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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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海水裡，雅子慢慢地向大海深處墜去，在她尚存的一點意識裡，她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這個深淵深不見底，孤寂、寒冷。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漂浮了起來，緊接著，四周出現了一束白光，白光溫馨而柔和，自己放佛進入了一個鮮花遍地的夢幻世界。

在這裡，她依偎在楊梓祺的懷裡，欣賞著水天相接處的那輪落日，溫暖的陽光傾灑在他們的身上，愜意而悠然，他們互相對望著，享受著濃濃的溫情和甜蜜...

昏暗的海水裡，一束白光投射了過來，李素佳出現在不斷下沉的雅子身邊，她手臂上的智慧手環所發出的光芒將雅子的四周照得一片通亮。

李素佳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然後把她攬入懷裡，奮力地向海面衝去...

隨著一股沖天的水花從海面上激盪而起，兩人衝出了水面，她將她抗在背上，一點點地向岸邊游去...

洶湧的海水夾雜的翻滾的海浪一遍又一遍地砸在李素佳的頭頂之上，她時而被海浪吞沒，時而又出現在浪湧之巔，但她始終沒有鬆開緊抱著雅子的那隻手。

終於，她艱難地游到了岸邊，用僅存的一點力氣爬到了岸上，她虛脫了，但她顧不上休息，趕緊起身，用雙手不停地按壓著雅子的腹部...

一股海水從雅子的嘴裡噴濺而出，一陣劇烈地咳嗽之後，她慢慢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睛。

李素佳喜極而泣，她抱著她不停地安慰著...

小屋前的篝火重新燃燒了起來，李素佳和雅子席地而坐，星星的火光隨著火焰不停地跳動著，彷彿是這個世界裡唯一的亮光和溫暖之地，火紅的光照射在兩人溼漉漉的身上，驅走了冰冷徹骨的嚴寒。

頓時，暖意融融，疲憊盡消。

突然，一陣轟鳴聲從海邊傳來，它劃破了夜色，激盪在小島的四周。

月色下，三艘巡邏快艇出現在深邃而幽暗的大海上，它們劈開洶湧的海水，穿透薄薄的海霧向著小島高速駛來。

三艘快艇隸屬於暗河公司的近岸巡邏衛隊，為首的是山鬼，他帶著30多名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前來捉拿李素佳。

楊梓祺盜竊水上摩托之後，還沒有行駛多遠就被暗河公司的近岸巡邏衛隊一舉擒獲。

他交代了李素佳藏身小島的事實。

數日來，捉拿李素佳未果的山鬼，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天賜良機。

一名手持望遠鏡的武裝人員似乎發現了小島上的異常。

“山鬼先生，小島上有一團篝火。”

“轟了它！”

山鬼的話音沒落，另一名武裝人員扛起了一具肩扛式導彈，瞄準了那團熊熊燃燒的篝火。

“嗖！”隨著一股火舌噴射而出，肩扛式導彈拖著長長的尾焰衝向了篝火。

“轟！”一團沖天的火光從小島上騰空而起，導彈準確地擊中了目標，隨著火光的消散，小島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很快，山鬼帶領著30多名武裝人員登上了小島，他們對小屋及其周圍進行了拉網式的搜查，卻沒有搜出任何一個人來。

那枚導彈的落點周圍也沒有任何人體殘骸。

李素佳和雅子不知所蹤。

山鬼蹲在地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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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發現了散落一地的魚湯和陶罐的碎片，他斷定兩人就在附近。

還未等他起身，突然一聲慘叫，他循聲望去，只見他身旁的一名武裝人員被一支竹箭射穿了腦袋。

周圍的幾名武裝人員迅速用身體掩護住了山鬼。

“嗖嗖！”又有兩支竹箭又從黑暗中射了過來，山鬼身前的兩名武裝人員應聲倒地。

山鬼等人立刻趴下，端起槍就向竹箭射出的方向一通掃射，頃刻間，火光四射、槍聲陣陣，密集的子彈如同一條條狂舞的火舌向著黑暗處傾瀉而去...

持續3分鐘之久的射擊過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武裝人員慢慢爬起，一雙雙犀利的眼睛掃視著一片黑暗的四周。

周圍靜得出奇，月光下，隨風而舞的樹枝和草叢就像無數個妖魔鬼怪，搖曳著婆娑的暗影，遠遠望去，就像無窮無盡的千軍萬馬，令人不寒而慄。

“嗖嗖！”兩支竹箭裹挾著勁風從黑暗中射了過來，勁風所過之處，又有兩名武裝人員應聲倒地。

這次，山鬼看清了，兩支竹箭射出的方向在前面約80米處的一顆大樹上，隨著他的一聲怒吼，淒厲的火光噴射而出，霎那間便將大樹轟得四分五裂。

一陣震天的響聲過後，大樹轟然倒下，山鬼一個眼神，3名武裝人員端著槍慢慢地向大樹靠去。

他們仔細地檢查了一通，除了散落的樹枝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突然，又有兩支竹箭從黑暗中射出，正中大樹旁的兩名武裝人員，他們應聲倒下，無一倖免。

倖存的一名武裝人員見狀，撒腿就朝山鬼所在的地方跑去，可還沒有跑出30米，一支竹箭從其後方呼嘯而來，一聲慘叫過後，他一頭栽倒在地上。

竹箭射穿了他的脖子。

山鬼等人又撲倒在地，他冷冷地看著地上死去的那名武裝人員，臉色鐵青，額上的青筋暴突。

他扭頭向旁邊一名武裝人員指了指岸邊的快艇，武裝人員領會，掏出手機嘀咕了幾句。

不一會兒，兩名武裝人員押著一個人從小艇上跳了下來，急匆匆地向山鬼所在的方向跑來。

月色下，這名被押解的人低著頭，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胸口還有幾道長長的血漬，顯然是遭到了毒打。

他全身不停地顫抖著，似乎驚魂未定。

山鬼向武裝人員揚了揚手，武裝人員揪住他的頭髮，一把將他的頭提了起來，微光下，一張女人的臉露了出來，他正是楊梓祺。

山鬼掏出槍，抵在了楊梓祺的太陽穴上，然後面向四周大喊道：“山口雅子，給我乖乖地出來，否則我射穿他的腦袋！”

山鬼的聲音高亢而憤怒，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

不一會兒，一處灌木叢晃動了一下，雅子手拿弓箭從黑暗中慢慢地走了出來，她來到了距離山鬼約20米的地方，一臉擔憂地看著瑟瑟發抖的楊梓祺。

“你放了他，我跟你們走。”雅子說道。

“急什麼，我們的交易還沒完呢。”山鬼冷笑道。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拿去！”雅子說著扔掉了手中的弓箭，一臉平靜地盯著他。

“不，我要的不是你的命，而是李素佳的！讓她出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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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這裡！”

“不在？”山鬼怒火中燒，他狠狠地用槍口壓著楊梓祺的腦門，叫囂道，“我數3下，如果李素佳還不出來的話，我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楊梓祺面色慘白，一臉惶恐地盯著雅子，現在，她儼然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雅子慌了神，腦子如一團亂麻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一道對她來說最為殘酷的一項選擇。

一個是她心愛的人，一個是救過她好幾次命且不顧一切幫助她的摯友，她實在無法取捨。

“3！”

山鬼斜著眼睛，一臉陰森地盯著雅子。

雅子此刻已經是痛苦至極，她不停地搖著頭，無助的淚水涓然而下。

“2！”

山鬼說著，食指重重地壓在了扳機上。

雅子大驚失色，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山鬼的手，心臟開始怦怦直跳起來。

“1！”

“等一下！”雅子大叫道，她下壓著手，豆大的汗水已經從額頭滴落而下，她喘著粗氣，痛苦地重複道，“等一下。”

她的手猛烈地抖動起來，慢慢抬起的同時，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這時，黑暗中閃出一個手拿弓箭的人，她正是李素佳，一臉平靜地盯著山鬼他們。

雅子猛地轉過頭來，她和李素佳的眼神相碰了，她那感激和驚喜的眼神中又夾雜著深深的擔憂。

她的思緒亂極了，不知道是該感謝李素佳，還是應該責備自己剛才那即將做出的舉動。

李素佳向她微笑了一下，她理解雅子，理解她，在心愛人的生命受到威脅時，那種無助和無奈，所以，她挺身而出了。

李素佳從容地扔掉了手中的弓箭，兩名武裝人員立刻上前，卸掉了她腰間的槍後，然後用槍抵在了她的身上。

山鬼揮了揮手，李素佳被帶走了。

雅子孤寂地望著漸漸遠去的李素佳，一種難以釋懷的自責湧上心頭，她癱坐在地上，任由淚水撲簌而下。

她很清楚，山鬼心狠手辣，接下來，迎接李素佳的將是無盡的折磨和已經預知的死亡。

“對不起，素佳！”

黑暗中，傳來雅子那歇斯底里和情真至切的大喊聲，李素佳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向她微微一笑，然後從容地向黑暗走去。

山鬼從楊梓祺的腦門處收了槍，他伸出一腳狠狠地踹倒了他，然後深深地朝他啐了一口後，帶著身邊的武裝人員向著岸邊的小艇大搖大擺地走去。

雅子和楊梓祺又被留在了荒島上，山鬼他們將繼續執行勒內的命令，讓他們倆每天看著各自的面孔，痛苦地生活著。

這是一種摧殘和折磨，來自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蹂躪。

楊梓祺倒臥在地上，煞白和驚恐的臉色恢復了不少，有了少許的血色。

雅子則瘋狂地向岸邊跑去，她一邊大喊著李素佳的名字，一邊不顧一切地奔跑著...

夜色中，三艘快艇啟動了，它們劈開洶湧的水波，向著大海的深處高速駛去...

“撲通！”雅子跳入海中，大聲呼喊著李素佳的名字，悲鳴的聲音隨著翻滾的巨浪向著遠方飄蕩而去...

也許，她只能透過這種方式發洩內心的苦楚與不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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