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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喝茶“噌”地就站了起來,瞪著眼睛道:“你、你!”
這可怎麼辦?演講不是她們搞的,事情……估計她們也擺不平,倒時萬一領導真來問情況,不就穿幫了嗎?
桂歡:“你別這麼激動,我這也是出於感動,本來還想掛個加急信,可我零花錢不夠。”
她低頭笑了笑,儼然一個不太會看臉色的傻姑娘。
劉喝茶這會兒也沒心情喝茶了,她皺著眉頭道:“你啊,你寄信前,可以來找我們商量商量的嘛!”
桂歡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怕你們講究大公無私,不慕名利,不讓我去寄。”
劉喝茶:但凡讓她知道,她都不能讓她寄!
這哪是表揚信,這就是兩把鐵叉,把她們架火上烤啊!
桂歡:“對了,您要商量什麼,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建議,我對她們家還是很熟的,楊紅女兒跟我一個學校。”
事已至此,楊紅家的事,她們是一定得管了。
董眼鏡先回過了神,有些踟躇地道:“小同學,你不清楚,不是我們不想管,是他們家不希望我們介入。”
桂歡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劉喝茶:“怎麼不可能?我們去了幾次,都不讓我們進屋。”
桂歡沉默了,心想:吳天順能給你們開門就怪了。
董眼鏡:“不止一個人到我們這來說過她家的情況,可是我們接觸不到當事人,她本人也沒來跟我們訴過苦,我們就是想幫,也無從下手。”
這話說的,等人死了你們才去救,等雨下完了你們才知道收衣服,受害者不主動找上門,你就當做不知道?這是什麼歪理?
就連桂歡這麼鐵石心腸的人都知道,做一份工作,幹一份活,既然做了婦聯,就沒有視而不見的權利。
桂歡長舒一口氣,索性不裝了,換個角度繼續演。
她猛地站了起來,笑容一斂,紅著雙眼,隱隱含怒地道:“這就是你們說的保障婦女權益?!你們這叫掩耳盜鈴,粉飾太平,袖手旁邊!”
董眼鏡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這麼激動了,詫異道:“小同學?”
桂歡重重地深呼兩口氣,像是在壓抑著熊熊的怒火,咬著牙齦道:“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對面的兩人抿了抿唇,都沒吭聲。
桂歡:“虧我還給你們寫表揚信了!把我的感動還給我!”
婦聯二人:“……”
桂歡不解氣地道:“我要去市婦聯把感謝信要回來!”
一聽這話劉喝茶坐不住了:“小同學,你等等……我們,我們又沒說不幫她。”
桂歡:“那你們說,怎麼幫?!”
董眼鏡想了想道:“但是,具體得看她本人的意見。”
意見?楊紅都被打怕了,她敢有什麼意見?哪個常年受家暴的人,心理不會產生病態?別說意見,她恐怕連自我意識都沒了。
桂歡沉默了半晌,低聲道:“你們沒有看過她本人,才會問出這句話。”
董眼鏡:“什麼意思?”
“昨天,我在樓下買雪糕,恰巧遇到了她們母女,楊紅全身上下都是傷,眼睛腫得像核桃,她女兒才初一,手腕只比樹枝粗一點,手背上通紅一片,一看就是燙傷。她女兒想吃根雪糕,就是最便宜的那種雪糕,楊紅都沒買成,因為吳天順在二樓視窗對她們破口大罵!是個人都聽不下去!現在,請你們告訴我,請你們婦聯的同志告訴我!要是你們天天被這樣毒打,被這樣虐待,你會有什麼意見!你能有什麼意見!”
桂歡聲音越說越大,說到最後已是包含著怒意。
這一瞬間的怒火,連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演的,還是真的。
對面的兩人顯然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個初中生如此面對面地質問,也沒有想到,楊紅母女倆的境況居然是這麼的讓人揪心。
桂歡不太習慣大聲說話,調整了一會呼吸,才繼續道:“你們能做的有很多,可以告訴她,她這樣的家庭生活是不正常的,她可以擁有不忍受暴力的權利。她雖然沒有文化,但她肯吃苦,你們可以幫她找一個工作,不求多好,能包吃住,讓她和她女兒生活下去就可以。”
劉喝茶:“……但難保吳天順不會去找茬。”
桂歡:“那你們就要告訴她,只有離婚,她才能擺脫這樣的生活。如果吳天順再糾纏她,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報警,不是家庭內糾紛,是真正的故意傷害,吳天順他要為此付出代價。”
董眼鏡想了想道:“她想離婚嗎?”
她見過很多,出於種種原因,即使被打,也會選擇忍氣吞聲。
桂歡:“她想。”
她必須想!
桂歡看了眼時間,她得快點了,不然她爸媽到家見不到她,還得出來找她。
桂歡深呼吸一口氣,開始做總結陳詞:“二位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女性,你們比我更懂得,一個女性應該有主掌自己生命的權利,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幫幫她們母女,讓她們至少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你們一個小小的幫助,就會改變兩個人的人生。”
董眼鏡被桂歡一席話說得有些動容,還沒等她表態,劉喝茶先開口了:“這事我們一定會幫!小同學,你放心吧。”
劉喝茶的家境很好,當初這份工作,就是家裡幫她安排的,告訴她工作內容就是每天喝喝茶,看看報,消磨時間。
所以她從來沒有認真地思考過,她的工作會對別人的人生產生多大的意義。直到此刻,她才感覺,原來她的工作,是如此的高尚。
桂歡:“那我明天下午五點在楊紅家樓下等二位。”
劉喝茶:“我們一定準時到。”
桂歡:“好,那我就不去要回那封表揚信了。”
預防針還是要打的,以防她們變卦。
劉喝茶:“……”
出了婦聯門,桂歡直奔最近的郵筒,把信往裡一塞,拍了拍手。
好了,接下來就剩正主楊紅了。
這個婚,必須離。
第18章
說了一肚子話,桂歡有點餓了。
路邊沿途有賣包子的,小小一個幾毛錢。桂歡買了兩個包子,一邊吃一邊往家走。
現在還不像後世車水馬龍,大多都是腳踏車,打著輕快的車鈴。
肉包子皮厚餡兒少,一個下去,桂歡都沒吃出來肉味。快到家樓下了,桂歡遠遠地就看到了三個白藍相交的校服。
他們這個時代的校服,從小學到高中都是一個模樣,藍白雙色,肥肥大大的運動款式,說不上難看,但也稱不上好看。
廖斂坐在馬紮上,手裡拿著將要打出的麻將,王三餅蹲在他旁邊,在石墩子上吭哧吭哧地寫作業,光仔則站在廖斂身後,幫他扇風打蚊子。
廖斂打著牌,還不忘低頭看王三餅的作業本,說兩句,再繼續打,一點沒耽誤。
桂歡:……
不愧是廖斂,才過了幾天,就開始玩中老年最愛的易腦運動——打麻將了。
待走近,桂歡才發現,廖斂其實是在編作文。
今天語文老師留的作業,寫身邊發生的一件小事。
廖斂皺著眉頭,說道:“……對方出了一個八餅,我就想,要不要碰,還沒等我碰,下家就胡了。”
王三餅撓撓頭,問道:“哪個胡?”
廖斂也不知道,想了想道:“胡說八道的胡。”
桂歡:……還蒙對了。
就不知道語文老師,看到廖斂身邊的“這件小事”,會有什麼反應。
打完這把,安大爺的孫子就來叫他回家吃飯了。
桂歡是看出來了,廖斂的忘年交安大爺,似乎勵志於把廖斂教導成一個賭|博全才。
撲克、麻將……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賭球買彩票了?
廖斂把零錢攏進塑膠袋,有一枚硬幣有點發黑,廖斂隨手扔給了身後的光仔,道:“給你了。”
光仔給廖斂扇風,完全是出於對他暴力的畏懼,沒成想廖斂還能給他一毛錢。
他沒攀上南哥,倒是先從廖斂這“掙”到零花錢了。
也許是廖斂平時對他們態度太差,突然的“善心”讓光仔受寵若驚,都有點結巴了:“謝,謝謝廖哥。”
桂歡:……
寫作文被叮了好幾個蚊子包的王三餅不樂意了,悶聲道:“為啥只給他。”
廖斂瞥了他一眼,道:“我樂意,剩下那十塊錢,你什麼時候給我?”
王三餅想起這事心裡就泛堵,三塊錢的零錢好換,十塊錢可不好換,要是找他爸媽,肯定會問他這錢的來龍去脈。
再說“洗”過的錢,他也不想讓他爸媽過手。
班上的同學,不可能有誰,有十塊錢的零花錢。
思來想去,他只能去買點東西把這錢破了,自己再把買東西的錢添上。
“……這兩天就給。”
廖斂面無表情道:“快點,不然收利息。”
王三餅雙下巴一疊,有點自閉地道:“……可為啥只給光仔,我也幫你寫作業了。”
廖斂:“不是你幫我寫,是我說你寫,頂多算聽寫。”
王三餅憋屈地瞪了眼光仔,光仔美滋滋地把一毛錢揣進兜,繼續給廖斂打扇子,還道:“這風行不,用不用再猛點?”
桂歡有些魔幻地想到:王三餅和光仔……這是在“爭寵”嗎?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在他倆身上,真是表現得淋漓盡致。
廖斂轉頭就看到了桂歡,他把裝零錢的塑膠袋揣進兜,零錢太沉,右邊褲子有點往下墜,黑色內褲邊就露了出來。
隨著廖斂走近,褲子越墜越誇張,桂歡都怕他褲子直接掉下來。
桂歡:“……你把褲子往上提提。”
廖斂提了提褲子,不在乎地道:“皮筋鬆了,提也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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