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照大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九章 先以力伏人,再以‘理’服人,大商監察使,落日照大旗,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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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堂內,勢如水火。

龐飛文紫衣大袍獵獵作響,周身氣血勃發,根本不敢相信鐵棠如此肆無忌憚。

一個地方捕快,見到郡府來人,不點頭哈腰就算了,還敢出手擒拿自己?

還有沒有王法?

還分不分尊卑?

段景瑞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四肢勁力鼓動,蓄勢待發。

既然要動手,肯定是幫自己人。

何況龐文飛一上來就要帶走李成運,可以說根本沒把他們運城捕快放在眼裡。

鐵棠目如點漆,沒有再廢話半句,直接探出雙臂,如同餓虎擒羊,整個人瞬間撲了過去。

“好膽!”

龐飛文大怒。

印象中對方只是一個鍛骨境的武夫,竟敢率先對自己出手,果然是井底之蛙,不知山高海闊。

可等到那雙佈滿青筋,宛如黑墨的手掌臨身,龐飛文終於反應過來。

不好!

他不是鍛骨境。

砰砰砰......

連續數下重擊,龐飛文身軀倒退不止,一路上撞倒了諸多桌椅、盆栽,最終在書架之上停了下來。

他身周並沒有傷勢,甚至連衣袍都沒破損,體表濃厚血氣幾欲化成實質。

“洗髓大圓滿?倒是龐某小看你了。”

“不過——還不夠!”

龐飛文周身一動,快如白馬過隙,場中只見一道紫色身影劃過。

而在鐵棠眼中。

卻看到了一個逐漸擴大的拳頭,連指間汗毛都愈發清晰起來。

好快!

換血境麼?

難怪剛剛挑不動他的大筋,也無法錯開他的骨骼。

鐵棠心神一緊,十指宛如飛花,在拳勢到來之前,不停抨擊那條臂膀。

瞳孔中撐天的拳印,剎那一縮,猶如巨蟒出洞,卻被人打中七寸,瞬間彈了回去。

“大力鷹爪功?還能煉到這種地步?”龐飛文站在一丈之外,甩了甩右臂,體內充沛的氣血運轉。

他剛剛被鐵棠擊中了手肘麻筋,宛如被神針所刺,拳法難以為繼,只能收手。

“你要拒捕?可知這是何處?”鐵棠依舊冷著臉。

關於龐飛文的身份,他又豈會猜不到?

對方敢在這裡出現,還沒有被知縣趕走,肯定是有所倚仗。

即便知縣如今在閉關,可知縣夫人乃至其他手下,肯定也不會放任他人隨意踏入三省堂。

這裡可是知縣處理政務、議事之地,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來的。

但鐵棠雖然知道,不過對方狂妄無邊,目中無人,一上來就要帶走李成運。

這是不可能的事!

龐飛文神色冰冷,怒火蒸騰,咬牙切齒說道:“鄉野匹夫,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今日且不跟你計較,待明後兩日,龐某倒要看看.....你是否還能夠穩如泰山。”

“想走?沒那麼容易。”鐵棠正欲上前,卻看到門外衝進來一道如龍身影。

只見他拳出如雷,一擊命中龐飛文腹部,打得對方身軀彎成弓蝦。

緊接著又踢了一腳,直接將龐飛文踢到在地,整個人口吐白沫,意識恍惚。

“什麼阿貓阿狗也敢來運城撒野?我們是鄉野匹夫,你又是什麼東西?”

來人聲如洪鐘,神色堅毅,穿著青黑官袍,胸口繡有仙鶴,正是王安道。

他這幾日因為要出手抓捕吳青、袁驊二人,一直待在鐵棠身邊。

“老王,你怎麼來了?”鐵棠此時才認清來人。

王安道哈哈一笑,也不管倒在地上的龐飛文,自顧自找了個座椅坐下。

“我尋思伱那兩頭豬別浪費了,就簡單處理了一下,拿給東廚,讓他好好烹飪一番。

等再去尋你,卻被告知你來了三省堂。

遠遠就感覺到了這裡氣息不對,便加快腳步趕了過來。

對了,這人是誰?口氣這麼狂?”

鐵棠無奈地攤開雙手:“說出來可能你不信,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拽得跟二五八萬是的。

不過我估計.....大抵是得罪人了。”

王安道臉色一僵,但也沒有絲毫畏懼,反倒打趣道:“管他是天王老子,大不了躲進封診司,讓他來對付我就是了。”

封診司具體有什麼能耐,說實話鐵棠並不清楚,但這裡有一個人知道。

“咳,你...你是王安道?運城封診司令史?”

“正是你家爺爺!”

“怎麼?想打聽爺爺名頭,轉身報復我?儘管放馬過來便是。”王安道渾不在意。

封診司直轄受命於聖都朝歌,不聽各方勢力調遣。

僅這一條——

就非同凡響!

聽到這個答覆,龐飛文臉色更黑,暗道自己今日倒了血黴。

他在清水郡橫行霸道慣了,自以為郡內無人不識自己,身份腰牌那種東西,往日幾乎是不帶的。

今日.....也沒有例外。

哪知來到運城之後。

碰到了鐵棠這種認牌不認人的愣頭青不說,還被封診司的令史揍了一頓。

只怕.....這頓揍是白捱了!

想到郡城那座詭異的機構,龐飛文打了一個冷顫。

封診司的數量極少,比之監察院還要稀缺,在裡面擔任官職的人員,不論修為高低,沒一個是好惹的。

段景瑞靠近鐵棠低聲耳語:“總捕頭,要不今日就到這吧,此人雖然狂妄自大,但應當是有來頭的。”

鐵棠沉吟片刻,做了一個驚人決定。

“這人鼠頭鼠尾,看起來就不像好人,冒認朝廷官員,本是大罪,念在他如今身份未明......

先把他收押起來,待我上報清水郡,查清身份再說。”

“鐵棠,你敢!”龐飛文已經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看著他。

“你有身份腰牌麼?沒有就閉嘴,本官自會查明事情,你若清清白白,何須慌張?”

“反了,反了,你是真的反....唔...唔。”龐飛文話還未說完,便被王安道兩手一擰,直接卸掉了下巴。

“吵死了!”

鐵棠跟著上前,以鷹爪力將其周身骨骼錯位大半,再挑動幾條重要大筋,使其無法順暢運轉氣血。

“勞煩段縣捕,就此人收入牢房,嗯......就將他關押到李成運隔壁。”

段景瑞早就看呆了,饒是他膽子不小,此刻也被鐵棠驚到了。

“真要如此?”

“怕什麼?鐵某如今是依法辦案,他沒有身份腰牌,難以自證其身,這事告到聖都也還是我等佔理。”

“總捕頭.....高見!”

段景瑞不知道說什麼,押著死蛇一般的龐飛文,離開了三省堂。

等他們離開之後,鐵棠看了看知縣辦公的案牘,目光穿透重重阻隔,小聲問了一句。

“老王.....這位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走吧,鐵頭,你別在這裡說啊,找死呢。”

饒是王安道這般肆無忌憚的人物,也不敢在三省堂內,‘當面’議論知縣。

等兩人回到二堂,王安道先讓小廝把茶泡上,這才慢悠悠說道:“鐵頭,咱倆不說二話,有些道理我覺得你還是該曉得。”

鐵棠有些詫異:“你說就是了,搞這麼一本正經做甚。”

“這個世界,首先要看自己實力,沒實力那是鐵定不行,我為什麼敢對剛剛那人出手?

因為我的拳頭比他大,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揍了再說。

比完了各自拳頭,才輪到身後的家世、靠山、背景登場。

事後那小子要是找我麻煩,我是半點不怕的,大不了躲進封診司,大門一閉,誰還敢進來抓我不成?

但知縣就不同了。

我拳頭沒他大,別管身後背景有多麼厲害,至少在這一刻是幫不了我的。

所以我剛剛不敢議論他。”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管知縣的事情,最好還把那小子放了?”

王安道點了點頭又搖頭。

“那小子無所謂,自身實力不行,扯其他都是白瞎,除非他是人皇子嗣。

否則這片天地之間,哪處不是一處還比一山高?

關鍵是知縣那邊。

不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去管,不要去插手。

因為你還不是巫覡境。

胡亂插手,很可能一不小心自己就死了,死得還不明不白。

就算事後我能給你報仇,又有何用?

人都死了!”

鐵棠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又解釋道:“我能猜到龐飛文那小子應當有點來歷。

之所以將他關了,是怕他這幾天回去搬救兵,回頭找我麻煩。”

王安道疑惑:“人總歸是要放的。”

“這幾天先關著他,等我辦完事了,再把他放了,慢慢應付。”

“何事?”

“我已晉升洗髓大圓滿,如今卻沒有莽牛五相圖的第五相。

所以......我需要那副吞吐日月相,以此來晉升換血境。”

王安道恍然大悟。

“懂了,我來找你,正是為了此事。”

“哦?有新訊息?”

“曲江盛宴將在二日後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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