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3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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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回來,也帶回來了一個訊息,朝廷沒調查出來的叛徒,被他收集到訊息了。
“我在他們的營帳中,發現有一個極其神秘的營帳,所有人都不許靠近那裡,還有人輪班把手,比一般將軍的營帳都看得嚴實,半點不然別人接近。”
二狗喝了一口茶解渴:“我說什麼也得進去看看啊,在後半夜找了個身手矯健的高手,讓他溜進去檢視了一番回來,結果你們猜是什麼?”
林飄有些緊張,朝沈鴻坐近了一點,總感覺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二狗吸了一口氣:“人甕啊。”
“啊?人彘?”林飄打了一個冷戰,想想那個詭異的畫面,被藏在營帳中的人彘,也太可怕了。
“人甕,身體是好的,但是給他裝在了大罐子裡,拿藥泡著,都要不成人形了。”二狗說到這裡背也有些發寒,看向沈鴻:“是向家老二。”
沈鴻微皺眉:“按道理他該死了。”
“是,可是他沒死,他們拿藥硬吊著他的命,大概是想從他身上獲得更多的訊息。”
林飄聽到這裡已經有些受不了了:“你們繼續聊,我先出去站一會。”林飄起身去了外面,站在陽光和屋簷的交界處,溫暖的秋末陽光落在身上,驅散身上的寒氣。
二狗怔了一下,轉頭看向小嫂子走開的背影,才反應過來這個話題對於小嫂子來說有些太恐怖了,簡單幾個字的形容並不血腥,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殘忍。
“你將這件事快些稟告給陛下,不要延誤了時機。”
“這個自然,只是我得選個好時機,不然功勞沒有,反倒要被陛下忌諱。”
“你選個私下拜見的時機,不叫任何人聽去就行了。”
二狗點頭,他沒有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皇帝,而是回來說,便是怕皇帝的態度,這件事是皇帝做得不地道,士可殺不可辱,就算他和向家有仇怨,這件事讓別人知道,也會影響他明主的形象。
如今得了沈鴻這句話,就知道考量的點不必太多,先將事做下來再說。
林飄站在外面曬了一會太陽,屋內兩人簡單的談完了便走了出來找他,二狗笑嘻嘻的向他賠不是,說以後決不再家裡說這些嚇人的東西了。
林飄並不是覺得這些言語有多嚇人,而是這件事背後的寒意,權利之巔,是徹骨的寒冷,即使他只是窺看到了一眼,也覺得渾身發冷。
他是見過向家二將軍的。
這件事至今為止,也是一直瞞著二柱的。
挑了手腳筋,割了舌頭,餵了毒藥,送到邊境去沒有幾天就會死掉,這已經是他們的下場了,林飄卻沒想到還能更殘忍,更恐怖。
沈鴻見林飄臉色,知道他是有些被這件事嚇到了,便淡淡看了二狗一眼,二狗識相的先告退離去,去找娟兒和小月兩個妹子說一會話敘一敘,院子裡只剩下兩人,沈鴻便伸手將林飄抱在懷裡。
“飄兒,成王敗寇,皇室鬥爭,不必想這麼多。”
“我知道,我就是後背有點發寒。”
“喝一盞熱湯吧。”
林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世界本就是殘忍的,一面是仁義禮智信,一面是征伐和無盡的權利絞殺,而沈鴻他們越靠近權利中心,能感受到的這種東西就越多。
沈鴻叫青俞去取湯來。
順帶送了兩碟小菜兩碟糕點進來,林飄坐在屋內,沈鴻陪他坐著,秋末本就涼了下來,一盅熱湯下去,林飄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暖洋洋的,原本感到僵硬不適的心也緩解了許多。
沈鴻安撫道:“向家雖不幸,但每一個禍根都是他們自己埋下的,即使是皇權鬥爭,但若不是他們為了挑起戰爭,幾次三番挑釁這些異族皇室,不顧百姓安危,將事做得太絕,異族不會討要他們洩憤,陛下即使將他們車裂也絕不會將他們交給異族,如今的果,都是當初種下的因而以。”
沈鴻不希望林飄覺得靠近皇權,身處權利的中心便註定是這樣危險可怖的,那樣只會讓林飄擔憂他們擔憂自身,在家裡也不得心安。
林飄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我知道,只是突然聽到這種事,想到那個畫面,感覺很嚇人。”
沈鴻又安撫了他幾句,將話題慢慢帶開。
林飄不再去想這個事情,轉而去想皇帝知道這件事的反應,他要是想打也打不成,二狗剛和談成功回來,大家都做好要存秋過冬的準備了,但要是不打,估計皇帝自己心裡也難受。
事情沒什麼下文,至少在林飄的視角來看是這樣,皇帝究竟私下又沒有什做什麼措施就不知道了。
正好秋末冬初,屯糧貼秋膘結束,便到了屯衣的時候,林飄便常時不時去月明坊看一看店,這一日正是快中午的時候,二嬸子親自送了飯菜過來,臉色有些惶惶的不好。
如今她雖然不用再工作,但和秋叔一樣都是閒不住的,沒事就要往同喜樓跑幾趟,在後院檢視一下各個細節,若是閒得無事,便來月明坊這邊送飯,一日有點事也算把日子打發了。
林飄看她的臉色:“二嬸子,發生什麼了?”
二嬸子放下食盒,把飯菜端了出來放在桌上,小月和娟兒也聚了過來:“先吃,你先吃。”
林飄一聽她這個話,胃口都要被吊沒有了,這種話的潛臺詞就是,現在我說了你就吃不下了。
“咋了嬸子?”小月也忍不住問。
二嬸子搖搖頭,林飄見二嬸子難得忍得住八卦的嘴,硬是要叫他們先吃飯,林飄便拿起筷子:“行,咱們先把飯吃了。”
等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吃著小菜收尾的時候,二嬸子才道:“我不是非要說這樣的話出來煩人,只是今日我聽見外面有些在傳,聽了叫我心裡心裡不痛快,上京的人當真是有些不知道輕重了,什麼胡話都敢往外傳。”
林飄豎著耳朵聽,小月和娟兒也一臉期待的等著這個大八卦。
“飄兒,說了你別生氣,現在頗有些人在說你和沈鴻般配。”
小月抿著茶水,咳了一聲差點嗆著。
“現在外面荒謬得很,也不知道哪裡傳來的話。”
林飄驚訝了一下,說他和沈鴻有一腿這個已經是老生常談了,每次都能憑沈鴻的人設和相貌躲過揣測,但是說他倆般配的還是少見。
“為什麼啊?以前他們可不說我和沈鴻般配的,以前拿這個事藉機打沈鴻呢。”
二嬸子沒聽出他話裡的重點:“誰知道呢,嚼舌根的四處亂傳。”二嬸子壓低了一些聲音:“也不知道外面誰傳出去的,說你和沈松壓根沒圓房,都還沒挨著你人就沒了,說你命不是一般的硬,沈鴻也是命硬的,你倆的命別人挨不得,結果傳著傳著,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那你倆還挺般配的,誰都克不著誰,這事就傳開了,覺得你倆倒是有般配相。”
林飄覺得上京的百姓是有點倔強在身上的,之前沒有人願意承認他倆配,都覺得光風霽月的沈鴻絕不會對林飄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如今倒不提配不配的問題,只說他倆都命硬,他們反倒又給他倆配對起來了。
“我把這話帶過來說,就是好叫你後面聽見了不要惱,心裡有個準備,做寡夫是這樣的,別人眼睛都看著,動不動就這個那個的,總要給你扯一些桃花在身上。”
二嬸子絮絮叨叨的抱怨,對於這件事覺得非常的荒謬,小月和娟兒低下頭去,繼續拿筷子扒拉自己的碗,一粒米一粒米的吃著,不敢抬頭看二嬸子,怕一抬頭自己的表情和眼神就露餡了。
不過小嫂子聽見別人這樣說他和沈鴻哥,心裡應該是開心的吧。
兩人偷偷的瞄了一眼小嫂子,見他果然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笑容淡淡的在繼續談話。
小月和娟兒這個反應二嬸子也不疑有他,只當她倆是害羞,不好意思聽這種話題。
林飄只當是上京的百姓無聊,在拿他和沈鴻做消遣,後來發現自己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這件事頗有點越傳越厲害的趨勢,不止在百姓中,甚至在上京一些夫人的後宅之中都在流傳。
林飄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傳著傳著有些百姓就有點上頭了,覺得他倆都善良,他倆都是大好人,在一起非常合適,是命定的金童玉女。
林飄這時候才回味過勁來,懷疑有人帶節奏,但這種大好事,要說是政敵送的人頭,對方不見得有這麼體貼入微,在沈鴻想睡覺的時候遞枕頭。
於是林飄懷疑了一下沈鴻,覺得沈鴻是不是想要搞輿論反包圍的路線。
但林飄沒有回家問沈鴻這個事情,畢竟沈鴻恨嫁嚴重,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林飄總有一種將他的心思戳穿了的感覺,便想著,若不是他做的,他自己會去應對,若是他做的,他心裡自然有規劃,他就等著一個結果就好了。
這事就這麼傳著傳著,倒也沒什麼問題,反正能提高大眾對他倆的接受度,不至於一說起他倆有點什麼就驚恐慌張,好像了不起的驚天大事情一樣。
到了冬末,林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唯一的感覺就是最近大約是冬天抱著睡在一起比較暖和舒服,沈鴻頗變得有些熱情。
會抱著他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目光溫柔又著迷,眷戀又憐惜,林飄被他複雜的眼神驚到了,總感覺這個東西沈鴻是在做些什麼,但沈鴻不說,二狗不回來通風報信,他也並不能從別的地方感受到。
沈鴻想娶林飄。
很想娶林飄。
他少年時便一心一意想要林飄,想要林飄只對自己好,想要林飄只看著自己,想要林飄不要離開自己身邊,而成婚他一切愛意最高的期待,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打上對方的烙印,無論在世人眼中還是彼此眼中,他們都屬於彼此。
那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林飄是他的,他是林飄的,這是成婚的意義。
他將皇帝要他做的事仔仔細細的做好了,體系的調整,人才的挑選,對寒門的扶持和對世家如同織網一般的籠罩,他潤物細無聲的完成了,在這幾個月用各種方式,和吏部的往來中,他都沒有親自出面,但將人員的調動都用上了。
他當然知道,皇帝為了顧及體面,不可能給他成婚。
那麼他就將路鋪好,人人都說他們是命定之人,人人都說他們般配。
林飄多年行善,他為國為民多年聲譽積累,換來了今日世人對他們的寬容。
他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呈到了皇帝的面前,即使他什麼都沒說,但皇帝也該感覺得到,他孤注一擲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他的心意寫得明明白白,沒有道理再不成全。
沒有文字,沒有語言,但皇帝應該明白他要的是什麼,這些都是不需要言語去授人以柄的。
最多不過這個冬天,便該把一切給他了。
這是沈鴻最將一切寄託出去的一瞬,寄託於他和皇帝的默契,寄託於皇帝對身為臣子的他心有成全。
冬日雪紛紛,沈府泡了一大罐子的臘八蒜,綠油油一瓣瓣的像翡翠一般,每日早上桌上都會放那麼一小碟子用來下八寶粥。
林飄不喜歡喝粥,但最近喜歡上了八寶粥,特意要求小廚房,要將粥裡的蓮子,芸豆,腰豆,這些煮軟之後粉粉糯糯的東西多放些,米倒是可以少放一些,喝著順滑就行,不用太粘稠。
這個冬日林飄並不知道沈鴻在等待什麼,他們照例堆雪人,打雪仗,看落雪紛紛,踏雪賞梅,每個閒暇的空隙都過得極其充實。
然後是臘月,過年,沈鴻二十一歲生辰。
沈鴻大辦了一場,和弱冠時比起來都不遜色,還在府外面的廊下襬了幾桌,施粥送菜,同喜樓也開了福利桌,讓冬日生活有困難的能拿著碗直接來領一份飯菜。
就這樣日子開了春,一直到雪花去。
林飄不知道沈鴻這段時間是不是在朝堂上發生了什麼,總覺得沈鴻不和他說話,只是看著其他景色的時候,神色越發的冷淡堅毅。
林飄把二狗叫來問了一通,也沒問出什麼來。
“如今朝堂上當真沒發生什麼,戰事也沒有,二柱雖然回不來,但在關上那邊也就日子苦了一點,別的事是不會有的。”
二狗聽林飄這樣問,就知道沈鴻這段時間可能是有什麼事,但他真的不知道,他和沈鴻也不是整日都在一起接觸,沈鴻目前也沒有對皇帝上奏任何事,他為皇帝做的事情,雖然明面上不好得賞賜,但皇帝對沈鴻的態度還是很好的,二狗暫時沒看出問題在哪裡。
“大約是冬天太冷了?這個冬天沈鴻是不是瘦了一些?人看著瘦了,臉自然也顯得冷了。”
“是瘦了一點,大約是太忙了。”
林飄其實心裡有些懷疑還是成婚的事情,但也就前幾個月有一點聲音在外面傳播而已,從頭到尾沈鴻穩如老狗,並沒有什麼舉動措施。
林飄不知道一切盡在不言中,已經進行完了。
皇帝寢殿,敏妃正在給皇帝按著太陽穴,他既沒有皇后的尊榮,也沒有貴妃們的家世,能混到妃位便是對皇帝多年的陪伴,在他身旁謹小慎微無微不至。
他不像別的妃子,滿頭珠翠,只簡單了兩根簪子挽起了發,一枚淡藍絨花壓在鬢邊,其餘的發披散在身後,一根髮帶長長垂著,是日常的打扮,叫人看了覺得輕鬆。
當年他無名無份跟在還是二皇子的皇帝身邊,便是他的解語花,常常陪伴在他身旁,如今皇帝最偏愛的人便是他,最大的原因就是在他面前足夠放鬆,也能談起往事。
皇帝面容英俊,身姿高大,靠在他懷裡,敏妃迷戀的望著他,指尖輕輕按著:“陛下可好一些了,陛下頭疼的毛病如今倒是比過去厲害了一些,可見還是太忙碌,沒有休息好。”
皇帝聽著他如此說,並沒有吭聲,敏妃便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皇帝緩緩才道:“沈鴻不讓人省心。”
“沈大人?”
皇帝笑了一下:“他拿君臣情分威脅我,他想同他小嫂子在一起大約是想瘋了,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冒失。”
敏妃想了想,陛下雖說沈鴻冒失,沈鴻卻也只是在陛下面前露了軟肋,旁人哪裡看得出半點這場暗流湧動。
“他如何,何嘗不是對陛下示弱的表現,陛下不如成全他,如此,往後他便更忠心耿耿,會更珍惜與陛下的君臣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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