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58節
白鳥童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58節,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白鳥童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你也配!”
縣丞大人被他倆吵得頭疼,再扭頭一看,沈鴻平時總是一副光風霽月的貧寒學子模樣,現在臉一下冰冷了下來,一雙眼眸子也黑沉沉的瞧不出情緒正落在王童生身上。
林飄看沈鴻表情不好,悄悄在袖子下抓住了他的手腕,隔著袖口握了握,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出聲,不然就當場被拿住了不尊師長的把柄,讀書的小孩是沒資格和教書的先生吵架的,這是大不敬。
沈鴻眼眸微動看向他,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知道嫂嫂在擔心什麼,他不會在這一時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的。
“好了,不要吵了,你們既然要來我這裡狀告沈鴻,要我取消他縣試的資格,現在既然沈鴻也來了,你們把事情的緣由說了吧。”
縣丞大人用眼神安撫了沈鴻一眼,他本來也只是想走個過場,畢竟王秀才和王童生都是有功名在身上的,王秀才還是廩生,在清風書院教書,門生無數,因他教書嚴厲,盡心盡職,待學生如子,在縣府裡還是有些聲望的。
他先將人介紹了一遍:“這位是王童生,你們想必都是認識了的,這是王秀才,縣府裡的廩生,清風書院的先生。”
王童生當即狀告細數起沈鴻的種種,不敬師長,多番挑釁,利慾薰心年紀小小就在村子裡自己開小私塾,樁樁件件說出來讓縣丞大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了三分。
要知道讀書人最重要的就是清譽,利慾薰心本來說起來就夠難聽了,不敬師長更是大罪過了。
王童生悲痛的道:“我那時聽他家中喪兄,久久不回來,就想著去看看,誰知道連門都沒讓我進,當即把我趕了出來,這些都是村子裡的人見著了的,回來的路上還將我打了一頓,說要是見我一次以後就打我一次。”
林飄打斷他的話:“你不要信口雌黃,誰知道你得罪了誰,你去問村子裡的人,你走之後我們各個都在村子你,你要是不說你捱了打,我倒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縣丞一聽王童生被打了一頓,倒是很好奇的問起細節來,王童生一頓瞎編,一會說聽見了聲音,一會說隱隱約約有看見林飄的臉,林飄當然知道他在胡說,他倆現在的狀況就是在決戰胡說之巔。
縣丞大人又看向林飄:“你說他得罪了人,但他不是第一次到你們村子裡去嗎,怎麼會得罪了人?”
“他到了我們村子裡,便在外面叫罵,我聽不過去便開門叫他以後不要再來,大人你要知道,我聽沈鴻說的那些簡直要掉下眼淚來,夏日頂著酷暑學,冬日穿著單衣學,一天就吃一頓飯,還是背完書才能吃,我才見著他的時候,不知道多細的一把骨頭,現在才養出樣子來,見著他來上門心裡自然沒好氣,心想著老師真是沒有良心,便做主讓沈鴻不去私塾,自己在家裡看書備考,他找上門來一同亂罵,說我是不識字的人就是人下人,當時附近的鄰里都聽見了,他們都不識字,一個個臉色都變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心裡記仇,追出去想要解氣,縣丞大人你是知道的,我們村子裡民風淳樸,村民也是直來直往的,誰也不知道他們一生起氣來會做出什麼。”
縣丞大人點了點頭,覺得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畢竟王童生先待沈鴻不好,又跑到人家村子裡去大放厥詞,被人記恨上了也不是稀奇事,他目光看向沈鴻,身邊也點了點頭,證實林飄的話所說不假,先前他多少就有聽說一點沈鴻為什麼不考童生的事情,似乎是被老師押住不放,只是沈鴻不喜歡訴苦,並沒有像他仔細說其中的事情。
王秀才一看縣丞大人的態度這樣偏向沈鴻一方,當即道:“但這也不是他不敬師長的理由,他分明可以好好辭別師長再回家,怎麼偏生鬧得這樣難看,半點尊師重道都沒有,直接將我堂弟關在了門外,連進門喝口茶水都沒有,若不是他們先將事情做到如此地步,我堂弟不見得就會在門口吵鬧,分明這罪過是沈鴻引起的,怎麼能反怪罪在我堂弟身上。”
林飄心想這水平不虧是廩生啊。
“總而言之,若是縣丞大人允許他參加縣試,往後弟子也不必尊重先生了,天地君親師這幾個字也不必說了,禮樂崩壞,綱紀蕩然無存,此後便是如此了。”
縣丞大人被他說得一臉為難,他當然知道沈鴻的難處,但是要說王秀才這幾句話不唬人是假的。
“你倒是很會借勢,你說天地君親師,平白的給自己臉上添上了光,彷彿讓沈鴻考試就是不尊天地不尊今上,不尊雙親,你明知他年幼父母雙亡,少年又喪了兄長,卻說這些話來唬人,你不是沈鴻的先生,王童生做得也並不是毫無錯處,怎麼如今全攬到了你的身上,彷彿沈鴻對不起你對不起整個清風書院了?”
林飄忍著氣,沒把話說得太狠,這種吵架的時刻,裁斷的人是縣丞大人,若是把話說得太難聽了反倒適得其反。
縣丞大人一聽他如此說,經林飄提醒沈鴻的身世,心中越發憐愛沈鴻,再看王秀才目光也不喜起來,沒人喜歡被人平白拿一些唬人的話壓一頭,越是一開始被唬住了,反應過來之後只會覺得不悅。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沈鴻的事我自有論斷,你既然是在清風書院做先生,自然要知道惜才愛才的道理,哪有平白斷寒窗少年前程的道理,你叫他們一家往後怎麼活?”縣丞大人說著說著語氣已經有了些呵斥的味道,他心中想起好幾個當初一起讀書進學的人,因為落考或是陰差陽錯失了機會,或是時運不濟被人刁難,最後都是年紀輕輕就鬱鬱而終或是想不開上吊了,對讀書的學子來說,斷人科舉路就如同斷人性命,看王秀才和王童生的目光便更加不悅。
王秀才一聽縣丞大人斥他不愛才,就知道縣丞大人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天下才子如過江之鯽,愛才惜才也要對方值得才行,縣丞大人既然心中有了決斷那我也不多說了。”說著他行了一個禮,轉身就走了。
林飄心想有功名真牛逼,這才是一個秀才,感覺已經駕駛著戰鬥機了,對縣丞大人是半點都不客氣。
待人走了縣丞大人才鬆了一口氣:“無事,他說任他說,斷沒有連考場都不讓人上的道理。”他安撫道。
林飄點了點頭,想到王秀才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總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的結束,回到自己的院子裡當即發動學生們,一個給了幾文錢,讓他們出去探聽訊息,若是坐酒樓,在裡面喝一壺粗茶要一碟瓜子也是夠的。
林飄派學生出去打聽,果然他的第六感沒有錯,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幾個人,在各個客棧酒樓坐著傳八卦,專門詆譭沈鴻,說他不尊師長,不該考試。
林飄心想這不該是王秀才的手段,他這樣雄赳赳氣昂昂的一個人,這樣的法子倒是很下九流。
不過林飄來不及細想,只得趕緊把當下的危機度過,不就是輿論戰想要眾人都留下沈鴻立身不正的印象嗎。
林飄當即和二狗兵分兩路,也開始了他們的散播。
原先聽八卦的人也沒細想,只是聽人一說沈鴻不尊師長,既然不尊師長,既然道德有瑕疵,是不該讓他參加縣試,但林飄一出現,先訴了一番苦,又說起自己曾經在縣府救助過人的事情。
眾人當即連連點頭,別的他們不知道真假,兩邊各說各的,但有一點是不會錯的,林飄和沈鴻良心不壞,他們還在縣府傳授了救人之法的!
說著說著眾人想起他們夏天來打官司的時候,是沈鴻被人推下了水,林飄將人救活了過來,更覺得這個孩子命途多舛。
說到王童生虐待沈鴻,一個個更是義憤填膺,不管學生該怎麼尊敬夫子,大人總也不能欺負小孩吧?
“這可真不是個東西!沒得為難個十幾剛出頭的小孩算什麼厲害。”
“就是,我看他就是怕人家考上了童生把他壓了過去!”
說著說著對錯也不必論了,沈鴻的長相和經歷成功激起了大部分人的姨母心和姨夫心,只恨不得自己家也有這麼一個別人家的小孩。
後來再遇著有人說沈鴻,他們便要上去說一通,什麼沈鴻是個可憐的小孩,沒必要將一個可憐的小孩路子逼死了,何苦做這個孽為難小孩,也不願意再聽那些說沈鴻不好,說不該讓沈鴻考試的話,每次聽見人說便忙著勸阻說清緣由,叫他們不要再傳這樣的話了,沒道理這樣對一個苦讀的小學子。
王秀才在書院等了三天,等著輿論發酵然後再讓王童生去擊鼓鳴怨狀告沈鴻,這樣走上了明面的流程,又加上民心所向縣府裡的百姓支援,縣丞大人沒可能再包庇沈鴻。
先前他是留著情面的,可惜既然軟的不吃,他就來硬的。
王秀才坐在案前,他目光憐愛的看向一旁的小少年。
他比沈鴻還小一歲,今年正好要去縣試,也是響噹噹有著小神童的名號,先前在縣丞大人的府上遇見過沈鴻,被沈鴻和縣丞大人拂了面子,回來悶悶不樂了好幾天,叫他也頗為憐惜。
他其實心裡一直有個想法,這學生這麼聰明,是他從小教到大的,又正要去縣試,只中一個童生怎麼夠?若是能中縣案首,才是他這麼聰明該得的,也是他這個先生多年來該得的,他的學生這樣就壓了鹿洞書院看上的人一頭。
他這麼聰明,縣案首是不難的,只是沈鴻才名在外,又被鹿洞書院的夫子欣賞,想來唯一的對手就是他了。
沈鴻不尊他堂弟德行有失,又攔了他最疼愛的學生的路,他沒道理放過他。
王秀才等著等著,又聽見學生來跟他彙報,說他爹派家僕出去散播訊息了,但傳來傳去最後也沒見有人義憤填膺的衝起來,覺得沈鴻不該參加縣試。
一直等到縣試開始,他們出什麼法子,林飄那邊整天混跡在各大酒樓,解招比出招還快,都沒動搖到沈鴻一行人,氣得王秀才直拍桌。
第58章
考試開始當天,林飄將他們送到考試院門口,看著學生們一個個緊張得彷彿要喘不上氣的模樣,手放在身前都是緊緊攥著的,只有沈鴻看著比較平淡,就連二狗這個平時嬉皮笑臉的人,這時候都笑不出來了。
“不要太緊張,放平心態去做就好了,別的聽天由命,反正你們已經夠努力了,做到你們能做到的範圍內最好就行了。”林飄安慰著他們,然後看著走進考試院,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林飄才送了一口氣。
“哎呀媽呀,累死人了,這送考怎麼比考試還累人。”林飄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此一去就全看他們自己了,在裡面會發生什麼林飄也不知道,但總之他把該做的都做了。
秋叔在旁邊笑:“你這幾天跑了多少客棧酒樓,腿都要跑細了。”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下九流的手段。”林飄心想這不就是古代的營銷手段嗎,還以為至少要等沈鴻進士之後才能見著,沒想到還沒考上童生就見著了這樣的事情。
“好了不氣不氣,我們去客棧休息吧。”
兩人走了一段路,到了他們之前定好的那家客棧,小二一見是他倆來便忙著招呼他倆:“二位來了?來,樓上請!”
說著便招呼來一個夥計引著他倆上樓。
林飄和鄭秋到了樓上,他們的房間都是按天定的,現在只定了兩間,只是到了樓上,夥計把他們帶到房間門口之後,林飄左右看了看:“之前說的不是那邊那間嗎。”
“那邊那間有人要了,反正都是住,這間和那間是一樣的。”
林飄點了點頭,心想可能是那間風景好一點,但他也不是來看風景的,也沒有力氣再為這個事理論一番:“行吧。”
說著兩人就進了房間裡,客棧畢竟是專業的,雖然沒有地龍和土炕暖和,但有著一床蓬鬆的大棉被,林飄一頭栽倒在床上,心想終於能休息一下了。
他迷迷糊糊的,躺著沒一會就睡了過去,直到秋叔來叫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睡著了。
秋叔把他叫起來吃了中午飯,之後兩人便回房間繼續各自休息,林飄繼續倒頭就睡,睡到下午才終於緩了過來,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從被子裡坐起來,感覺眼前的世界都清晰了一個度。
吃過了下午飯兩人就沿著街道在外面散步,但天太冷了他倆象徵性的走了走就趕緊打道回府躺回被窩了。
秋叔在他房間裡坐了一會,十分擔憂學生們的狀況:“現在天這麼冷,不知道他們在考試院裡怎麼樣了,不知道里面菜色好不好,吃的什麼,也不許咱們去送飯,就關在一個小屋子裡這樣關上五天,不知道要怎麼熬過來。”
林飄一想也覺得難熬,他們現在還有暖烘烘的被窩可以躺,但沈鴻和學生們不知道在考試院裡過的是什麼日子。
“秋叔,你不要擔心了,反正也就這五天的事情,這一趟罪總是要遭的,等他們出來咱們點兩個好菜,好好給他們補補。”
鄭秋點了點頭,但還是很擔憂,別的他到不怕,就怕這個天氣把人凍壞了。
“也不知道考試院給不給炭,不行燒點柴也行啊!”
林飄點了點頭,覺得確實如此。
兩人湊在一起憂心忡忡了一會之後最後的結論是,想那麼多也沒用,還是好好睡覺吧。
鄭秋回了自己房間,林飄則美美的再次躺回被窩。
林飄白天一覺睡得極其清爽,但到了晚上就顯出弊端了,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裡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抱著被子平坦,側躺,趴著,就是沒有睡意。
最後林飄乾脆放棄了掙扎,反正也睡不著,不如想想事情,想想以後。
他想到沈鴻,想到鹿洞書院,想到銀錢,想到很多很多,最後想來想去想到了當下。
王秀才想要讓沈鴻勝敗名裂,所以採取了輿論戰術,這種手段在古代一般是商人的常用手段才對,比如兩家賣相同東西的店,很容易出現其中一家店詆譭傳播另一家店的謠言,或者故意在對方的菜中加東西毀壞對方的聲譽,典型的惡意差評。
以王秀才那副鐵骨錚錚的模樣,他雖然虛偽,但樣子裝多了說不定自己也信了,這法子不一定是他想出來的。
先不管法子是誰想的,總是有人在執行,而且從他這幾天在各大酒樓客棧打游擊戰的成果來看,絕對不止一個人在做傳播者。
只要能把這些人的身份找出來,然後從他們的身份上找出共同點,很容易就能找到王秀才的合作者了,這人就算不是為了針對沈鴻,也絕對是王秀才的大腿,想要針對王秀才,得先把他那邊的人脈摸清楚。
林飄越想腦子越清晰,恨不得直接爬起床去打聽訊息,深夜只能被困在床上嘆氣。
唉,睡不著。
林飄躺著躺著,又開始想沈鴻,二月考一次,過了縣試四月再考一次府試,等到中了童生沈鴻便要去鹿洞書院上學了,這種大型書院基本都是可以寄讀的,何況還是開在山上的書院,無論是按道理來說還是發自內心來講,林飄都想住到縣府來。
可是一想到要花上一大筆錢才能住到縣府裡來就有點肉疼。
但想來想去,心疼什麼錢都不該心疼這個錢,住到縣府之後生活質量絕對能夠提升上一個小檔次。
林飄的腦袋裡一會想著痛打王童生,一會想著紙醉金迷,想著想著睡意不知何時便悄悄來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林飄醒來,看了看窗縫透進來的光線,今天似乎出了一點太陽,這讓林飄心情大好,在床上賴了一會床之後便起身一件件把衣服套好,然後去敲了敲秋叔的門。
鄭秋早就醒了,只是林飄還沒醒,他也不知道林飄今天什麼安排,算著林飄也該醒了,就去他們之前吃過了一家油餅店買了兩個油餅,自己吃了一個,給林飄留了一個。
林飄剛把門敲開,就喜提一個香噴噴酥脆鬆軟的油餅,就著熱水吃掉還是溫熱的油餅,林飄道:“我今天要出去打探打探訊息,乘著這幾天學生考試,我非得把幕後黑手揪出來不可。”
“你還要去酒樓?”
“當然得去。”
鄭秋想了想:“可背後搗鬼的人不就是王秀才嗎?”
“反正咱們得再仔細的尋摸尋摸,我覺得這事裡面還有玄機,知道得越清楚越好。”
鄭秋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行,我和你一起去,你一個人總往酒樓跑也不安全。”
鄭秋先前跟著林飄去過幾次酒樓,雖然說是正經地方,但裡面吃飯的都是男人多女人少,林飄往裡面來回晃悠一圈,不知道多少眼睛落在了他身上,後來那些人個個都幫著沈鴻說話,未必沒有捧林飄場的原因,畢竟只要林飄一說話,那招人的勁誰見了都喜歡。
兩人簡單的吃過早餐便出門去開始了今天的業務,林飄當先先去了這幾天他們去得最勤快的一個酒樓,廣聚樓。
廣聚樓是縣府最大的幾個酒樓中的一個,它是其中最平價,價效比最高,經營理念相對最追求薄利多銷的一家,和別的走輕奢路線的酒樓相比,這家酒樓的每日客流量算是最大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