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眾生皆苦，后土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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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如燈滅，草木枯萎亦有逢春之時，不知這萬物生靈何時才有來世？”

玄塵此刻才姍姍來遲，雖然化身與他心靈互通，可看見這白骨盈野，鮮血遍地的場景，亦不禁在心中感嘆道。

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溼聲啾啾。

這處被屠戮的人族部落因為化身以小金烏威脅，妖族還沒來得及將血肉精魄收走，因此無數屍骨縱橫，冤魂飄散在空中，可惜現在還沒有輪迴，因此即使的身隕，魂魄亦是沒有歸處。

即使玄塵想超度他們也做不到，只能坐視他們慢慢被烈日、罡風所慢慢磨滅。

“道友剛剛在說什麼？”

“什麼來世？”

突然，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玄塵一跳，轉頭一看，原來是后土，她剛剛聽到自己的感慨了？

雖然玄塵很期望萬物生靈都有來世，可后土兩次出手幫助人族，他也不願意對方身化輪迴，徹底消散在洪荒世界之中。

輪迴立，平心出，后土不復巫。

他曾經也想過等后土化輪迴的時候，去蹭一波功德，可和后土相熟之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以他人的犧牲來成就自己，只會讓自己道心蒙塵。

但輪迴是天地大勢，不可阻擋。

他也只能順其自然。

“沒有，道友聽錯了。”玄塵極力否認。

妖庭。

剛剛回到妖庭的帝俊氣憤的一拳錘在妖皇寶座前的案几之上，顯然失去三件極品先天靈寶讓帝俊的心情變的很差。

“一共收集了多少人族血肉精魄？九嬰？”

“啟稟妖皇陛下，一共收集了將近十二億人族的血肉精魄。”九嬰如實回答道。

“不夠。”

按照帝俊的想法至少需要十二億九千六百萬精魄，達到一元之數才夠煉製能夠破開盤古真身的屠巫劍，眼下卻是還差了將近一億人族精魄。

“這，妖皇陛下，可是您可是立下天道誓言十萬年內不能對人族下手的？”

“如今我們也無法再對人族下手啊！”

九嬰有些驚惶，這次為了收集煉製屠巫劍的血肉精魄，妖庭妖神幾乎傾巢而出，可沒料到太子殿下落入了那人族玄元之手，因此為了救回太子，陛下不得不付出三件極品先天靈寶，更是立下了十萬年不得進犯人族的天道誓言。

如果人族血肉精魄不夠，這番真的是無功而返了。

帝俊沉思片刻，說道：“天道誓言不能違背，我妖族不能出手，其他人還不能出手嗎？”

“洪荒生靈死後大部分精血和殘魂都會被幽冥血海吸引而且，幽冥血海必定會有不少人族精魄。”

“你持我信物前去幽冥血海，找冥河老祖，討要一些人族的精魄。”

“若是加上幽冥血海的人族精魄都不夠，你就請冥河老祖出手及其麾下阿修羅族出手收集一些人族血肉精魄，本帝願意付出一件極品先天靈寶的代價。”

“下去吧！”

“是！”九嬰連忙領命告退。

另一邊，哪怕是玄塵極力否認，但后土祖巫卻是不依不饒。

作為準聖大能，她確定自己不會聽錯，之所以如此不依不饒，正是因為她感覺來世這兩個字對自己有著很重要的作用，彷彿自己生來就是為了這兩個字存在的。

只要能參透其中的含義，她認為自己突破準聖後期不成問題。

甚至還拿出蚩尤來要挾，說玄塵不說清楚就不讓他帶走蚩尤了。

面對如此強勢的后土祖巫，玄塵只得說道：“我說的確實是來世。”

“祖巫啊，你看著太陽東昇西落，週而復始，還有這草木枯榮，年復一年，而這眾生卻是死了就死了，連殘魂也只能在茫茫洪荒之中游蕩，沒有一個歸宿。”

“我剛剛見這滿地屍骨，不禁悲從中來，不知道以後我死了會變成什麼樣，因此才感嘆來世。”

看著后土祖巫有些魔怔的樣子，玄塵也清楚輪迴是后土的使命和職責，即使他不說后土終有一天會想明白的，因此倒不如直接告訴她，興許她早些明白會有不同的結果呢。

年年開謝終如此，一歲春回即一死。

是啊，草木一歲一枯榮，萬靈卻是人死如燈滅，再無重燃之日。

這是何等的不公啊？

不對，天道至公。

莫非是這洪荒世界並不完整，因此洪荒萬靈才沒有來生，自己的使命莫非就是補全這洪荒？讓洪荒眾生皆有來世？

后土祖巫心有所悟，周身氣息不斷變化，似陰陽流轉，又似草木枯榮，似生死交迭，又似日月變換，終於，后土心中冒出兩個字來：輪迴。

這就是自己的道，這就是自己生來的使命。

讓逝者有所歸，生者有所出。

這洪荒是盤古父神所化，不管是天地、日月、星辰、山河、海洋皆是起源於盤古，包括這世間萬般生靈都是來源於盤古。

即使是女媧後天所造的人族也是如此，造人的九天息壤和三光神水皆是來自洪荒，來自盤古。

可盤古留下的力量總歸是有限的，總有消耗完的一天，生靈不斷的誕生，死掉的生靈最終被血海吞噬，或者被烈日罡風所磨滅，等父神留下的力量耗盡，就是洪荒毀滅的時候。

自己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讓洪荒持續存在下去，讓父神的力量堅持更長的時間，就是輪迴。

后土想明白了這一點，頓時就突破到了準聖後期，甚至是孱弱的元神都壯大了些許。

此刻，后土彷彿看到了盤古開天力戰三千大道神魔的畫面，一個個混沌神魔倒在盤古的斧下，開天神斧無物不斬，不管是肉身、元神、靈寶、法則都擋不住盤古大神一擊。

最後盤古吸收了三千混沌魔神的法則，最終化為洪荒世界。

其中就包括有輪迴魔神的法則。

但這些法則都被開天神斧劈成了碎片，這就是導致了洪荒中有輪迴，但是輪迴不全，草木有輪迴，日月星辰有輪迴，唯獨這洪荒萬靈沒有輪迴。

而道祖之所以說混元路斷，就是因為洪荒中的法則是不完整的，因此無人能參悟完整的法則，從而證道成聖。

自己想要成道，沒有鴻蒙紫氣，就要想辦法補全輪迴法則。

但此刻的后土祖巫雖然知道了前面的路，卻不知該如何去做，如何去補全輪迴法則。

因此興奮之後又是失落。

看著后土不斷變化的神色，玄塵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祖巫，您沒事吧？”

后土此刻也回過神來，很快將心中的失落壓下，說道：“我沒事，不過道友一番話，倒是令我豁然開朗，日後我若是證道，必有厚報。”

說著對玄塵作了一揖，但被玄塵攔下，他可受不得后土一拜。

很快，后土祖巫突破準聖後期的訊息就傳到了其他十一個祖巫耳中。

眾多祖巫都是十分高興，現在除了帝江，又一個祖巫跨入準聖後期，將來對付妖族的把握就會更大一分。

只有玄塵看著眾多祖巫高興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是知道后土的結局的，后土證道不僅沒有增加巫族的勝算，反而被困於地府之中，導致巫族之間損失了一個祖巫戰力，也導致了最後巫妖大戰兩敗俱傷。

可巫妖若是不退出洪荒舞臺，人族就沒有崛起之機。

一邊是巫族的友誼，一邊是人族的未來，他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幾日之後，玄塵和趙公明準備帶蚩尤迴歸崑崙，但卻被后土祖巫攔下了。

“道友，現在巫妖暫時止戰，我打算在洪荒遊歷一番，不知道友可願意同行。”

后土之所以這麼做，一是想報答玄塵的點撥之恩，畢竟沒有玄塵那一番話，她不可能明白未來的路，她如今是準聖後期，而玄塵不過金仙巔峰，因此想為玄塵尋找一番機緣。

畢竟洪荒廣袤無邊，她作為準聖可能沒用的機緣，但對一個金仙來說可以說是莫大的造化也不為過。

另一個就是她覺得玄塵沒準能給他一些啟發，能夠幫她補全輪迴法則。

對於后土的邀請，玄塵也很是吃驚，轉眼就明白了后土的想法，然後欣然同意。

畢竟跟著后土，不說其他，一位未來的地道聖人，輪迴之主的證道之路一定會讓自己有所感悟，這是多少靈寶仙藥都換不來的。

於是，玄元只能讓趙公明帶領蚩尤返回崑崙拜師了。

不過，出於一些內心的想法，玄塵和趙公明借來了落寶金錢，這倒不是玄塵想自己使用，而是給化身玄元備著。

雖然妖皇帝俊立下了天道誓言，但玄塵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在自己的努力下妖族屠人之時，人族的傷亡沒有原本歷史上那麼慘重，可帝俊真的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嗎？

這不是什麼推演，就是一種心血來潮的感覺。

因此為了以防萬一，借來了落寶金錢，希望如果有意外能多一份保障，畢竟落寶金錢先天至寶之下的靈寶皆可落，只要不是東皇太一出手，聖人之下，他都有信心落了對方的靈寶。

而有沒有靈寶，就和老虎有沒有利爪和尖牙是一樣的，對付起來，也會容易很多。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感覺是對的。

此刻，妖聖九嬰此刻已經來到了幽冥血海，求見冥河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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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