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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不是古獸。不過作為雜妖,你也算是佼佼者,不知可願歸順我?我正缺一個石妖來給我建宮殿。”
肖老師啐了一口:“跟你?你給我交養老保險嗎?你能給我找到《銀瓶梅》的孤本嗎?我肖石雖然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妖怪,但也知道好漢不侍二主!”
蜚獸不虞道:“那就不能留你了。”
黑色粉塵如沙塵暴般陡然變得兇猛,眨眼間就溶解掉了石板,肖老師頭頂青筋暴起,雙手從手指開始溶解,血水滴落,打溼了桂歡了臉頰。
桂歡眨了眨眼,擦掉了臉上的血水。
黑色粉塵迅速下落,小妖們都趴到了地上,眼中露出濃濃的惶恐與驚懼。
肖老師猶如巍峨的高山,即使十指被吞噬,露出了裡面的森森白骨,他也沒有偏離一絲一毫。
“都給我站起來!就算死,也不能死得這麼憋屈!”
肖老師衝著眾妖怒吼道,說完,他就“哇”地噴出了一口濃血,雙手連著手腕被瞬間吞噬,只留下凹凸不平的橫截面。
小妖們相互看了看,有幾隻掙扎著爬了起來,他們沒有時間猶豫,就像肖老師說的,他們是妖,就算死,也要放手搏一搏。
在桂歡的印象裡,肖老師從來都穿著顏色鮮豔的旗袍,走路風風火火,作為圖書管理員,有空就鑽進圖書館裡看十八禁。
他是有女裝癖,還喜歡化妝,但是作為老師,桂歡不得不承認,他盡職盡責,就算到了現在,也沒有絲毫的退縮。
即使死,也要死得問心無愧。
胸腔裡忽然湧生出了一股陌生的熱流,桂歡詫異地按了按胸口。
她能感受到,自己情緒的波動。
活了兩輩子,她始終都是淡淡的。保持與他人的距離,保持自己穩定的情緒,可在這一刻,似乎有什麼開始不一樣了。
另一側,幾隻小妖們加入了圍剿修蛇的陣營,被廖斂吊打的修蛇精早沒了方才的狂妄。
廖斂咬碎了它脖頸的三分之二,只有一邊還虛虛地連著皮肉,蛇尾骨碎成了渣渣,再也抬不起來了。
有其他小妖幫忙分散戰火,廖斂放開手腳,大吼一聲,拼著蠻力,撕開了修蛇精的七寸,挖出了他黑綠的碩大妖丹。
修蛇精大嘴張開,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定睛一看,才發覺蛇眼已經沒了生氣。
他低估了廖斂的不要命,也高估了蜚獸對他的庇護,熟不知,對於蜚獸來說,他也是個隨時都能吞的存在。
廖斂雖然制服了修蛇精,但右爪已經沒了知覺,估計是在方才的對決中,將爪骨震碎了。
拖著傷勢,廖斂一瘸一拐地往回奔,頭頂黑色粉塵簌簌下落,開始追逐著他流動。
就在廖斂趕回桂歡身邊時,肖老師也堅持不住了,斷掉的雙臂維持著上舉的姿勢,轟然倒地。
“歡歡!過來!”
桂歡看了一眼倒下去的肖老師,按現在這個局勢,趴著是最安全的,如果粉塵真的墜地,倒時不只是肖老師,所有人都會一命嗚呼。
沒有猶豫,桂歡拔腿就跑向了廖斂的方向,黑色粉塵也隨之一擁而上。
廖斂一把摟過桂歡,後背衝向了粉塵。
只聽“滋啦”一聲,桂歡連忙向後看去,可廖斂的獸型太大了,她根本看不到他的後背。
桂歡抬頭看向廖斂,他臉色不變,看起來就跟沒事人一樣。
廖斂仔仔細細看了她一圈,道:“你沒事吧?”
燒焦的味道從廖斂的身後飄了過來,滾滾白煙與黑色粉塵交織在一起,染黑了桂歡頭頂的天空。
“我沒事。”
廖斂想低頭,可他的動作極不協調地頓了一下,不再低頭,而是伸出舌頭,溫柔地舔了舔她的臉。
“等我收拾了這團煙,我們再聊。”
廖斂把桂歡按到胸前,左爪捂住她,拔腿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黑色粉塵隨之跟上,從上方垂落,廖斂的長毛瞬間就被燒禿了,耳朵也被吞噬了半截。
前後左右都是妖怪們的慘叫聲,整個封閉空間裡猶如人間煉獄。
桂歡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廖斂嘴邊的軟肉,笑著道:“放我下來吧,你能逃出去的。”
廖斂會飛,就算燒掉一身皮肉,應該也能勉強衝破黑霧,求得一線生機。
帶著她,就只能逃,可地方就這麼大,能逃到哪兒去呢?
“不可能。”
廖斂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他也在觀察上方流動的軌跡,如果黑色煙霧是蜚獸所化,那他的妖丹也一定在這一片黑霧之中。
如果真身不在,那一定有能逃出去的缺口,也就是法術的陣眼。
廖斂微微停頓,墊腳就撲向了黑霧流動的源頭,還沒等他撲到,黑霧就瞬間散開,像一張網一般向他撲來。
廖斂掉頭就往反方向飛,可黑霧更快,為了護住桂歡,他只能用後背再次接住衝擊。
桂歡只感覺周身一晃,廖斂快速地落地,鬆開了爪子。
他似乎傷得不輕,支撐著地面的左爪微微顫抖,晃了晃自己的大腦袋。
桂歡知道自己很弱,但她不想當累贅。
“可以了,你已經盡力了。”
說完,桂歡就站了起來,廖斂想把她抓回來,可右爪無法用力,桂歡輕易地就鑽了出去。
“歡歡,回來!”
就算他打不過了,至少能用身體遮擋住她,讓她少吃一點苦頭。
他的歡歡,面板嫩的跟豆腐一樣,怎麼能忍受住這灼熱的黑煙?
她含笑回首看了他一眼,離開廖斂的遮擋,她才看到了他後背的傷勢。
大塊皮肉被灼傷,遮天蔽日的大翅膀被燒光了烏羽,表面坑坑窪窪,冒著縷縷白煙。
眼眶漸漸泛熱,陌生的感覺讓桂歡有些無所適從。
桂歡從沒真心哭過,上輩子父母死的時候沒哭,自己死的時候也沒有哭。
她愣愣地抬起手,摸了摸眼角的熱流,周圍的喧囂逐漸遠去,一切都變得無比安靜。
在手指碰觸到眼淚的剎那,她的周身忽然亮起了白光。
白光猶如一道生機,頃刻間照亮了周圍。
寶器開刃時,帶著劃破夜空的凜冽聖光。
那光芒能刺破黑暗,斬斷孽障,劈開長空。
桂歡若有所感地看向自己的手,在她的眼中,她看到了手,白白淨淨,五指修長的手,也看到了一柄劍的虛影。
它無堅不摧,寒冷如玄冰。
心底有個聲音在對她說:“只要你想,就能劈開。”
劈開?
用手劈開?
很奇怪的,她知道這把劍的名字。
即使她從來沒見過它,而它彷彿就在那裡,隱在她的心底。
它的聲音彷彿穿過了千年的光陰,帶著縹緲的雲煙,淡淡地對她道:“玄黃天地,神兵在列,破霧之刃,其名為歡。”
莫名的白光讓蜚獸心神巨震,他雖然不認識眼前的小丫頭,可她身上傳出的威壓卻讓他心驚膽戰。
對於強者的懼意,使得黑霧糾結成團,在空中焦躁地打著旋。
“你……是誰?”
桂歡抬頭:“我?一個人罷了。”
蜚獸:……你是個人就怪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第76章
桂歡自小就與他人不同,其他孩子在母親懷裡撒嬌耍賴嗷嗷叫的時候,桂歡大多時間都是一臉冷漠地站在一旁,淡淡地看著人類幼崽們發瘋。
幼時桂歡不懂,為什麼有的小朋友會吃吃飯,突然就扯著嗓子哭嚎。
青春時節的桂歡也不懂,為何會有人看,就流下兩行熱淚。
成年的桂歡還是不懂,到底是因為什麼,那些分手的人們會在街頭喝酒到天明。
孩子年齡小,控制不了情感,是很正常的行為。
青春期性格敏感,對書中所描繪的故事感同身受,不由得代入己身。
就算成年了,人也是一隻感性的動物,會因為感情而午夜不得眠。
到頭來,桂歡才發覺,原來身邊的人才是正常的。
而她,是一個另類。
她把這件事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像正常人一樣去孝順父母,去談戀愛,去嘗試一些她根本不感興趣的事情。
可這些事情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感觸,就像吃蠟做的蘋果,就算啃進了肚子裡,也還是嘗不出來味道。
一切的改變,都從她的重生開始,因為要幫助別人,要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想問題,才會知道,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她們會對她感激,會因為她的介入而過上不同的人生。
因為要幫助父母改變命運,要勸說偏心偏到胳肢窩的奶奶,她才發覺,上輩子猶如紙片上兩行字的親戚們,是一個個鮮活的個體。他們有自己的缺點,也有自己的優點。
當然,不得不提的還有一隻妖。
他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猛然闖進她的生活,行事作風帶著濃濃的“純獄風”,說話基本不動腦,抒發情感全靠肢體表達。
一個桂歡上輩子絕對不會招惹的型別,卻像牛皮糖一樣纏住了她。
他天天在她眼前晃,今天蹭一下,明天舔一口。
情從何而起?
誰又能說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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