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軍品出口許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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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區總指揮辦公室。

“哎呦，老梁？你是聽著什麼風兒，大晚上的來了？”

“坐坐坐，吃了嗎？”

勤務兵敲開了總指揮辦公室，梁主任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剛才一路上，他在琢磨怎麼和宋指揮說這個好訊息，才能聽起來最起勁兒！

而宋指揮很明顯準備收拾東西去吃飯了，看到梁主任突然來訪，笑呵呵的如此問道。

“不坐了，就是過來吃飯的，今天就早上吃了兩口，都已經餓了一天了，趕緊走吧！”

“有事兒待會兒坐下邊吃邊說！”

反正到了地頭，梁主任也不著急了，笑呵呵的如此說道，當然了他說的也是實話，從淶陽到泉城可不近，早上走下午到，中午只能在車上吃點煎餅卷大蔥。

對於梁主任這個建議，宋指揮也沒有任何意見，笑呵呵的說道：

“對對對，咱們飯桌子上吃，你有事兒？嘿！我也有事兒！”

“我怕現在說了，待會兒你吃不下飯！”

“走走走！”

隨後倆人離開了辦公室，一路就來到了不遠處的軍官小食堂，此刻來來往往吃飯的人不少，還有不少是過來端飯的勤務兵，畢竟部隊可不存在上下班，不少領導家眷也在基地裡面住著，自然是勤務兵端飯回家吃。

倆人坐下之後，宋指揮嘿嘿笑著說道：

“來吧，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梁主任端著一碗清湯寡水的蛋湯，汩汩的一口氣喝完了，然後一抹嘴相當豪氣的說道：

“我先說！”

“王燁那邊要引進重型柴油機生產的事兒，老宋你是知道的。”

“但是目前他們那地方，著實是有點小了，車間不夠大也不夠寬敞，生產線放不下，所以需要擴建，再加上王燁這次有錢了，準備採購一堆裝置，導致土建基建工程極大。”

“本著部隊軍工一家親的想法，王燁決定把所有的建設工程，全部交給你們的工程部隊！”

“怎麼樣？是不是好訊息？”

梁主任說完之後，整個人一副驕傲又傲嬌的模樣，似乎在促成這筆交易過程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一般，頗為洋洋得意。

此話一出，瞬間宋指揮直接定住了！

看到這一幕，梁主任心中更是越發的得意了起來，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嘿嘿笑著端著蛋湯碗繼續說道：

“人家王燁說了，價格就正常給，估計老宋伱也不會獅子大張嘴！”

“我看了王燁的規劃，嘖嘖嘖！那規模可是頂了天了，整個機械廠的廠區，起碼要擴大十來倍，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哈哈哈！”

“這下你們工程部隊可是攤上了！攤上大好事兒了啊！”

伴隨著梁主任的聲音，突然被定住的宋指揮活了過來，直接蹭的一下站起來，對著小食堂的炊事員們就喊道：

“快快快，再給炒五六個菜，殺一隻雞，把老呂他們都給我喊過來！”

“讓老張拿一桶之前的土白乾，快去！”

“哈哈哈！今天咱們也發了！”

看到宋指揮如此激動的模樣，那一刻梁主任剛才心中的得意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飛了，他低頭看看桌子上的飯菜，零星的肥肉片炒白菜、辣椒炒土豆絲、豆腐熬海帶，南瓜炒冬瓜片、突然心中莫名其妙有一股難以形容的酸澀，堂堂總指揮吃的也不過如此，更不用說下面的戰士了。

國家沒錢，軍費開支就那麼一點，科研院所要、軍工廠要、三線廠也要、剩下才是部隊的、沒錢就是沒錢，裝置要保養、日常要訓練，最後就只能從嘴裡往外一分一厘的摳，所有人恨不得一塊錢掰開兩瓣兒花，堂堂戰區總基地，司令部軍官食堂後面，一片空地還種著菜養了幾頭豬一群雞鴨，不到年頭時節都捨不得殺了開開葷，所有人都在想方設法的創收，但是掙錢哪有那麼容易？

終於，伴隨著總指揮的命令，炊事員們再次忙碌了起來，喊人的喊人，抓雞的抓雞，摘菜的摘菜。

然後宋指揮才喜笑顏開的坐了下來，樂呵呵的說道：

“王燁這小子，行！沒忘了咱們部隊啊！”

“這下大家有地方吃飯去了，材料費規定是多少就是多少，工錢差不多給就行，關鍵得管大家夥兒吃個肚兒圓吧？”

“現在他們可是大戶，咱們這次也去吃大戶了！”

現如今，一類灶每天每人的伙食開支只有四角五，二類灶五角二，三類灶六角二，再加上油水不足，很多戰士早飯就能吃十幾個大饅頭，吃個半飽對於很多飯量大的戰士而言，基本是常態！

“那必須的啊，人家剛剛創匯三千多萬美元，折下來好幾個億的人民幣，還能少了戰士們這口吃的？”

“不過老宋你也是不地道啊！我不說話，就是白菜土豆。”

“我說了話，這就要給殺雞了？前倨後恭，怎麼和王燁那小子一個樣兒了啊？”

對於梁主任的調侃，坐下來的宋指揮也無心吃飯了，點上一支捲菸，長吸了一口然後嘿嘿笑道：

“後面攏共就那麼幾隻雞，是能隨便殺的？”

“這飯不錯了，還有雞蛋湯喝，沒給你喝‘國際湯’就是給足你面子了！”

“哈哈哈！”

宋指揮嘴裡的國際湯，說白了就是炒完菜的大鍋，倒進去水涮一涮，燒滾了舀出來就是一道湯，被戰士們戲稱為國際湯，其實就是涮鍋水的意思。

“不過王燁這次的工程，時間緊任務重啊！”

“他們的創匯任務多，生產任務重，擴大產能的需求非常強烈，對於時間的要求很高，確實是個大工程啊！”

“我看讓209工程團去得了，人雖然多點，多吃他們幾口，活兒也乾的快。”

宋指揮思考了幾秒鐘，最後做出了這個決定，梁主任自然沒有意見，同時問道：

“對了，老宋，你不是也有事兒要和我說嗎？”

“趕緊說吧，別賣關子了！”

聽到梁主任這麼說，這次輪宋指揮得意了起來，咂咂嘴說道：

“我們工程團去吃，也不白吃他們，甚至去一個旅去吃，他王燁知道了這個訊息，也得好好招待著！”

“就在昨天晚上，部裡專門送過來一份東西。”

“目前來看，也算是蠍子拉粑粑咱們國內獨一份，絕無僅有的存在了！”

“上面對王燁這小子，確實重視的沒話說啊！”

伴隨著宋指揮雲山霧罩的說法，梁主任的表情變化很劇烈，從最初的皺眉頭思考，到最後直接變成了滿臉的狂熱，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我的天？真的假的老宋？是我猜的那個東西？”

“真的是我猜的那個東西啊？”

最後梁主任直接站了起來，扶著桌子盯著宋指揮，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宋指揮，反反覆覆的確認了兩遍，宋指揮也是滿臉的感慨，點了點頭說道：

“應該是吧？全國第一份國營單位軍工產品出口許可證。”

“這下王燁不用掛著羊頭賣狗肉了，可以擼起袖子加油大幹一場了！”

宋指揮話音剛落，梁主任直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其實不怪梁主任驚訝，因為這事兒某種程度來說，真是石破天驚的頭一遭，畢竟七十年代前中期，華夏對外輸出的武器，都是以支援兄弟國家為名義，不要錢免費送的！

而開始搞軍火貿易，也是最近這幾年，但是都是由國防部牽頭、五機部組織進行的。

但是現如今。

紅星機械廠這樣一個曾經的三線廠、現如今經過軍轉民、變成國營機械廠的廠子，居然拿到了第一張單位軍火產品出口許可證！

這怎麼可能不震驚？

“哈哈哈！”

“我看，咱們這次可是要傍上大戶了！”

最後，梁主任忍不住放聲大笑，與此同時其他的戰區領導們也收到通知，喜笑顏開的紛紛趕了過來，很明顯這是要歡慶一場。

第二天。

王燁睡了個懶覺，而昨天新成立的淶陽紅星機械鋼鐵聯合體，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廠長沒有起床而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影響。

經過昨天的會議磋商和協調，鋼鐵廠已經完美和機械廠對接，開始履行為機械廠提供零件加工的義務，至於機械廠這邊，也開始三班倒的瘋狂加班狀態，人停機器不停的狀態。

五點半鐘，上完夜晚三班的工人們，正在打著哈欠走出車間，有些人準備直接回家，有些人則準備去大食堂先果腹再說，而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上早上一班的工人，已經排隊站在了車間門口，經過嚴格的嘴對鼻子哈氣測試，確保沒有醉酒等情況，才能陸陸續續的進入車間內開始上班。

這一切，昨天就已經安排好了，全都是老廠長和機械廠領導們的手筆。

其實在某種程度而言，機械廠眾人的工作主動性，甚至遠比王燁還要高的多，畢竟在廠子幾千人看來，王燁的能耐太大了，哪怕離開了紅星機械廠，也是天地廣闊大有去處，而紅星廠機械廠則不然，如果沒有了王燁這個有本事的廠長，估計很快就會回到曾經的貧困。

而那時候的日子，是他們永遠都不願意再回去的生活，別看那些曬太陽的老漢們，頓不頓就說，前些年過年的時候吃一口豬頭肉，能香好幾個月，甚至是大半年，那時候的肉是真香啊，不像現在，豬頭肉吃到嘴裡，第二天就不香了，肯定是豬沒養好，豬肉的問題！

但是要是讓他們回到過去一瓶酒多半年喝掉大半瓶，續水還能再喝多半年的日子，他們能掐死你！

不過，從今天開始，他們也沒空互相吹捧，炫耀現在的生活了，因為只要七十五歲以下的，只要頭不暈眼不花的手不太抖的，全都被返聘上崗，每天三班倒去了。

“啊，舒服！”

上午十點鐘，王燁才悠悠然的起床。

隨意的洗漱了一番，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大食堂吃飯，現如今因為三班倒、再加上不同車間不同部門的工作時間都有差異，大食堂是7天x24小時開放的，供應各種餐食。

吃過早午飯，王燁悠哉哉的回到了自己辦公室，站在窗前看著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工人，心中莫名其妙的感覺收穫感滿滿。

慢慢悠悠的喝完一壺茶，王燁開始工作了。

最初王燁剛來到紅星機械廠的時候，那時候王燁想要重型柴油機生產線，一方面確實想搞拖拉機之類的農機，甚至是各種工程機械廠，但是更重要的一方面，其實王燁是想搞坦克。

現如今華夏的坦克，其實跟世界先進水平的差距已經被拉開了，只不過因為實戰不多，依靠著驚人的數量，感覺似乎還不錯的模樣，但是再過兩年，就要在海灣戰爭中被揭老底了。

當然了，使用者作戰水平的差距、戰爭的配套水平差距都是問題，但是武器本身的差距，也是絕對不能忽視的問題，不是找藉口的理由。

在那場持續時間不過一個多月的戰爭中，數千臺華夏的坦克被摧毀，面對更強大的對手，穩定性、防禦、攻擊方面都暴露出了相當嚴重的問題。

同時也正是因為這一戰，徹底把華夏的軍火口碑給搞臭了，導致後續三十年相當於都在還債，那時候華夏軍火的國際市場份額少，除了之前那些原因，和這個事情的脫不開關係！

你自己列裝的武器都不行，被西方武器吊著打，那些你自己都不裝備的武器，豈不是更不行，不買！不買！

雖然聽起來很殘酷，但是這就是事實！

甚至那一戰，也給華夏結結實實的上了一課，後續雖然依然以發展經濟為重心，但是卻不像現如今這麼野蠻的，就要切割和拋棄軍工系統中的那些累贅，伴隨著手頭稍微寬裕，開始再次重視起了軍工技術的研究和發展，也為三十年後華夏軍工水平的騰飛，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同時也是那個時候，華夏確定了“以科研代裝備”的發展方略。

簡單來說就是國家還是要以發展經濟為主，提高整體的工業水平，軍工方面還是要研究，但是隻研究，絕大部分都不進行大規模生產和裝備，用來節約金錢，只維持較低的裝備和訓練水平。

直到國際局勢改變，感覺到了戰爭的氣息之後，依靠國家強大的工業實力，開始瘋狂升本爆兵。

說回現在。

經過幾個月的時間，王燁才發現自己犯了急功近利的錯誤。

對於現如今的機械廠而言，哪怕是獲得了生產線、升級了一系列的裝置，想要直接搞坦克，那也是難度驚人的專案，而且週期會拉的非常長，得不償失！

如此情況下，王燁快速調整了自己策略，把第一個重型裝備，確定為多用途輪式步兵裝甲車，也就是後世常說的“大八輪”。

相對於坦克，它的缺點很明顯，對重型裝甲目標火力不夠強、裝甲不夠厚。

但是它的優點其實更多，比如機動能力強、對輕裝甲目標火力足夠強、可以搭載步兵快速機動、可以裝備不同的武器系統，達到不同的作戰任務。

比如重型機槍、反坦克/防空導彈、反坦克炮、甚至是鐳射武器等等，當然了，這都是未來的搭配，現如今對於王燁而言，武器的選擇沒有那麼多。

在正常歷史中，華夏的部隊改制之後，重型合成旅最主要裝備的戰車就是這玩意兒，重坦根本沒有，輕坦和這玩意兒才是主流，畢竟跑的快打的猛，在戰場上太重要了！

“第一款大八輪，暫時只搞一種武器，如果是作為快速機動打擊火力支援車來使用的話。”

“那就搞雙聯裝40毫米的兩用機炮吧！”

“再搭配一些小口徑的火箭彈使用，我看也足夠了。”

“對於絕大部分中小國家而言，這玩意兒比坦克可要好用太多了。”

“畢竟便宜、皮實、耐操、跑得快、打的猛，除非他們真的直接招惹上了美國或者蘇聯，要面對正經裝甲部隊的攻擊，如果是那樣，完全可以挖個坑躺進去等死，沒救了。”

“不過，這玩意兒可就不好掛著羊頭賣狗肉了，該搞個什麼名頭呢？”

“真是讓人頭疼啊！”

隨後王燁確定了設計方向，決定先把這門武器搞出來，至於發動機則需要稍等，需要看看那兩條生產線具體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因地制宜的搞設計掏方案才好。

伴隨著王燁的忙碌，很快時間就來到了下午四點鐘。

“轟隆隆！”

聽到遠處傳來的連綿不絕的發動機轟鳴聲，王燁剛站起來，那工作人員就滿臉激動的衝了進來，然後看著王燁喘著粗氣興奮的說道：

“廠長！廠長！部隊的人來了，是工程兵！”

“給咱們蓋房子來了！”

瞬間王燁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抹喜色，一邊走一邊說道：

“走走走！我們去看看！”

隨後倆人急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小樓，等走向廠門口的時候，連綿不絕的大卡車和少量的工程裝置車，已經抵達了機械廠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