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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駕臨,全場跪了一地。

秦湛瑛步入浙王府時,江琅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什麼叫美人能令蓬蓽生輝,秦湛瑛便是這樣的美人,他站在哪裡,哪裡便是和熙春景、人間仙境。

十五歲的少年個子很是高挑,比大了近九歲的堂哥要高挑修長得多,等秦湛麒上前行禮時,也可以明顯看出他的骨架更大、身材更加結實有力,這不是秦湛瑛多壯實,十五歲的少年有心脈問題,腸胃也不行,這還能壯實肯定是打藥了。

是秦湛麒的問題。

太子看著也是偏瘦的體型,可秦湛麒在他面前就像是一隻乾癟的瘦狗,可笑又滑稽,自命不凡的浙王世子被對比成了平庸的凡人,當然,他是凡人裡最噁心的那一批。

難怪自從太子歸禹以來,秦湛麒從來不願和他站在同一個場合。

顧王妃看著太子的身影,忍不住惡意地想,浙王也是個細瘦的男人,可好歹看起來不矮,但他只找那些身量嬌小苗條的女子、幼女生孩子,於是生下來的孩子也大多矮瘦,現在四五十歲了,反而開始偏愛高個女子,要她們來生孩子。

秦湛麒與其父不同,他不是偏愛比自己矮小嬌弱的女子,而是喜歡將高大優秀的女子娶回家,然後將她們凌虐馴化成聽話的模樣,她、江側妃,還有後院的其他妾侍,都被狠狠磋磨過。

顧妃是個心思靈巧的女子,她知道,今夜等太子離開後,只怕後院女子又要不好過了,秦湛麒總喜歡對外禮賢下士,回到府中就將他的不如意發洩到女人身上,原先府裡只有最高大美麗的江側妃被推入過侍衛房,前些日子連徐側妃都被推了進去,是以不敢多看太子一眼,生怕招了秦湛麒那小人的記掛。

秦湛瑛也沒空手過來,他送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純金壽桃,被請到上首坐好,秦湛麒殷勤地倒酒。

秦湛瑛:“不喝酒,守孝呢。”

其實過了守孝的第一年,他就可以喝酒了,但秦湛瑛還真不能喝,不是他酒量差,而是秋瑜之前和他玩骰子賭大小,秦湛瑛贏一次秋瑜吃一根香蕉,秋瑜贏一次,秦湛瑛就要到二十歲以後才能喝酒。

那天秋瑜吃了三十根香蕉,在第三十一次擲骰子後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保證。

太子爺不樂意的事情,沒人能逼他,只慢吞吞剝了個橘子,但他之前外出公幹時長期不吃東西導致了一點胃部反酸的毛病,所以橘子剝好了也不吃,就放原地。

秦湛麒心中暗恨太子謹慎,一直小心陪著說著話,秦湛瑛便問了幾個浙杭道民生相關的問題。

“浙、蘇一帶紡織業很是興旺,那兒的絲綢也最好,目前浙杭道的桑田多少,糧田多少?一戶人家若專心侍弄桑田,一年嚼用可夠?”

這就問到了秦湛瑛最關心的點,浙杭道的糧食自給率如何,有沒有出現桑田侵佔糧田面積,導致絲綢吃人事件。

其實秦湛瑛心裡也明白,絲綢吃人肯定有,這就像糖吃人也曾一度在瓊崖島出現一樣。

但等他聽到秦湛麒信誓旦旦說:“浙杭道當地官員頗為賢明,官民和樂,糧食裝滿了糧倉。”

秦湛瑛心裡咯噔一聲,心說壞了,那兒的糧倉也有問題。

為了以後能夠北上幹掉北孟,承安帝這些年也有幹實事,他也不光是放任秦湛瑛帶著呂家軍撕扯那些地盤、推行田畝稅,更有一點就是改良地方的各處弊端,盡力提升民生,最終目的還是讓百姓多生孩子、敢生孩子。

不爆人口怎麼開新地盤!

人口就是財富!

而人要吃糧食才能活,所以這兒可以列等式:糧食等於財富。

承安帝兢兢業業幹了這麼些年,雖然還是有天災人禍吧,但許多改好田畝稅、又殺過地主豪強、提升治安的地方,的確是人口更多了。

秦湛瑛六歲時南禹的人口只有三千萬多一點,現在重新統計一下,三千六百萬應是有了,要是加上澤國九百萬人口,就是四千五百萬,這也是近一百五十年來,以漢人為統治主體的國家的總人口第一次壓過北孟。

然而浙杭道的人口依然只有四百萬,甚至部分縣的人口在七年時間中從三萬人銳減到了兩萬一,七年人口倒退近三分之一,下面呈報說是因為發生了饑荒導致大批百姓死亡和逃荒,而朝廷至今不知道那個縣在那一年到底有沒有遭天災。

秦湛瑛也不管這是秦湛麒的生日,直接把問題提出來,詢問某縣人口到底如何,那兒的災情詳況為何沒有呈報大京,你妻子顧氏母族就有田莊在那,總該知道一些吧?

秦湛麒早已被問得冷汗連連,秦湛瑛問的問題他一個都答不上來,只能訕笑著說“我一直在大京,如何知道底下如何”。

而突然被提到的顧妃驚愕抬頭,隱形人裝不下去了。

很不幸的是,顧妃很清楚其中的緣由,不論是顧家為絲綢利益以桑田侵佔糧田,還是顧家有大批隱戶佃農的事,在出嫁以前,透過宅鬥獲取大批嫁妝的顧妃都發現了,可這話她要是敢說,今晚她就會被病逝!

最後浙王世子秦湛麒要獻給秦湛瑛的寶物都不是為了害他而哄著人喝了酒才讓出來的,而是為了抵抗秦湛瑛的問話,趕緊的拉出來的。

一身披彩色絲衣、纖長嫋娜的身影赤著腳,腳腕繫了碧玉鈴,如風一般飄入席間翩翩起舞。

秦湛瑛:……這就是你們家的寶貝啊?

這一刻太子殿下真的覺得帶著個純金壽桃過來赴宴的自己是個大傻子。

過來沒合口味的飯菜吃,飲料只有酒水,問點情報吧,秦湛麒胸無點墨,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承安帝親口評價“文章做得不如昏宗好,昏宗治國不行,字寫得還行,還能寫兩首酸詩,沒想到那些官發現有點能力又擁有帝王權力的大傻子搞得江山一片腥風血雨後吃了教訓,再教秦湛麒時直接把人往傻子上頭引,這小子也是徹底廢了。”

顧妃似乎是聰明一點,可她姓顧,肯定是不會說真話的,而且看她那要用厚重妝容才能遮住的憔悴和跟饑民相似消瘦,以秦湛瑛多年救飢抗災的經驗,顧妃絕對是餓瘦的,而餓瘦的人腦子一般會相對正常狀態更遲鈍。

江側妃手持一把細劍,如同穿花蝴蝶般舞劍。

太子殿下差不多覺出秦湛麒的打算了,他心中既覺得荒唐又覺得無語,一時又佩服藍阿蘿的藥香管用,但凡顧閣老沒被藥香折磨得精神狀態搖搖欲墜,也不至於讓秦湛麒使出這樣的昏招來。

而且你讓一個舞女來幹這活都算了,你讓自己的側妃、江家獨女來色|誘太子堂弟,踏馬合適嗎!

秦湛麒輕哼一聲,覺得自己終於找回來一點面子,他昂起下巴:“太子殿下?我浙王府的寶物如何?”

秦湛瑛忍了又忍,乾脆不忍,他實事求是地說:“充滿了吃不飽飯的可憐勁。”

作為一個在書畫領域頗有水準的人,秦湛瑛是有審美的!而且他的審美先後得到了呂曉璇、秋瑜、承安帝等多人的認可,贊他目光高階,太公公建澤國御花園時都要找他審圖紙。

在秦湛瑛的審美觀念裡,一個人要談美,首先要吃飽飯,把精神狀態調整好,洗個熱水澡,穿上乾淨衣裳,看起來人模人樣,否則就只會讓他想把人往粥棚扔好嗎?

還有那個衣服剪裁不夠好,配色顯髒,而且明明都穿花蝴蝶一樣的彩色衣服了,為什麼要戴碧玉首飾!豔彩加鮮綠,看起來就更完蛋了,簡直是折磨正常人的眼睛。

還不如秋瑜審美好,瑜哥哥在他生日時送了一件深綠絲絨長衣,搭配純金鏤空袖口和墨色刺繡,。

色|誘失敗,皇太子不僅不喝酒,還嫌江側妃。

顧妃、江側妃一時間也顧不上被丈夫逼著參加這種下作場面的悲傷,只覺得皇太子真的很敏銳,她們真的很久沒吃過飽飯了!

太子殿下臨走前嘆了一聲:“我看浙王府也沒少貪,怎麼府裡從世子到女眷連飯都吃不起,晚上來你們這,和見了一窩餓死鬼似的。”

拋下這句讓人雙腿一軟的話,他一揮袖子走了,滿心晦氣,覺得自己那純金壽桃還不如給自家的細犬兔子叼著玩。

江琅望著秦湛瑛的背影,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神情。

阿孃說得沒錯,呂家的小公子,的確是很好看,個子高,氣質好,通身的富貴做派,一看就知道跟著他過日子不會受窮,說話有點毒,但又感覺得出沒惡意,目光清正。

所以……她當年為什麼要牽馬去河邊踩水玩呢?

處理完了浙王府的事情,秦湛瑛回府睡覺,第二日去銷假上班。

秋瑜帶著一批牛痘和糧草出去了,秦湛瑛這邊也不消停,首要的一點便是去衛龍營

而秦湛麒準備的那些要散佈流言的人都沒有行動,京中輿論無波無瀾,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由於太子送了浙王世子一份禮物,還有人贊皇太子友愛兄弟。

秦湛麒暴躁地在書房中踱步:“為何沒有動靜?那些人都拿了我的錢的!趙三,你說,他到底怎麼回事!”

浙王府侍衛趙三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他想,能是怎麼回事?還不就是浙王府玩不過皇太子,他們收買的傳播流言的人要麼就是被控制了,要麼就是沒了,要麼……一開始就是秦湛瑛的人!

最後一個猜測太過可怕,趙三將這個猜測死死壓在心裡。

服侍秦湛麒的太監膝行到他面前磕頭:“主子息怒,奴才們無能,可主子萬萬不能氣壞了身子啊!”

這閹人最是巧言令色,秦湛麒被他好言捧著,又氣得連踹數腳,才連著趙三一起被轟了出去。

太監被踹得很是痛苦,扶著胸口不斷吸著涼氣,趙三扶了他一把:“多謝樂公公,此番人情,趙三銘記在心。”

樂公公呵呵一笑,喘著說道:“趙侍衛,別忙著謝我,如今什麼景兒您也見到了……咱們,還是儘早找出路吧。”

這話說的意有所指,趙三心頭一跳,他在浙王府中混得不如意,不然這找人傳流言的差事也不會落到他頭上,機靈點的都曉得避開。

這樂公公恐怕也不是個單純的人吶。

兩人沒再說話,只是相互攙扶著回去上藥,浙王府雖主子脾性變態,可秦湛麒卻讓其中許多人碰了……江側妃。

能玩弄邊疆統帥家獨女的機會可不多見,算起來,這些人都是共犯,被酒色財聚集起來,除了一起做過諸多見不得人的事,也因此凝聚成了一個緊密的整體。

對於已經生出異心的人來說,他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藏好自己。

與此同時,江琅接到了一張五千兩的銀票。

以往總是要掐、刺、踩、調弄她的嬤嬤臉色發白,整個人眼神發木,竟是偷偷攜帶了一個夾了雞蛋肉沫、蔬菜絲的饃給她。

“吃吧,你娘託人照顧你。”

江琅已經許久沒吃飽過了,她捧著那個饃狼吞虎嚥,吃著吃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是娘託人給她帶的銀票和吃的,家裡人是不是知道她在浙王府的遭遇了?知道她被那些人……

江琅一邊吃一邊無聲哭泣,只覺得本就已經喪失的尊嚴又被撕扯了一遍,可那被折磨得已經被壓在心裡不敢露頭的恨意,卻又一次湧上了腦海。

秦湛瑛大致理清了親孃在大京留下的勢力,又整合了一番自己收攏的幾個新馬仔,也摸清了承安帝的性子和對他的態度,姑且算是在禹國站穩了腳跟,就開始著手幫劉紫妍整理戶部。

他先是拍烏鴉去和劉紫妍對接情報,將他這陣子結合情報分析的朝堂上各部與財政聯絡的官員,以及背後的關係網都送到了劉紫妍手上,又派了新科進士裡最通商務的安賞到劉紫妍手下。

“殿下說,讓咱們把皇莊、皇商也理一理。”安賞靦腆地和劉紫妍打招呼,半點不敢小瞧這位劉大人。

這可是在澤國做到了從三品的女人,手頭還有一個伯爵爵位,在戶部死了一個尚書一個侍郎後,還有一個埋頭苦幹,老尚書齊福是被臨時從告老的武將勳貴中提起來的,早就肝不動拉,如今擁有戶部實權的可是劉紫妍!

但劉紫妍卻痛快地開始教安賞如何管事,一是她其實已經對禹國戶部的公務感到了吃力,知道這攤子再撐下去,喝藥都救不了她!二就是她也明白,戶部不會是自己的地盤,該管戶部的那位正在去戰場的路上呢。

自然,安賞那點手腕要完全接戶部還早得很,劉紫妍估計這小子就是先給自己做個助手,長點腦子後就要打發到其他地方磨礪。

她偷偷和護衛蔡椰抱怨:“我都這麼忙了,還要把人丟給我帶,太子殿下賞人大方,卻吝嗇假期。”

蔡椰半隻腳在局外,卻看得更明白:“殿下是在幫你們。”

這個“你們”自然指的是女官團體,禹國女官內部也分山頭,偶有內鬥,但在這年頭,不管是哪國女官,她們都是被視為一個整體的。

也可以這麼理解:男人犯錯但大家都只當個例且大眾壓根懶得對整個性別發地圖炮,女官犯錯,大家會說“女人不行”。

面對這種社會環境,遠在澤國那位女皇陛下若非心志堅定,只怕早被“我不能犯錯連累其他女子”的壓力壓垮了。

秦湛瑛考察筆記寫了那麼多,說他對不同性別之間那點微妙的事不清楚不明白,那是騙人的,作為凌駕於任何性別之上的權力生物,他還很清楚,如果劉紫妍想要長期在禹國官場待下去,不至於在未來的某天因為孤立無援被誰扯下去,就應該結黨。

她要在禹也有自己的山頭,親屬故舊不說遍佈朝野,遍佈某個部門或區域是有必要的,這是一個大官的必經之路。

劉紫妍也悟出了蔡椰的意思,她失聲道:“我以為殿下忌諱下面的人結黨。”

她甚至都已經做好學秋瑜不結黨、只效忠太子了!

蔡椰:“只要做官,官就必然會結黨,殿下把安賞給你,是告訴你應該自保。”

蔡椰也不再是最初那個單純的厘人少年啦,他知道太子身負兩國重擔,肯定要諸多人才來分擔,而且太子是能容人的,不觸犯他的底線的話,便是底下的山頭立了一個又一個,殿下也沒說因此幹掉誰啊?那些被殿下拉去砌臺階的人難道還有無辜的不成?

劉紫妍怔了怔:“是了,活兒這麼多,他一定需要很多人來做,我這樣能幹活的,當然要保護好自己,尤其我是女官,要我倒下去比男官容易多了,太子是體恤我們的。”

而為了女官團體的利益,她也應該繼續拼命幹活,穩住自己的地位,並努力向上攀爬……話是這麼說,但如果可以,她還是想放假。

“不知道秋瑜到邊境了沒有。”

時隔數日,他終於又一次收到了秋瑜的信,然後秦湛瑛的表情就嚴肅起來。

信件的開頭是這麼寫的。

【瑛瑛,展信安,我已抵達邊疆衛城,開始組織人手為全軍種牛痘,但有一事不妙,昨天我路過碗河時閒著沒事釣魚,不小心釣上來三十多條……等信到你手上的時候,我大概已經倒黴完了。】

秋瑜魚簍不空,必定是有大禍臨頭了!聯想到他所處的地方,秦湛瑛立刻起身喊人。

“梅沙!把北邊所有情報都搬我這來!”

他緊急翻了翻情報,氣得將情報甩梅沙腳邊:“三月初二,北孟老皇帝養病,你再仔細看看,就能發現字縫裡的資訊全在說北孟大權已落於宗室阿佩達之手,阿佩達此人是典型的鷹派,往年在邊境展現靠西處劫掠百姓,他上來了,邊境必然會動兵戈!”

“這麼明顯的事,怎麼沒一個人看出來!”

梅沙滿腦門汗,他知道自己和烏鴉都是江湖人出身,又缺乏軍旅經驗,沒在呂家軍裡待過,難免少幾分嗅覺,只是他怎麼知道這些情報的資訊是可以分析出來這麼多的呢?

秦湛瑛又掐指一算,拿起披風甩身上,肯定道:“邊境已經開打了,我去隆和宮找大伯。”

就在此時,烏鴉來報,說百聞坊的老頭目桉叔也入宮來,是女皇讓送信。

這是一封呂曉璇的親筆書信。

【瑛瑛,媽媽推測北孟南禹邊境將起戰事,已額外支援糧食、藥材過去,聽聞秋瑜也去了那?快讓他回來,具體緣由不好說,但他留那很危險,讓程開路頂著。】

呂曉璇不能說的緣由,自然就和歷史相關,但凡涉及到歷史,她哪怕很想透露一二,張口時也是發不出聲音的,寫字也寫不明白,被無形的鐵鏈限制得死死的。

在史書記載中,秦湛瑛第一次打仗,便是在他十五歲這年,當他在承安帝的示意下作為太子攜物資前往邊境慰問軍士,提升自己在軍中的威望時,邊軍統帥江百岸因不知名原因突然暴斃,人沒了,偏偏這時候北孟打過來,秦湛瑛就硬著頭皮上了。

雖然最後太子爺打贏了這場仗,但也受了傷,回大京時傷口還在溢血,可見其中慘烈。

呂曉璇特意把程開路這個她一手教導的預備役帥才扔到兒子身邊,也是存了為人母的私心,她知道秦湛瑛具備很強的軍事嗅覺,以及極高的戰爭天賦,可作為媽媽,她不願意瑛瑛上戰場,至少別在十五歲就開始打仗,瑛瑛甚至還沒成年啊!

誰知道瑛瑛沒去戰場,秋瑜卻為了種牛痘過去了,呂曉璇知道這事時也著急,這傻小子不是說自己崇拜禹武宗,精通禹武宗時代的歷史嗎?怎麼遇到這麼危險的事還主動往上邊湊呢?

秋瑜此時也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他想改變江百岸的死亡。

順帶一提,現在秋瑜已經完全搞明白為什麼歷史上的江百岸會暴斃而亡了。

在看完一封來自大京的信件後,這位平時面色紅潤過度一看就知道有高血壓、飲食習慣也重油重鹽的老爺子就倒下了,秋瑜一通針灸才把人搶救回來。

而在江百岸倒下的時候,秋瑜也瞥到了信上的內容,那是大京傳來的、有關江家第二代獨女江琅的情報,內容觸目驚心,足以讓任何疼愛晚輩的長輩當場氣出心肌梗死、腦溢血。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不是遠在大京的事,那邊有瑛瑛鎮著呢,現在最完蛋的事是江百岸半身不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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