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農場主相親物件閃婚了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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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洋洋打算從衛生間回來順便結賬,相親吃飯最好還是男孩子結賬,顯得比較有風度。
沒想到從衛生間出來,莊碩已經站在前臺旁邊等待了。
郎洋洋看向前臺,對方笑著說:“已經結過了。”
郎洋洋不是那種在飯店搶著買單的人,只能點點頭,和莊碩一起走出去。
出門剛走下階梯,竟然下起了雨,橙紅霞光中稀疏的雨滴,有點夢幻。
“我送你。”
“啊?”
莊碩再次字正腔圓道:“我送你。”
好像沒有徵求郎洋洋同意的意思,他的車就停在門口,二話不說已經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郎洋洋看過去,一米九的莊碩站在SUV旁邊竟然還高出一點。
搭在副駕駛車窗上的手臂穿著厚衣服都擋不住肌肉線條。
肩寬腿長,好像越野車廣告裡熱愛戶外的型男模特。
郎洋洋微微咬住下唇。
慌亂的雨點打在臉頰,砸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好,那麻煩你了。”
第5章
第一次坐上莊碩的副駕駛,郎洋洋還是有些不自在的,他沒有駕照,這麼多年也沒有交過男朋友,基本都是使用公共交通。
偶爾坐朋友的車,他也是坐後座的那一個。
這種有人給自己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的情節,只是很久之前在偶像劇裡見過。
雨漸漸大了起來,郎洋洋知道自己要是扭捏也只會讓兩人淋雨,只好乾脆地坐上去。
看著莊碩輕輕關上車門,兩人隔著玻璃車窗對視一眼,和此刻的雨點一樣慌亂。
莊碩上了車,很利落快速地啟動車子。
“我住在銀葉小區。”郎洋洋主動說,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說話是不是有點像跟司機說話,又接著補充:“謝謝你送我回家,麻煩了。”
又想提前把下車的時候該說的話說掉了,那一會兒到了該怎麼說?
他送自己回家,是禮貌還是有意思呢?
總之就是很慌亂。
莊碩點點頭,嗯了一聲。
郎洋洋抿抿嘴,雙手不自覺抓著安全帶,轉頭看窗外的景色。
長溪市算是個旅遊城市,並且是以自然景觀聞名的城市,論自然風景確實是很好。
回到長溪市之後,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走、坐公交去近郊的森林公園徒步以及每天下班穿過盤山路回家都是讓郎洋洋覺得放鬆的活動。
就連遛狗心情都好了很多。
窗外的風景看不膩,轉移了注意力,讓坐在莊碩身邊這件事看起來沒有那麼侷促。
開了一會兒,在一個很大的十字路口停下了車,郎洋洋抬頭看看,竟然要兩分鐘。
這兩分鐘的時間要是什麼都不說光是想想就有些尷尬。
郎洋洋像以往在職場的時候一樣,條件反射的拿出手機假裝自己很忙。
解鎖手機的瞬間,莊碩剎車,同時開口:“要不要聽歌。”
捏著手機的郎洋洋默默熄滅螢幕,“好啊。”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禮貌又尷尬的笑笑。
莊碩操作面板,開啟列表的音樂,不是連線藍芽,是提前下載在車上的。
好oldschool,郎洋洋想。
按下播放鍵之後莊碩的手機不斷有微信訊息,他開啟來看回復訊息,郎洋洋樂得自在,稍稍放鬆靠在椅背上看著前方來往的車子。
前方的大貨車過去,周圍安靜一點,郎洋洋才發覺莊碩放的歌自己聽過,有段時間很喜歡聽,反覆聽過很多遍。
眼睛往觸控面板看過去。
這首歌叫《sisyphus》。
是一首擁有迷人前奏的歌,歌手標誌性的口哨聲,利落乾脆的鼓點和清爽的吉他和絃組成了這首獨特的既搖滾又民謠的歌曲。
很長一段時間內是郎洋洋深夜加班後坐末班地鐵回家的伴侶。
是的,郎洋洋稱這些歌曲為伴侶。
寂寞的時候,音樂是最好的夥伴。
莊碩還在回訊息,好像是工作訊息,郎洋洋往他那邊撇過去的時候能看到他在報表上圈圈畫畫。
半首歌過去,莊碩放下手機,啟動車子,往郎洋洋家的方向開去。
原本以為這首歌是巧合,剛好他也喜歡就下載了。
但奇怪的是這一路上車裡的每一首歌,郎洋洋居然都聽過,好幾次他轉頭去看莊碩的時候,他也看向自己,沒有問出口,但是莊碩嘴角生澀的微笑好像是能代表什麼。
伴隨著熟悉的音樂,郎洋洋不再緊張尷尬地抓著安全帶,開始在副駕駛輕鬆的享受窗外的風景。
車子停在這個老城區的巷子口,郎洋洋鬆開安全帶。
“謝謝你送我回來。”
郎洋洋說。
此時的音樂是《rock'n'rollsuicide》,細膩的嗓音和迷幻的音樂,讓此刻的氛圍也旖旎。
天色已經暗了,路燈燈光昏暗,泛著涼意的空氣有效緩解兩人臉上的紅暈。
莊碩抿嘴,“不客氣,應該的。”
一邊說著一遍關掉音樂,怕音樂聲太大聽不清郎洋洋說話。
郎洋洋終於笑出來,輕輕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觸控螢幕:“我們喜歡聽的歌好像,我都聽過。”
莊碩:“嗯。”
好吧,郎洋洋剛剛燃起的交流慾望被這一個“嗯”字澆滅,他微微垂下眼眸,正要禮貌告別的時候,莊碩又補充了一句。
他說:“這都是你朋友圈裡分享過的歌。”
郎洋洋又片刻的錯愕,“啊?”
莊碩:“我是在你朋友圈看到你分享過,就下載了放到車裡,你坐車的時候可以聽。”
郎洋洋嘴唇微張,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在微信上聊天不超過二十句,是生疏的、尷尬的、沒有波瀾的。
但是莊碩特地為他去翻朋友圈,做個車載音樂列表這件事,對於郎洋洋而言,就像一塊大石頭砸進了他心裡的湖水。
水花大到模糊了眼睛。
因為這對郎洋洋來說,是很高階的浪漫。
郎洋洋抬眼,看到莊碩兩隻粗狂的大手有些侷促地抓著方向盤。
心裡竟然覺得有些甜蜜。
卻又慌亂。
“你很久沒有分享過新的歌了。”莊碩又說。
大概是受不了車裡的沉默,郎洋洋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殊不知對莊碩來說,像在法庭上等待審判。
他不得不說一點什麼,讓法官注意到他,給他一個答案。
郎洋洋看向莊碩,“比較忙。”
“嗯,最近天氣也不好。”
“是啊,今年的雨水好多。”
莊碩笑:“對我來說倒是好事,春天雨水多點,農場種什麼都好。”
“農場?”郎洋洋問。
莊碩:“嗯,我在南溪河灘那邊開了個農場,種種地養養馬什麼的。”
郎洋洋:“河灘那邊?那你知道南溪農場嗎?”
莊碩笑得更開朗了一點:“就是我的。”
“啊……”郎洋洋點頭。
原來二姑媽嘴裡說的個體戶,是個農場主。
什麼叫和你一樣,是個體戶,一個農場和一個小小的甜品店,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不過知道莊碩是開農場的之後,他整個人的形象迅速和工作貼合了起來。
這時候莊碩的手機再次響了,是電話。郎洋洋想他工作上估計是有急事,很自覺地推開車門:“那我先回家了。”
莊碩點頭,剛剛的事情是有點著急,他一邊接下電話一邊跟郎洋洋說再見。
郎洋洋笑著,眼睛彎彎,很是清爽溫柔,白皙的臉貼著淺棕色的高領毛衣,像小綿羊又像小鹿。
他小聲地回答:“注意安全,再見。”
莊碩的車子很快離開,郎洋洋站在路口神思了好一會兒。
直到心湖的漣漪逐漸平靜,才抬腳慢慢往家裡走。
他看不清楚莊碩對自己是什麼感覺,也摸不清自己對莊碩是什麼感覺。
好像是自己荒野中的孤僻的小屋周圍出現了腳步聲,寂寞了很久的郎洋洋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好還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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