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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一道黑衣身影向他閃了過來,“裝神弄鬼,哼!”
長劍瞬間滌盪而出,一股火屬性的靈氣,幾乎是籠罩了大半個夜空,向著黑衣人影瞬間斬去。
黑衣人直接一個閃身避開了這道攻擊。
僅僅是這對一個閃身,便讓上官逸陷入了凝重之中。
他不是傻子,能夠將他這道攻擊躲開的,可能實力至少也有築基三重修為了。
這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了,他雖然沒有盡全力,但是對面看起來也依舊遊刃有餘,哪怕是不到假丹期,應當也相差無幾了。
“你到底是誰?是哪個宗門過來的?”上官逸開口詢問道。
黑人並不搭話,直接向他欺身壓了過來。
上官逸飛速的後退,直覺告訴他不能讓這黑衣人近身。
然而晚了,一道光芒從黑衣人身上亮了起來。
飛速的向著他撲過。
速度極快,似乎都能夠擦爆空氣。
上官逸自然也不是什麼弱者,直接在面前形成了一個小型的劍陣來阻擋。
然而,黑衣人竟然是硬扛了他一劍,幾乎是在一瞬間便距離他極為的接近了。
上官逸心中一橫,正待使出更為強大的招式的時候,黑衣人竟然是直接退走了,這一番操作看的上官逸心中疑惑不解,但是,卻已經隱隱的有了一些猜測。
黑人的身影直接隱沒在了黑暗之中,不過他能感受到剛剛那一劍是實打實的打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可能是受了傷吧。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東西,好像什麼也沒有丟。
而且似乎也沒有什麼禁制,這才放下了心來。
剛剛黑衣人的實力,他能夠粗略的感受到一些。
應當只是築基期的三四重左右而已,吃了他一劍之後,可能不死也要受重傷。
“這人是誰?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向我發動攻擊?他的功法路數也看不明白,一直施展的也只是金屬性的靈訣而已。”上官逸越想越覺得其中似乎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這人似乎在刻意的隱藏身份,金屬性的靈訣,就是流金訣。
這是最為基礎的功法了。
至於說其他的,由於交手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他也很難做出足夠的判斷。
“一位築基期的弟子啊,難道是金鼎門的人?如果真的是他們的人的話,那麼我的行蹤是否早就已經到暴露了?他們怎麼知道我要去無極仙宗?難道宗門之內有什麼內鬼不成?”上官逸心中沉思著,卻越來越覺得凝重。
這其中的事情幾乎是經不起推敲,但卻又毫無頭緒。
他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好在剛剛的人被他所傷,可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人過來襲擊了。
不過他依然打算換個線路前往無極仙宗的地界。
這條路是最為通行的,不過從現在來看,似乎已經不太安全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也沒有必要從這條路上繼續走了。
雲舒遁走了很遠,方才摘下了斗篷。
看了一眼剛剛被長劍所擊中的地方,很好,那裡留下了一道白印。
差不丁點就能擦破皮了。
此刻他倒是有些理解掌門,為什麼不把掌門之位傳給上官逸了,這人的水平似乎也不怎麼樣嘛,不過也剛剛可能是倉促交手,也只有一瞬間而已。
他將符篆打在了上官逸的身上之後,便離開了,也沒有什麼戀戰的想法,而且也很沒有必要。
現在不是交手的時候。
等他回來的時候再說。
不過,這符篆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超過了一個月之後他回來的話,那這錢就白花了。
隨緣吧,白花就白花了。
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去找他的麻煩。
而且有了這一次的經歷之後,也會讓他警惕起來,甭管他怎麼猜疑,肯定想不到自己人的頭上來。
至於說其他人,可能也就只有金鼎門了,旁人誰要他這條老命幹什麼呢。
目的也算是能夠達到了。
“回去了。”雲舒收工,至於說上官逸,他也沒有過多的理會。
這人如果再不長點記性的話,那麼,可能下次就是真的金鼎門的人來了。
誰知道呢。
雲舒從外面走了回去,一路上也並沒有騎什麼馬,以他現在的實力,哪怕是凌空虛度,也消耗不了什麼靈氣的。
而且他走路的速度比一般的妖馬還要快很多,這就似乎更沒什麼必要了。
浪費錢嘛不是,好鋼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回到了宗門之後,柳川從外面走了進來,對此頗有些驚異,“師弟這才用了一天時間就回來了?”
“不然呢,如果連他都對付不了的話,如何撐得起偌大的宗門。”雲舒笑了笑,隨後給他倒了一杯水。
“好吧,確實沒有必要。”柳川點了點頭道。
至於他說的狂話,則被自動的忽略掉了。
“你師父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有一些靈物要交給伱。”柳川接過來雲舒倒的水,隨後開口。
“好,我這就過去。”雲舒開口道。
師尊有命,他自然是一刻也不想耽擱的,不過他轉過頭來問道,“不過,剛剛我出去,師兄是如何回應的?”
“如實回應咯,他老人家一開口就問,你是不是去殺上官逸了,我說沒有。”柳川如實的回答道。
雲舒眼神輕輕的眯了眯,就連腳步也是微微的一頓,看來師尊知道的事情不少啊。
而且他現在也有些回過神來,一些靈物?
如果真的只是一些靈物的話,還需要他老人家親自過來嗎?
師尊就算是猜也能猜到,以他的性格,可能容不下這些人。
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還是向著後山走了過去。
在路上,他嘗試了一下手中的金印,裡面確實是有著磅礴的力量,而且與整個宗門息息相關。
如此也就夠了,他將金印收了起來。
他和師尊的交集不多。
在他的眼裡,師尊一直是個極為和藹的老者。
不過有所防備也是應當的,可能只有當他的實力超過了宗門的所有人,方才能夠徹底的放下戒備吧。
似乎自己的底牌都被扒乾淨了,但能夠留下一點手段,似乎也是應當的。
他應當多去百寶齋裡買一些保命的手段。
雖然很貴,但是面對極為強大的強者的時候,有保命的本錢,才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而且他現在幾乎也什麼都不缺,只差了一點手段而已。
來到後山,他向著草廬微微的一禮,“師尊,雲舒求見。”
“你來了啊。”房門緩緩的開啟,裡面傳來老人的聲音。“進來吧。”
雲舒從外面走了進去。
對於他來說,這裡已經來過一次了,並不陌生。
上首的老者依舊是病體嶙峋,身上撕裂一般的傷口依舊是頑強的生長在他的身上,血色之中帶著一股腐朽的屍氣。
雲舒只是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倒是有些不忍見,枯瘦的老人,像是將行就木一般,還受了如此重創。
“這次叫你來是想要提醒一下你,劍閣快要開了,你多準備一下。”灰袍老者停止了修煉,隨後開口道。
“好。”雲舒點了點頭。“弟子一定好好準備。”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就把重心都放在劍意上吧,劍意的等級越高,在劍閣之內拿到的好東西就會更多。”老者道。
“劍閣是宗門內最後的希望了,而且也是那些超級宗派唯一拿不走的東西,裡面有我宗門三大祖師的血祭詛咒在,非我萬劍閣弟子,修煉劍閣之內的功法都會暴斃而亡。”灰袍老者輕描淡寫的說道。
但也能夠從中感受到了老者的無奈,“上一次劍閣開啟還是三十年前,上官逸,我,和掌門分別在其中拿到了一部功法,我拿到的是一本劍訣。”
“不過不能傳給你了。”老者頗為遺憾的說道,“因為這功法也只能是本人修煉,上面也有詛咒。”
“那種站在了天地間巔峰的強者的詛咒之術,可能也只有仙人才能夠化解了。”老者開口道。“劍閣雖然一直在那裡,屹立不倒,但,上千年來,也沒有人能夠走到第二層。”
“第二層代表著劍意的水平已經登堂入室了。”老者道,“可能裡面還會有一些考核,甚至有可能也是體悟劍意之類,這就要你去繼續的精進一些,方才能夠更加的從容。”
“是。”雲舒應答著。
“以你的悟性,應當是不難的。”灰袍老者感嘆了一聲,“先祖料到了萬劍閣會沒落,但可能他們遠遠沒有料到,萬劍閣會在千年之後,沒落到這個程度,近乎於徹底的隱沒在天地之間吧。”
這是一個難解的題,哪怕是留下了傳承,依舊有些無濟於事,距離當年的輝煌差了何止是一星半點。
“眾多超級宗門也曾經想要毀掉劍閣,事實證明,他們也成功了,當年的劍閣確實是被毀掉了。”
“不過,每隔三十年,都會重新出現一座新的劍閣。”老者回憶道,“後來,宗門之內很少有人能夠走進去獲取強大的功法,其他仙門的人也進不去,久而久之,那些超級宗門自己本身也在迭代變動,就放棄了繼續摧毀,也忘記了這件事。”
“那些人說,這劍閣是由精神力凝成的建築,只要是萬劍閣內的眾多念頭不滅,就永遠的會週而復始的繼續下去。”灰袍老者笑了笑,“這個你應該清楚,比我瞭解的更深一些。”
“因為你本身就是修煉了煉神訣的,會知道修煉到最高處是什麼景象。”
雲舒張著口,他完全被老者所描述的驚呆了。
煉神訣?
一個念頭不滅,由精神力構築的場地便永遠會週而復始的進行下去?
而且還是使用的萬劍閣眾人的念頭。
豈不是說,只要萬劍閣還有一人存在,只要念頭之中還存在著萬劍閣的名字,劍閣就在?
這是何等通天徹地的手段,恐怕也只有仙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吧?
煉神訣修到最高處,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嗎?
雲舒自問,應當是做不到的,甚至於說,在他理解的劇情裡,一般的仙人,似乎都做不到吧。
這個時候他倒是想起了。
萬劍閣的三位初祖都是從古礦之中得到了滔天的機緣。
如此,似乎就合理的多了。
真不知道三位初祖都是何等的風采。
可能也只有千年前的人見過了。
三人之力,能夠把萬劍閣從默默無聞建立到天地間的巔峰仙門,當真是風華絕代!
不過這就給了雲舒更大的壓力了。
好像,哪怕是那些超級仙門還有目光在盯著萬劍閣的?
不,他們的目光已經不會囿於這裡了,萬劍閣如今在千年時間之內,越走越差,差不點就沒了。
劇情裡,甚至能被幾個金丹期滅門。
這似乎不值得超級仙門有什麼動作。
但如果你重新成長起來,那就另當別論了,雲舒想著,可能哪怕是積攢夠了足夠的實力之後,也仍然要低調行事啊。
老者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好像不太需要招搖,即便是有了一些實力,也不能完全的展露出來,那樣也會任人拿捏。
這就是防備的道理了。
“劍閣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要開啟了,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的去準備。”灰袍老者神色鄭重的說道,“等到內門大比一結束,宗門之內就會重新的開啟劍閣,到時候,就要看你的了,能否有所造化,重新帶著宗門走向輝煌。”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準備的。”雲舒直接開口說道。
對他來說,準備這些東西,也是對自己極為有利的,而且老者給他提了個醒,之後他也能夠更加清晰的去考慮問題了。
現在要提升的只是劍意而已,至於說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這就相當於突擊考核一般,也需要你有足夠的實力,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來準備,似乎也足夠了。
另外還需要準備的就是大量的靈石,如果真的考核悟性的話,那麼說不得,他還需要消耗大量的靈石來補充,至於說悟性不悟性的,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在他這裡只需要燒錢而已。
“這是我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靈物,算是給你執掌宗門的一份見面禮而已,其他的老頭子也拿不出來了,至於說什麼功法之類的,你可能也看不上我這些東西。”灰袍老者笑了笑說道。“我就不交給你了。”
“這……”雲舒微微的皺眉,並沒有去接,“師尊身上還有傷,肯定是需要大量的靈石來養傷的,這些東西如果給我的話,提升極為有限,師尊如何能夠把傷養好,那自然是宗門的頂樑柱。”
“不重要了,你拿著吧。”灰袍老者帶著欣慰的目光看著他,隨後將東西塞入到了他的手中,“我的傷也不是這些東西就能養好的,只能憑自己了。”
“這些靈物對你修煉體修功法大有裨益,我也知道你在此前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做任務,當時為師也沒有想到你能成長的這麼快,所以只是給了你一些靈石,但那些靈石可能對你來說遠遠不夠,這倒是我的疏忽了。”灰袍老者開口道。
不論如何,他的語氣之中是帶著極為欣慰的口吻的。
他本來以為雲舒的修煉速度可能沒有那麼快,但現在想想,這才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
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這……”雲舒看了看手中的儲物袋,沉甸甸的,就像他的心一樣沉重。
師尊把能夠給他的,都已經交給他了。
“弟子無能,只能看著師尊受苦。”雲舒隨後略有些沮喪的道。
他倒是有心去幫師尊購買療傷的藥物,但卻知道這種傷對於一個元嬰期的強者來說,也只能是用時間來打熬了,至於說用一些靈藥,可能效果微乎其微。
“只要你的實力能夠提升上去,就是給老頭子最大的安慰了,你也不用沮喪自責,這都是我自找的而已,當初如果不進入古礦的話,如果聽孔離的話,倒是也不必如此。”灰袍老者笑了笑。
雲舒對於師尊的感覺一直很模糊,不過如今,他卻感受到了師尊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也會生老病死,也會像凡間的長輩一樣,對他慈愛有加。
“弟子一定努力提升實力,不讓師尊再去奔波。”雲舒道。
他的靈石不能用在這種小事上,如果實力能夠有所提升的話,那麼他會得到更多的靈石,也就能更好的來孝敬師尊了。
“宗門大比之後就是劍閣開啟的時間,之後是四宗的大比,以你的實力奪魁之後,便是能夠完完全全的在宗門之內建立威望,也不用擔心什麼其他的問題了。”灰袍老者道。
“之後對你掌控宗門大有好處。”
“弟子知曉了。”雲舒聲音微微的一頓。
灰袍老者似乎看出了他的遲疑,倒是笑了笑說道,“怎麼?就連一個小小的比鬥,都要暴露你很多的東西嗎?”
“這個自然不會。”雲舒也是笑著回應。
“這就好。”灰袍老者道,“有些事你放心大膽的去做,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都有師尊為你兜底。”
“先前你和掌門刀兵相向,我也能夠看出你的一些顧慮,不過下一次,我希望你能夠沒有顧慮了。”
“好。”雲舒點了點頭,他也能夠聽出老者的意思。
老者是想要他儘快的提升實力,只要把實力提升上去了,方才能夠沒有顧慮的去做事情。
“上官逸你把他殺了?”灰袍老者隨後開口問道。
“沒有,殺不得,他是宗門的元老,對宗門之內貢獻很大,哪有一上任就殺前朝的老將的?”雲舒倒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嗯,你做的是對的。”老者倒是饒有興致的問道,“不過我倒是想聽聽你對他的看法,先前我聽柳川說,你要去嚇唬嚇唬他,是怎麼回事?”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雲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些老人都是宗門的元老,哪怕是退位了,自然也不能是趕盡殺絕的,我能出手對金鼎門的人,能出手對秦凌宇,都是因為他們想要害我,如今我和上官逸師叔本人幾乎是無怨無仇。”
“只不過是想要從他手中拿到一點權利而已,所以就派他出去看一下無極仙宗是否真的有所異動,這也是對於宗門有著極大影響的事情,不得不查。”
“派他出去之後可以把宗門的權利交給柳川師兄一些,畢竟是我靈劍峰的師兄,也是可以信任的人,我只需要負責提升實力便足夠了。”
“上官師叔出去了,就能討要一些權利,但同時也會讓他覺得,宗門下了此等決議之後,就已經是近乎於放棄他了,能夠感受到,他對於掌門之位還是有執念的,為了不讓他的思想有所偏激,我只能是偽裝成金鼎門的人前去嚇唬他一下。”
灰袍老者,“……”
怎麼感覺聽完之後,覺得很簡單的道理,被他搞得這麼複雜?
不過也對。
在不殺人的情況下,想要辦到一些事情,可能就有智計百出了。
“其實我和掌門也都是保守派,曾經也想著再忍一忍。”灰袍老者聽完之後,倒是輕輕的感嘆了一下。
“只不過,後來我們發現,越是隱忍,越是退讓,別人就會更加得意的踩在你的頭上。”
“但很多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果真的有所動作的話,那麼衝突一定會升級,因為今天如果死了一位弟子,為了仇怨,明天就會死更強的弟子,就會在宗門之內引起軒然大波。”
“一旦這些弟子都激憤起來,那麼可能就是宗門大戰要到來了,我們一把老骨頭死了沒什麼,萬劍閣數萬的弟子還在那裡,這些弟子的本來可以有很遠的未來,劍閣開啟,也未必這些人拿不到什麼傳承,都是宗門的基石。”
“所以當我們不忍的時候,就一定要抗到底,你能明白我所說的意思嗎?”
“弟子明白。”雲舒沉默了一下。
他自然是明白這些人也有自己的苦衷的,因為他們雖然掌握著決策權,但是手底下數萬人的生死掌握在他們手裡。
不由得他們不遲疑。
他們不是沒有血性,而是被壓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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