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墓城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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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守衛的言行以及離婆的神情中，龍陽可以勾畫出離高的形象。一個墓城內高高在上的子弟，一個離婆寄予厚望的孫子，卻做出了不是孫子能夠做出的孫子事，真的是離婆口中的真孫子！

可即便如此，龍陽仍舊無法釋然。你離婆的孫子是離高，我怎麼就成了他，怎麼能夠頂替了他？！就算你離婆認我當這不爭氣的孫子，可守衛的眼睛不瞎，他們就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我進城？

“在我找到你之後，我就將他投入陰河，消失在墓城。況且我這孫子經常利用我教他的術法改顏換貌，守衛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再者，有老身在身邊，又有誰能懷疑？”離婆似知道龍陽心中所想，直接給了答案。再孬的孫子，畢竟是撫養多年的孫子，難怪離婆神傷。為了掀翻智者的統治，離婆狠下心來，直接讓她的孫子消失無蹤。

鬼婆諳熟釣魂之道，孟婆掌管鬼魂意志消亡，離婆善於掩蓋人鬼之別、容貌變化，看來這鬼、孟、離、魂四位姐妹皆有一項技能，難怪她們能夠在這墓城之內佔據要位，多年不倒。若非龍陽的到來，鬼婆同樣在城外佔據一席之地。

“還有問題？”離婆接著說道。

“這裡就是墓城城堡？”龍陽忍住脫口而出的疑問，轉而問道。

“外城，這裡僅是城堡的外城，外城之外是城外。”離婆的回答顯而易見，費盡周折，他僅是來到了城堡的外城而已。

“守衛是什麼人？”該問的總是要問，龍陽接著問道。

“在這城堡之內，統稱為黑袍守衛。”離婆回答道。她不曾知曉黑袍人與龍陽之間的仇恨，回答的也很隨意。

“黑袍守衛？那叫黑袍人也可以嘍？”龍陽轉而詢問離婆。

“黑袍人？你也可以這樣叫他們，怎麼？你以前見過他們？”見龍陽再次問詢，離婆不禁多此一問。

“哦，我就是問問。”經過離婆的解釋，龍陽從相信再次轉為信任。離婆是值得信任的，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還是要經過時間的檢驗。畢竟龍陽此時的目標很簡單直接，那就是救出義父，找到母親。其他的事情，他不得不先放在一邊。

“這些守衛受智者管轄，直接聽從他的調令。你應該看的出來，他們只是畏懼智者，並不是怕我！”離婆領會龍陽的意思，多少再介紹了幾句。

人和人之間真的需要信任，不然無法做成一件事情，比如眼跟前的那麼一件大事。單拿救出鬼婆與墓城人來說，龍陽和離婆的目標是一致的！考量再三，龍陽決定將與黑袍人之間的關係告知離婆。

從靳村，到方寸鎮、東巖市，以及黑袍人一系列的行動，所有涉及黑袍人的資訊，龍陽一概不留全部告知離婆，但沒有到事無鉅細的地步。至於靳村的秘密、以及自己的身份，沒有涉及多少。許多事情，除了靳村人，除了凌峰與朱宏遠，除了魂盟，真的沒多少人知曉。牽連太多，顧慮太多，龍陽不得不隱藏下來。

“原來是這樣！”聽完龍陽的講述，連離婆活了這麼多年的老人都不禁汗毛直豎。她身在墓城，知曉內幕，想的更多，想的越多，越覺得深不可測，無法想象，難以理解，更加可怕。

“您覺得他們是黑袍人嗎？”本來需要時間的驗證，現在只需離婆的一句話。

離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不停的在房間內踱步，思量。好一陣時間過去，離婆終於給出了答案。“我覺得是！”

“真的？！”龍陽心中已經做好準備，仍然一驚。如果這墓城守衛真的就是陽間的黑袍人，那，那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當中的一環。

靳村謎團，靳村為何被五指山峰掩埋？黑袍人謎團，黑袍人為何控制行屍祭祀？陰界謎團，陰界為何蠢蠢欲動？這三大謎團，若能解開黑袍人謎團，就能將這所有的一切瞭解個大概！至於其中的枝節，也能細細的理個清楚。

“老身也是猜測，八九不離十。”離婆深究熟慮，再次說道。

“離婆婆，不妨細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龍陽深知其中的道理。如今深入墓城城堡，如若不知一二，無異於送死。自己死了還有生還的可能，畢竟身具鬼眼、行走陰陽、鬼穴。可嫣嫣呢？墓城的人呢？

離婆是活了多少年的老人，具體多少年，比龍陽的老祖小几個輩分而已。鬼婆亦曾經說過，她都記不清自己多大歲數了。人老精鬼老靈，離婆心裡知道龍陽沒有把話說透。誰心中沒個秘密，她沒有多問。

歲數大有歲數大的好處，那就知道墓城的隱私多了些。不用探聽，看看自己就知道。哪個人類能夠活那麼大歲數，上到上千幾百歲，下到百來歲，哪能啊！連嫣嫣那個丫頭都說自己好幾百歲呢！換做在陽間，誰信呢！

龍陽曾經想過，也許墓城這麼些人就沒變化過，啥時候來的，就啥樣！眼吧前的事，就是聽聽離婆怎麼說的。

這一說，就說了很長時間。嫣嫣中間出來一次，聽離婆說的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又回房間睡了。這房間可比城外的墓房強多了，小丫頭戀著床，再沒出來過。

正如龍陽所想如出一轍，這墓城存在的時間久遠，原來的啥朝代，現在還是啥樣，人沒變過。變得是墓城人心，一種是逃不出墓城的藩籬，安於現狀；一種是狼子野心，構築城堡，統治一方；一種是暗自謀劃，推翻統治，逃出圍城，重見天日。

墓城，居於血界和陰界之間。血界，界主是龍陽，駐紮著龍陽的魂盟；陰界，是四大鬼王的統治地盤。但血界，僅僅是龍陽最近所突破的介面，之前只是個過渡的地方，與那陽界隔著重重壁壘。

這墓城是靠什麼維持到現在？人不死？城還在？

墓城圍欄？

龍陽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墓城出現的奇異變化。若非鬼婆以拼死之心，龍陽當時難以逃脫智者的追殺。所有的墓城圓頂以墓房為個體連線一起，組成一張有形無際的大網。這張大網，不但將外來人控制在它之下，也將墓城人牢牢的控制在墓城智者之手。

難道這其中的秘密就在墓城之內、主堡之中？！之前離婆說過，有個老人被囚禁在主堡內，那人無非就是義父靳山。看來只有進入主堡，才能開啟墓城之鎖。黑袍人？祭祀？墓城？智者？龍陽在心中畫了四個問號，僅此而已。

“說說？”離婆看龍陽沉默不語，似思考著問題，試探著問道。

“看看再說。”龍陽此時真的無話可說，沒得說。說啥？說是喜，只是走近了答案；說是悲，沒啥悲傷的，該流過的淚已經流過。只是這墓城之惑，該解的還需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