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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葉飄零,無邊落木蕭蕭下。
已經徹底痊癒的林澤獨自盤膝坐在村口,感受著秋涼之氣,提丹田之氣行走大周天,肩膀上落著一隻嘴如刀,爪如劍的蒼鷹。
他回憶著和呂布的對決,如果不是有回馬槍這一記殺招,自己體內真氣耗光後,根本就幹不過他,要提高自己的實力,就得將任督二脈打通了,真氣在全身流轉,連綿不絕,方可百戰百勝。
身體雖然痊癒了,可林澤發現自己的真氣再沒有什麼長進,是心裡有三道坎兒過不去,第一,是沒有找到的蔡文姬;第二,自己殺了呂布,董卓便沒有人幹得過他了,這孫子要是因為自己逆天改命,在長安真當了皇帝,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第三,便是袁術那個牲口,不親手宰了他,這輩子枉為人。
一想到這些,林澤本來在經脈中行走的氣忽然就斷了,馬勒戈壁的,袁術不死,自己的本事都無法精進。
徐子午縱馬而回,在林澤面前下馬,道:“師父,打聽清楚了,袁術還在壽春,孫堅現在聽從他的號令,似乎計劃著要進攻劉表,北方韓馥不敵袁紹,冀州已經落入袁紹之手,和公孫瓚似乎有些摩擦。”
林澤問道:“曹操呢?”
“曹操是個人物,曹操在東郡大敗於毒、白繞、眭固、於扶羅,袁紹表薦其為東郡太守。師父,您和曹操一起從洛陽出來,他都有一個郡了,您啊,就是被傷耽誤了。”
“都是虛名!”林澤拍拍徐子午的肩膀,道:“記住了,不要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重要的是,手裡有多少兵馬,有多少糧食,要城池有什麼”
徐子午忽然唯唯諾諾,欲言又止。
林澤道:“還有什麼訊息?大丈夫頂天立地,別學娘們。”
徐子午小聲道:“師父,蔡文姬小姐打聽到了。”
聽到這句話,林澤手中的力道不由加大,捏的徐子午痛哼一聲。
林澤鬆開了徐子午的肩膀,目光如炬,等著徐子午繼續往下說。
徐子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道:“師父,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兄弟們主要在袁術所在的壽春打聽,有幾個哥們按捺不住寂寞,就去了趟青樓,在那裡見到了蔡文姬小姐。”
林澤聞言險些咬碎了鋼牙。
袁術,你真是個狗都不如的牲口!
林澤起身往家走去,看到劉錦兒和貂蟬正在擺弄那些小鷹隼,劉錦兒生怕傷了它們,道:“這可是相公的寶貝,可不能傷到一點兒。”
貂蟬小聲問道:“相公玩兒這東西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問他,他只是說,不可說。”
見到林澤回來了,劉錦兒將貂蟬的衣衫往下拉了拉,道:“快去請安!”
貂蟬不傻,自然知道劉錦兒在盤算什麼,便去了,幫林澤寬衣,清掃身上的灰塵。
林澤坦然接受,道:“錦兒,你和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花房內,各種花兒爭芳鬥豔,無比妖嬈,然而林澤的身上卻盡是寒氣。
劉錦兒天資聰穎,試探地問道:“是不是,蔡文姬的訊息不太好?”
林澤深吸一口氣,道:“我要去一趟壽春,袁術該血債血償了。”
劉錦兒忙道:“相公,主不可怒而興師啊,壽春是一座堅城,咱們沒有攻城器械。”
“錦兒,我是說,我自己要去一趟壽春,我不是要拿壽春,我是要拿袁術的人頭。”林澤輕輕捏了一下劉錦兒的臉頰,道:“不能再等了。”
劉錦兒又開始簌簌地流淚,林澤把她抱在懷中,道:“蔡文姬丟了有一段時間了,杳無音訊,再找不到,我怕她人都沒了。”
“咱們現在有三萬兵馬,為何不帶兵去?至少把八百義從帶上,就你孤身一人,我怕……”
“放心吧,你忘了?你家相公是滾刀肉,死不了。”
劉錦兒抱住了林澤,小聲道:“你傷才剛好。”
“已經痊癒了,還能打兩個呂布。”
劉錦兒梨花帶雨,嬌豔欲滴,而且秋老虎,天熱,本就穿的少,如此親暱的動作對於兩個年輕人來說,太容易出事兒了。
劉錦兒身子承受能力弱,可是當晚卻一點兒不退縮,像一臺水泵,生生吸了林澤六次,她怕林澤不盡興,終於把貂蟬叫進了房間,劉錦兒是大家閨秀,小鳥依人,貂蟬卻是個妖精。
日上三竿時貂蟬才收拾了一下狼藉,睡了一會兒。
下午,太陽西斜時,劉錦兒為林澤換衣服時,捧著一件軟甲,是頭髮絲般的銅線反覆編制編織而成,她說:“相公,你不喜歡重甲,這件軟甲輕便結實,一定要穿上,若是當初戰呂布時有一件這樣的軟甲,你未必會受傷。”
林澤穿上了這件軟甲,正要出門,發現無數百姓和戰士們都眼巴巴地看著。
林澤很無奈,道:“不要搞的這麼悲壯,我又不是去送死,該幹嘛幹嘛去。”
徐子午嚷嚷道:“師父,兄弟們都憋瘋了,個個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帶大傢伙出去轉轉唄,實在不行帶上我?我覺得我現在能和典韋師伯幹一架了。”
林澤四處看了看,提起一根棍子,就要打,徐子午嚇得躲到了劉錦兒身後,喊道:“師孃,救命。”
林澤被氣笑了,道:“好好待著,仗有你們打的。”
當初林澤戰呂布時,若不是馬兒體力不支,林澤必然能夠找準空隙斬殺呂布,林澤的戰馬是所有人的一塊兒心病,劉錦兒親自為林澤尋了一匹馬,白馬黑蹄,叫黑蹄玉兔,是《馬經》上有記錄的名駒。
林澤出門後,便朝著東南方向疾馳而去,壽春城,在後世的安徽地界,在東漢末年為淮南地區,林澤記得當初自己讀三國戰爭史的時候,記錄著袁術主要霸佔了三個風水寶地,南陽,淮南和汝陽,封建社會人口是第一生產力,南陽和汝南兩個地方是現在整個國家人口最多的地方。
自己必須得去親眼看一看壽春的兵力部署,才能大概判斷出袁術的兵馬都在什麼地方,最終才能佈置戰術。
林澤沒有化妝,因為自己這段日子沒有露面,除了典韋和劉關張知道自己正在蟄伏,別人都當自己死了,也聽說江湖上有很多遊俠打扮成自己的樣子招搖過市,讓袁術的人馬追殺的毛都不剩下。
黑蹄玉兔是少見的寶馬,有點兒像阿拉伯馬,又像汗血,反正騎上的感覺不比赤兔馬的感覺差。
一路狂奔,遙遙望到壽春城的時候,天色已晚,林澤便來到一個小山村前歇腳,人氣旺盛的地方不會有野獸出現。
他點燃了一堆火,吃了點兒東西,將長槍插在身邊,便盤膝而坐,手捏指決提氣丹田修行起來。
馬兒沒有栓繩,乖乖地站在林澤身邊閉上眼睛休息,跟著他出來的蒼鷹在空中盤旋,鳴叫高昂。
在壽春城下,林澤心胸明朗,傷愈之後,丹田真氣頭一次完整地走了一遍小周天,渾身舒泰,昨夜過分消耗的精力終於補了回來。
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大亮了,村中百姓提著鐮刀出城,經過林澤身邊,一個小姑娘目光有神地盯著林澤看,林澤也盯著她看,姑娘忽然拔腿便跑,喊道:“爹,娘!”
小姑娘把他的爹孃喊了過來,婦人從籃子裡拿出一張大餅遞給了林澤,道:“孩子,怎麼在村外呆了一晚上?都到了,進村子唄,有個地方睡,也有口熱乎飯吃。”
林澤接過了婦人的大餅,道:“來時天色已晚,不好進村打擾,阿姨,你們生活的好嗎?”
小姑娘的父親嘆了口氣,道:“好什麼好,壽春的袁術就是個壞官,他的軍隊比土匪還土匪,進村搶了幾次,百姓們都快揭不開鍋了。”
小姑娘在一邊看著林澤的長槍好奇,使勁拔了出來,結果拿不動,連人帶槍摔倒在地,悄悄看著林澤吐舌頭。
婦人撿起一根樹枝在小姑娘身上敲打,可也捨不得下重手。
“不礙事,您別打她。”林澤道:“既然如此,我看百姓們怎麼還忙著秋收呢,到時候都不成了袁術的糧草?”
他們要下地幹活,不好總在這裡待著聊天,他們走,林澤便牽著馬跟著走,小姑娘的父親道:“我們張家村世世代代在這裡居住,有時候族裡人也考慮,別秋收了,走了算了,另謀出路,可是你說,春天了,壽春城附近十里八鄉的百姓們都在翻地播種,你張家村的地不翻開不播種,黑土地裡一片白,難看!夏天了,人家都鋤地,你不鋤,莊稼裡盡是雜草,難看!秋天了,人家都收割,你不割,黃黃的一片,醜。這人吶,別人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否則,就不好看。”
小姑娘的母親在一邊附和道:“是啊,民不和官鬥,袁術想做什麼就做唄,哪能因為賭氣就不秋收了?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活法。”
林澤笑了笑,道:“大叔和阿姨這話倒是說盡了人間至理。”
看著百姓們在鄉間勞作,秋收時節,袁術手下兵馬糧草充足,士氣大盛,若是不用點兒手段,自己那新拉起來的隊伍以少對多,恐怕又是一場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爭,袁術這孫子現在擁有的兵馬差不多有三四十萬呢。
小姑娘只在田間玩耍,天真爛漫,她跑到了林澤的身邊,林澤問道:“你叫什麼呀?”
“我姓張,叫張昌蒲。”
“什麼?張昌蒲?”林澤心中大驚,張昌蒲在三國系列的故事中不是那麼出名,可是在《資治通鑑》裡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這不是什麼厲害的謀士,卻是一個偉大的母親,教育出了一代文學家、玄學家、軍事家、書法家鍾會。
鍾會是225年出生的,張昌蒲的樣子也只有五六歲,這麼說她生下鍾會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多歲的高齡產婦了。
從這女孩父母和自己聊天的內容來看,都活得挺明白的,教育出這樣一個女兒倒也合理,奈何這樣的奇女子就嫁了一個老頭。
林澤正詫異的時候,小姑娘已經跑到了父母身邊幫著幹活,小姑娘父母忽然的驚叫,將林澤遊離的思緒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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