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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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的劉大夫再次被請來。

見到李莫愁的傷勢，劉大夫驚訝道：“怎麼傷得這麼重？她是被熊瞎子撞了嗎？”

陳康說道：“她是被人打成這樣的。”

劉大夫給李莫愁把脈，察覺到她內臟破裂，胸骨斷了幾根。

普通人這種傷勢，根本就活不下來。可李莫愁的脈搏跳動依然有力，不像是大限將至的樣子。

陳康問道：“劉大夫，她沒什麼大礙吧？”

劉大夫說道：“以脈象來看，她沒有性命之危。她的身子骨太好了，這麼重的傷，居然能扛得住。老夫這就給她開藥，養幾個月就能康復。”

練了釣蟾勁的武者，生命力都會非常強大。

劉大夫開了藥。

陳康讓餘三去熬藥。

給了診金，陳康把劉大夫送出院子。

張君寶對陳康說道：“師父，赤練仙子的手臂紫黑色，有淤血……”

陳康說道：“你來處理。你平時不是看一些醫書道經嗎？把她手臂裡的淤血排除來，就行了。”

張君寶點頭說道：“那我來試一試。”

張君寶用銀針在李莫愁手臂上紮了多個針眼。銀針扎得很深，但是不傷筋脈和骨骼。

隨後，張君寶以柔和的暗勁按摩刺激李莫愁的手臂。

李莫愁的手臂很快就有黑色的淤血從針眼排除。

張君寶的眼神非常專注，施展暗勁接近一個小時，把李莫愁兩條手臂的淤血排乾淨。

李莫愁的手臂，再次恢復了紅潤。

張君寶擦拭了額頭的汗水，眼神帶著疲憊，說道：“精準控制力量，真累。比起練武累多了。”

陳康說道：“越是想要精準控制力量，就越是要專注，消耗心力很大。不過，你能堅持這麼久，說明你的體力和心力，比常人要強很多很多。”

張君寶笑著說道：“我的意志，還是不能和師父相比。赤練仙子的手臂幾天就能恢復如初。”

……

楊過和郭靖一起來到院子裡。

陳康笑著說道：“神鵰俠來了啊。郭大俠，楊過，快請坐。”

楊過說道：“見過陳康先生。”

郭靖問道：“陳康兄弟，我聽說李莫愁受了重傷？”

陳康點頭說道：“她是被金輪法王打傷。要不是她跑得快，這次怕是要栽在金輪法王的手裡。”

郭靖一臉凝重。

李莫愁的武功，他是知道的。

郭靖不喜歡李莫愁的狠辣，但不得不承認，她的武功實在是厲害。

五毒掌、冰魄暗器、劍法凌厲，古墓派的輕功身法更是武林一絕。

特別是李莫愁不講武德，只有她陰別人，哪有別人暗算她的份兒。

擊敗李莫愁，郭靖可以做到，但是想要留下李莫愁，郭靖辦不到。

李莫愁的輕功，比起郭靖更快。

沒想到，李莫愁居然在金輪法王手裡吃了這麼大的暗虧。

郭靖說道：“金輪法王這次南下，來著不善。十年不見，金輪法王的武功，可能比當年更可怕。”

陳康說道：“金輪法王的武功，肯定有重大突破。龍象波若功和中原的內功心法，有著很大不同。就不知道，金輪法王到底是練成了第十層，還是第十一層。”

得知金輪法王來了，陳康心中有著期待和興奮。

陳康覺得，這次金輪法王來，就是給自己送《龍象波若功》的。

陳康已經是內家拳宗師巔峰的修為，要是能拿到龍象波若功，說不定可以讓自己的武術更進一步，達到大宗師的層次。

郭靖問道：“陳康兄弟，你有什麼打算？”

陳康說道：“我要和金輪法王堂堂正正一戰。十年前的賭約，我們還沒有完成。”

金輪法王自信，逐漸養成天下無敵的氣勢。

陳康同樣自信。

沉寂了十年，陳康的武功修為進無可進，只能磨練搏殺招式技藝。現在陳康的體能、意志、技藝，全部達到了巔峰狀態。

陳康有信心和金輪法王一戰！

郭靖走了之後。

楊過才向陳康請教釣蟾勁呼吸法中的一些疑惑。

陳康驚訝地看著楊過，說道：“楊過，你竟然在探索斷臂再生？了不起。我這麼多年來，也只是把釣蟾勁完善了一些，使得呼吸法更精細，可以讓五臟六腑得到更好的鍛鍊。斷臂再生，我沒有考慮過。”

楊過的釣蟾勁，其實已經大成。體能上，楊過不在郭靖之下。

楊過問的這些問題，全部是一些猜測，倒是給了陳康一些觸動。

有些問題，陳康可以回答，有些問題，陳康沒有考慮到，就沒辦法回答。

但是可以相互探討，觸發靈感。

陳康說道：“要徹底脫胎換骨，就必須完成洗髓換血。據說，武術還有更高深的呼吸法，以‘雷音’洗髓，進入胎息……”

楊過激動道：“什麼是雷音？什麼是胎息？”

雷音，肯定不是天空中打雷的聲音。

胎息楊過倒是聽說過。

可那是道士玩兒的把戲。莫非，人真的可以“胎息”？

陳康搖頭說道：“不知道。雷音洗髓，胎息蛻變。只一種狀態，一種猜想。可是，我目前還沒有掌握這種技術。”

脫胎換骨和易筋洗髓，那是結果。

要做到洗髓換血，徹底蛻變，那麼就需要高深精細的訓練技術。

技術，才是關鍵。

沒有核心技藝，就不可能做到洗髓換血。

有了猜想，不能創出合適的技術。那麼只有一種情況，就是陳康的知識儲備還不夠。

要是能拿到少林寺的《易筋經》和《洗髓經》就好了。

洗髓經，是洗髓換血的秘術，其中肯定有核心技藝。

可惜的是，少林寺的《洗髓經》早就是失傳。

陳康就算現在去少林寺討要，也沒辦法拿到洗髓經。

楊過說道：“有機會了，我會去一趟少林寺。”

陳康說道：“去少林寺可以，但是務必小心。少林寺是千年古剎，禪宗祖庭，未必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楊過準備離開院子的時候。

陳康說道：“你什麼時候離開襄陽城？”

楊過說道：“我打算明天就走。”

陳康說道：“楊過，你帶著君寶一起走。君寶留在我這裡，學不到什麼東西。他需要去江湖武林中歷練。”

張君寶這段時間已經把武術基礎傳授給了郭襄和郭破虜。

金輪法王既然來了，那麼蒙古大軍肯定就要再次南下。

以金輪法王這樣的強者打頭陣，是蒙古人的常規操作路數。

陳康不確定襄陽城這次能不能守住。

陳康要安排張君寶和小六他們開始撤離了。

留在襄陽城，一旦城破的時候，再想走，就沒有機會。

南宋最近這些年是越來越不行，越來越軟弱，老百姓的日子過得越來越艱難。

陳康怎麼看，這都是亡國前的徵兆。

可是臨安城的小朝廷，還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沒有一點勵精圖治的打算。

國家興亡，是在於朝廷，而不是由民間草莽來決定。

郭靖很厲害，哪怕他可以守住襄陽城十次，可只要失守一次，就會完蛋。

郭靖說到底只是一個武林盟主，是個草莽英雄。

匹夫之勇再強，改變不了大勢。

岳飛當年多猛，死於“莫須有”。

辛棄疾更是猛人，帶領五十人，就敢衝擊金國數萬大軍，而且還成功了。他最後還不是壯志未酬，鬱鬱而終。

臨死之時，辛棄疾迴光返照，躺在床上高喊“殺賊”。可是有什麼用？什麼都改變不了。

陳康的個人武力是很強，可是跟王重陽比如何？跟岳飛比如何？跟辛棄疾相比如何？

他們都是文武雙全的真英雄。陳康肯定沒他們厲害。

陳康覺得，活著才有希望。留在襄陽，跟襄陽城共存亡，不值得。

郭靖肯定不認同陳康的想法。

反正郭靖是打算一輩子鎮守襄陽，打算和襄陽城共存亡。

楊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只要君寶願意，我可以帶著他到處走走。”

……

張君寶驚訝道：“師父，你讓我離開？”

陳康點頭說道：“君寶，你武術基礎紮實。你已經是少年宗師了，繼續留在襄陽城，沒什麼意義。你該出去歷練闖蕩，增長見識。想要成為大宗師，出去歷練是必不可少的。”

張君寶說道：“那郭襄妹子和郭破虜怎麼辦？我還得教他們武功呢？”

陳康說道：“你幫他們打好了基礎，接下來，我會教他們。”

張君寶點頭說道：“那好吧。我跟神鵰俠出去歷練。”

……

張癩子來到陳康的書房，見到桌子上有兩個包裹。

陳康把包裹推到張癩子的面前，說道：“老張，君寶要出去歷練。你也走吧。書房裡的這些書，還有我的修行筆錄，你全部帶走。”

張癩子震驚道：“我走？去哪裡？”

陳康說道：“去武當山。君寶曆練完，不會回襄陽城，而是去武當山找你。”

張癩子點頭說道：“好。我就先去武當山等著你們。”

陳康說道：“錢財，你可以帶走八成。”

張癩子感覺陳康好像是在交代後事。

其實，陳康確實有這方面的意思。

跟金輪法王一戰，陳康有信心，可是信心是信心，搏殺結果沒出來，一切皆有可能。說不定金輪法王比自己更強，到時候，自己有可能就死在了金輪法王的手裡。

陳康把自己的修行筆錄交給張君寶，留在武當山。就算自己有個萬一，也不至於讓自己的武術訓練技藝失傳。

……

張君寶跟著楊過走了。

當天下午。

張癩子揹著兩個包裹，駕著一輛牛車出了襄陽城，趕往武當山的方向。

李莫愁醒了。

陳康問道：“感覺怎麼樣？”

李莫愁說道：“死不了。不過要養幾個月就是了。就算搬運氣血，以真氣來滋養身體，我想要康復，也需要一些時間。”

陳康說道：“能恢復就好。”

一個黃袍和尚突然出現在襄陽城的城牆上。

是金輪法王。

“陳康！”

音浪滾滾。

金輪法王高聲喊道：“三日之後。你我襄陽城外一戰！”

金輪法王以丹田之氣吐出字音，整個襄陽城的人都能聽見。

襄陽城裡的武林高手，臉色大變。每個人都震驚，金輪法王的功力太強了。

陳康站在院子裡，說道：“好。金輪法王，你的約戰，陳某接下了。”

陳康的聲音同樣傳遍了整個襄陽城。

陳康沒有真氣，但是他對聲音的控制，可謂是精細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