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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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馬威……
這暴脾氣……
難怪皇帝養了他這麼多年都覺得他不適合當皇帝,堂堂皇子,對著一個新入職且受他老爸看好的文員一頓輸出警告。
屬實是有點力氣多得沒地使了。
但箭法是真的好,林飄面對這種擁有碾壓性武力值的人,還是持一個迴避態度,尤其是對方脾氣不太好的情況下,怕挨捶。
前面兩根箭已經射出,第三根箭又搭上弦,攻勢調轉,箭尖直指沈鴻。
林飄一驚,抓住了沈鴻的手臂,想把他拉開,可沈鴻卻只是穩穩站在原地看向四皇子:“四皇子有何指教。”
林飄心咚咚直跳,怕他一個衝動真的鬆手了,那沈鴻豈不是要寄了、
林飄抓住沈鴻的手臂,指尖不自覺的用力,感覺腦袋都一片空白了,想要緊緊攥住他,又想要生出神力來把他推開。
他感覺面前的世界都有些不發虛了,脊背的肌肉緊繃顫抖。
那箭尖直指沈鴻眉心,片刻之後向一旁挪開。
林飄鬆了一口氣。
然後箭尖對準了林飄。
林飄:“……”
神經病吧……
是哪個分院跑出來的。
能不能做點正常的行為……
給你當皇帝那大寧徹底完蛋了。
林飄在心裡狂罵了他一通,一雙看著箭尖的眼睛一瞬不瞬,緊張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你是哪家的哥兒,把裹巾取下來我瞧瞧。”四皇子輕佻的道。
沈鴻伸手擋在他面前:“還請四皇子不要強人所難。”
“怎麼就強人所難了,見不得人不成?是哪家的哥兒跑了出來,也好人他家中父兄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麼。”
林飄額頭已經有些冒虛汗了:“為什麼你這麼篤定我是哥兒,我的確是男子。”
四皇子嗤笑了一聲,看林飄的眼神像看白痴:“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教男子射箭能手把手教的。”
“欸,那你現在見到了,新不新奇,沈兄就是這麼有耐心的人,四皇子要是有需要,也可以讓他手把手教你,當然四皇子箭術這麼厲害也已經不用教了,若是四皇子有了兒子,便可以託付給沈兄。”
林飄主打的就是一個,死不承認,厚臉皮。
四皇子一聽他這麼油腔滑調的說話,倒是猶疑了一下,他這輩子沒見過男人對男人手把手的教射箭,但也沒見過有哪個哥兒說話是這麼一個欠揍的樣子,若是上京哪戶人家教出了這樣的哥兒,那他家中父兄也該羞愧而死了。
四皇子目光看向沈鴻,又看了看林飄,收箭的那一瞬充滿了鄙夷:“男人還這樣膩膩歪歪的,噁心。”
他就是想警告和恐嚇沈鴻一番,見沈鴻沒什麼反應便冷嘲熱諷起來,說完感覺自己已經成功的羞辱到了沈鴻,瀟灑的轉身離去。
沈鴻在袖下握緊的拳慢慢鬆開,回頭目光淡淡看向四皇子離去的背影。
林飄鬆了一口氣,在心裡搖搖頭,沈鴻就算不和二皇子混在一起,和四皇子也是天生的對頭,沈鴻所有對民生上的想法,都是大力發展水利和耕種,減輕賦稅,強調的是一個國富民強,沈鴻這麼會運作資源的一個人,接洽了不少搞農業和農具的人才,打算一起研究研究,推廣和促成這方面的事情,而四皇子一派戰爭起家,心裡想要的是軍功,是掠奪,什麼都能靠戰爭和勝利帶來,思路也是增加軍賦,擴大軍隊開支,然後去把外面的人打得屁滾尿流,這樣一勞永逸。
沈鴻覺得四皇子把事想得太簡單,四皇子覺得沈鴻真麻煩,麻煩還囉嗦,永遠都是水火不容的。
經過四皇子的事一鬧,兩人也沒有心情繼續了,騎上馬收拾收拾準備回家。
騎在馬上,林飄聽著馬蹄聲響,心裡還有點沒緩過來,畢竟剛才的場面太緊張了,雖然知道沈鴻能這麼平靜,肯定心裡是拿捏住了的,但這也算是生死攸關的時刻,林飄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抓著韁繩慢慢晃著,把腦漿慢慢晃勻了林飄精神好多了,但心還是怦怦跳得厲害。
林飄摸了摸心口,唉,好柔弱啊,還是習慣不了這種緊繃的生死場面。
得回去補一補了。
沈鴻一路陪著他回了沈府,看著他進了府裡,然後自己連軸轉的坐上馬車又出去辦公了,屬於是見縫插針的辦公,只要有時間並且天還沒黑,就要出去推進一下手裡的事,反正二皇子的事,邊境的事,戰還是不戰的事,水利的事,稻穀的事,減輕賦稅的事,都得慢慢商議著,互相討論到一個大家都覺得合適的份上再去抓住機會才能有機會落實。
回到家中,林飄當即通知小廚房,準備烏雞燉湯,加一些安神的藥物一起燉著,然後回到了屋子裡坐著。
手臂有些痠痛,雖然沒有特別痠痛,但拉過弓的感覺還是挺強烈的,林飄想到沈鴻,無奈扶額了。
媽蛋,今天他在靶場真的好帥啊。
射箭的樣子很帥,輔助他拉弓的時候很貼心,擋在他身前的時候也很有魄力。
林飄本身就有些迴避,因為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去解釋,自己被一個自己養大的未成年少男摸了幾下手心跳有些加速這件事,
感覺自己多少是有些變態了。
“我的天吶,清醒一點。”林飄拍了拍自己臉頰,雖然心一直都是跳著的,但今天跳得有點分外明顯了,林飄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不管他嘴上說得有多坦然,內心的理由有多正經,心跳加速這件事太直觀了,無法掩藏。
他可能,還是有點喜歡沈鴻的吧……
和沈鴻說話心情就會比較好,和他呆在一起也很輕鬆,雖然常常說不要沈鴻總晚上來見自己,但看見沈鴻就會覺得安心了許多。
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僅僅只因為憐憫,就答應要和對方同舟共濟。
他只是不想承認,承認自己對自己養大的少年過於依賴,這份依賴越過了邊界,向著不正常的方向蔓延而去。
因為邊境戰事,大寧過年的氛圍都淡了一些,但也只侷限於街上的氛圍,大家在家裡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沈鴻一月的生日小辦了一場宴席,今年年節晚,過年的日子要到二月去了,沈鴻趕在年前熱鬧了一把,將所有來往的官場好友都邀請了來,他們在一起把酒言歡,林飄他們另外在後院辦了一大桌,只等壽星來趕場子,他們負責吃,壽星負責陪。
外面還送來了許多的賀禮,這件事讓林飄糾結了好一陣子,要說收下,這場景簡直是大型收受賄賂,要說不收,多少也有些打人打臉,人家都派人捧到你府上來了,你還非要把人和東西推出去,弄得跟掃地出門似的。
最後到底收不收,收多少這件事由大壯和山子去負責了,他倆一個是搞酒樓的,經驗老道,一個是跟在沈鴻身邊的,熟悉人際關係和其中的門路,兩人雙劍合璧,很快就把這些事給打理清楚了。
林飄他們在後院等著,桌上的菜都還沒上,先上了些點心和小菜吃著,等著沈鴻過來,等了好一會還沒看見沈鴻,林飄半途跑出院子,去那邊偷偷瞄一眼。
倒是不打算進去,只是想看看他們那邊的熱鬧,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場面了,有沒有給沈鴻灌酒之類的。
林飄在外面讓丫鬟給自己打掩護,偷偷看了一眼,倒是還挺文明的,便說便喝,必須得說得足夠盡興,餅畫得足夠激動人心,如何的建功立業,為大寧如何的創下新的基業,讓百姓如何安居樂業,這些話說到了點子上,大家才會集體舉杯喝一喝,敬理想。
林飄都還挺文明的,也沒搞三陪那一套,便先離去了,走進迴廊,便見一個背影正坐在庭院之中的石頭上,瞧著十分的寥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林飄遠遠看了一眼,見他應該是來赴宴的客人,卻也沒人管,這這樣孤零零的坐著,石頭還是潮的,地面上還有積雪,四面光禿禿的,寒風在一陣陣的刮,林飄看附近也沒有丫鬟在候著,也不敢太靠近,便遠遠的喚了一聲。
“這位公子。”
那人沒什麼反應。
林飄又喚了一聲:“這位公子。”
他似乎才反應過來,將頭扭了過來看向林飄,神色有些驚訝。
林飄一看,好傢伙,一個大男人,在哭呢。
倒也哭得不委屈巴巴的,就是有些悲苦淒涼的默默垂淚。
“這位公子,是出了什麼事嗎?我去喚府中的人來。”林飄稍微走進了一點,但還是站在廊下遠遠望著他的。
“你不用管我。”男子也不認識林飄,見他衣著華麗,知道沈鴻府上還住了許多其他人,他也不在乎是誰。
“若是有事你便說一聲,這大冬日的,別凍壞了身體。”到時候人家說沈鴻待客不周,請到府上的人還能冷落成這樣。
那人卻依然搖搖頭:“我沒事。”
林飄見狀,只能去叫了別的丫鬟來,結果才得知,原本就已經有不少人去勸了,他說他想自己待著,堅持讓她們遠離,她們也不好違背客人的意思一直在旁打擾,只能先退下了。
他畢竟是外男,林飄也和他不熟悉,再加上氣場上也沒有一見如故,林飄就沒有多逗留,只是叫丫鬟在旁邊遠遠的候著,以免這人出什麼事,要是哭著哭著突然想不開了可不好。
林飄回到後院,和二嬸子秋叔他們嘮了一下這個事,她們都有些意外,但又有些瞧不起:“這是做什麼,一個大男人,來參加人家生辰的席面,躲在人家的庭院裡哭,我真的聽不得這些話,愁死人了。”
二嬸子擺擺手,高傲一覽無餘,自從二柱在邊境勇猛了起來,她日日在家裡等著聽邊境的資訊,正是所謂屁股在哪邊三觀就在哪邊,如今二嬸子的觀念也越發的殺伐果決起來,已經做足了十足的心理鋪墊,要當一個戰神的英勇母親,對軟弱的男子一概瞧不起。
秋叔聽了倒是想了想:“也不知是何時,若是家中的事,到這邊來哭也沒用,若是席面上的事,按道理沈鴻都是顧著來參加的人的,不會叫他這麼傷心才是。”
他們討論了一會,也討論不出結果,磕著瓜子吃著點心飲著茶,天南地北的聊得不知道哪裡去了。
尤其是二嬸子,非常熱愛聊二柱,林飄瞧她嘴上離不了二柱了,笑她。
“二柱要是聽見了這些話可要感動得不行了,真是遠香近臭,他在跟前的時候你最不愛說他的事,除了些要緊事,別的只嫌煩心不想說,如今倒是一根頭髮絲都恨不得拿出來說了。”
“只有瞧不見的才會想,哪有日日在跟前瞧見的還天天掛在嘴邊的,我是念著他,希望他在邊關一切都能好好的。”二嬸子神色輕鬆許多,要知道,一開始她可害怕了,怕二柱一去邊關就出事,總是提心吊膽的,後來邊關傳來二柱的訊息,她一聽,心想天爺,這真的是她的兒嗎?這說起來的架勢怎麼一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樣子,也太英雄了,只有別人被二柱摘了頭的,沒有二柱反吃虧的,二嬸子自然心大半落在了肚子裡。
二嬸子看向林飄:“我對他還能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他現在在外面是威風上了,也不用吃癟了,就是他還是老樣子,做事不聰明,事倒是做了不少,但也沒拿到什麼軍功。”
“慢慢來,要是遇上合適的機會再幫他打點就行了。”
他們說了許久,等了許久,自顧自已經玩了大半場了,又搬了棋盤過來下五子棋,他們排著隊的換人,誰輸了就換下去,娟兒找了根錦繩出來,她們被換下來沒地玩的時候,就湊在一旁翻花繩。
等到沈鴻來的時候,他們早就玩成了一團,秋雨夏荷和小芸她們都在屋子裡,幫著出主意的,一起說話聊談的,湊上一大屋子的熱鬧。
沈鴻一進門,就看見這個場面,見眾人都在戲耍等著自己,上前看向眾人:“久等了。”
“不算久等,也就等了這麼一會吧。”
林飄讓廚房把準備好的飯菜都端上來,眾人開始圍坐著吃飯,最關鍵的是敬酒,備了一些度數低的果酒和米酒,不能喝的杯子裡則全都倒的是茶水。
眾人圍著沈鴻,敬酒敬茶,說祝福的話,或者是身為長輩給出一些簡單的寄語。
今天他們相聚在這裡,是為了慶祝他們的沈鴻,十八歲生辰,他們要一起,輝煌!燦爛!
輪到林飄說話了,他站起身,端起茶杯,對沈鴻最大的寄語就是希望他能安康幸福,除了這個別的都是可以再議的小事。
沈鴻笑著接下所有的祝願,他已經吃過了一些,現在也吃不下多少,但在後院的屋子裡,身旁全都是熟悉的人簇擁著,沒有禮數需要照顧,沒有什麼宏大的未來需要憧憬,沒什麼書生的抱負需要附和,談論的只有今天的這頓飯,給他準備的生日蛋糕,下的五子棋,翻的花繩。
沈鴻偶爾同二嬸子說一點他最近才知道的邊境的事,同林飄說一說上京的新鮮事,大家都是聽著的,紛紛討論,一片熱鬧。
林飄一邊同眾人時不時說著話,目光在暖而朦朧的燭火中,高腳燈帶著紗罩立在兩旁,遠遠將燭火朦朧了映過來,林飄看向沈鴻,想他都十八歲了。
他一面覺得沈鴻年紀還太小了,這才十七十八的。
一面又覺得時光可真快,這一轉眼就十八了。
在這個時代是妥妥的大齡男青年了,算上虛歲在別的豆蔻年華的人眼中,估計都是老菜梆子了。
林飄思緒很雜,一會想這裡,一會想那裡,定定的看著沈鴻的臉,有些走神,感覺好像過去的很多影子一瞬都疊在了此刻沈鴻的臉上。
林飄想到他在縣府時的刻苦,那個少年每五天走山道回來,每次手上都會提著一些他愛吃的東西,可能是點心,肉脯,他從不說他在山上過得怎麼樣,只說先生們待他有多好,對他有多欣賞。
他們經常交談,但沈鴻從來只說事,不說自己的心情,或者只說簡單的說一下自己的想法。
他覺得這小孩可能是個天才,但也可能是個倒黴蛋,生活的幸福指數有些低的樣子。
結果日子就這樣過著,也過到這裡來了,他的確是個天才,和倒黴蛋也沒有半點關係。
沈鴻察覺到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抬眼看向了他,兩人目光交匯,沈鴻望向他,目光有一絲淡淡的疑問,在用目光問他,可是有什麼事。
林飄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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