簡直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你是不是想說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沈鴻笑了出來:“被飄兒猜到了。”
……
案子在進展,白若先雖然稱病,一開始沒有被帶走,暫且給了他幾分面子,讓他在府上養病,但後面案情查得越來越清晰,白若先便連最後幾分面子也沒了,被帶到了大理寺中盤問。
白若先被帶到了大理寺,小皇帝很快也生病了。
他是被嚇病的。
他在皇宮之中待著,自從聽說白若先出事之後就滿心惶惶,後來又知道白若先被帶到大理寺去了,心中更加害怕,幾次想要下令赦免白若先,可身邊的人每次都阻攔他,就連身邊撰寫聖旨的小官,都敢不聽他的,甚至直言要把這件事告訴沈鴻,拿這種話威脅他。
小皇帝心中的事情一多,便開始生病,病中惶恐,常常說話語無倫次,一會說自己害怕,一會又喃喃自語要如何對付沈鴻才行。
如此不過幾天,小皇帝不上朝,由沈鴻和內閣一眾老臣幫忙料理國事,批閱奏章,老臣們心中也開始發愁起來。
“陛下……不是可雕琢之才。”
“陛下雖最年長,但也正是因為最年長,該好好開蒙的時候身邊並沒有好的師父,如今想要再下工夫,卻也是難了。”
沈鴻聽他們如此說,並沒有隨意附和,只是淡然聽著,等到眾位大人的目光看過來,開始詢問他意見的時候,沈鴻才反問道。
“諸位大人心中可是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
幾位老大人捋著鬍子,不緊不慢的道:“也不能說是應對的辦法,不過是以開始就說好了,若是陛下德不配位,自然要換別人,還有三位小殿下,他們入籍年幼,尚且還能夠教養,大寧並非真的沒了希望。”
他們正在這邊說著話,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少年的喝聲。
“朕殺了你!朕……朕殺了你!”隨著這斷斷續續的憤怒叫聲,少年皇帝跌跌撞撞走了進來,他抬腿跨進門檻,後腳勾在門檻上險些摔倒,趔趄之後堪堪站穩,手上持著一把青光劍,長長的劍穗揮舞,青光劍在他手中來回橫掃。
內閣的老臣都不會武功,不會舞刀弄槍,見著小皇帝提著劍進來了,全都嚇了一跳:“陛下!陛下!你冷靜一點,你這是在做什麼!”
“有失體統啊陛下!”
小皇帝提著劍,猛的一抬起來,劍尖直指沈鴻:“是你,你要廢了朕是不是?你怎麼敢的?朕問你你怎麼敢的,朕是九五之尊!朕是皇帝,你們憑什麼廢了我。”
小皇帝的臉上還泛著潮紅,是從病榻上才剛爬起來,身邊的小太監前來給他通傳,說沈鴻在宮中乘著眾位閣老在處理國事,他便藉機要和閣老們說廢帝的事情了。
他聽見這個訊息如何能接受,急忙爬起身拔了劍,衣服都顧不上穿,只想著沈鴻實在可恨,他尚且在病中,沈鴻卻不肯給他一點臉面,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商議這件事,他一定要給沈鴻一個教訓。
小皇帝如此想著,舞著長劍憤怒的衝上去,原本在一旁看著的侍從見狀忙上去阻攔,他們也不敢傷著小皇帝,只將小皇帝隔開,手指小心的夾住劍刃,以免誤傷到別的人。
侍衛在攔著,一眾老臣在看著,老臣的老臉都變成了苦瓜,皺著眉頭不斷的勸:“陛下你小心些!”
“陛下,別傷著了自己,快放下劍吧!”
小皇帝怒火燒心:“朕憑什麼饒過他,你們都只聽他的不聽朕的,你們都是亂臣賊子,你們早就不效忠於大寧,不效忠楚家了!”
幾位老臣聞言臉色都是一變,他們兢兢業業不知道多少年,縱然是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尤其是先帝突然離世,連一個指定的繼承人都沒有,他們在這件事上不知道下了多少辛苦勁,得不到半點尊重也就罷了,如今卻要被小皇帝拿劍指著鼻子罵亂臣賊子。
眾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掩不住臉上的憤怒和失望。
小皇帝調轉劍鋒指著沈鴻,反正他也當不成皇帝了,他肯定要把沈鴻的真面目揭穿下來。
沈鴻見他劍鋒指了過來,神色十分怨懟,便淡然道:“不要讓陛下繼續說了,陛下還在病中,讓陛下回去好好休息吧。”
侍從聽沈鴻如此說,神不知鬼不覺的一伸手落在小皇帝脖子上,小皇帝口中憤怒的指控還沒出口,侍從就已經將小皇帝敲暈了過去,抱進懷中防止他摔在地上。
沈鴻看著那侍從:“你們將陛下護送回去,讓陛下身旁的人好好照顧陛下的起居,陛下病還沒好,不要再讓陛下出來勞累了。”
侍從應聲稱是。
侍從將小皇帝帶走,沈鴻又轉身看向那一群臉色難看的老臣:“陛下病中還未痊癒,突發狂性,卻並非是對諸位大人有什麼不滿,諸位大人不用往心裡去,陛下不過是病了,想來養幾日便好了。”
幾位老臣聽見他如此說,神色反倒有些著急:“你當真如此覺得?你覺得養幾日便好了?”
沈鴻輕嘆了一口氣:“陛下如今已經疑心我們了,暫且也不應提皇位更迭之事。”
一旁的老臣卻是冷笑了一聲:“他肆意狂放,劍指我們眾位閣老,無德無能卻想霸佔著帝位,沈鴻,本官知道你年紀輕輕,看重官聲,不想沾染這種事,但你也要知道輕重,如此下去,大寧難道真的要交到他的手上?”
沈鴻默然片刻,想了想:“鴻知道了,如此,我們便請眾臣見證,請京中皇族前來,上表天地,否則此事到底不合禮法。”
眾臣聽他如此說,紛紛點頭:“此話說得對,該有的禮法還是得有的,否則到底受人詬病,我們不過是為了大寧,陛下如今上位半載有餘,並未叫人看見任何的潛力和能力,實在是叫先帝失望。”
眾人紛紛嘆氣,都是在為先帝感到不值,這樣大好的帝位傳給他完全沒資格登上皇位的廢物弟弟,本還想著能養出一個不錯的小皇帝,卻沒有想到,沒有這個能力就是沒有這個能力,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叫人心力交瘁。
沈鴻看著他們的模樣,知道他們如今敢主動提起這件事,景陽應該私下已經去見過他們了,雖然不知道談了什麼,但顯然大家都認同了景陽的想法。
他們如今先辦了白若先,待到小皇帝病養好,開始旁敲側擊想要為白若先說話的時候,眾臣心中早就有一把尺,在一寸一寸的對小皇帝失望。
小皇帝並沒有想清楚輕重,他只是想給自己自己身邊能留下一個幫自己說話的人,站在自己這邊很重要,何況他心中起了疑心病,一直不確定包玄案到底是不是白若先做的,如果是沈鴻一手打造出來的天羅地網,那麼白若先逃脫不開也是正常的。
他如此想著,思維越來越鑽牛角尖,做出的事情說出的話自然也越來越荒謬,越來越石破天驚。
待到白若先案落定,白若先被判了流放三千里,算是對他極苦的刑罰。
之後眾臣和皇族便聯合起來,要商議皇位更替的事情了,內閣大臣數罪齊發,指責小皇帝言行無狀,在皇宮中持武器喝罵,之後更是黑白不辨,幾次想要為白若先脫罪。
無德,無行,無狀,無功勞,無智慧。
這些點全數落下,最後便是在商議之下,為了先帝,為了大寧,為了皇室,統一決定換掉小皇帝。
然後在一眾的商議中,一致決定讓七王先上位。
沈鴻在其中調停,防止有人想要渾水摸魚,兩位小殿下的母族也在其中,只有七王並沒有任何靠山,此次會議沒有任何七王方的人參與。
兩位小殿下的母族幾次想要為小殿下爭取,被沈鴻隻言片語便擋了回去。
內閣老臣自然也經驗老道,這一潭深水,各個都深諳水性,是滑不留手的泥鰍,看似暗流湧動,但明面上順順利利的便定了下來。
七王平白撿到一個皇位,十分受寵若驚,但他不像他六哥那麼孩子心性容易驕傲,他知道扶自己上位只是因為六哥實在頑劣不堪,而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優秀。
七王行事十分謹慎,並不因為自己是皇帝了而驕傲,反而十分虛心求問,對於自己不懂的事情,都讓內閣老臣還有沈鴻處理,對眾大臣態度尊敬,每日自己住在宮殿之中,生活的節奏還是和過去一樣,只不過早起第一件事由讀書變成了上朝。
新的小皇帝上位,在朝中上下的風評便好了許多,景陽看他是一個可造之材,便時常進宮去同他說話,教他一些道理。
“如今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百官做的決議,若是為了天下百姓,縱然你不喜歡,你也得知道這是對的,得贊同,但若是百官們做的決議是錯的,只是為了自己的私慾,此時你的反對才是一個帝王真正該做的事,帝王並非想要如何就能如何,帝王並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位置,你可以有你的私慾,但只能在宮闈之中,只能在一些小事上,在天下大事上,你是不能有私慾的。”
小皇帝點頭:“皇姐,我懂得,事情有輕重,萬物有高下,水處於下而不爭,民雖低卻是國之根本。”
景陽點頭,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你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想法甚好。”
景陽知道他至少照本宣科,只是讀過這些書而已,但至少他現在說得出這樣的話,他心中是裝著這些道理的。
景陽看著小皇帝,神情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道:“你要尊敬沈鴻,沈鴻為的是天下百姓,在許多事上,只要他沒有做錯,你便要多聽從他,他比你懂得要多許多。”
小皇帝點了點頭:“皇姐,我知道,很多事都是沈大人在決斷,我應當學習他做事,而不是干擾他做事,因他至今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對天下百姓都是有利的,無論是宮中的婢女還是宮外的百姓,都十分的喜歡他,我也是如此。”
景陽點點頭,看著他:“你以後,要自稱朕了。”
小皇帝點了點頭,他看著還稚嫩懵懂,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生出自滿,彷彿仰著頭,還在看這個世界究竟有何等風景,在他所能理解的世界之外,還有多少智慧是他不知道的,可以學習的。
“皇姐,你會離開上京嗎?”小皇帝有些憂心的看著她,顯然十分不捨。
景陽搖了搖頭:“不會的,我會留在這裡。”
她要在這裡,看著大寧的江山,看著小皇帝,也看著沈鴻,這兩個人,但凡有一個人出了差錯,往後都是不得安寧。
小皇帝若是變貪心了,往後便是禍事。
沈鴻若是變貪心了,當下便是禍事。
她要盯著這兩個人,確保誰都不要出錯。
如今白若先正在流放的路上,正是白若先眼光狹窄又過於自負貪心,才把好好的路走成這個樣子,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犯這種錯。
她本想要去送一送白若先,但最終還是沒有去,她本意也只是想要去嘲諷白若先罷了,又何必將事情做到這個程度。
如今沈鴻林飄都在做實事,上京中不知道有多少官員也在一心效力朝廷,想出更好的法子建設大寧,嘲諷白若先太掉她的價了。
……
白若先的事情解決了,小皇帝也上位了,林飄和沈鴻依依惜別,暫且把秋雨留在了上京,好讓她和他的情郎相聚,也好商議婚期,夏荷年紀如今也不小了,也有自己的婚事在盤算著,林飄並不在這些事上管她們,也不會指什麼婚給她們,找物件全憑她們自己喜歡,說好了要結婚就和他說一聲,他這邊放人,再給她們備上一筆嫁妝,送一套婚服,保準讓她們風風光的出嫁。
如今小芸年紀還算比較小,但和幾年前比起來,也算長大了不少,做起事來也乾脆利落,林飄便乾脆把她帶在了身邊,然後帶著娟兒再出發,三人在侍從的護送下一起去了外面。
他們這次趕過去,路途便短了很多,一個是路多少又修出來一些了,另一個便是隨著修路的進展,他們的駐紮地也在移動,韓修如今住的地方已經改換成了附近的一個小村落。
林飄去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披著他華貴的衣衫,坐在土炕上,手中夾著宣紙,低頭看著圖紙,和附近的一切格格不入,又十分和諧。
林飄走進去,他聽見腳步聲,便笑道:“這便回來了。”
“我可是回去遇上大事了,白若先不說,皇帝又換了一遭,這來來回回也不過二十幾天,卻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韓修點了點頭,似乎也有一些感慨:“是啊,如今天下雖然穩固,一切都在欣欣向榮,但許多事的更迭是不會停下來的。”
林飄走到一旁坐下,小芸送了一盞茶水進來,林飄喝了一口解渴:“說起來,我從上京帶來了不少東西,你猜猜有啥。”
韓修有些意外:“讓我猜?”
“對啊,你猜。”
韓修笑了笑:“我當真不知,嫂嫂的東西,我如何得知。”
林飄看著他:“我自是帶了我家中人的心意前來,順帶也帶了一些你家中人的心意前來喏。”
韓修臉上的笑意一下擴大了不少:“我家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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