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2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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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鴻伸出去的手停頓了一瞬,感覺到了這個夏天的殘酷。
林飄端起綠豆湯,喝了半碗,常溫的綠豆湯,說不上冷熱,但喝著的確是能壓住心裡的躁意。
沈鴻側頭看著林飄,見他鬢髮尖微溼貼在耳畔,剛剛喝過綠豆湯的唇還抿著溼潤的水痕。
他倒是很喜歡夏天,最好的便是夏天,林飄把他帶回家,之後便都是鬆快日子。
沈鴻伸手,指尖整理了一下他鬢邊的有些溼潤了的碎髮:“花架倒是不急著準備,今年換一個屋子吧,建得見功夫的宅子冬暖夏涼,屋子修得養人些。”
林飄想了想:“人還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感覺以前也沒這麼熱,今年倒是叫人坐都坐不住。”
“今年的確比往些年熱一些。”
林飄也沒有天氣預報可以看,只聽見大家都在抱怨熱,但大家年年都抱怨熱,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進入極端天氣了。
林飄和他坐了一會,站起身:“我得去洗個澡清涼一下。”
“別洗冷水澡。”
“好的好的。”林飄一邊往裡走一邊脫衣服,他實在是想光膀子,想著不要太嚇著沈鴻,只脫了外衣。
沈鴻望著他的背影有些無奈:“飄兒,端正一些。”
“我要熱死啦!”林飄轉頭朝他暴躁。
他把外衫一脫,在廊下回頭,沈鴻見他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沁得裡衣都有些透了,外衫搭在臂彎大步往裡走,行走間薄衫下身形線條若隱若現,一覽無餘,還赤著腳。
沈鴻心中發熱,現在林飄倒是有些太不避著他了。
成日這樣在眼前晃著,看得見,吃不著。
這夏天,他不覺得熱也熱了起來。
“你回去吧,我洗澡你就別等著了。”
“好。”
林飄洗了個冷水澡,吃了點西瓜,感覺好多了,心裡反倒比較牽掛二柱,他們如今在上京日子都過得不錯,依然覺得天氣有些熱得太過火了,二柱在邊境不知道怎麼樣了,打仗本來就苦,又遇見了極端天氣,二柱是所有崽裡心眼最實,也最吃苦的人了。
因為他去了邊境,估計是比較忙,路途奔波,加上送信往返的路程又變得更長,自從上一封信之後便再也沒有家書抵達了。
林飄休息了一會,並沒有睡著,沒過一會就聽見院子裡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響,過了一會門外傳來問候的聲音:“小嫂子,你睡了嗎?”
屋子裡還點著燈,兩人站在外面,想他應該還沒睡。
“你倆進來說話吧。”
娟兒和小月推門進來,手裡拎著一包東西:“今年的日頭實在是熱得很,尤其是這兩天,突然一下燥得厲害,外面在外面稍微逛了逛,看見好動藥堂都在賣這種涼茶,有很多人都在賣,就買了兩包回來,明天可以煮著喝,看看效果好不好。”
林飄點了點頭,半靠在枕頭上撐頭看向她們。
小月接著道:“小嫂子,今天景陽公主,問我們給她制一件衣衫,我們覺得有點奇怪。”
“怎麼了?”
“那個形制不像是普通的衣衫或者宮裝,瞧著有些過分隆重了,有些像太子正妃的衣服。”
林飄想了想:“她母親曾經就是太子妃,你們翻閱一下以前的書,或者找個老嬤嬤問一問,衣服是不是以前的形制,這衣服民間不能隨意製作,你拿這話去試探一下景陽公主,要她承諾若是出了事自己會出面承擔一切,免得引起什麼麻煩。”
小月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說起來還有一件事,小嫂子,最近我在一些地方走動,看見一些婦人戴著月明坊樣式的絨花,但顯然不是我們月明坊做出來的,看來已經有絨花匠人知道咱們的絨花是怎麼做出來的了,我打聽了一下,有絨花匠人私下在做這個售賣,我有些擔心這樣下去咱們月明坊的絨花會賣不出價。”
林飄聽見這個訊息倒是有些意外:“買得人多嗎?”
“不算多,但還是有不少的。”
“這倒也沒辦法,手站在別人自己身上,你們記得最開始咱們做這種絨花的時候嗎,咱們這邊的人都是半路出家的半瓶水,自己一點點練出來的手藝,後來做起來了想要請個厲害的絨花師父來咱們這邊帶一帶咱們的人,人家都是不樂意的,覺得絨花從古至今都不是咱們做出來的這個樣子的,咱們壞了老祖宗的傳承,壞了絨花的規矩,是不肯理睬我們的。稍微有點傲氣和傳承在身上的絨花匠人都是這種態度,顯然仿這個的並不在乎這些,之前做十二花神的時候就提前準備好這一招了,說是我們獨家的東西,別人若是做一定是抄我們,有這話在,上京但凡有點身份地位的,都只會買咱們的絨花,不可能貪便宜,也不願自掉身價。”
話雖然這樣說,但這樣一來,普通市場肯定要流失了:“這樣吧,以後咱們的絨花,在簪子的和花的底部多打一圈金環,上面刻上一圈小花紋,做月明坊草書三個字,用這個來抬身價,保住格調。”
小月點了點頭。
“你到時候看著弄吧,若是字太難弄,換些好操作的花紋也行,你和金匠去交流。”
小月點頭:“好。”
林飄說完有些陷入了沉思,如今他們在上京,錢有了,權有了,雖然離頂峰還很遠,但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那麼這時候其實最需要的就是名。
沽名釣譽,偽君子,這些東西能大行其道,就是因為這些東西一本萬利。
世上有兩套規則和邏輯,一套是道德和品德,一套是利益和輸贏,這一點林飄早就有這個概念,但從沒深思也從沒覺得自己會用上過,最近太閒天天在家裡鹹魚躺,看著沈鴻二狗忙忙碌碌,倒是有了不少感慨。
二狗犧牲了名利發展自身,沈鴻作為棋子,沒完全上位之前的定位是大忠臣,而不是大善人,不然他的名聲太清白顯赫,勢頭太大,別人不敢用他,他也會被架住,沈鴻追求的是恰到好處,能夠他施展的一個程度。
這兩套其實最常見的用法就是套著道德的皮,去換取民心置換真正的利益。
他現在錢這麼多,得在行善積德這方面發展一下,不管是不是真的能積累福報,再差也能積累名聲,為家裡人以後的發展多少把路鋪順一點。
但如何實行呢?
施粥送飯雖然好,但很難大範圍的開啟市場,慈善活動這個時代的人又不太吃這一套,他們的鄙視鏈特別兇殘,對於殘疾和生有殘缺的人,他們覺得命運和上天都懲罰和捨棄這種人了,他們為什麼要去同情這種人?
林飄在腦袋裡想了一圈有沒有什麼很了不起的大善人的先例,常例一般都是聯合國家賑災,幫助國家打仗,提供軍需物資的這種,能一下靠花錢飛昇。
林飄並不是一個喜歡做戲表演的人,但在這個時代待久了,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個時代的很多問題,和很多群體的艱辛,他本身就想要做些什麼能給到大家一些幫助,或者是一個脫困的機會,郊外的紡織廠便是這個思路下建立的,幫助了無數人度過了寒冬,裡面的人來來去去,有些人離開了去尋找自己的前路,有些人來到了這裡找一點庇佑,富則兼濟天下,林飄是有一點這個念頭的,但沒投入的買賣是不能做的,利他也要利己,林飄在思考這個思路。
小月和娟兒見他若有所思,便沒有再繼續談話,道別後大家各自休息。
第二日二嬸子和秋叔一大早的就過來了,說是向家有邀請,她們趕緊過來通知林飄。
“邀請?什麼邀請?”
“夏日的宴會,也就是後宅間的來往,向家少不得要邀請我一個,來的時候正好鄭秋也在,便說一同前去,但向家的人有特意的問,問我能不能把你邀去,說是他們不好登這邊的門。”二嬸子說著看林飄臉色:“不過你放心,我沒有答應下來,話沒說死,去不去都不礙事,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何況還是向家。
二嬸子即使再不敏銳也知道,向家和沈鴻搞不到一起去,找林飄參加她們的小宴席總感覺有些怪,像是要攛掇什麼事一樣,雖然後宅也由男人們的立場決定,但也沒有那麼涇渭分明,同在上京,一起聚一聚,吃個席,還是免不得要碰面的,但這並不代表其中的隔閡就消失了。
林飄聽二嬸子這樣說也有些奇怪,向家是什麼意思?他們家現在男人全都在外面,突然來邀請他,是有什麼意圖嗎?
林飄想了一圈:“去吧,湊個熱鬧。”
他去看看是個什麼意思,是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就當是收集情報了。
“當真?那咱們準備準備,就是明日的事情。”
林飄點了點頭:“我得把小月帶上。”
二嬸子和秋叔想了想:“那娟兒呢?”
“娟兒本就不喜歡交際,帶小月是為了找機會拉點生意,並不只帶她出去玩。”
兩人點了點頭,想他考量得很清楚,倒是多此一問了。
林飄下午吧這件事告訴了小月,娟兒自然沒有意見,她知道小月在做冊子的事情,這事本就是小月在活動,自然是小月跟著出去,她守一守月明坊,也算搭配分工了。
到了第二日,他們早早的收拾好,中午先飽餐了一頓,雖然下午的飯比較早,而且味道肯定不錯,但是在外面的宴席上基本都不可能敞開了吃。
四人準備好出門,帶上夏荷和小芸在身旁,二嬸子也帶了兩個丫鬟在身邊,是之前定遠將軍府向家送的那一批丫鬟。
林飄好久沒看見她們了,今天一打照面,迎面便是畢恭畢敬的問候。
“沈大夫人。”
轉頭對待二嬸子也十分溫順聽話的模樣,半點沒有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的傲氣了,可見是真的被向家狠狠的訓了一通。
此次跟來的兩個丫鬟,一個叫綠芍,一個叫錦玉。
兩人伺候在旁邊,林飄他們上了前面的馬車,她們便去了後面的馬車,免了擁擠悶熱。
她倆和夏荷小芸坐在一起,淡淡掃了夏荷小芸一眼。
夏荷是見識過這個陣仗的,將她們模樣就知道她倆心裡還是傲氣,覺得自己不得了得很,只是如今不敢瞧不起主人家了,遇著了婢子還是一副傲然模樣。
小芸聽說過,但沒見過,見她倆如此表情,便道:“你倆什麼樣子,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
“小芸。”夏荷叫住小芸,讓她不要和人爭論。
叫做綠芍的婢女淡淡看了她倆一眼:“如何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了?不過瞧你倆一眼,瞧不得?”
夏荷見她挺來勁,便道:“小芸,不要和無關緊要的人爭長短,沒得辱沒了自己,人家還以為你對她上心得很。”
小芸連連點頭:“是。”
綠芍聽她這樣說,冷哼一聲,指頭挑起簾子看了一眼外面,彷彿在吹風一般:“這夏日真是厲害,□□也上了岸,四處咕咕叫起來,怕是把自己當青蛙了。”
小芸還想說她,嘴還沒張開便被夏荷按住了,扭頭看向她,見夏荷姐姐對他搖了搖頭,便忍著沒再說什麼。
綠芍見她倆終於閉嘴了,心想可終於清淨了,真是有夠煩的,之前被向夫人訓斥了一頓,要將她們當場發賣了,她們又是哭著求情,又是在院子外面跪了兩天,最後老夫人心軟,看她們實在可憐,說知道她們被髮賣了後半輩子就不好過了,索性饒恕她們一回,但也只是一回,如今她們哪裡敢惹老夫人,只是見著了沈大夫人,心裡還是不舒服得緊。
就是沈大夫人那次來了之後才鬧騰起來的,沈大夫人自己經商,又是小地方爬上來的,整治人的手段恐怕層出不窮,隨便給老夫人出個主意,攛掇攛掇,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想起來實在叫人心中厭煩。
沈大夫人出生比她們還低,又是個哥兒,村子滿身泥巴的寡夫,攤著一個好的小叔子,如今倒是比上京一些她們伺候過見過的夫人還要光鮮了。
年齡也不大,不過比她們大一兩歲,做生意有幾分迎來送往的本事罷了,如何配?
綠芍在心中想,自然不敢有一個字露出來,不然以老夫人和沈大夫人的交情,老夫人第一個要扒了她的皮發賣她。
但她實在瞧不起哥兒,她又美貌,又比哥兒高貴,這是她最大的資本和砝碼,瞧見沈大夫人這樣的哥兒太過高高在上,心裡就一陣不舒服。
林飄在車廂裡嗑瓜子,並不知道有人對他情緒這麼濃烈得翻江倒海,他正笑得翻江倒海。
“哈哈哈真的嗎,她真這樣說的?”
“可不是,非說是大耗子跑出去了,結果人家去追,硬是拎了一個男人回來,她還不認,說出這種話來,什麼耗子成精了,突然變成了男人她實在不曉得。”
林飄理解為什麼這個世界有這麼多鬼怪故事了,實在是大家情急之下太能瞎扯了。
“那男主人信了嗎?”
“剛開始有點信,看她這麼言之鑿鑿的,就把那個男人給綁了起來拷打,說要讓他變回耗子,想也知道,怎麼變得成,就將她趕回孃家去了。”
“她那個相好呢?”
“被打死了。”
他們口中的這個故事,正是幾年前向家二爺和他非常寵愛的一個小妾的故事,向家人多事多,這種值得廣為流傳的八卦幾年間總是能出幾樁的。
說話間馬車就到了向府,向家僕從在門口迎接,婢女也紛紛出來迎接領路,他們走進向家,婢女領著他們前往後宅,看得出向夫人精心裝點過了,連廊道的兩旁都選了正在盛放的花卉來擺放著,每隔幾步便能看見一盆鮮豔嬌嫩的花。
到了後宅見著了向夫人,見面林飄先捱了一頓誇,什麼一小段日子不見越□□亮了,越來越標誌了這種話都不算什麼,什麼‘瞧瞧,這肌膚真是上等白玉一般。’‘這發如何保養的,緞子一樣動人。’
林飄全程起雞皮疙瘩聽完的,被她誇得感覺要變成白雪公主了。
場面不算多大,來的人也不算特別多,加上他們也就十幾個人,再三三兩兩的分撥,自己人和自己人湊在一起,一共四群人而已。
向夫人親暱的望向二嬸子和林飄,又一眼看向大家,彷彿認真的看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一樣:“這天這麼熱,人多了難免叫人難受,也只想叫自家人來聚聚,打發打發時間,熱鬧熱鬧。”
林飄默默聽著她說這種話,也沒應和什麼,知道她既然叫自己來,肯定是有什麼話想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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