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檯球廳內蛋糕分完,大半都被剩下了。
室外燃放煙花的動靜起來,言回開了兩瓶麥卡倫72。
大家舉杯,稀裡糊塗地慶祝完,接著打球。
宗霽拿出虐菜的架勢全照著楊舟來,檯球碰撞脆響連連,楊舟生怕自己的下場跟這球一樣,主動投降,“哥哥哥,我認輸了,車明兒給你送過去,C版的,包您滿意。”
宗霽也不在意他認不認輸,換人上仍是毫不留情。
言回拄著球杆,真搞不懂他,“您這脾氣,比我們家阿茲海默的老太太還善變。”
“你來?”
“我不來,你也別來了。”
旁邊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鈴聲不是系統預設,言回遲疑了一下,“你的?什麼時候換的?”
宗霽直接撂下球杆,撈過自己的手機,確認來電備註不是自己眼花。
他走到窗前接起,沒預備好要講什麼話,對方先密集地輸出:“天哪我還以為你把我拉黑了這麼久才接。”
紀幼藍一句焦急的抱怨讓宗霽始料未及,沒等接茬又聽她語速極快地命令:“我是紀幼藍,二十四橋南區停車場五個九是你的車吧?趕緊讓人過來把鎖開了,我要用你車裡的AED。”
二樓臺球廳窗外,隔了一塊草坪正是南區停車場。
宗霽撥開窗簾,露天廣場的照明有限,他仍然很快鎖定了紀幼藍的位置。
理智慧意識到,電話由她打來,AED必然不是用在她身上。
眼睛確認她沒事,攥著窗簾的手鬆開。
她站在他的車旁,一手不自覺地捋自己的頭髮,很著急的樣子。
不遠處還圍著一群人,紛紛亂亂,應該是出事了。
宗霽回頭:“言回,桌上車鑰匙給我!”
言回意外他語氣裡的嚴肅,拿起車鑰匙一扔,拋物線落到宗霽手上。
賓利的水晶切割大燈閃了兩下,宗霽看到紀幼藍開啟了後備箱。
“右邊那個紅色盒子。”
“謝了。”
耳邊電話被結束通話,宗霽拎起外套往外走,“下面停車場有人出事了,言回,讓急救醫生快點過去。”
紀幼藍順利拿到AED,和帽衫小哥配合。
傻瓜式操作沒有任何難度,需要的只是由學習和經驗打底的心理素質。
裝置啟動,旁觀的人都提著一顆心。
躺在地上不動的人被電擊後,身體不由顫動了一下。
系統提示繼續胸外按壓,紀幼藍又接上。
她真沒什麼力氣了,按一會兒幅度就跟不上。
旁觀人群中傳來激動的聲音:“醫生,醫生來了。”
二十四橋的服務方方面面都到位,值班的兩名急救醫接到通知後及時趕來。
紀幼藍快速地告知醫生目前的狀況。
她盡力了,剩下的事情需要專業的人來處理。
從人群中撤出來,她的手臂仍然發抖。
靠著宗霽的車借點力,她想打個電話跟繆藍說先回家了。
摸包摸了個空,手機沒在。
大概是剛才跪在地上急急忙忙,沒注意掉出來了。
“給,是你的吧?”
帽衫小哥這時走來,送回了紀幼藍的手機。
她笑笑接過,“謝謝。”
方才也算一場小型的風雨同舟,紀幼藍無可置疑的美貌和沉著鎮定的表現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帽衫小哥沒走,和她搭話:“你也學過急救?”
“對。”
她以前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不過她是躺在地上的那個。
南極之行,臺裡也專門培訓了各種急救知識。
變化莫測的極端環境中,也曾遇過他國一位科考隊員命懸一線的情況,眾人接力救回來的時候,為生命讚歎的歡呼不分國界。
紀幼藍沒必要跟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講這些,她有點累了。
帽衫小哥接著說:“緣分認識一場,我姓高,有沒有榮幸交個朋友?”
“這種緣分是不是不太吉利?”
是婉拒了,但沒被接受,“那希望下次見面沒有突然倒地的大叔,只有我們。”
紀幼藍:……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紀幼藍——”
宗霽的聲音夾在救護車漸近的鳴笛聲中,傳進紀幼藍的耳朵裡。
她當下產生一個直接又膚淺的想法:宗霽的聲音比帽衫小哥的好聽。
他幾步就走到她身邊。
沒想到他就在附近,原本預備聯絡不到他再找言回的。
大概是斜靠著車的緣故,又或許是他們好久沒見過了,她覺得他好像長得更高了。
於是有了一個更離譜的想法:“二十五鼓一鼓”未必是安慰劑,他們一樣大,或許她也可以再長高點。
她差兩公分一米七,對這兩公分有點執念在。
宗霽一偏頭,左耳耳垂戴著的一顆藍鑽耳釘暴露在紀幼藍眼中,在室外光線不好的條件下,仍不妨礙肉眼看出這顆鑽的淨透。
真變了這人,以前從沒見他戴過這個。
宗霽的存在感過強,帽衫小哥問:“你……朋友?”
“嗯,”紀幼藍拍了拍身下的車,“車主。”
有點知難而退的感覺,帽衫小哥不糾結跟紀幼藍交朋友了,“那你們聊,我先走了。”
紀幼藍仰著臉問宗霽:“什麼時候回國的?我差點要砸你的車窗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國外?”
“啊?聽大家閒聊說的。”總不能說兩家長輩正等著你回國跟我相親吧。
看他的表情,好像還不知道這事兒,或者壓根兒也沒那意思。
倒地的大叔被抬上救護車,二十四橋的急救醫把AED整理好送回來。
“電極片一次性使用,您記得更換。”
“知道了,人怎麼樣?”
“已經穩住了,多虧了紀小姐和那位先生的急救。”
宗霽看向紀幼藍。
新聞照片中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知她在南極不好過,如今看真是瘦削了許多。
但她仍飽有強大的心念和能量,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中有力挽狂瀾的本事。
“改明兒得讓你們老闆給紀小姐送面錦旗。”
到底是在二十四橋的活動場地,今晚這麼大張旗鼓,真出了事就算不擔責,麻煩也不少沾。
紀幼藍不謙虛邀功:“回回是該好好謝我。”
宗霽開了後備箱把AED放回原位,紀幼藍視線落到他的車牌上,還是有些意外他會用這樣的靚號。
數字組合本身不具意義,可人都喜歡討個彩頭。
尤其是他們這些不缺錢的,物質追求都膩了,興趣廣泛得沒邊兒,到最後盡搗鼓這些花裡胡哨的玄學。
響噹噹的“九五至尊”一亮相,竟讓宗霽也淪陷了。
紀幼藍笑他:“宗二哥,這幾年越活越俗氣了。”
宗霽聞言皺眉,左邊眉為那聲“哥”,右邊眉為那句“俗”。
北寧世家這一輩的公子千金,按年齡大小,互相之間序個兄弟姐妹再正常不過。
只他們倆的關係微妙,相鄰產房同天誕下的,分不清誰先誰後。
年少時宗霽非充大,按頭紀幼藍叫他一聲哥,她怎麼都不願意,跟他對著來:“要叫也是你叫我姐。”
宗霽現在可不想認她當妹妹。
他丁點不客氣地回敬:“比不上紀小姐淡泊名利,溜達到南極搞科研,冰天雪地清清貴貴,怎麼回來沾染我們這起市儈俗人?”
“南極把我凍死了。”
她忽然抱怨似的來了這麼一句,那冷氣好像追她而來降臨五月的北寧,讓她打了個寒顫。
她一走八九個月,跟全世界作對似的去吃苦受累。真當轉了性,骨子裡千金小姐的嬌氣一點沒磨掉。
宗霽把搭在小臂上的外套扔給她,沉沉問:“以後還去嗎?”
紀幼藍也不跟他見外,衣服披上,“看臺裡安排嘍。”
“你們趙臺安排得了你?”
“我很聽話的好不好?”
宗霽像聽了三車笑話,輕嗤:“你不說還真看不出來。”
紀幼藍怎麼聽他那笑都像嘲諷,她不服輸地盯著他,搞得宗霽錯覺重重:“你那什麼眼神?”
“等一下——”她看著看著,忽然咂摸出點不一樣來。
這人怎麼變成了雙眼皮?
她對他不算了解,但這人的單眼皮曾經是出過名的。
當年在十九中,有個大膽的女生追宗霽,晚自習下課來表白,曾極力闡述自己是如何為他那雙眼睛著迷。
“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魅力的單眼皮。”
“你用這雙眼睛看我的時候,我覺得你應該也是喜歡我的。”
宗霽拽得要死,肩上的書包一扔,直接拉過看戲的同桌言回演示:“我看誰都這樣。”
言外之意,多情別自作。
豈料言回十分沒出息,當眾把他的臺拆了:“靠別這麼看我,我他媽真覺得你在愛我。”
為此宗霽第二天戴了墨鏡來上學,被風紀主任勒令摘下的時候,他胡謅說自己過敏了畏光。
後面被班主任整治,當場拍下他那雙眼睛,把照片投在螢幕上,讓全班同學做寫作練習:“每個人都給我好好觀察,細節、神態,字數沒有上限,寫出花兒來最好,我就不信脫不了敏了,是吧宗霽同學?”
班級四十個人水平不一角度有限,關鍵特徵總會拿捏準:單眼皮、黑眼珠、長眼型。
紀幼藍早不記得自己擠牙膏一樣擠出了多少字,她不擅長作文,當然不喜歡這樣的臨時加練。
但她不會否認宗霽的眼睛實在迷人,大概跟稻草人對視都能拉絲。
他的眉弓太過巧奪天工,一彎一折的走勢比cg建模還要卡人的審美。
與之相配的眼睛自非凡品。
不靠雙眼皮的那層褶子加成,他的眼型本來就很漂亮,睫毛不長但濃密,眼皮細薄平順,瞳仁黑亮,有光折出來,會造成溼漉漉的錯覺。
情愫濃稠到讓人顧慮承受不起及至擔心情深不壽,但是眼下一對臥蠶包藏了稚氣的無辜態。
似乎談情說愛的關係裡,他是會受傷的那位。
只是他好好的單眼皮為什麼會變雙?莫不是受了曲飛飛的啟發?
紀幼藍的視線來回描著宗霽眼皮的褶子,一時只剩好奇:“你的雙眼皮是在哪割的?好像比飛飛的還自然。”
宗霽:……我自己長的當然自然。
饒是他經過無數離譜發言的洗禮,包括二百五言回的“你洗腦人家不結婚不會真要出家吧”,以及清澈愚蠢大學生助理的“小宗總,向北開是怎麼走?我找不著北了。”
他也沒做好心理準備,這輩子有人會懷疑他去割雙眼皮。
這人去了趟南極,腦回路怎麼變得這麼清奇?
宗霽堵了一口氣沒上來,紀幼藍看他面色不霽,猜想他是不是不太滿意,“你的眼睛不管單雙都挺搭的,而且雙眼皮好像比單眼皮更好看。”
宗霽:……清奇得可愛。
他的眼睛是內雙,平時只當單眼皮看,但是勞累虛弱或生病不適的時候眼皮沉重,會翻成明顯的外雙。
出差這幾天連軸轉,今天難得休息,一早又被言回的電話吵醒,眼皮保持外雙的狀態已經一天了。
她雖然瞎猜一氣,可確實是第一個注意到這點的人。
宗霽用力眨了下眼睛,試圖把雙眼皮的褶子翻進去,“我今天有點累了……”
“別累呀——”言回的聲音驟然楔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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