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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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飄和二柱烤著火繼續商討兔子大業:“你說咱們要是能養兔子,是不是就不用打兔子了,來源穩定,成長週期快,還不用花錢。”
二柱點頭:“是好養的,我現在也會給兔子接生了,多養兔子咱們不愁肉吃。”
林飄說著說著看了沈鴻一眼,他本是想問沈鴻有什麼意見,看這麼一眼話反倒沒說出口,目光盯在他露出來的一小段脖頸處看了好一會。
之前沈鴻還是一個標準的小少年,他的外表還沒有明顯的男性特徵,但這才沒過去多久,他似乎長了一點喉結?
雖然並不明顯也不具備力量感,依然還是少年的纖細感,但脖頸處很明顯有了起伏線條。
沈鴻察覺到他的目光:“嫂嫂?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繼續看書。”林飄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和沈鴻談論任何生理發育的問題,估計沈鴻這個小古板也不想在他嘴裡再聽到任何有關生理發育的問題。
長得真快啊。
這就是養孩子的感覺嗎?
林飄在心裡感慨,等到了傍晚,二柱和沈鴻各自回他們的屋子休息或背書,林飄就坐在爐子邊和二嬸子還有秋叔感慨這個事情。
二嬸子點頭:“不是小孩長得快,是日子過得快,只是像咱們沒個幾年看不出變化,但小孩就一天一個變,唉!說起來你當時給沈鴻訂衣服的時候就該想著點這個事,這樣長得快,今年的衣服明年還能勉強再穿穿,今年訂的褲子恐怕明年就穿不了了!”
林飄大驚失色:“我忘了!那豈不是明年不止得多添兩件衣服了,得全都準備新的才行!”
“就是啊!”
林飄想想都肉痛,皺起了臉:“冬衣好貴的……”
看來明年到了縣府,得給沈鴻再拉點贊助商才行。
說著說著二嬸子突然道:“現在十四號了,算算日子沈鴻的生辰是不是要到了?”
林飄有些茫然,別說沈鴻的生日了,他連自己的生日都不清楚:“我不知道,沈鴻也沒和我說過,二嬸子你有印象嗎?”
“我有點印象,以前他爹孃還在的時候,他也還小,他爹孃每年都要給他辦,弄上一桌好菜,還常常請我們過去吃,好讓我們這些鄰里以後多照看一眼他,後來他爹孃去了,就他大哥在,成天埋著頭的過日子,他在王童生那邊讀書,不是過年也不給他放回來,後來就沒辦過了,但大差不差就是這段日子。”
“嬸子你再仔細想想。我要給他辦生辰總不好叫他自己先給我講清楚是哪月哪日吧。”
“這倒也是,我再想想。”二嬸子認真的想了起來:“反正差不多是月底,我記得是月末的時候了,我記得有一年,當時算著還有二十來天不到就過年了,想著留著雞鴨過年吃一直沒宰,正是我大兒子嘴饞想吃雞鴨的時候,然後他們就來請我們了,過去吃了一頓肉二柱他大哥才消停下來的,唉,也不知道大柱現在在哪裡,過年吃不吃得上肉。”
說著說著二嬸子倒是有點傷感了,鄭秋和林飄便在一旁開解他。
二嬸子卻也只是嘆了一口氣的事,半點沒往心裡去:“我知道,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的,像那隔壁村的那幾起,不也到處都有這樣的故事嗎,說那出去了的人後來就聽不著信了,後來過了二三十年才回來,原來是在外面有了好一番不尋常的遭遇,也一直不得空抽不開身,因想著家裡人呆在家裡好好的沒什麼好擔心的,也不寫信回來,寫了信也有路上送著送著送丟了的,人這一出去,就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際遇了,反正等著等著總有回來的時候。”
林飄和鄭秋見二嬸子這樣想得仔細,反倒沒什麼好說的了。
二嬸子透過記憶裡的細節比對推斷,最後得出結論:“應該是二十七號,也正是這樣冰天雪地的日子,我聽他們吹……”
二嬸子看了一眼林飄趕緊打住:“也不一定是吹,反正人家是這樣說的,說沈鴻出生那天也是這樣的日子,天可冷了,外面又下大雪,天色灰濛濛的,結果沈鴻一出生你猜怎麼著。”
林飄:“天上出現祥雲了?”
“飄兒你猜得真準!”
“……”
“說是一下子天就晴了,那個太陽出來了,把天照得藍澄澄的,然後就出現了圓溜溜的雲,是一塊七彩的,那光芒四散得有半塊天空那麼大,說是好看得不得了。”
林飄心想難怪個個都說沈鴻是文曲下凡了,原來還有這樣一段‘身份徵兆’。
“嬸子,確定是二十七號沒錯了吧?”
二嬸子越想記憶越清晰:“沒錯,就是二十七號。”
“那我得想想,看怎麼給沈鴻準備一下這個生辰。”
“照舊,咱們宰只雞,炒個兔丁,再圓圓滿滿的弄上一桌你看怎麼樣?”
“不是不行,但和咱們過年過節或者吃得好些的時候也沒什麼差別,我得再想想,看能送他什麼稍微特別點的。”
做個蛋糕?
沈鴻不見得愛吃甜食,況且以他廚房殺手的屬性可能連奶油都打發不出來。
“那你再想想吧,反正菜先定下來了,不管怎麼樣,幾個好菜總要做的,這塊我包了,但要說想什麼新點子,這可得飄兒你來動腦筋了,我們就算想出來了只怕沈鴻也不中意。”
秋叔一聽連忙道:“那我打下手,菜我一起做,我也出份力。”
林飄點了點頭:“我先想著,要是這法子好弄到時候再看需要怎麼準備,我們給沈鴻一個大大的驚喜。”
“行,要用人的時候你說一聲就成!”
第55章
到了深冬大家一個裹得比一個圓溜,遠遠看過去都是些灰撲撲的棉球,林飄乘著雪沒太下大,讓大盛和二柱去隔壁村又割了二十斤豬肉回來,連帶著還有十多根大棒骨,兩大塊肥油,半扇排骨。林飄特意給他們許了一上午的假讓他們清早便去,幾乎把隔壁村的肉鋪給掃蕩一空。
“小嫂子你不知道,本來還想多割點的,那個屠夫非說我提不動叫我少買點,我說我提得動!屠夫那臉色可好玩了,他好說歹說,讓留點肉好賣給村子裡來割肉的人,這才收手只買了二十斤。”
“厲害。”林飄拍了拍二柱肩膀,順手捏了捏他的膀子,總感覺這小子培養一下是個能扛鼎的賽級選手。
大盛不喜歡炫耀,便在旁邊聽著,也沒說什麼,只是在旁邊手腳勤快的整理著肉。
二嬸子清點著肉:“這肉不錯,我們下午先炒上一頓,按你說的,拿那個雪砌起來一個箱子,把肉凍在院子裡,這頓頓有肉少說能吃到年前,等到了年節就更不用發愁了,到時候村子裡開始殺年豬,我們去買點又能接著年後吃,正好有這些肉,好些年沒做過香腸臘肉炸丸子了,今年趁著空閒我們做點來吃。”她扭頭看向二柱:“二柱你眼裡沒活啊?!人大盛都知道做事,你快把箱子砌起來,你小嫂子火氣不足,天一冷指尖冰涼的,還能叫你小嫂子動手不成?”
二柱麻利的應了一聲:“來了來了,又沒說不做,哪能叫小嫂子動手。”
他們在院子裡砌小冰箱,時不時的扔一個雪球,等到了中午下學之間,學生們過來看見砌得方正規整的小冰箱一個個都湊上來看,幫著往上敷乾淨的雪。
還有些閒著等飯吃太無聊,便也蹲在角落裡開始玩雪堆雪人,沒一會院子裡就立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雪人。
沈鴻在屋子裡讀書,平時他帶著學生學些基礎的東西,下雪之後他自己會看一會周易,山醫命相卜向來被皇室看重,是黃帝得天所傳,被視為最精深的學問,雖然他興趣不大,但這些都是得會一些的。
他正看著書,林飄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面走來,放了一個東西在他桌前:“沈鴻你別看書了,你看。”
沈鴻抬起眼,一個圓滾滾的小雪人正坐在桌前,兩顆小石子做的眼睛,兩根枯枝插在兩邊,正張開枝椏朝他問好。
嫂嫂的聲音帶著笑:“小心別看成書呆子了,快把書合上。”
沈鴻當即合上了書,隨即眼前一花,冰涼涼的感覺糊了一臉。
“嫂嫂!”沈鴻抹開臉上的雪,桌上的小雪人還在伸著枝椏向他問好,張牙舞爪的,扭臉一看,嫂嫂已經跑到外面去了。
沈鴻抖乾淨書皮上的碎雪往桌上一擱,起身快步追了出去。
外面已經打成了一團,漫天飛來飛去的小雪球噼裡啪啦砸在各個地方。
二嬸子在一旁淡定的繼續炒菜:“我先說了,你們這些小兔崽子玩雪不要把冰箱拆了!不然可給我小心點。”她一側頭,看見沈鴻從屋子裡追了出來一愣,隨即一笑,倒是很少見沈鴻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沈鴻從屋角邊抓了一把乾淨的雪攥成鬆散的團,朝著嫂嫂的方向追去。
林飄穿著厚厚的衣衫褲子,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跑著,很快就被沈鴻追上,當即抱著頭蹲在雪地了。
“我認輸!我認輸。”林飄抬眼從縫隙裡看沈鴻的表情,看他抓著雪有些無可奈何嘆氣,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鬆手將雪球扔開,鬆散的碎雪墜在林飄的身前。
林飄眼疾手快一把捧起來,又揚了沈鴻一臉,站起身一溜煙跑到了院子外,從門邊探出半個頭來笑眯眯的望著他:“沈鴻,可不能輕信別人。”
沈鴻有些惱的望著他,拂去臉上頭上的碎雪,看他如此幼稚的模樣心裡無奈,也不再追上去,乾脆轉身繼續回屋子裡讀書了。
木桌靠著火爐,放在上面的小雪人已經化出一層薄薄水跡,依然還在張牙舞爪的朝他打招呼。
沈鴻摸了摸雪人的指尖:“好好坐在這裡,不許調皮聽見沒有。”說罷翻開書,接著看方才那一頁。
中午吃過了午飯,學生們便去外面的路上玩,有些怕冷的就待在院子裡,二狗難得坐住了屁股,和大盛一起坐在小私塾堂屋裡繼續看書背書。
學生們各忙各的去了,二嬸子這邊把還沒完全凍上的肉切成大片,用姜蔥鹽仔仔細細的醃上。
“這東西醃著也不怕放壞,想放在這裡,看看去哪裡找點腸衣來,灌上香腸拿柏樹枝一燻,那叫一個香呢,往些年頭到年底自己家殺年豬的時候就要弄上不少,存著慢慢吃能吃上一年呢!”
鄭秋聽了在旁邊連連點頭:“是有些年頭沒吃過香腸臘肉了,那滋味我都快忘了,大過年的時候蒸上一盤小時候別提我多愛了,可惜我是哥兒,爹孃總給哥哥姐姐吃,我只吃得著一片半片的。”
二嬸子:“那咱們三家一起做,要吃多少有多少。”
林飄:“好啊!”
其實林飄不怎麼愛吃香腸臘肉,過年吃一點也就是圖個年味,但就這麼一點年味,缺了香腸臘肉還真不行。
“我看再過一兩天總要有人要準備殺年豬了,到時候我們去換點腸衣回來。”
他們這邊商量著做臘肉的事情,已經想好等學生們上鍛鍊課的時候讓他們帶些松柏枝回來。
因為天氣冷現在學生們的鍛鍊課已經減少到十天才有一次,而且也不會往雪厚的地方去,大多時候就是在山腳下一起跑跑跳跳出去玩一玩,或者稍微往上走一走瞧瞧風景。
只有二柱總是想著往山腰上跑,想打點厲害的獵物拖回來過年吃。
香腸臘肉的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秋叔看了看外面壓低聲音:“飄兒,沈鴻生辰的事你有想出眉目了嗎?”
“那肯定的。”
秋叔一臉好奇:“你打算咋弄?”
“這不費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二嬸子一看林飄的表情:“看來你是真的想出法子了,沈鴻這孩子好久沒過生辰了,這次肯定要把他感動壞了。”
“不至於不至於,他小大人似的,比我還板得住臉。”林飄懷疑他只會十分穩重說,謝嫂嫂。
三人笑了一頓,紛紛覺得林飄說得很有道理。
沒過兩天,二嬸子的推斷果然沒錯,村裡養豬養得最多最好的一家便開始殺年豬了,他們去買腸衣的時候家裡的主人還順便和他們聊了聊自己家的年豬計劃。
“這個年前先宰只,燻些香腸臘肉,吃一頓殺豬菜,再留些肉吃到年前,年前再宰一隻,初一吃到十五,過個好年!”
林飄趁機和他預定了一些肉,想著過年不吃凍肉,主人家當即一口答應下來會勻幾斤賣給他們。
拿到了腸衣,他們回家便把灌香腸提上了日程,清洗之後半天就全打理好了,二嬸子負責灌香腸,秋叔負責把肉往下擠,林飄就守在後面,時不時捏一捏香腸確定有沒有擠緊實,然後用繡花針扎幾個透氣孔。
香腸灌好之後晾在堂屋裡收幹表皮,晾上幾天之後二柱在院子的最角落搭了個粗糙的石頭灶,拉竹竿圍著四面,中間支著大棍把香腸掛了上去,就正式開始了煙熏火燎的燻肉。
日子過得很快,十幾天轉眼便溜走了,大雪淹沒了整個村子,今早一起床,大伯孃支開窗,看見外面的雪又厚了一層,便知道是昨晚又下雪了。
“今兒算算日子是不是二十七號了?”
大伯父已經披衣起身在燒煙了:“是二十七號,咋了?離過年還有些日子呢,淵兒肯定不能這麼早回來的,他和沈波兩兄弟肯定要一起結伴回來,估計還是以前的老日子,也就年前早個三五天回來。”
“不是他們回來過年的事情,我依稀記得今兒像是誰的生辰,有那麼點印象。”
“淵兒夏天生的沈波秋天生的,咱家就沒有秋天生的孩子,是不是你孃家的親戚?”
大伯孃搖搖頭:“記不得了。”
待到吃過早飯,大伯孃忽然看向大伯父:“哎呀我想起來了,今兒是不是沈鴻的生辰來著?”
大伯父一愣,也想了好一會:“好像是,我記得弟妹生沈鴻的時候也是這麼個天氣,後來我們還過去看了一眼,送了雞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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