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人王之道，天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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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不知歲月。

萬載時光一閃而逝，玄塵也成功將大日金焰融入萬劫神火中，其中包羅永珍，一出便能讓洪荒萬火臣服。

東皇太一最強悍的手段，除了先天至寶混沌鍾，就是四大混沌元靈的大日金焰了。

如今，大日金焰也被自己融入萬劫神火中。

扶桑樹之下，玄塵默默感受著神通的變化，同時期待下次遇上東皇太一，能給對方一個巨大的驚喜。

當然，又收了個徒弟的事情他也沒忘記。

專門留了個化身在紫薇宮中。

孫悟空不愧是集合了三大混世神猴誕生的存在，底蘊深厚，悟性驚人，萬年時間內就將八九玄功修行到了五轉層次。

當然，也離不開玄塵提供的那些天材地寶。

七十二地煞之術對方已經悉數掌握，三十六天罡神通也修行了不少，修為也已經從太乙金仙初期提升到了太乙金仙中期。

這還是玄塵壓著的結果。

若是他願意，去五行仙宗，在極品先天靈根五針松上，摘他幾個松果，絕對能讓孫悟空在太乙金仙境界突飛猛進。

不過，現在倒是暫時沒這個必要。

只是想著自己徒弟身上的靈寶都是女媧給的，他就有些不好意思，打算出手煉製幾件極品後天靈寶，若能為兩個徒弟謀劃些功德就更好了。

自己雖然厲害的寶貝不少，但先天靈寶，現在是一件都沒有。

以前獲得的先天靈寶，基本上不是被自己融入道基之中，就是化為了天地規則，要不然就是被靈素給吞了。

但玄塵並不後悔，靈寶只是身外之物，與之相比，當然是鑄就道基更為重要。

而這萬年間，五帝的第一位少昊也是順利歸位，黃龍真人藉助五帝之師的功德，成功突破到了大羅巔峰，距離準聖只有一步之遙。

可以說，和原本有了巨大的差別。

如今，五帝的第二位顓頊已經降世，鳳凰一族金鳳已經前往教導。

玄塵看著眼前的扶桑樹，一株極品先天靈根，倒是煉器的好材料，以之為根基，定然能煉製出一件極品先天靈寶來。

也可以緩解自己身上沒有先天靈寶的尷尬。

但扶桑樹與太陽星關係密切，還鎮壓著天庭氣運，不可輕動。

在妖族執掌天庭之時，是以扶桑樹、月桂樹、河圖洛書、混沌鍾一起鎮壓天庭氣運的，不然以妖族當時的龐大實力，光河圖洛書和混沌鍾是不夠的。

還得加上兩株極品先天靈根。

如今昊天為天帝，卻是以扶桑樹、月桂樹、壬水蟠桃三株極品先天靈根鎮壓天庭氣運的。

僅憑壬水蟠桃是不夠的。

主幹不能動，幾截枝丫還是沒問題的。

玄塵當即催動空間法則，化作一柄空間之刃，斬下了幾截枝丫。

隨後向著太陰星而去。

扶桑樹屬陽，月桂樹屬陰，相輔相成，既然都已經截了扶桑樹幾截枝丫，不能厚此薄彼，月桂樹也不能落下。

自己是紫薇大帝，執掌萬星，太陽星和太陰星上的靈根自己擷取一點沒什麼問題。

但壬水蟠桃由瑤池執掌，卻是需要和對方商議一二才行。

玄塵在之前和東皇太一交戰之際，突破到了混元金仙中期，還將陰陽法則和五行法則結合在一起，另外出了七寶妙術。

一般人，必須同修陰陽法則和五行法則，才有可能參悟這門神通。

整個洪荒，目前除了玄塵，也就只有孔宣有這個條件了。

“既然神通難煉，不如煉製一件法寶，讓即使不修行陰陽法則和五行法則的人也能掌握，只是威能會略有降低罷了！”

“還有自己手中的那半截不周山，也是煉器的好材料。”

“正好給兩個徒弟一人煉製一件靈寶，免得外人說自己這個當師尊的太過摳門，畢竟截教弟子手中其他可以沒有，但靈寶不能少。”

“就是這材料有些不好找！”

玄塵暗自感嘆道，決定給自己這兩個徒弟一人煉製一件靈寶。

五針松雖然同時有五種屬性，但不夠純粹，用來煉器卻是差了一點，還得是如扶桑樹這種極道靈根才行。

極陽和極陰靈根，正是扶桑與月桂，就在眼前。

庚金菩提，金屬性的極品先天靈根，被準提煉成了七寶妙樹這件證道之寶，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剩下的枝丫。

甲木綠柳，木屬性的極品先天靈根，被楊眉當做了轉生洪荒的根基。

雖然楊眉本尊不在洪荒世界。

但慈航的清淨琉璃瓶中還有一截枝丫。

壬水蟠桃，就在天庭之中。

丙火扶桑，在不死火山中，是鳳凰一族鎮壓氣運之物，以自己和鳳凰一族的關係，討要一截枝丫還是不成問題的。

戊土黃中李，是元始天尊之物，如今賜給太乙鎮壓仙宗氣運，要討要一截，找一找二師伯，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玄塵盤算片刻，取了月桂樹幾截枝丫，又向瑤池討要了一截壬水蟠桃的枝丫，便直接向著須彌山而去。

就看準提手上還有沒有庚金菩提的枝丫了。

其他倒是都好解決。

須彌山。

果然不愧是西方二聖的道場，相隔老遠，就看到了耀眼的佛光，更有梵音陣陣，縈繞在須彌山周圍，顯得氣勢恢宏。

這還是玄塵第一次來到此處。

之前修復地脈，在西方呆了許久，但最後是通天教主出手，所以一直沒有到達須彌山。

很快，玄塵來到了西方教的山門之處。

“截教玄塵，求見準提聖人。”

畢竟是聖人，該有的禮節還是得有的。

如今各位聖人又沒有撕破面皮，截教弟子的身份還是很好用的。

再加上紫薇大帝的果位，即使聖人也要重視一二。

“我道是哪位貴客前來，原來是玄塵師侄，還請上山一敘。”這是接引道人的聲音，聽上去醇厚溫和，十分平易近人。

一位西方教弟子出現，為其引路。

山上靈植遍地，仙禽飛舞，寶殿金碧輝煌，一點都看不出曾經西方的貧瘠。

不過，其中大多數都是準提化緣而來的。

站在東方的角度，他對這兩位聖人沒有多少好感，但若換個立場，從西方教的角度來看，這兩位又是值得敬佩之人。

“見過兩位師叔。”

玄塵來到山頂，便看到接引準提二位聖人在此等候，遂向兩位聖人行了一禮。

接引先喊自己師侄，那自己就打蛇隨棍上，叫一聲師叔。

反正西方二聖是鴻鈞道祖的記名弟子，從這一層面來看，也算是通天教主的師弟，自己喊師叔沒毛病。

準提笑道：“師侄，不知找我何事？”

不管這兩位聖人內心是如何想的，但在外人面前，都是以微笑示人。

想要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玄塵開門見山，說道：“師侄最近想煉製一件法寶，需要庚金菩提的一截枝丫，不知準提師叔手中是否還有剩餘，師侄可用扶桑樹的枝丫和月桂樹的枝丫交換。”

這兩位，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大餅也是畫的一套一套的，不過要想他們二人平白無故的付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玄塵直接做好了以二換一的準備。

反正自己擷取的扶桑樹枝丫和月桂樹枝丫不少。

準提露出一絲為難之色，隨即笑道：“這庚金菩提乃是我之原軀，化形之後被我練成了七寶妙樹，但還有一截剩餘，極為珍視，不過，既然師侄開口，自然沒有不予之意。”

說著便取出了一截庚金菩提的枝丫，交到了玄塵手上。

準提聖人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先是訴說了這截枝丫的珍貴，再慷慨的拿出來，若不是玄塵清楚其為人，還說不定真會被其打動。

說到底，還不是自己給的多。

玄塵也沒有拆穿對方的意思，既然對方想演，自己就奉陪到底，當即行了一禮，說道：“那就多謝準提師叔割愛了！”

然後將扶桑樹的枝丫和月桂樹的枝丫各取一截，交予對方。

準提滿臉笑意的將其收下，又和玄塵寒暄了幾句，像極了關愛晚輩的長輩，這讓玄塵不禁感嘆，人生如戲，全看演技。

目的達成，玄塵也沒有久留，當即告辭離去。

看著玄塵離去的背影，準提長嘆一聲：“此子要是我西方教的弟子就好了，如此福源，真是可惜了，怎麼就拜入了截教呢？”

接引一臉慈悲相，回應道：“世間萬物，皆有定數，說起來西方地脈還是得益於對方和通天才能修復，這個人情卻是欠下了。

“本來你將那截枝丫送他，說不定能還不少因果。”

“結果，你看見對方拿出來扶桑樹和月桂樹的枝丫，當即就改了主意。”

準提苦笑一聲，說道：“這不是我前段時間收了兩個弟子，日光和月光嗎，這兩截枝丫正好與其屬性契合，可為其煉製兩件靈寶。”

“債多了不愁，再說，這是對方主動交換的，我焉有不應之理！”

聽著準提的詭辯，接引笑了笑，沒有說話。

要說誰對準提最為了解，非接引莫屬。

兩人自化形之後，便相互扶持，雖然不是親兄弟，但關係比三清還要好上幾分。

……

崑崙山。

綠柳和黃中李，都與元始天尊息息相關。

而且要將那半截不周山煉化為法寶，僅憑自己是做不到的，必須要藉助天時地利人和，因此玄塵打算直接去不死火山煉製。

火之靈根，丙火梧桐也在那，可以最後去。

不過剛剛邁上崑崙山，卻發現神農也在這，不知所為何事。

玄塵拱手一禮，拜道：“見過二師伯，見過神農聖人。”

元始天尊當即點了點頭，說道：“免禮，你也不是第一次來玉虛宮了，不用如此拘謹。”

老實說，元始天尊還好，直接叫二師伯便是，神農他還真不好稱呼，主要是關係確實太亂了，所以直接叫的神農聖人。

如果從其前世燧人氏算，他們都是女媧捏出來的，應該算兄弟。

如果從神農這輩子算，多寶當過地皇之師，他和多寶又是師兄弟，所以，神農某種意義上來說說算是他的師侄。

但偏偏對方是聖人，還是自己一手造就的，前兩種稱呼都不合適。

所以，只能直接叫神農聖人。

玄塵正想說出自己的來意，但元始天尊已經搶先開口，說道：“伱來的正好，我與神農道友正在協商等五帝歸位之後，改人王為天子之事，不知道你有什麼意見？”

人王？天子？

封神都被自己提前到了三皇五帝失去，怎麼還有這檔子事情？

玄塵百思不得其解。

二師伯的目的是什麼？收割人族氣運？

不可能。

若是元始的目的是收割人族氣運，那原本的封神之戰三皇五帝就不會坐視不理，任由商滅周興了，估計早就出來和元始拼命了。

雖然原本理論上三皇五帝需要鎮壓人族氣運，不可輕動。

但人家都把刀架脖子上了，還鎮壓什麼氣運？

因此，元始天尊圖謀人族氣運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更何況如今人族還有一尊人道聖人在，想要圖謀人道氣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對方主動找上神農，顯然是為了商議。

那麼問題就出在人王之道和天子之道上了。

若是天子之道有損人族利益，以玄塵對神農氏的瞭解，對方早就和元始天尊翻臉了，畢竟，不管是燧人氏還是神農，都把人族利益看的無比重要。

玄塵拱手一禮，說道：“還請二師伯解惑。”

想不明白，那就直接問吧！

元始天尊神色淡然，緩緩說道：“如今，三皇五帝雖然稱呼不同，但走的都是開拓進取的人王之道，可一味的開拓，卻也不符合天地執行的規律。”

“須知，凡事盛極必衰，人族一直走人王之道，勢必與其餘種族產生衝突，說不定會重演昔日遠古三族和巫妖二族之事。”

“我有天子之道，以人心代天心，以人道影響天道，可使人族為洪荒永恆天地主角，當然這也與我之大道有關，需要借人族驗證一二。”

天子之道，原來如此嗎？

以人心代天心，這的確與元始天尊的大道不謀而合。

闡教的教義雖然是闡天明道，但也不是一味遵循天意，否則人妖大戰之際，元始天尊就不會冒天道之大不韙，以善惡二屍，對妖族出手了。

闡天明道的真正目的是參悟天道至理，以人心代天心，以聖人之軀執掌天道，最終化為諸因之果，諸果之因。

元始天尊這麼說，玄塵就明白了。

人王之道，乃是開拓之道，如劍道一般，一往無前，讓無數人族奮不顧身，捨生取義，可以帶著人族從弱小走向強盛。

可強盛之後呢？

是如同遠古三族和巫妖二族一樣，吞併其他種族，一統洪荒嗎？

不，那樣勢必會失去天道的眷顧，重蹈遠古三族和巫妖二族的覆轍，失去天地主角的身份。

天子之道，則與元始天尊以人心代天心的想法不謀而合。

如果天道是皇帝，那人族作為天地主角，那就是太子，天子之道，就是借這個名義一步步侵蝕天道的權柄，最終讓天道成為太上皇，而人族執掌天地的權柄。

不過，兩種大道理念不同，但目的的一樣的，並沒有高下之分。

也非人族氣運之爭，可以說是各有千秋。

人王之道，銳意進取，卻是過剛易折。

稍有不慎，就會步龍鳳麒麟三族和巫妖二族的後塵。

天子之道，緩緩圖謀，以人心代天心，也不是沒有缺點。

人族若真成了天地永恆主角，就會失去憂患意識，就會爆發內部矛盾。

在人族還未崛起之時，齊心協力，眾志成城。

但周朝之後，卻是陷入了不停的內戰之中，人族勢力也不斷分分合合。

只能說，沒有外患，內患就一下子暴露出來了。

人性都是自私的，沒有生存危機的時候，就會不斷的爭權奪利，勾心鬥角，這是無數次歷史檢驗的結果。

玄塵如今卻是明白原本封神之中，商興周滅，三皇五帝為何會坐視不理，人王之道為何會被天子之道取代了。

這都是元始天尊說服了三皇五帝的結果。

至於為什麼會是封神之戰，或許只是趕上時候了吧!

只是，元始天尊如今詢問自己，人王之道和天子之道，自己要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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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