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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轉,這兩個字他懂,但他不懂應該如何婉轉。
他悶頭想了一會兒,決定不繞了,索性直白道:“我心悅你!對,我天天來,是因為我心悅你!”
但這話聽在桂歡耳裡,就是這隻捱打沒夠的大貓終於瘋了。
桂歡:“或許你想錯了。”
廖斂:“不會錯的,月老說,我的紅星星也動了。”
相較於廖斂的激動,桂歡的反應卻很冷淡,廖斂一腔熱情打到了棉花上,連個響都沒聽到。
桂歡淡淡地望著他,站在臺階上說道:“我本體為劍,無心無情,不懂你說的那些。”
“你怎麼不懂呢?就是心悅,喜歡,喜愛。”
桂歡:“我不懂何為愛,何為情,沒有緣由,天生便是如此。”
即使是拒絕,也比這樣的回答要好。
廖斂焦躁地在院子裡來回踱步,不死心地道:“你真不懂?”
“不懂。”
廖斂轉頭就跑了出去,桂歡以為他放棄了,心想終於安靜了。
可廖斂卻不是放棄,而是去找管這事的人去了!
他的紅星星都動了,沒道理配不上!
要是配不上,就是月老的工作不到位!
第79章
人在宮中坐,貓從天上來。
月老前腳剛到家,後腳廖斂就追了上來。
“你不是去找歡仙君了嗎?”
月老引他進來坐,給他倒了一杯仙露。
廖斂仰頭喝光,砸吧砸吧嘴道:“她說她不懂!”
月老:“……不懂?”
廖斂:“她說她是劍,不懂這些,你這沒有她的那顆紅星星?”
“有啊……”
就是沒亮過,紅線也是軟軟地搭在臺子上,跟無情道就差一個死結的距離了。
“劍沒有心嗎?”
月老捋了捋鬍子,沉思道:“既生了神魂,便應該有七情六慾。”
只能說她作劍作久了,還沒體驗過這些滋味。
廖斂急了:“那她為何不心悅我?!”
……人家沒看上你唄!
月老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這世上不是你心悅別人,那人就會理所應當地心悅你,否則就沒有那些痴男怨女,天天拜姻緣,聽得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月老:“凡事都要慢慢來,你不如從長計議,偶爾去她那兒轉轉,說不定會有轉機。”
廖斂:“我不是偶爾,我是天天去。”
“……天天去?”
廖斂點頭,舉了舉杯子:“你再給我來一杯。”
月老心想:就歡仙君那個喜靜的性子,大貓天天去,別說喜歡了,說不定還會煩他擾了自己的清靜。
“你說說,我應該怎麼辦?”
月老:“每人都有自己的緣分,方法不能通用。”
“你就是管這個的,沒有辦法?”
月老:“……我只負責拉線,不負責繫繩。”
廖斂跟他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幾秒,起身就走了,決定自己去想辦法。
月老不懂,那其他有伴侶的仙君肯定懂!
他第一個就去問了朱雀一家,朱雀仙君臉紅彤彤的,他並不是害羞,而是天生赤面,回憶起往事,笑容滿面地道:“那時本君時常繞著她飛,讓她欣賞本君華麗的羽毛,想來就是這一身火羽,討了她的歡心。”
看看,人家說得這叫一個具體。
次日,廖斂就化成原型去了,可宮門太小,把他卡在了門口。他還不敢使勁闖,怕撞壞了宮門,惹桂歡的不喜。
桂歡聽見動靜,出來就看到了只鑽進來了一顆頭的廖斂,貓眼瞪得圓溜溜的,一臉傻相。
“……你怎麼又來了?”
她說得還不夠直接嗎?
既然門進不去,廖斂就想退回去,從上面飛進宮裡,可卡得有些緊實,他抽不開身。
“你踹我一腳。”
桂歡:“……”
她也看出了他的窘境,赤著腳走上前,抬起白白的腳板,衝著他腦門就是一腳。
廖斂被猛地踢出門外,頭頂鼓起一個大包,但他一點不覺得疼,腦海裡都是桂歡細嫩的左腳。
“我能舔你的腳嗎?”
桂歡無言地擺袖,門“唰”地就被關上了。
廖斂揮動翅膀,沒臉沒皮地從空中飛進宮裡,繞著桂歡就開始轉圈飛,若是月老看到,一定會聯想到小世界裡的一首歌“大風車呀滴溜溜的轉,這裡的風景呀真好看~”
“你在做什麼?”
廖斂快速抖動翅膀,尾巴歡快地擺動,導致翅膀上的浮羽速速掉落,他還面無表情,用很欠揍地語氣說道:“你看看,我有羽毛,還有皮毛,多亮,多黑,多容易讓人中意。”
桂歡不覺得這些黑乎乎的毛有什麼好看的,尤其掉了她滿地,就更不好看了。
“你走之前把地上打掃乾淨。”
說罷,她就進了屋。
廖斂舔了舔嘴,心想:她是劍,不懂得怎麼欣賞獸態,可以理解。
這招不通,廖斂就去找另一位仙君取經了。
混天綾站沒站相,整個身子一直在晃,笑嘻嘻地道:“這還不容易?我們寶器都慕強,你跟她打一架!打贏她就行了!”
廖斂實話實說道:“打了,沒打過。”
“多打幾次,總能贏一次。”
“我輸了幾十次了。”
混天綾:“……你看好誰了?”
廖斂:“桂歡。”
混天綾原地就翻了個跟頭,用驚訝地目光上下打量他數次,道:“你們氂鷵可真是勇氣可嘉。”
就喜歡翻越不可逾越的高山!別人是花前月下,他們是在玩極限挑戰!
“打不過可怎麼辦?”
混天綾用他那個常年晃動的腦漿思考了一會兒,道:“那你就用其他方法,在她面前展示一下你的強大!”
廖斂覺得這也是個辦法,雌性都喜歡強大的雄性。
所以當桂歡聽到自家院子裡發出的爆炸聲時,她毫不意外地想到了是誰幹的。
出去一看,果然是那隻蠢貓不知道從哪兒搬來了一塊巨石,在她院子裡表演手劈巨石。
“你看!我的爪牙多麼鋒利!”
桂歡無言地看著他,右手一揮,巨石就無聲碎成了粉末。
桂歡:“收拾乾淨,記住,一點灰都不能留。”
廖斂又陸陸續續詢問了不少仙君和古獸,有讓他送禮的,有讓他唱歌跳舞的,還有讓他寫情詩的。
廖斂一一按著做了。
他送的禮桂歡根本不收,怎麼送來了,怎麼原路跟著他一起飛出了院子。
唱歌跳舞他也表演了,只不過他五音不全,跳起舞來還掉毛。他剛嚎一嗓子,桂歡就徒手掰下了一塊白玉地磚,塞進了他的嘴裡,淡道:“要練唸咒回家練。”
至於寫情詩,他根本不會,直接四個大字:“我心悅你!”
桂歡沒有被他感動到,反倒覺得這個老六的頭還真是鐵。
“你可以換個人去心悅。”
與其對著鐵石心腸的她忙活,不如換個獸類,速度快點的話,能三年抱五。
廖斂把他的大作貼到了宮門上,看向她道:“可桂歡只有一個。”
桂歡:“……若按輩分,你該喚我一聲歡仙君。”
廖斂眉頭一挑,想到了一個好名字:“歡歡。”
一時嘴爽的代價就是喜提桂歡給他的大禮,用白嫩嫩的左腳把他踢了出去,廖斂不死心地伸出舌頭,偷舔了口她的腳板。
廖斂問了一圈,最後決定去問自家老父親。都是氂鷵,想必老父親會有更適合他的辦法。
他爸聽後感慨自家兒子也到了這個年歲,憶起青春年華,他無比懷念地道:“嗯,關鍵是耐力。”
“耐力?”
“對,揉碎了說,就是死纏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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