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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洗出來之後,傅澄海一直沒給沈嫿。
他出於私心,私藏了。
一直放在辦公室,沒帶回來過。
步什見到傅澄海偷偷珍藏了沈嫿的照片,出差的時候,從外地專門給傅澄海帶了一個藝術相框回來。
傅澄海本來沒打算把沈嫿的相片放在自己辦公桌上,但看著步什帶回來的相框。
他還是鬼使神差地把相片放了進去,然後擺在辦公桌的電腦旁。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只是想著,就這麼做了。
陸之樞打碎相框,又弄溼了照片……
可惜了那張照片。
不過這也給了傅澄海一個新的思路。
他和陸之樞,需要圍繞這個“照片”,好好談一談。
想必陸之樞也有話想和他說。
傅澄海決定先出擊,打消陸之樞對沈嫿照片的懷疑。
於是,他讓步什約了陸之樞晚上在“逐鹿中原”見面。
“逐鹿中原”是東江有名的飯店,不少商務人士的酒局都會選擇這裡。
傅澄海去之前,特意打聽沈嫿晚上有什麼安排。
沈嫿說:“傅簡讓我給他講兩篇英語閱讀。”
傅澄海:“知道了,辛苦你了。他要是能透過入學考試,你的功勞佔一半多,到時候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我能給得起。”
沈嫿想了想,笑道:“你不是說,婚戒正在定做?什麼時候做好?”
傅澄海也笑了,“著急了?”
沈嫿:“著急什麼?”
傅澄海:“婚禮。”
沈嫿:“那倒沒有。就是好奇。”
傅澄海:“婚戒當然只能在婚禮上給你,你不是說你父母很忙,沒時間見家長?婚禮怎麼也得等見家長之後才能談吧?”
沈嫿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她發現自己似乎被傅澄海死死拿捏。
一個“見家長”就能將她所有的想法按死在搖籃裡。
沈嫿當然也不甘示弱,“等過些時候,我會聯絡他們。實不相瞞,我和他們的關係不太好,聯絡起來,比較麻煩。”
傅澄海:“能理解,我也一樣。”
沈嫿微微一愣。
傅澄海很少開口講他父母的事,只有他母親,他偶爾提到過,說是身體不好,在外地養老。
沈嫿:“看來我們‘同病相憐’。”
傅澄海:“是啊。”
沈嫿:“那婚戒就算你欠我的,以後再找你要。”
傅澄海一聲爽朗輕笑,他說:“沒有婚戒,可以要別的。別太貴,比如——三百億,我傾家蕩產都沒這麼多。”
沈嫿被逗笑,“行,我想想要什麼……”
思索片刻,她問:“司統答應我的三百萬股票,一直也沒聯絡我,你幫我要過來。”
傅澄海很爽快地答應,“沒問題。”
沈嫿:“目前我就想要這個,別的沒了。”
傅澄海:“股票我會幫你拿到,大概今天下午或者明早,他會找你籤合同。”
沈嫿:“那我得看看,有沒有時間去銀行辦轉賬。三百萬不是小數目,估計要走視窗。”
傅澄海:“不用。”
沈嫿:“?”
傅澄海說:“我讓他送你,你不用出錢。”
沈嫿:“……”
傅澄海笑著解釋,“034號地的開發,成海集團營收很好,這是他該給的。”
沈嫿犯難:“就算該給,這錢也應該給你,而不是給我。”
傅澄海:“不是領證了?領證之後的收入就是共同財產,這錢給誰都一樣。”
沈嫿咬了咬唇:“那好吧,我接受。”
事實如傅澄海所說,婚後的財產是夫妻共同財產,她一再推脫,反倒惹傅澄海不愉快。
沒必要。
孟蘇說,男人給錢,你就拿著。
你開心,他們也開心。
是雙贏。
你要是端著、膈應著,就是雙輸。
沈嫿此刻就在膈應。
因為她從不習慣有人給她這麼多錢。
她的錢——存在銀行的三百多萬,是她自己這幾年辛辛苦苦賺的。
自己賺的錢,花著踏實。
上一次想給她這麼多錢的人,還是關泰清。
三年前,他想用錢買她回國。
沈嫿沒同意,說要繼續在國外深造,並且不打算回國。
關泰清便說,如果她不回國,那他也不會再給她提供一分錢的幫助。
沈嫿只能靠自己,邊打工,邊上學,邊攢錢。
所幸她學習能力很強,認識了Ve
a,帶她入行,成為了當時她所在的場子裡首屈一指的deale
,深得老闆賞識,才有機會攢到錢。
關泰清後來知道她的工作,更是對她嗤之以鼻,嫌棄至極。
大概在關泰清的眼裡,做了deale
,就和做了雞一樣,丟盡他的臉,他便再也沒和沈嫿聯絡。
直到前段時間,沈嫿畢業,關泰清又重新聯絡她,催促她回國。
沈嫿藉口說自己沒能順利透過研究生期間的一些必修課,需要重修才能獲得碩士學位,暫時不能回國,這才應付過去。
其實當時她早就打算跟隨傅澄海回國了,只是不想告訴關泰清。
因為告訴關泰清,她找到顧朗兇手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
***
“逐鹿中原”。
玉棠廳包廂。
傅澄海點了一桌好菜。
陸之樞卻姍姍來遲。
“陸總看來還是不太願意賞臉吶,”傅澄海瞥了眼剛進門的陸之樞,他指了旁邊的空座,“請坐。”
面若冠玉,一身商務套裝的男人應聲落座,看著傅澄海的面色並不十分友善。
“傅老闆今天叫我前來,是有什麼事想說?”他反問。
傅澄海輕笑一聲,“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他說著,給陸之樞面前的茶杯中添了新沏的上好龍井。
陸之樞看著淡黃色的茶水在青花瓷杯中打轉,不善的面色繃的更緊了。
“和沈盼有關。”這是肯定句。
傅澄海笑而未語,顯然預設。
陸之樞沒沉住氣,問:“那張照片,你到底從哪兒弄到的?你又為什麼會有沈盼的照片?”
傅澄海沒說話,看了眼陸之樞面前的茶杯,“喝喝茶,洩洩火。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陸之樞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她是我的人。”
警告的意味兒明顯。
傅澄海眉眼帶笑,“我有說她不是你的人?”
陸之樞:“我需要一個解釋。”
傅澄海:“我今天來,也是想給你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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