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良性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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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就在王燁忙著給姑娘們發工資的時候。

燕京，五機部，一間會議室內，只見最上首坐著一位圓臉長相敦厚的老者，此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正在面前的筆記本上刷刷的寫著什麼。

而會議室的門時不時被推開，不斷的有人走了進來。

“我說老周，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看看！好好看看！這都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咱們的駐廠工作隊，除了問題就是困難啊！”

“唉！”

就在這時，只見一位四方臉法令紋深重頭髮花白的中老年人走了進來，伴隨著他說話的聲音，隨手把一份檔案拍到了桌子上，最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看到這一幕，旁邊一位已經坐下，帶著老花眼鏡的老人笑著道：

“老劉你怎麼也是這麼沉不住氣啊？”

“這才一個月，熟悉熟悉人員、摸摸底、調查調查市場，就過去了大半。”

“最後可不都是問題和困難嗎？要是什麼都沒有，我看才不正常！如果真的沒有，那咱們的這些三線廠，可就不是累贅，是財富了啊！”

“如果是假沒有，那就說明大家還在搞浮誇風那一套，報喜不報憂！”

“這樣的改革是不可能成功的！”

聽到老花鏡老人的聲音，已經坐了大半的會議室裡，響起一片贊同的聲音，當然也有一些擔憂的聲音不絕於耳。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問題是，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啊！”

“對啊！經濟部門最近已經不是隔三差五，而是每天都要發函質問一番了。”

“哼！都能聽他們的？他們還揚言這些廠子都應該直接砍掉呢！難道國防還真的能不幹了？狗屁！”

“哈哈哈！看看！把老梁都急的說髒話了！哎，咱們也是乾著急沒辦法啊！”

“我看上面的意思，最晚今年底，咱們必須得有一個確切的大改方案，否則到了明年，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搞！”

“部隊那邊有什麼說法嗎？他們準備怎麼辦？”

會議室裡議論紛紛，而坐在上首的圓臉和藹老人卻低頭寫著什麼一言不發，直到會議室幾乎坐滿了十幾個人，時間也來到了下午兩點鐘。

“都來了吧？都來了，那我們就開會吧！”

終於坐在首位的老人放下了筆，抬頭掃視了一圈，臉上笑吟吟的如此說道。

“看看！看看！看看人家老周多淡定！”

“我要是有他這定力，說不定早就混到部長去了！”

首位老人話音剛落，看著首位老人不急不忙的模樣，那法令紋急性子老者忍不住調侃了一句，瞬間現場響起了一片鬨笑聲。

在場的人，距離部長也都是一步之遙，開開玩笑也沒什麼。

“剛才大家說的，我都聽到了。”

“關於咱們駐廠工作隊的事情，咱們週一大會上再說，反正情況屬實，沒有謊報瞞報，那咱們就只能見招拆招，沒什麼好說的。”

“我今天突然召集大家過來開會，是有另外的事情。”

“小趙，把影印件給大家發一發，看一看！”

伴隨著首位老人的聲音，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旁邊的秘書“哎”了一聲，把提前印刷好的檔案，分發到了眾人的手中。

“二百萬美元？”

剛發了一半，已經拿到的另外一半人中，就包括那法令紋急性子老者，直接驚了一嗓子！

“什麼兩百萬美元？”

“我說老劉，你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

“快快，究竟是怎麼了？”

伴隨著這一嗓子，瞬間沒拿到檔案那一半人，好奇心直接拉滿了！

不過，他們並不用好奇太久，因為那法令紋急性子老者直接掃視了一圈會議室，扭頭看了看上首的老者，快言快語的解釋說道：

“三線廠改革，除了咱們派出的五支駐廠工作指導隊。”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那就是魯齊省的紅星機械廠，是華清那個小子去了！”

“當初我是極力反對他去的，毛頭小子一個，只懂技術不懂管理，他去幹什麼？不是添亂嗎！最後是老周點了頭才透過的。”

“結果剛去沒兩天，這小子直接耍了一套野路子王八拳，打了我的臉啊！”

“成本沒有十元錢的煤氣罐，硬生生讓他賣出了四百美元的天價，關鍵非洲朋友還是樂滋滋的，我也被老周笑話了好幾天。”

“當地時間，前天，坦尚尼亞首都哆哆馬局勢大亂，燕京時間昨天，那邊的電報就發過來了。”

“要繼續採購煤氣罐，這次翻了好幾倍，直接要五千個，二百萬美元！”

“關鍵，基奎特讓王燁給他出主意！”

“搞什麼自主工業？”

法令紋老者說完了，掃視了一圈在場所有人，滿臉的目瞪口呆，而不少人也是同樣的面面相覷，只有那些剛拿到檔案的人，正在低頭猛看。

“嘿！還專門帶了個引號，我看這可不只是工業，怕不是軍工吧？”

“王燁這小子當初究竟是怎麼哄騙基奎特的？”

“關鍵是王燁回的這份電報，新產品？每個一千美元，是什麼都不說，開口試用就是一千個？還要供貨加工暢銷非洲？廣闊市場？還一攬子計劃？”

“這小子口氣大的嚇死人啊！”

就在那位帶著老花鏡的老人嘖嘖有聲的感慨完，坐在首位的老人輕咳一聲說道：

“王燁說的新產品，應該之前他們測試的一種‘農業產品’。”

“我聽部隊那邊的人說，成本頂多三五十元，使用水管加工生產出來的，長的很像咱們正在搞的81式122毫米型火箭炮。”

此話一處，會議室眾人徹底啞然面面相覷了，包括那位法令紋急性子老人，也只能嘴巴張合了一下。

在眾人的注視下，首位老人臉上浮現出一抹希冀的光芒說道：

“其實今天，我只想討論一個可能！”

“如果未來的發展，真的能如同王燁所言，那咱們的那些三線廠，是不是還能繼續生產各種零件，不止可以養活自己，還能為國創匯？”

“甚至，部分確實需要轉型的三線廠，全廠的裝置，是不是可以整體出口？”

“如此一來，是不是形成了一個良性的迴圈？”

首位老人話音剛落，那一刻，在坐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房間裡一片寂靜，但是從眾人臉上能看出來，他們的內心可不平靜！

現如今，軍轉民工作已經是箭在弦上而不得不發，留給五機部和國防部的時間越來越短，國家未來的工作重心要轉移到經濟建設上，這些拖油瓶是必須要處理掉的。

而對於在場這些人，那些被無數人稱之為“拖油瓶”的存在，也是曾經他們辛辛苦苦建設起來的，也是無數人拋頭顱灑熱血背井離鄉，為了這個國家而建立起來的！

所以，怎麼樣更好的把三線廠給轉型，而不是粗暴的一刀切掉，是這些人共同的追求和夢想。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聽到這裡，才會這麼的不平靜。

因為這是一個新的可能和方向！

更重要的是，這個可能和方向可不是紙上談兵，是具有一定的成功率的！

“你們說，能行嗎？”

在幾秒鐘的沉默之後，那位法令紋急性子的老人掃視了一圈，臉上帶著猶豫遲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