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3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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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嫂子,嬸子秋叔,是在聊什麼?我可是來晚了?沒聽見要緊部分。”
二嬸子笑道:“沒來晚,我和你小嫂子在說回老家的事,如今你們忙,總是走不開,但若是能抽出空來還是得抽一個空,當年你們考出來,這樣一出來,後面受了重用,忙了起來,便再也沒回過老家了,總是得尋個機會回去祭祖,掃墓,將該祭拜的都祭拜了,如此在外面待著不管多少年,後面也才好安心。”
二狗聽見這話,目光看向沈鴻一眼:“倒是挺好的,回家祭祖自然是頭等大事,只是要看看後面朝廷還有沒有什麼事要忙碌。”
沈鴻自然察覺了二狗投來了詢問眼神:“我們的確該回去祭祖了,如今還沒人注意,若是再過一兩年日子長久了,我們總不回去,被人尋了空子參一個不孝,也是麻煩事。”
林飄也點了點頭,不管是真心想要回鄉,還是把面子功夫做下來,這一趟的確是該走的,只看時間合不合適了。
“若是回鄉,暫時把事拋開,也算是一個小假期,大家還能一起出去逛一逛。”
沈鴻看了林飄一眼,見他似乎也很期待回鄉,想要有機會離開上京去別處玩一玩:“如此我便安排安排,只可惜虎臣不在這裡,若是合適我們可以秋末出發,雖然天氣冷了,但沒有冬日雪,不管水路旱路都好走許多。”
二嬸子搖頭:“不要管二柱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要是等他,許多事都是做不成的,真要回去我代他回去也是一樣的。”
林飄點頭:“那便做好準備,只要時間合適,咱們就安排著回去一趟。”
林飄雖然在老家那邊沒什麼親戚,但在場的人基本都有不少親戚在老家,雖然關係有深有淺,但幾年都沒見一面,時間長了沒有不想見的道理。
何況,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他們商量好了這件事,沈鴻和二狗便在一旁聊了起來:“如今的局勢倒是不緊張,離開一陣子倒也沒什麼。”
沈鴻淡笑:“再過一些日子,正是我們離開的好時候,休息一下也剛好。”
二狗聽他話裡的意思,很快明白過來,再過一些日子,如今的戰事只會越演越烈,朝堂上都是一些無謂的爭論,他們與其繼續在這裡面費心費力的攪合著,不如歇一歇,讓別人去打這無謂的口水仗。
他們做好了打算,便打算到時候找藉口歸鄉,他們在上京待了這麼多年,如今都還沒歸鄉,陛下也沒有理由拒絕他們,如今上京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是非他們不可的。
*
邊境,二柱在營帳中休息,卸下鎖子甲之後,便先坐下喝了兩口酒,夜已經深了,他們深夜埋伏了宇文部的人,將他們打了一個落花流水,如今只感覺身體還是發熱的,需要一些東西作為緩解。
二柱喝了酒,感覺自己乾燥的嘴皮被刺得發痛,本想再喝一杯,痛也痛得痛快,可是心裡一想到上京的家人,想到玉娘,倒是又覺得喝茶水好。
二狗前段時間給他來了信,在幾次的信件中,用只有他們彼此懂的暗語拼湊出了資訊,二狗在信件中告訴他,如今他既然掌握了邊境鐵騎,就一定要盡力把邊境鐵騎握在手中,而不是任由皇帝調動,卻形不成自己的勢力。
二狗告訴他,鎖子甲是小嫂子為他做的,但皇帝賜給他的時候卻沒有提到小嫂子一個字,這件事不管衝什麼角度說,二柱都覺得皇帝做事有點不厚道。
二狗讓他要好好效忠,但要儘量收攏身邊的人,以免這些人以後不為他所用。
二柱覺得二狗這番話多少是有點包藏禍心,多少將軍捨身取義,掌兵卻不掌權,忠君愛國四個字是最基礎的東西,二狗這番話倒是像要他做個亂臣賊子。
二柱在心裡想了想,這不一定是沈鴻的意思,但沈鴻大致應該是知道這些事的。
二柱在心裡合計了一下,東西是小嫂子盤算出來的,如今一句話不提小嫂子,很多事是沈鴻幫著做的,陛下也一句不提沈鴻,陛下這個作風多少還是有些問題的。
二柱暗暗思量了一番,二狗比他聰明,既然提點了他,就代表這件事是值得做的,二柱不打算做亂臣賊子,但如今將權利收攏在手中,說不定以後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若是有機會說不定還能幫到沈鴻和二狗很多。
二柱想了想,便對身邊的副將道:“去將兄弟們請來,才下戰場也難眠,不如一起來喝幾杯解解乏。”
副將喝道:“是!將軍!”
十幾個人斷斷續續來到二柱營帳中,他們各領一支小隊,每個都是以一敵十的人物,配上鎖子甲和披甲之後,鐵人鐵馬所向披靡,在戰場上輕易遇不到敵手,他們在二柱的指揮下神出鬼沒,是先鋒部隊,也是夜晚不聲不響的埋伏,能以任何方式突然出現,讓敵人膽戰心驚夙夜難寐,生怕他們突然在某一刻出現。
二柱雖然不太會應酬,但之前身邊的人都是頂級的人精,依樣畫葫蘆,只學個殼子出來對這些五大三粗的武將基本都是降維碾壓,再搭配上他自己的豪爽性格,武將都很吃這一套。
他們本就有情分在,又佩服虎臣殺伐果決的判斷能力,是生死相隨的戰友,今日聚在一起喝酒,將軍突然轉性子了,說了貼心話來,倒是叫他們又感動,又有些不適應。
“將軍怎麼今日突然說這些話?”
“今日一戰雖然順利,但還是有兩個兄弟受傷了,我心裡很難受,覺得不得勁,想咱們殺伐戰場,你們跟著我,雖然是為了大寧為了百姓,但我也想為你們做點什麼。”二柱雖然套了個花言巧語的殼子,但心是真摯的,他想到自己上京的家人,想到他們是半點不擔憂的,因為他知道他們過得很好。
小嫂子富得流油,各個產業做出來他都是要分錢的,他娘也不用擔心,小嫂子把同喜樓給了他娘一份,他娘沒事就跑同喜樓,也能分一分錢,吃穿是半點不愁的,沈鴻二狗大壯他們一個比一個厲害,小月和娟兒也是一個賽一個有錢。
但兄弟們家境不比他,在外征戰難免有擔心家裡的時刻,他就想著幫他們解決一下後顧之憂,家裡是缺錢還是缺物,他都可以幫著打點一番。
“兄弟們放心,我家在上京也算有點產業,這點事還是為兄弟們做得起的,我既然做了這個帶頭的將領,為你們負責是應該的!”
二柱不整那些彎彎繞繞的,但話裡的意思很清楚,你們跟著我,我肯定對你們好,不管你們是效忠大寧還是效忠什麼的,反正只要在我手底下,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在最前頭帶路,你們在後面掃尾,咱們配合得當,我願意優待你們。
將士們都有些感動,但凡跟一個人,一個圖本事,看對方是不是值得自己追隨,另一個就是看對方願意給自己什麼,將軍為人豪爽率直,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在戰場上是帶領他們的將軍,回到營帳裡是會為他們著想的兄弟,一聲兄弟大過天。
下面有個副將猶豫了一下,忽然道:“將軍,我家中的確有難事,我家中小弟要成婚了,需要銀錢,我本來出來當兵就是為家裡賺一些銀錢回去好置辦田地,這樣我小弟好娶媳婦,到時候我卸甲歸田也能有個養老的地方,就是這錢總沒湊起來。”
“好了不用說了。”二柱打斷他:“要多少銀錢?你小弟的事不用擔心,只是這一來一回要點時間,但事肯定能辦妥。”
“二十兩!二十兩,田地,再置辦一頭牛,那日子就沒錯了。”
身旁的人哈哈笑道:“你小子,錢是半點都不攢,二十兩這都攢幾年了。”
那人板著面孔:“存的銀錢基本都買傷藥了,沒有傷藥還搞什麼。”
他們互相辯了幾句,說的都是一些糙話,也家裡條件好的笑他:“你小子也太窮酸了一些,二十兩都好意思開口,我還以為兩千兩呢!”
二柱知道軍中便是這樣,說話葷素不忌,張口就來,不像他看沈鴻二狗大壯他們,不能說出口得罪人的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文人都是小氣的小心眼,不像武將,只要不急眼,罵幾句也沒什麼。
二柱沒說什麼,隨意寬慰了幾句,等到人散去了,把方才那人留下來:“你明日來取銀錢,現在夜深了,犄角旮旯看不清,不好給你找錢。”
那人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二柱,有些激動的道:“將軍,我攢下的銀錢都買了傷藥,今日在戰場上受傷,若是沒有好的傷藥,傷口癒合得晚便成了傷兵,立不成軍功拖累大家,上了戰場也更容易死,遲遲不愈會變成病症,往後再也恢復不到從前,沒有傷藥,我活不下去,我們家也沒有未來!”
二柱點了點頭,說話乾脆果斷:“他們笑你,我雖出身好,但也知道其中的艱辛,我並非家中富庶的人,是隔壁的嫂嫂為人善良聰明,將我們家帶起來的,早年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少年,銀錢明日給你,你需要傷藥便來取。”
他說得毫無爭議,也並不打算多說什麼,將士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還想說幾句感覺都很多餘,只說了一句多謝將軍,便先行退下了。
在席面上直接說出口的只有那一個,但是私下來談的卻頗有一些,二柱本就是想要施恩,缺銀錢便給銀錢,有事需要幫忙便修書出去,找人脈幫著解決,只是一陣子便將眾人收攏了過來,十分信奉他這個將軍。
加上幾場伏擊,二柱乾脆果斷,帶著他們直進直出,將對方殺得落花流水,他們依然沒有什麼損傷,跟著虎臣將軍的感覺就像跟著戰神一樣,無論在戰場上還是戰場外都有滿滿的安全感。
受傷了便有將軍為他們準備的傷藥,缺錢了便給他們補上一些,叫他們能有錢花銷送回家,這些都是私下的事,明面上自然半點不提,眾人越發對二柱馬首是瞻,縱然有人覺得二柱似乎太過於受到追捧了,但也不能否認,有這麼一個兄弟,這麼一個將領在身邊,是做將士的人最大的福氣。
而二柱也並不在乎別人是不是覺得他在拉攏人,不管是誰遇到事,他下了戰場掛著沉甸甸的戰甲,上去就將手臂一搭,勾肩搭背:“老於,有啥事?愁眉苦臉好久了,說出來兄弟們幫你謀劃謀劃。”
二柱不止把人往自己身邊聚攏,也把大家團結在一起,動不動就組織一下互相幫助,互相出力彷彿是一個大家庭一樣,互幫互助多了,互相嘲諷也慢慢少了起來,他倒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總是要兄弟們一起才更有意思,何況這一套他是潛移默化模仿的小嫂子行為,小嫂子想要和別人好好相處的時候,都是這樣幫別人解決要緊問題,也不在小事上計較,大家聚集在一起便讓大家更加團結起來,互相解決問題,一個大團體便會感情越來越好。
二柱不知道這個東西叫做集體精神和歸屬感,一旦以某人或者某個核心為中心點產生,只要核心點不改變,這種東西基本永遠都不會消失。
二柱在這邊經營得還不錯,心裡想著沈鴻二狗和小嫂子,想著自己雖然人情世故上很差,但跟著他們隨便在旁邊看看也學到了很多。
二柱想到家人,心裡就暖呼呼的,想到這些人又厲害又對自己好,心裡一陣牽掛,正好又收到了上京來了信,興高采烈的開啟,垂頭喪氣的收起來。
唉,他們居然在上京閒得都要回老家了。
他還在邊境打仗。
他也想回老家!
能看一看老家的山水!看看老家的人!
都好幾年沒見面了,他現在又成了厲害的將軍!
回去的路上肯定能路過玉娘爹孃所在的州府,他也能去拜見一下,之間雖然商定了婚事但都還沒機會去拜見。
壯漢嘆氣。
算了。
算了。
還是好好打仗吧,打出個大成績來,到時候大家都會為他驕傲的。
二柱很快收拾好精神寫了回信,叫他們要是回去了,記得幫他捎去問候,要是能路過玉娘爹孃所在的地方,還請他娘要記得去見一見玉娘父母。
沈鴻回鄉祭祖的事倒是批准下來的,一個是沈鴻面子大,又是涉及孝道,皇帝沒有阻攔的道理,在這種事上阻攔得罪沈鴻還名不正言不順。
這次受到阻攔的是二狗,皇帝不是很想二狗和沈鴻一起回鄉祭祖,很明顯,不希望他倆同鄉情太濃烈。
當然理由是說朝廷需要人效力,兩個都離開了就缺乏可用的人了,不如輪流回鄉祭祖,將日期排開倒也互不影響。
二狗倒是又上請了一次,說一人路途孤單,沈鴻回鄉家中親戚好友嫂嫂都要一起回去,他想同親友一起返鄉。
皇帝本想阻攔,但二狗特意來求恩典,他便順勢施恩,答應了下去,算是給二狗的特別獎賞。
皇帝看著李靈嶽如此重視沈府中的人,說是親友,那個什麼二嬸子在家裡如同一個老媽子一般操心家裡的吃喝,便算一個有些感情的嬤嬤,常常見面的確是有不少情分,但要說這一家子的主心骨,說來說去還是林飄。
一家子上下都是林飄帶出來的,大家心裡都記掛著林飄的恩情,但要說只是恩情,男人長大了便也該有些男人樣子了,卻還總是如此彷彿捨不得離開一樣。
他想李靈嶽莫不是被林飄養大,也像沈鴻一般對林飄有什麼想法?這樣牽掛得緊。
皇帝想著,但笑不語,覺得這些事很有趣,人的感情就是這樣,理智上有很多都是不被允許的,但感情卻總是會生根發芽。
人性真是隨時都能給人驚喜。
隨他如何,但凡有絲毫的想法,往後都是他和沈鴻之間的大雷。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總是危險又緊張的,總有許多不可言明的晦暗地帶。
秋末冬初,林飄準備了快兩個月,沈鴻和二狗終於拿到了皇帝這小子的特批,他們收拾收拾東西就可以踏上了回程。
這次回程需要帶上的人稍微清點了一遍,秋雨照樣留在這邊,夏荷跟他們走,照顧日常起居,另外再帶一個小芸,隊伍太大也麻煩,主要是精簡,另外還得留下很多侍從護衛的名額位置。
二嬸子帶一個丫鬟,秋叔不帶,大壯帶一個貼身侍從,花如穗隨行,帶兩個丫鬟,同他他第一次歸鄉。
沈鴻帶一個山子,再帶一個身前使喚的侍從,二狗帶一個侍從,然後再湊了一隊護衛,護送他們一路回去。
這樣把人都點好之後,他們便踏上了回程,依然是之前的路途,先走旱路,然後再走水路,一路順水而下可以直接去到州府那邊。
林飄想要低調出行,但奈何一行人的身份根本低調不起來,沿途一路上想要招待他們的官員便很多,招待完又要讓府衙的人護送一段,送他們送出十多裡,這邊人才退下去,下一個地方聽到訊息來迎接的人便又迎了上來。
走旱路便是這麼麻煩,但等到了渡口,後面的路能走水路了,一切便順利輕鬆了起來,他們上了船,雖然天氣有些冷,但烤著火屋子裡熱烘烘,只偶爾開窗吹一吹風,涼風撲在發熱的臉頰上,倒也舒服。
林飄看著窗外的景色,外面的青山和綠如翡翠的江水,上面漂浮著層層蕩起的波紋和四散開的白浪。
林飄烤著火,帶著毛圍領,將臉頰烤得有些微紅。
沈鴻另外開了一間在隔壁,但實際一直住在林飄的屋子裡,他倆的屋子在最內側,由二狗二嬸子他們的屋子包圍著,外人根本不允許進來,伺候的人也都說他們自己帶出來的那幾個,如此倒也像家裡一樣鬆快。
林飄靠在軟椅上,伸手烤著火,手指被烤得暖呼呼的,沈鴻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沈鴻的手掌寬大,將他的手攏在手掌之中是毫不費力的,指尖輕輕揉捏著林飄的指節。
“飄兒還是少吹一些風,到了夜裡頭疼。”
“那便把窗關小一些吧。”
沈鴻起身將窗拉攏了一半:“如今日子無聊,風景前兩天也看夠了,除了一日三餐談笑一番,倒沒有別的消遣。”
林飄點了點頭:“出行是這樣的嘛,剛出來覺得很好玩,路上待久了也會覺得無聊了。”
“我教飄兒練字吧,這幾日我也沒練字,是時候練一練了。”
林飄想說不必了,但想想反正也沒別的事,雖然練字很無聊,但還能坐在沈鴻懷裡調調情,字很無聊,但沈鴻還是值得一玩的。
林飄想著便點了點頭,站起身朝書桌走去,沈鴻走在他身前,到了書桌後,先將宣紙鋪展開,用鎮紙壓住,從盒子中取了一錠墨出來,加上幾點清水研磨,在架子上取了一支筆下來,蘸滿筆墨之後抬眼看向林飄。
“來,過來。”
林飄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沈鴻便握著筆,從身後擁住他,將那支筆遞到他懷裡,握住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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