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3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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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鴻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們改變了事情的格局,可害他的是五皇子,如果沒有穆玉也有別人,只是當時穆玉恰好被擺在了那個位置上,做錯事的是五皇子,他明知道穆玉無辜,還是執意要利用他害人,將他捲了進去。”
林飄在方明面前十分強硬,但在沈鴻面前便有些繃不住了,說話止不住哽咽的調子,沈鴻拉著他進了房間,讓他先好好休息一會:“我先去二嬸子那邊看一看,靈嶽應該也會過去,正好在那邊碰面商量一下應對的法子,這事情傳開,估計到了下午陛下便要召見我們,要商議對策,你一個人在家裡好好的吃飯,好好的休息,晚上不用等著我。”
林飄抓住他的手:“我也要過去,府上的事我都料理好了,也叫了娟兒小月先過去,我也過去看看二嬸子。”
沈鴻搖了搖頭:“你別去了,你在外面強硬,見著親近的人卻遮掩不住,嬸子正是難過的時候,你要是見了也難過起來,場面更叫人傷心。”
林飄想了想,點了點頭:“是,你們算晚輩,你們先去看望一下,也說點好聽的話,讓嬸子放心,我就先不過去了,等緩過這一天我再過去看。”
林飄想了想這個場面確實不合適,這才聽說人出事了,探望安慰一下就罷了,所有人都趕過去圍著,那架勢弄得像人真的沒了一樣,到時候叫二嬸子更加傷心。
“那你過去和嬸子說一聲,說我明天去看他,叫他不用擔心,二柱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沈鴻點了點頭,見林飄狀態好多了,便準備著出了門。
林飄送他到門口,沈鴻讓他回屋子裡歇著,等到沈鴻走出了院子,林飄還站在院子中沒有進屋,看著院子裡堆著的白雪皚皚,只覺得寒冷刺骨,他不敢看這些冰,他不知道二柱在冰下到底如何了,信傳過來事情都過去快半個月了,他也該從裡面脫險了。
如今局勢產生了變化,外邦隊伍突然被注入了智慧,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往後的鬥爭只會越來越激烈,他得讓人快點把槍彈這些東西實驗出來。
邊境,穆玉勒馬,在遠處的山丘上看著下方的那片冰湖。
身旁的人看著他笑:“怎麼?你怕虎臣將軍不死?他落了下去,我們守了很久沒都看見他上來,冰這麼厚,他順著水流被衝去別的地方,這條河就是他的囚牢,他出不來的,多可憐啊,一代大將,被困死在冰河底下,等到冰雪融化,大概只能找到他的殘骸和鎧甲了。”
穆玉看著冰河,在這荒涼的雪境中,像一塊冰藍色的寶石,泛白,發綠,顏色混雜又剔透。
他希望二柱死,也害怕二柱死。
他見過二柱很多次,去過沈鴻家很多次,每次撞見那個看起來憨憨的少年,都在埋著頭吃飯,大口大口的嚼肉,嫂嫂和沈鴻很寵他,從不說他,還喜歡逗他,每次一問吃東西的時候,他就第一個站起來大喊:“我吃!”
嫂嫂和他孃親從不斥他無禮,這一點讓穆玉記得很深。
他記得二柱不太會讀書,所以在學武。
沈鴻為他的事私下做了不少,打點各方,讓他不要因為腦子不好受到太多的為難。
他關於二柱的記憶並不多,現在卻又紛沓的湧上來,這些無關的細節都出現在腦海中,彷彿是曾經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但其實只是一個朋友的朋友,只是見過幾面而已。
穆玉勒馬:“走吧。”
“不看了嗎?”
“他活不下來的。”
就像他在大寧活不下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墳墓。
只是二柱已經發光發熱過了,已經名揚天下了,已經得到過了,沒有人想要碌碌無為一生。
該他來寫他的傳奇了。
穆玉看向遠方,那是大寧的方向。
沈鴻。
嫂嫂。
希望再見面的時候。
我們依然還能,坐下來好好的說上兩句話吧。
我不需要受人庇護。
好男兒志在四方。
第207章
林飄在府上等訊息,等了好幾天都沒等到邊境送來的二柱訊息。
上京有沈鴻和二狗在,按道理來說只要有二柱的訊息,沒有道理不送上來。
只會有一個原因。
還沒有他的訊息。
間隔幾天,還沒有二柱的訊息,但凡他脫困爬出了冰面,都不至於這樣。
可如果他還沒爬出冰面……
林飄不敢深想,最近幾天都和秋叔一起去看二嬸子,二嬸子倒是比想象中淡然很多,並沒有多崩潰,她神色很平靜:“沒事的,你們不要太擔心了,會沒事的,他就是個殺才,天生就是做這個人,他肯定能沒事,都說老天爺要收將星迴去,也得等仗打完,肯定會沒事的。”
林飄聽二嬸子這樣說,也不好再提什麼,只和秋叔陪著她在花園裡逛一逛,和她一起吃一頓飯,因為二嬸子的影響,玉娘雖然憔悴了不少,但也還算平靜,她倆平日該吃吃該喝喝,剩下的時間便跪在家中的小佛堂裡,一卷經書從早唸到晚,無悲無喜的垂眸念著,全神貫注的做功德。
林飄在一旁看著,知道這是她們神經最緊繃的時候,別人都不能去碰,她們抓緊祈禱這根稻草,堅信只要她們心誠,上天一定會放二柱一馬的。佛菩薩會憐憫她們的。
林飄覺得這個場面比她們哭出來還叫人悲傷,便讓人取了墊子來,陪著她們一起念。
佛經晦澀,一卷又一卷,人是越讀越麻木,心越讀越空的。
到了傍晚,陪二嬸子和玉娘吃完飯,沈鴻過來看望,走的時候把林飄一起接走,娟兒小月現在便住在二嬸子這邊,平時能看著點二嬸子和玉娘。
林飄在二嬸子那邊又是跪又是念,腿腳痠麻的勁緩過來了一點,但膝蓋還是有些疼的,用不上力氣。
“我陪她們這樣跪一天就要不行了,她們這樣求神拜佛,身體怎麼受得了,別時間長了傷了腿腳。”
“明日我讓青廬先生過去看看,給她們開點舒筋活絡的藥。”
林飄點點頭,走起路來都有些深一腳淺一腳,沈鴻見狀走到他身前,稍微矮下身:“我揹你回去。”
林飄往前伏在他背上,摟住他脖頸,沈鴻攬住他腿彎,帶著他往回走。
路上的寒風有些刺臉,林飄便低下頭,將臉埋在沈鴻的衣領後面,暖呼呼的藏著。
一路沉默,林飄在想,如果二柱真的出事了,她們要怎麼辦,不止嬸子和玉娘,他們每一個人,要怎麼辦?
林飄不知道,但有一種一切都要天翻地覆了的感覺。
或者說,不天翻地覆不行。
……
邊境,荒山小茅屋中。
北風呼呼的吹,依然吹不散小茅屋中的腥臊味。
那是羊毛的味道,暖烘烘的也臭烘烘的。
小石床上,一個大高個躺在上面,還有一截腿沒地方躺,伸到了床外面。
一個老人家坐在一旁,把鐵鍋吊上鐵鉤,把冰凍的食材,稀缺的肉,還有一些放得陳舊悶臭的糧食投進去,沒過多久,鍋裡就飄出一陣香氣。
二柱聞到一陣香味,感覺自己的胃一陣蠕動,他餓得肚子發痛,頭疼欲裂,警惕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線,片刻之後才對焦看清面前的世界,眼前的房梁和屋頂都十分的粗糙,比他們在鄉下住的房子還要爛。
二柱扭頭,看見旁邊是個白髮蒼蒼的髒兮兮的老頭,在這狹窄的空間裡,他甚至能感覺到用來煮飯的火爐點起的火焰,溫度正烤在自己身側。
二柱低頭看了一眼,身上蓋的是的羊毛毯子。
這個人是誰?
這個老人家救了他?還是別有用心?
但以現在的境況來看,救了他的可能性更大,二柱坐起身,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盔甲和衣服全被解了下來,二柱敏銳的在屋子裡掃了一眼,看見角落的地上扔著他的鎖子甲,旁邊支著的竹竿上是他的衣服,裡衣外衣都凍得僵直,保持著被掛上去那一瞬的紋理半點變化都沒有。
“老人家。”
老人聽見他的聲音,轉頭看過來,嘴裡嘰裡咕嚕的開始說什麼。
二柱看著他,沒有說話,看老人家說的認真的樣子,實際只聽懂了幾個外邦詞彙,類似於一些,醒了,活著,之類的話語,但剩下的就聽不懂了。
老人家見他沒有反應,似乎也感覺到了他聽不懂,就指了指鍋,口音非常的大。
“吃,吃點。”
二柱指了指自己的赤裸的胸膛,老人間便指了指床上的羊皮,抬手做了一個圍在身上的動作,二柱拎起羊皮,看這些羊皮也破破爛爛的,沒一塊大一些的,便圍了兩塊在身上。
老翁會說一些大寧話,但說得磕磕絆絆,二柱打量一眼他的表親,一頭的白頭髮,一臉的大鬍子,從高挺的鼻樑和過深的眼窩能看得出來他不是大寧人,是離群索居的外邦人,只是不知道是哪個族群的。
老翁磕磕絆絆的給他說:“魚洞,叉魚,叉到你。”
老翁說著指了指堆在角落的鎖子甲:“幸好,沒死掉。”
二柱很認真的聽著,辨認他的口音,面前聽懂了他在說什麼。
二柱看向一旁的鎖子甲,心裡也是一陣慶幸,幸好,如果不是小嫂子想著給他做鎖子甲,他就算這一路漂下來沒死,也會死在老翁的魚叉下。
鎖子甲替他擋了一下,老翁才發現他不是魚,趕緊找東西把他拉了出來。
水下冰冷窒息,但河面結冰後水位逐漸下降,冰面和水位之間有一道一個巴掌寬的空隙,他就是靠著這一道空隙,在暗河一般的水流中一直支撐著,一直到在遠處的水面中看見破冰的光,靠近過去的時候感受到了重擊,在那一瞬暈了過去。
二柱對老翁說了感謝兩個字,老翁聽懂他說的話擺擺手,鍋裡漿糊狀的粥還在熬,看起來亂七八糟,卻香氣誘人,二柱肚子發出一陣叫聲,老翁轉身去取了一箇舊木碗來,用一個黑乎乎的木勺子從裡面舀出粥來,舀了一碗遞給二柱。
粥才出鍋,還是滾燙的,二柱邊吹邊吸溜,很快就一碗見底,肚子一踏實,人也有了些實感,看了一眼鍋裡,裡面也沒剩下多少了,也就鍋底薄薄的一層,二柱放下碗,起身去看自己的衣服。
伸手一摸,凍得梆硬,跟冰溜子一樣。
老翁看他像是想穿衣服,在角落一堆老木箱子裡翻出了一件衣服來。
夏天的薄衫,窄袖長袍,非常的破舊,不少地方都抽絲了。
二柱穿上薄衫,在外面再披上羊皮,感覺好多了。
二柱想問老翁這裡是哪裡,他是誰,老翁嘰裡咕嚕的說一堆,好像是用大寧話說的,但二柱一句沒聽懂,但問到老翁為什麼在這裡,家裡人在哪裡的時候,老翁搖搖頭擺擺手,一副沒什麼好說的樣子。
“都死掉了。”
“他們回了長生天,只留下我一個人。”
二柱隱約聽出他說了什麼,好像是家裡的人都死掉了。
老翁突然有些激動的比劃起來,臉有些漲紅,彷彿在驅趕什麼。
“我們牧馬,放羊,想要去南邊,到處都在打仗,軍隊突然冒了出來,羊群被嚇跑了,我們趕著羊使勁的跑,羊沒了,我的姑娘也沒了。”
老翁伸出手,忽然摸了摸二柱身上的羊皮袍子,目光溫柔。
“這個是我姑娘最喜歡的小羊,她抱著它唱歌,我把它養到了入冬的最後才殺的,實在養不活了,羊活不了,人也活不了了。”
二柱沒太聽懂他說了什麼,隱約聽懂了再說牧羊,戰爭,似乎是被驅趕,然後遭遇了不幸的意思,二柱看著老翁的表情,蒼老的模樣和漲紅的憤怒臉,即使沒有完全聽懂他在說什麼,但也感受到了他的悲傷。
除非追擊和駐紮,不然大寧的軍隊不會隨意出現在這些這些東西,能在附近遊蕩的軍隊,秋日就開始燒殺劫掠,只會是外邦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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